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遡
第170章
原拾收紧手臂, 掌心紧贴沈琅的腰窝弧度,感受着手下劲韧的腰线。
沈琅的里衣在方才的拉扯间略微上卷,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截精壮结实的腰线, 引得原拾指尖蠢蠢欲动, 再难按捺。
他掌心缓慢而仔细地移动,描摹着木瓜果实成熟的肌理纹路,指尖逡巡于每一处浑圆饱满的轮廓, 流连于每一寸健康饱满的果实弧度。
原拾认真考察着这棵木瓜的生长状态,判断它是否受到了足够的水分供养, 以及土壤的肥力是否均衡。
沈琅并未做出任何阻止之举,不知是默许还是纵容, 无疑助长了原拾进一步研究的决心。他的手掌愈发大胆地向上移动,仔细检查着木瓜的成熟度。
沈琅的呼吸略有变化,或许是因为这种研究让他想起了从前在农田里辛勤劳作的时光。
他试图保持镇定, 毕竟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农学探讨,而非什么奇怪的行为。但控制不住呼吸渐渐急促,显然是为这场研学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尤其当原拾指尖不经意拂过那处关键部位——那枚小巧瓜蒂时,沈琅的身体猛然一僵, 显然对果实的成熟度评估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顷刻间, 原拾只觉自己的农业知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股研究的热情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贴近, 一条腿甚至跨过果农, 试图调整角度,以便更好地观察这颗木瓜的受光面是否均匀。
他双手更加精准地考察起来,从木瓜表面一路探至根基,感受着果实的重量与结实程度,认真研判其成长环境是否适宜。
每一下都力求精准, 以确保对这颗木瓜的未来收成作出最科学的预估。
“唔……!够了!”
沈琅猛然惊醒般制止了原拾近乎过于投入的农业探究。
原拾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沉迷于木瓜研究,竟然一时忘我,沉浸其中。
顿觉羞愧与慌乱齐齐涌上心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如此专注于木瓜栽培学术研究的行为。
他咬紧牙关,撑起手臂想要调整姿势,以便更加端正地进行农业讨论。然而因角度拿捏不当,不慎擦碰到了另一颗已完全成熟的瓜蒂——
两人俱是一僵,动作停滞。
在昏暗光线下,原拾依稀能捕捉到沈琅眼底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是丰收时节的秋月。
“眼下并非合适时机。”沈琅语气微喘。
原拾的指尖迟疑片刻,最终不情不愿地从木瓜上缓缓挪开,却没有完全离去。
他的耳朵贴在沈琅心口,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沈琅的心跳。
那心跳声像是具备神奇的安抚作用,让原拾诸多复杂矛盾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
“待我寻回原简。”原拾低声自语,似是对沈琅许诺,又像是自我告诫,“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沈琅沉默未语,没有许诺,也没有推开,只是静静地让原拾抱住自己。
狭窄的被褥间,两人交织的体温将彼此包裹。原拾的呼吸逐渐平稳,然而他迟迟没有松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确认对方的存在,不至于让一切化作梦幻泡影。
窗外夜风掠过,吹拂窗沙,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响。
原拾的指腹无意识地在沈琅心口摩挲,感受着那沉稳的律动。
噗通、噗通——
与自己的心跳趋于一致。
两人的吐息亦交织缠绕,再也难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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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万相殿内。
阳光透过半敞的大门洒入殿中,袅袅檀香萦绕于空中,氛围宁谧庄重。
沈琅走入殿中,目光所及,只见凌虚道君独坐主座,一袭白衣胜雪,气质清雅不染尘埃。
他面前茶盏飘着一缕袅袅白雾,茶香清冽,气度悠然。
“沈道友来了。”凌虚道君抬眸望向他,神色温和,语调从容,“昨夜休息可还安好?”
沈琅神情如常,朝他拱手行礼,语气不紧不慢:“多谢道君关怀,休息得还不错。”
他落座在对面,接过凌虚道君递来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香淡雅悠长。
片刻后,他抬起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昨夜做了些古怪的梦。”
“哦?”凌虚道君露出几分兴趣,“愿闻其详。”
沈琅目光微动,放下茶盏,若有所思:“梦中自己徘徊于无边黑暗之中,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窥伺。”
凌虚道君指节轻敲着桌面,从容解释道:“苍梧山灵气浓郁,比邻万相,修士在此常常会做奇梦。这些梦或能预示天地间的感悟,有助于突破瓶颈,也未尝不是机缘。”
他的神情坦然自若,看不出任何异常,不知是否察觉到昨夜之事。
沈琅不置可否,随意地点点头,将话题一转:“道君邀我来商议排兵布阵,为何只有我们二人,其余前辈何在?”
“今日的会谈仅限你我。”凌虚道君将茶盏放回案几,目光沉静而幽深,“云岳已告知我,道友拥有净化「万相」污染的能力,此事非同小可,不宜为人所知。”
沈琅眉梢微挑,目光深沉:“为何?难道此界修士会对这样的能力有所忌惮?”
凌虚道君缓缓摇头,目光如深潭般晦暗:“非是忌惮,而是人之所见各有偏执。”
他沉吟片刻,语调一转:“沈道友可知,正道与魔道之间最根本的区别是什么?”
