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遡
他的目光转过来,落到沈琅赤裸的身体上,眼神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又暧昧:“好身材,”他赞叹道,“难怪……”
瞿云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男人的视线,同时利索地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沈琅身上,仅露出锁骨和线条分明的小腿。
“闭嘴,”瞿云泽语气冷淡,并没有看向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妥帖地盖住沈琅不/着/寸/缕的身体,掖紧大衣的领口,“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别介啊,”医生笑嘻嘻地说,“我对这位……沈琅,是吧?我对他的情况可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能让瞿老大你这么上心的,还真不多见。”
“出去。”瞿云泽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我可是好心提醒,”医生懒洋洋地说道,同时抬起手甩了甩自己握着的一份文件,“你现在可没时间陪美人儿温存下去了。”
瞿云泽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有要事?”
男人耸了耸肩,懒散地靠在门框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戏谑和无所谓:“算是吧。不过,要不要过去,你自己决定,我只是传个话。”
瞿云泽直起身,伸手轻轻理了一下沈琅额前的发丝:“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直起身子,目光再次扫向门口等待他的医生,将自己的情绪重新收敛,只剩理智冰冷的一面,然后迈步离开房间,与医生一同走出了医疗室。
两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嗒”的一声轻响,门再次被推开,原本已经离开的医生又折返了回来。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然后靠在门上,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沈琅。
医生身穿一件白大褂,但更像是某种时尚单品而非医疗人员的制服。领口随意敞开,露出里面质地的黑色T恤。下身搭配了一条修身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马丁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洒脱和不羁。
“啧,瞿老大这人,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会疼人的。”医生嘴里叼着一根吃完的棒棒糖棍子,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琅。“不过也是,像沈总这样的人物,确实值得人捧在手心里疼。”
“你认识我?”听对方提及到自己在真实世界里的职位,沈琅眉头微皱,尽管视力尚未恢复无法看清对方的面貌,但从轮廓和声音判断,此人并非他所认识之人。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我只是单方面认识沈总而已,”他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暧昧的意味,“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对你仰慕已久,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见,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遇到你,还是……这种状态下,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沈琅没有说话,没有对焦的双眸看着医生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沈琅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你是谁?” 沈琅的眉头紧皱,对方不怀好意的打量让他本能地警戒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入不了沈总的法眼。”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棒棒糖,递给沈琅一颗,“吃糖吗?樱桃味的,你最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沈琅的声音戛然而止,顿时戒备升级。他极少向外界展露自己的喜好,尤其是个人口味这种细节。除了最亲近的家人,几乎无人知晓。眼前这个人,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嘛,对沈总仰慕已久,”医生模样的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医疗室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晃眼,“我一直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把那个冷面阎王迷得神魂颠倒。”
沈琅抬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向陈景闻的模糊轮廓,以为他指的是瞿云泽:“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
然而话未讲完便被打断——
“不用解释,我知道。”对方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见沈琅没接,便收回了棒棒糖,拆开包装自己叼在嘴里。
“我叫陈景闻,”他话锋一转,注视着沈琅无神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名字,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就连瞿云泽都不知道。”
“你是……”这名字让沈琅顿时联想到某个熟悉的人,只听下一秒,对方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名字。
“没错,”陈景闻微微一笑,大方地承认了,“陈景言,是我的师兄。”
“你知道么,”陈景闻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在沈琅身上游移,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他以前可是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居然为了你金盆洗手,隐姓埋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那个根本没有人性的家伙心甘情愿地拔掉獠牙成为家犬。”
沈琅沉默地看着他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以及在他身上舔舐的目光。
“怎么不说话了?沈总该不会是害怕了吧?”陈景闻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琅的声音更冷了。
“我想干什么?”陈景闻走到沈琅面前,把棒棒糖挪到了牙齿间轻轻咬了两下,“我只是想看看,能让‘阎王’动心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床上功夫了得,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他说着,又往房间里走近一步。这一次,他蹲下身与坐在椅上的沈琅平视,脸贴得更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交织出的微弱暖流:“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第73章
“别紧张, 沈总,”陈景闻双手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 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几分,“我只是想跟你聊聊,聊聊你, 聊聊……我那位‘好师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舌尖将棒棒糖顶到口腔的一侧, 发出“啧啧”的声响。
“我承认,你确实很迷人,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放肆地在沈琅身上扫视,“这具身体……也确实很诱人。”甚至舔了舔嘴唇, 仿佛沈琅是什么可口的食物,“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吧?”
