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尾鱼
但释怀不了也无效。
这个问题太过犀利,叶安皓吸了口气,语气坚定:“妈,如果能重来,我还是会选择当富二代的!”
“是吧是吧。”刘柔听到他这样说眼睛都亮了几分,十分赞赏:“不愧是我的儿子,妈果然没看错你。既然这样的话,你到时候回去了能不能在叶府给妈捎些盘缠带来。”
“盘……缠?叶府?”叶安皓听得目瞪口呆,在重复了一遍得到刘柔的确切回复后,他更加呆涉了。
“妈,你儿子我也不是什么能手撕空间碎片的人啊,哪能这么来去自如。”
刘柔摆摆手:“诶这你就放心吧,我都打听好了。秘宝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宝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完成这点事情根本不在话下。要不是他认主了只能你来操控,我早就已经实践了了。小皓,你也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性子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很多时候只需要砸点钱事情就能很好的解决,也不会留下这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黑历史嘛。毕竟有钱任性是不是?”
叶安皓:“……”
没错。
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
毕竟要真能这样的话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反正叶家家大业大,何况又不是给别人用,他还能时不时回来探探亲。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人来回了,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可以试试看,总归不用面对二选一的境地。
想到这里叶安皓的心情通畅了不少,整个人都看着精神了许多。
“妈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没问题。”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不过眼见着画风逐渐跑偏,叶安皓还是有些语塞,他张了张嘴,试探的问道:“但是妈,除了那些黑历史,我小时候就没有做过什么其他让你感……记忆深刻的事情吗?”
他本意是想委婉的唤醒一些母爱,可谁知道刘柔闻言却是直接笑出了声,“有啊,怎么会没有。”
转眼又说起来了叶安皓的年少事迹。
“你啊十三岁的时候,有段时间突然又迷上了手作,期间断断续续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手工工艺品,好像还有十几个掌心大的小荷包呢,不过现在还留着的应该就只剩几个了。”
刘柔说到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走到了储物柜前停下。
随后她弯腰从叶安皓先前看到的那个纸箱子里翻了一会,摸出了一个黑色朔料袋递给他:“呐,都在这里了,打开看看还能找到什么。”
塑料袋不算大,叶安皓伸手接过将其放在桌面上打开,里面仅剩的四只小荷包形状各异。
但每一个荷包上面都绣了图样还题了字。
叶安皓眼神扫过一圈,却独独被夹在最中间的那个粉色荷包吸引住了视线。
只因它的做工实在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上面绣的动物图案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条顶着斗鸡眼的长虫和一只秃猫小鸡。
旁边的字体更是绣的歪歪扭扭,上下左右各部位相贴交缠却谁也不认识谁,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与其他三个做工优良、针脚细致的质感完全没有可比性。
放在一起更是显得格格不入,丑的很突出。
叶安皓嘴角抽了抽,屈起指尖将它拎起,“妈,是不是搞错了,确定这也是我做的吗?”
不能吧,这也太抽象了。
别的不说,但就绣工而言,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再怎么样也是得了他妈妈真传的,差不了。
呵呵,自己这双手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丑东西的。
嫌弃的意味溢于其表。
他这副反应给刘柔都看乐了,“错不了,我记得可清楚了。”
她笑吟吟开口:“往日在锦城闲暇的时侯我总爱绣些手帕香囊打发时间,那时你父亲在内室教导你们兄弟二人。你大哥历来勤勉好学,而你不想念书就喜欢赖在我身边躲懒,一来二去的瞧了几次竟还觉得好玩便闹起要与我学习女工的念头。”
“你父亲有才情,多少沾点文人的酸臭味,听闻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从内室冲出来便要揍你。并直言男子自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窝在内宅学绣花能有什么出息。你倒好,不争也不辩,直接零帧起手人都不避,转头就朝我告状,说爹瞧不起娘的一手好绣艺。”回想起那段温馨美好的时光,刘柔的眼神里尽是掩藏不住的温情,她眉眼弯弯:“哎呀,当时可真是给你父亲气得没话说,有小半个月都没踏进皓志阁半步。再后来你身体逐渐不好起来,慢慢他的也不再对你强求那么多。”
“不过说来也是稀奇,你自小便性子矫矜又被宠着长大,一向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独独学这个你坚持了下来。”刘柔又指了指那上面的图案解释道:“这便是你上手之后独立完成的第一个作品,绣的还是龙凤呈祥的样式呢。虽然刚开始效果不甚如意,但你倒也不服输,兴趣反而更浓厚了,沉心钻研苦练了许久,慢慢的技艺也便越来越好了。只不过后来你没了记忆,便不记得这些事了,偶然再上手时还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光看就能有如此手艺。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叶安皓:“……”
叶安皓全程面无表情的听完,至此再一次对自己童年的黑历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正如刘柔所说,一直以来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赋型选手,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啼笑皆非”的过往。
但是……龙凤呈祥?
