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冬
憋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抬头看他:
“你故意的?”
江旬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下头,温热的热气一簇簇喷在他脸上:
“你刚刚说换成另一个人我也会这样。”
“不会,因为除了你,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我都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吻他。”
“什......么。”
迟牧年再开口的时候只能看到江旬额上的几率卷发。
江旬忽然站起来,虎口掐着迟牧年的下巴,把人一下扯到自己眼前。
这瞬间迟牧年以为江旬真的要亲他,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椅子倒在旁边草地上,他身体下意识往后倒,被江旬扯住手腕。
往前踉跄了瞬,两人一块倒在音乐节的草毯上!
在他做这些时候,迟牧年脑袋都是懵的,懵到他都忘记要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突然要亲他,反而还接着上个问题:
“你怎么就知道换个人你就不会?”
问完他自己都呆了下。
他们现在的重点在这个吗!
江旬扭头看他,侧脸在太阳底下煜煜生辉,声音却冷静如siri:
“因为我看到你就硬,这个理由够么?”
迟牧年:“......”
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不是江旬。
想从人身上挪开,被后者硬扯回去,江旬翻起来,上半身完全躺在迟牧年腿上:
“别动,今天太阳不错,再躺会。”
迟牧年:“......”
音乐节里像他们这样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人不少。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俩。
远远的舞台上还有人在唱歌。
等到两人一块从地上站起来,迟牧年都没开口。
而且现在他更难和江旬说话。
等回到舞台周围,江旬已经恢复成之前那样。
帮迟牧年把掺着薄荷叶的西瓜汁放在手心里捂捂,等到没那么冰的时候才给人推过去,并且提醒他:
“只能喝三分之一。”
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主动的那个人压根不是他。
迟牧年从他手里接过来,瞥了眼江旬的脸又收回来,小声对他:
“......我需要时间。”
“恩,我知道。”江旬说完朝他笑了下。
迟牧年被他笑得浑身一哆嗦,喝了一大口被子里的西瓜汁,嘟囔说: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自信。
好像他俩已经怎么着一样。
江旬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淡道:“因为从小到大你都只有我一个。”
“这个结果不会因为时间长短发生改变,。”
迟牧年咬咬下唇,看他:“那要是我一直拖着呢。”
“那就相当于是你默认了。”
江旬靠过来,让迟牧年的肩膀贴紧自己手臂:
“默认刚才没做完的事我随时随地都能对你做。”
迟牧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知道每次在教室里,你中午醒过来以后,眼睛都会睡得变大一圈,每次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亲你。”
江旬神色平平,像是只再说晚上吃什么的一件小事:
“你要是一直不给我个准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要真敢那样做的话,我,我就跑......”迟牧年一脸警惕。
“反正你家住在哪我也知道,除了学校和家你也没其他能去的地方。”江旬瞥他眼,神色平平:
“你跑不掉的。”
迟牧年目瞪口呆。
这根本不是给他时间,这是威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迟牧年有气无力。
江旬思索片刻,重新看向他:“所以你要我等你多久?”
都到这一步,迟牧年身后好像也没其他退路,被看过来的时候只能默默憋出一句:
“不会太久。”
“好。”江旬点点头
迟牧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绕进去,像是一个死胡同,周围还就只有一条路,他只能往这条路走。
不远处的舞台上还在放歌。
路过一个卫生间,江旬扭头对他,“我去洗个手。”
“噢。”迟牧年漫不经心。
江旬说完却没立刻进去,只看他,“我出来的时候你不会走了吧?”
迟牧年差点噎一下,但面儿上还得过去:
“呃,当然不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行。”江旬应了声,往前边走几步。
他来这儿只是单纯洗个手。
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
实际上从第一句话开始,再到后面说出那番话,江旬手心里都是汗。
这样的情状是在来南三中学之前,他和江建景谈判的时候都没有过。
但这一天早晚要来的。
江旬不会允许对方一直缩在壳里不出来。
江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卷曲的头发,黑沉的眼睛,从头到脚都没半点这个年纪里该有的朝气。
活死人。
这是他以前一个初中同学对他的评价,和他当年对阮婉婷的一样。
但那是因为他身边少了迟牧年。
以前是年年哥哥,现在只是年年。
江旬盯着镜子又看一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再出去。
只是刚调整好走到门口一瞬间就拉下来。
洗手间外边,除了几个来厕所门口换衣服的乐手,就是几只麻雀落在地上。
没有熟悉的人。
他的年年没有如自己说的站门口等他。
第46章
迟牧年确实跑了。
他本来没想跑, 实在是站在门口等,越等脑子越乱,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面对, 好像怎么样都不对。
他是真有点怵现在的江旬。
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去好好想想。
音乐节外边,迟牧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里边果不其然有三条江旬的未接电话。
他默默不理,只给程成发条消息。
[迟牧年:有事先走啦,帮我跟姗姐说一声,下次再聚。]
这句话刚说完,只剩下一格电的手机就没电关机。
迟牧年本来还想跟江旬也说一声。
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
算了......
有什么事明天去学校再说吧......
可没想到真到了第二天, 迟牧年没去成学校,而是坐在迟北元车里。
父子俩一身深色衣服,准备去给迟北元的恩师, 陆教授吊丧。
陆教授是迟北元这辈子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