陈景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声音中暗藏嘲讽:“他呀, 从小就是我们那一批里最出色的一个, 组织里上上下下, 谁不捧着他?谁不敬他三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最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可谁又知道,他也会有‘心’呢?”
“你跟师兄……上/过/床吗?”陈景闻突然问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琅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信息。
“这与你无关……”沈琅声音微哑。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陈景闻笑了,“我很好奇, 你们在床上的时候,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他再度向前靠近,逼近沈琅:“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会怎么样?”
沈琅没有回答,无神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陈景闻没有在其中找到一丝惧意。
“哈哈哈哈……”或许是沈琅平静的反应激怒了他,陈景闻突然大笑起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沈总……”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份从容,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沈琅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
“唔……”沈琅闷哼一声。对方的手指紧扣着他的颈部,力道精准得让他无法挣脱,却又不会窒息到失去意识。沈琅脸色涨红,眼角泛起微微湿润,胸膛因为骤然的窒息而剧烈起伏。
“你的金主们现在可不在你身边,不知道还有谁能来救你呢,沈——总——”陈景闻故意拉长了音调,说话间他的脸庞靠过来,沈琅甚至能感受到他喷在脸上的热气,以及棒棒糖的甜腻气息钻进鼻腔。
陈景闻的手指不断收紧,骨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欣赏着沈琅逐渐涨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如今却像一只被掐住要害的困兽,无力反抗。
他的手指挑起瞿云泽留下的宽大外套,抚摸上沈琅紧实的腰腹。即便隔着衣物,他也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度,以及那结实的肌肉里所暗含的蓬勃力量。
他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沈琅赤/身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幕。那具躯/体,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多一份太多,少一分又太少。
那紧/致的肌肤上,散落着点点水渍,像是事/后的清洗,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想要撕开那件碍事的外套,将那具诱/人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陈景闻还不想就此罢手,他还想看看这个男人更加狼狈的一面,最好能哭着求饶,这样才更有趣。他欣赏着沈琅脸上痛苦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预演接下来的画面——他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要记录下他最狼狈的模样,然后将这段视频发送给他的好师兄。他忍不住猜测,陈景言在看到这段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是愤怒?是嫉妒?还是……心痛?
陈景言是他一切负面情绪的源头。他与陈景言从小就在最严苛的杀手训练中长大。那人总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任务完成度、格斗技巧、枪械精通……方方面面都远胜于他。陈景闻一直以超过他为目标而努力。
然而,他却再没有机会了。师兄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背叛组织,过去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沦为如今的通缉目标。
昔日压在头顶的大石头消失了,陈景闻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只有深深的空虚和不安。似乎,支撑他不断攀爬的动力,也随之消失了。于是,他不断地接取任务,试图用鲜血和杀戮来填补这种空洞。
陈景言把沈琅有关的事情严防死守看得很急,他废了一番功夫才得到沈琅的消息。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他们那一顶一冷血无情的师兄,变成了一个有了“心”,有了软肋的弱者。
然而这个男人,比他想象得更加普通,也更加有趣……
他慢慢松开了一点手劲,看似给沈琅喘息之机,但实际上,是为了更好地欣赏对方狼狈无助的模样。然而就在陈景闻以为自己完全掌控局势的时候,原本应该无力反抗的沈琅,突然动了!
沈琅腰身猛地一挺,借着墙壁的反作用力,整个人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死死地绞住了陈景闻的脖子。
“什么——!”陈景闻猝不及防,湿润肌/肤带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愣了一下,错过了反应机会,只感觉到那双结实且布满力量感的大腿缠上了自己的咽喉,将他的呼吸压制得几乎停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虚弱不堪的男人,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他想要扳开那强韧有力的大腿,入手处摸到一片滑腻的肌/肤。由于距离过近,沈琅的大/腿/根/部几乎贴到了陈景闻的下巴,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处皮肤传来的温热触感。
“啧……” 眼前这幅场面的视觉冲击让他脑海短暂空白,饶是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如他,此刻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热度的人体线条,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沈琅冷冷地盯着他,全身重量压在对方肩膀上。这般极度暧/昧又香/艳的姿势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心中只有制服对对方,不管用怎样的手段。
“咳咳……”陈景闻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他不仅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眼神更加狂热,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师兄他……是不是就喜欢你这么……够劲儿的……啊?”
