作者:三木冬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江旬在旁边看他。
他这句话明显不是只这个意思。
迟牧年的意识并没有因为几口水变得清醒,刚才外边风不停往他身体里灌,现在从身体流向脑袋,很晕。
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可,可是我说过,要给你当一辈子哥的。”
“你现在还这样想吗?”江旬扭头看他。
迟牧年用力闭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意识也变得涣散: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
江旬追问:“觉得什么?”
“觉得......好像本来就应该是那样。”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你想不想。”
江旬翻身到人上边,一条腿斜着跪在他身体旁边,额头从上面抵住他的:
“你想吗。”
迟牧年没有像在学校那样拼命防抗,抬起头,呆呆看着他,半天才嗫嚅出一句:
“想。”
“也不完全想。”
江旬从上方俯瞰他的脸,嘴角微微勾起:
“那就都不想了,只想我。”
舌尖顶进来的时候,迟牧年也确实什么都想不了了。
只能在这种压迫到来时认命闭上眼睛。
湿热的触感从唇中间慢慢往四周化开,江旬压着他一只手把人摁在沙发背上,嘴巴反复一张一合,拼命夺走迟牧年嘴里的空气。
诺大二层楼下只剩下两人暧昧的水渍声,初生的情欲从头顶降下来。
迟牧年被迫扬起头,接受江旬在他嘴里来回扫荡。
他能感觉江旬的舌尖在那顿了一下,但迟牧年很快自己的也被勾过去,让他们的全部打着圈融在一起。
接吻这件事他们都是新手,跟打架似的,全部凭着本能胡来。
再度分开时中间化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迟牧年感觉自己发烧了,胸口不停起伏,但很快他发现江旬的也一样。
他们两个的时不时会贴在一起。
江旬低头睨他,眼底明显已经染上浓重的欲,他能感觉到底下这个人意识不完全清醒,但还是拼命瞪大眼睛,那里闪着嗜血的光。
“你是愿意的。”
江旬在开口时嗓音沙哑。
迟牧年的身体因为他这几个字颤了颤,双眼微睁,里边除了困惑还蒙上层薄薄的水汽。
江旬喉结微滚,把人抱着在沙发上平躺好。
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对着人肩膀用力咬下去!
迟牧年疼得一哆嗦,但也没反抗,脖子往后仰,嘴角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很多东西不是装作不去看就能当他不存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思,迟牧年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就是情不自禁。
两辈子了,这应该是迟牧年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感情。
从之前的捉摸不透,不理解,到后边的怀疑自己。
直到刚才看到江旬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
虽然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他和江旬认识十几年,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他知道江旬不会在亲完自己的第二天就做出这种事。
但心底依旧升腾起的情绪。
是嫉妒。
所以这次在江旬手往裤子里伸的时候迟牧年没拒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但后来两人也什么都没做。
迟牧年发烧了。
江旬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理智瞬间回笼。
立刻把人抱回自己房间。
帮他脱下外套里衣,放进温暖的棉被里。
努力压下身体里的欲望,低声问他:
“难不难受?”
迟牧年从小发烧就跟喝醉一样,费力睁睁眼,后来死活睁不开:
“唔难受......”
江旬去客厅找了退烧药给人喂下。
这个是冲剂,效果好但苦。
迟牧年喝了一口就不肯喝了,咖色的药渍从唇边滴到床上。
脸埋在江旬怀里,哼哼唧唧不愿意动。
嘴里“不要不要”的,叫得江旬像在火上烤。
本来刚才亲他的时候就有,现在更是,捏着人下巴叹口气:
“下次等你清醒的时候再叫。”
江旬说完以后重新给人找了吞咽的退烧药,喂进去的时候自己含了口温水。
舌尖帮他顶着顺下去。
迟牧年喝完药乖乖窝回床上。
江旬给他把周围被子全部掖好,转头去了厕所。
在里面待了快四十分钟才出来。
擦着头发,江旬靠着自己卧室门站着。
他的卧室和以前不同。
除了床,其他全都布置成和迟牧年的一模一样。
而他本人此刻躺在这里,其实就跟躺在自己家没有任何区别。
就连迟牧年房间那个坏了的饮水机,江旬都买了个同款扔角落里。
“你醒了以后看到这些会害怕吗。”
江旬重新坐到床边,环顾一遍四周,看着人笑出来:
“害怕我也不会改,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天亲了他,虽然不在江旬计划之内,但他不后悔。
反正是他们将来每天都要做的事。
没什么好后悔的。
同时这些天也不是要故意躲着迟牧年。
江旬知道迟牧年联系不上,肯定会忍不住来找他。
可就是没想到今晚学校放电影,他卡着点回来,迟牧年居然会请假,还在外面站着吹了那么久的风。
“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心疼你,恩?”
江旬从旁边盯了他很久,干脆也钻进被子里,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这里因为一粒退烧药温度下降不少,江旬靠着他肩膀轻声问他:
“你醒来以后还会认么,会不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不管你认不认都已经发生了。”
“要是不认的话,那就锁起来吧,跟迟叔叔说我们去旅游了,然后彻底消失好不好?”
脸上一扫方才的温柔。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从来都没变过。
今天晚上很多事都在预料之外,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有的人晕乎,有的人得偿所愿。
唯独不变的是房间里湿热的空气,还有靠得极近,一直在跳动的两颗心。
第二天一早。
快到上午九点床上人才醒。
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后觉得熟悉,不禁嘀咕道:
“我回家了......?”
迟牧年觉得这里就是自己家。
直到看到角落里并排放着的两双拖鞋,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迟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