沈琅随意靠在椅背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凌虚道君眉宇间多了一抹肃然之色,他的唇角收敛起那抹惯有的浅笑,带上了几分郑重:“世人以为仙魔之争,不过是正邪之别,然而,这不过是浅薄表象——”
“真正的分歧,在于对「万相」的态度之别。”
沈琅眉峰微挑,示意他继续。
“我辈正道修士认为,人类虽可借助「万相」之力,但绝不可被其侵蚀,否则终将失控,沦为扭曲畸变的一部分。因此,吾等致力于研究、压制、封印那些遭受污染的个体或器物,力求维护世间秩序,使世界依旧处于凡俗认知的范畴之内。”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摇了摇头:“但魔道却截然不同。他们奉行另一种理念——既然无法抗拒,那便主动迎接。”
“他们认为,人类的五感、理性皆是桎梏,唯有彻底挣脱,方能触及万相真谛。”
“于魔修而言,「万相」污染非但不是灾厄,反倒是恩赐,是超越凡躯、窥探更高层次存在的方式。甚至有人主动献祭自身,将血肉与神魂融入「万相」,从而追求所谓的不朽真身。”
“所以……”沈琅若有所思地低语,“他们不畏惧扭曲,反而将其视作升华之道。”
“正是如此。”凌虚道君颔首,“因此,他们不会抗拒污染,反而会主动寻求加速融合之法。这也是为何每逢战事频发,异常现象也会层出不穷——因为他们本就是依仗这些力量为养料,不断壮大自身。”
言至此处,他忽然一顿,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话锋陡然一转。
“但如今,你出现了——一个能够净化「万相」污染的存在……”
他的视线在沈琅身上停驻良久,目光意味深长,像是在端详一件珍稀至极的瑰宝,缓缓道:
“若道友愿与仙盟同心齐力,或许,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便能提前迎来终结之日。”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两人目光交汇,像是棋局上势均力敌的对弈,没人急着落下下一子。
良久,沈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可据我所知,但凡世间修者,皆视「万相」真理为最高追求,仙盟各派亦不例外……”
凌虚道君眸中异色一闪,旋即恢复如常。他敛起笑意,语调仍旧平静:“确实。「万相」之力强大无匹,任何修士都难以全然无视。区别只在于,我仙盟秉持理性求索之道,而非魔道那般盲目崇拜。”
沈琅抬起眼帘,与之对视,那双深沉如墨的瞳孔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得如同死水,叫人难以窥探其中情绪。
可就在这短短的沉默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落霞宗那座焚灼万象的熔炉,以及那些甘愿献祭自身、化作血肉燃料的仙门弟子。
他想起他们脸上近乎癫狂的狂热,还有那位明虚真人,在被沈琅斩下头颅前,唇角浮现出的那抹诡异弧度——
“你们认为魔修为魔,是因为他们主动接受了「万相」污染,将自身融入其中。”沈琅声音低沉,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丝丝寒意。
“但我曾亲眼所见——所谓‘正统’的修士,以活人为药,以生灵炼丹,以血肉祭阵……”
他顿了一下,黑眸冷冽:“——此等行径,与魔道,又有何分别?”
第171章
此言一出, 大殿之内一时静默。
凌虚道君端起茶盏,动作从容,悠然地品了一口清茶, 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倒是敢说。”
“事实如此。”沈琅眉梢微挑, 身子略微后仰,手臂支在扶手上,摆出一副闲适从容的姿态。
“据我所知, 各大仙门丹药中所用的‘人参蛹’,并非天地孕育之产物, 而是人为培育而成。”
“所谓培育,不过是将活人生剥血肉, 以灵药浸泡,促使其与灵草共生,再耗费数十载岁月养成——此等行径, 较之魔修炼制傀儡、吞噬魂魄之术,又有何本质区别?”
凌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垂眸摩挲着杯沿,那神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动, 似是在权衡如何措辞。
然而, 当他再次抬眸看向沈琅时, 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庞上依旧挂着温和克制的笑意, 宛若春风拂面。
“你觉得残忍?”他反问道。。
沈琅未置可否, 眉梢轻挑,没有回应。
见状,凌虚缓缓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回案几,用一种慈悲却冷漠的语气说道:
“万物有序, 人亦如斯。”
“凡尘俗世,有人耕田劳作,有人屠杀牲畜;有人身居庙堂决策千里,亦有人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此等悬殊,非由个体意志所定,实乃天地法则运转之必然。”
“强者生存,弱者服从——这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真理。而那些被用作‘材料’的人,既无修行资质,也无自保之力。那么,教其化作更宏大存在的一部分,又有何不可?”
他言辞坦荡,没有回避与遮掩,也不夹杂丝毫愧疚之意。
相比于其他仙门高层用冠冕堂皇的措辞掩盖其行径,这位仙盟魁首显得更为直白。
与其说他是在辩解,不如说,他根本不觉得这些行为值得辩解。在仙盟魁首的认知里,这不过是天地运转的必然,是一种无需粉饰的理所当然。
沈琅忽然低笑出声,摇晃着手中的茶盏,杯中清液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出粼粼涟漪。
“可笑至极。”
他语气悠然,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自诩正道,却施行与魔修无异的手段,还要为其披上一层‘大道秩序’的外壳为借口。”
凌虚道君闻言,却并未显露丝毫不悦,他的神色依旧温和,未被撼动分毫。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有所得,必有所失。若能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天下苍生之安泰,这便是大善。”
“魔修滥杀生灵,不过是为满足私欲;而吾等所为,皆为更宏大的目标。”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笃定,就像是在阐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道理,没有辩解的必要,也没有愧疚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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