说完,他竟然试图往前靠,舌/尖探出口腔,向着那近在咫尺的诱/惑/舔/去。
沈琅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大/腿/根/部骤然夹/紧,使得陈景闻闷哼了一声,不再轻浮调侃。他试图挣脱却发现越挣扎越无济于事,那种强烈的不甘和隐秘兴奋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神色变得扭曲起来。
这下,陈景闻也不敢再轻敌,他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经抵在掌心,冲着沈琅大腿刺去!
沈琅眼疾手快,猛然用力,整个身体翻转,松开了双腿的束缚,重心放在上半身,将陈景闻握刀的手狠狠压制住,小刀脱手而出。
在短暂失衡之际,沈琅抓住机会,一手将那把小刀夺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反手将刀尖直冲陈景闻眼睛扎去!
寒光闪过,千钧一发之际,陈景闻偏头躲避,但动作稍慢了一瞬间,脸颊被锋利的刀刃擦出一道血痕。一滴鲜红顺着伤口滑落。
陈景闻狼狈地跌退数步,一边剧烈喘息,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非但没有愤怒或恐惧,反而笑得越发张狂:“真够劲儿啊。”
他重新调整姿势准备反击,突然,陈景闻全身僵住了。
那笑容凝固在脸上,如同时间静止一般。他整个人像是被看不见的电流击中,全身剧烈抽搐起来,就连喉咙深处也传出了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声音。
沈琅喘息着扶着椅子坐起来,外套因为在打斗中脱落,肌肉因为激烈搏斗而颤动。汗珠顺着锁骨滑落至胸/膛,再沿着结实的小/腹滴落下来。
他看不清陈景闻的情况,只发觉对方忽然瘫倒在地。沈琅扶着墙站起身,脚步略微有些踉跄,摸索着从医疗室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套衣物,应该是病号服,迅速套在身上。
站稳后,他深吸一口气,因胸腔隐隐传来的钝痛而蹙眉。他再次环顾四周,视野一片模糊,只能辨认出一些模糊轮廓。这种近乎半失明的感觉让他不安,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注意力集中在下一步行动上。他并不知道陈景闻为何突然倒下,也没有时间去多想。他需要离开这间医疗室,尽快弄清当前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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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云泽刚结束与沈琅的短暂交谈,便被手下紧召回。他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穿过基地走廊,还未走近,听到嘈杂混乱的人声。
只见几个伤痕累累的人正被人扶入大厅。这些人正是此前配合曙光组织偷袭戎衡营地的贺屿川等玩家小队。与此同时,他们还带回了身受重伤的瞿云廷。
贺屿川第一个被搀扶进来,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未擦净的血迹,那张平日里充满明亮笑意的脸此刻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他低头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睛,对上瞿云泽那双冷静的眸子。
“抱歉……”他声音沙哑,却显然不甘心,“计划……出了点问题。”
瞿云泽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扫过其他几人。从这些人的状态可以看出,他们经历了一场远比预期更加惨烈的交锋。
他耐心等待所有人都安顿妥当后,才缓缓开口:“报告情况。”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一名伤势较轻的小队成员迅速上前汇报:“我们按照计划行动,成功在守旧派阵营的重要NPC营地造成混乱,让曙光的人有机会偷袭。”
贺屿川接着低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那个NPC的反应太快,我们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
另一人连忙找补:“好在整体计划未发生重大偏差,此次行动算是成功了,曙光那边应该会满意。”
瞿云泽耐心听完报告,而后颔首表示认可:“很好,你们辛苦了。安排他们疗养,保持戒备。下一步行动稍后宣布。”
随后,他的目光扫向另一侧更加狼狈的瞿云廷。相比其他人的状态,瞿云廷的情况就严重多了。他脸上有一道尚未干涸的血痕,头部的绷带渗出鲜血,一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条腿似乎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勉强靠着墙壁才能站稳。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
待其他成员被送去医治后,只剩兄弟两人留在原地。
“怎么回事?” 瞿云泽语调依旧冷峻,并没有因为弟弟受伤而产生半分情绪变化。
“没事,小问题。” 瞿云廷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扯到伤口而倒吸了口气,“就是遇到了个疯子罢了。”
“你倒是很会自作主张。”瞿云泽并不在乎他如何受伤,只觉得这幅狼狈的模样丢人现眼,“你整出的乱子,总是要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瞿云廷冷嗤一声,伸手扯掉头上的绷带,将染血布条随意丢在地上:“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别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想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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