他一言难尽的将那荷包拿起来重新端详,只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怎么也不能将那上面抽象的傻虫与秃鸡与龙凤呈祥搭上边。
不过叶安皓在把玩时无意瞥见了那个绣在荷包内衬绿豆大小的字母H时,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虽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但是叶安皓有点模糊的印象,但凡是经过他手缝制的物品,每每在结尾的时候自己都会无意识留下一个H作为标记。
说不出缘由,但心中总是会认定就应该做到如此才算完整。
他指尖翻动,将其他几个荷包都拿起来一一翻开确认。
确实每一个上面都留有H的印记。
透露着丝丝亲近之感。
叶安皓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字母有些动容,没由来的想到了岑秋锐的那个手袋。
当初修补的时候他好像也在那上面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只是到最后也没能物归原主。
也不知道等自己回去的时候那手袋还找不找的到了如果……如果他……
就在叶安皓思绪走远的时候,刘柔却突然问出了一个他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是你为什么没有一句提到过他?”
叶安皓茫然:“什么?”
“小皓,你的故事里为什么没有一句出现你父亲的身影,你们爷俩闹矛盾了吗?还是相处的不好?他……”说到这里,刘柔的心脏没由来抽痛了一下,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捂着胸口:“他怎么样?”
有没有恨我?
叶安皓下意识摇头,“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他们都说父亲在你“走后”没多久便也没了。”
刘柔闻言表情微僵,艰难询问:“小皓,什么……叫做没了?”
叶安皓见刘柔情绪不对,才意识到她妈好像并不知道他爹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他有些懊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169章 回归
“小皓……”刘柔死死盯着叶安皓的眼睛,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告诉妈你爹怎么了……”
“没什么,父亲他……”叶安皓扯起一丝嘴角,想先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别骗妈!”
刘柔厉喝,一句话就将他刚兴起的念头打散。
叶安皓僵住,那些谎言便再也说不出口,他嗓音干涩,将自己所了解的只言片语交代清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关父亲的事情祖母和大哥都未成提起过,外面有留言说他,说父亲外强中干,脆弱不堪,是因为接受不了你的“离世”,悲痛之下拖垮了身体,没撑过来病逝了。也有人说他是存了死志殉情……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有在意……”
此时此刻,叶安皓是悔恨的。
他猛然意识到,不管是作为兄弟、爱人、还是儿子,自己都很失败。
“胡说八道!”谁知刘柔听完他的话第一反应却是摇头反驳:“你父亲没有这么脆弱。”
相濡以沫二十余年,她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你父亲虽是文人内核却十分强大,不可能因为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而且他身体一向很好。更何况当时你大哥还尚且稚嫩祖母又年岁已高,他更不可能就那么随意撇下他们。哪怕再苦再难,你父亲都不会轻易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也是她当年能放心离开的原因之一。
刘柔相信即使她不在了,叶若也会将其他人照顾好。
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这里面定然……定然还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才会将他逼入绝境。
一想到某种可能,刘柔有些慌了神,她抓着叶安皓的手臂,渴求着:“小皓,你父亲的死定有蹊跷。答应妈,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妈,你放心……”叶安皓张了张嘴正要答应,却突觉手腕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他垂头望去,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熟系的玉髓手链,透明的珠子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光晕影措。
——正是他之前一直带着的那串。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低声轻语。
叶安皓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好似有一股巨力撕扯拉拽着他的身体,力道之大,仿佛随时都会将他连人带魂的吸走。
刘柔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经历过一次的她明白时机已经到了。
她重重抱了一下叶安皓,“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叶安皓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点了点头应道:“妈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父亲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等儿子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
刘柔轻声应了好,眼眶却滑下一行清泪,她紧咬牙关才没让口中哽咽溢出。
但在退开来时,所有情绪都被掩盖在笑容之下,刘柔扯了扯嘴角,朝叶安皓挥手:“回去吧孩子。”
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抓住属于你的幸福。
重拾属于你的人生。
要是叶安皓此时能看清就会知道,那是一个蕴含了多种情绪、极其复杂的表情。
但是身体的拉扯感愈加强烈,仿佛灵魂都即将要被撕碎的巨大吸力让他实在难以招架,已经临濒极限了。
下一秒,他便觉身体猛然往下一沉,再也没了意识。
*
圣都。
是夜,暮色初沉,西市的聆音馆却正是热闹的时候。朱漆雕花的楼阁燃起千百盏灯笼,将檐角铜铃的碎响映照的流光溢彩。
青石巷内车马川流不息,锦缎华服与绫罗裙裾在雕花门廊间交织穿梭。穿廊而过时,纱幔轻摇处可见文人雅士倚栏吟诗,丝竹声与笑语自飞檐下淌出。
馆内檀香氤氲,酒香混着脂粉味熏的人醉。一楼大堂,有罗衣男子正拨弄着箜篌,葱白指尖在弦上扬起碎玉般的音珠,对坐客官醉眼朦胧与好友高谈阔论。而另一侧,则有舞姬轻纱掩面,足踝铃铛随着水袖翻飞,碎步踏出芙蓉开合之势。
衣袂掠处,檀木案上的烛火都颤了三分。
二楼雅座珠帘半卷,案几上玉盏琼浆叠成小山,有人醉倚绣枕掷银为戏,随手一抛的赏钱却正巧掷入楼下的青瓷盏中,一时引的周遭喝彩如潮。
然而就在这般热闹的情境下,唯三楼雅阁安静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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