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厨神试图摆烂 第74章

作者:苏怀荒 标签: 强强 美食 爽文 治愈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即使知道姜益生心计颇深,但看到这些之后,根本想到他会算计到这种程度,竟然完全只看眼前的利益,不惜断送餐厅的长远发展,宫宴这块御厨招牌传到今天不容易,他在店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难免痛心疾首。

姜汀州理解他的心情,听他说了这些之后,只回来一句:“等你冷静之后,想去厂里还是店里做事?”

“真干啊?”蒋一峰愣住,“我不是装卧底吗?”

他以为目前的重点就是姜益生,但姜汀州对姜家的事情并没有多在意,蒋一峰和大师傅他们无一不震惊,可他却始终冷静,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干了,你在这里一直坐着不是一看就不对劲吗?”姜汀州道,“而且你的手艺是真的退步了,应该多练一练。”

厨艺这种技艺,过一段时间不上手就会边,蒋一峰听了这一句便有些羞愧,便留在店里,和普通厨师一样老老实实做那份杏仁千层酥。

姜汀州没说错,他在这方面的手艺真的生疏了,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回手感,总算做出一份还算满意的。

还别说,一旦用心做这个,心里那些对姜益生的义愤和抱怨便平复下去。咬了一口千层酥,总算尝到熟悉的味道,蒋一峰便冷静下来。

开了这么多年的宫宴还是有救的,他想,这间店不会由姜益生这种人胡作非为。但刚松了一口气,他就被旁边操作间的作品吸引了。

除了蒋一峰,这间店里还有好多师傅,都已经在这里试新品了。温淇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招来一些了,咖啡师、茶点师还有烤蛋挞的师傅,虽然还没有填满整间店,但看着已经热闹起来了。

大家分了不同的操作间,在旁边的就是糖厂新推出的芋头系列。厂房那边批量产出的工作已经落地了,便派出了两个师傅来店里的窗口。

这两位年轻师傅在这里之后,并没有重复做厂子里那边的反沙芋头条和莲子芋泥塔,而是先是做出了厚厚芋泥蛋糕,一半芋泥一半海绵蛋糕的口感非常细腻,中间夹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奶油,口味融合得非常好,刚端出来给内部品尝的时候就赢得了一致赞扬。

蒋一峰也尝了,他眼前一亮,也觉得好吃。然而这还不够,这两位师傅之后又和旁边烤蛋挞的操作间合作,第二天就弄出了配比合适的芋泥蛋挞。

刚刚烤出来的热乎的蛋挞芯,比普通的要厚一些大一些,里面的芋泥做成了流心的质感,下面还放了一点有嚼劲的血糯米,融合出了非常丰富的口味。

这间大店的一个个操作间,很像是糖厂的美食实验室,不仅仅是做着手上固定的工作,这些师傅自己还会琢磨,想着能出什么新成品。

蒋一峰一问才知道,姜汀州是鼓励这么做的。倘若做出了新的品类得到肯定可以上店售卖,就能拿到奖金,倘若卖的好,研究出来的师傅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抽成。

而且糖厂出手大方,不拖不欠,远的不说,反沙芋头条卖得很好,这几个师傅都已经拿到手吃到甜头了,所以才这样积极。

蒋一峰听着那笔钱的数额都发愣,下意识觉得要不以后就在这里干就是了,姜益生可远远没那么大方。

他都这么想,其他师傅当然也这样想。

蒋一峰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间店太大了,就糖厂现在脆底小面包、三明治再加上新的芋泥、蛋挞,最多在加上咖啡和茶的饮料台,用不上这么大的地方。

但这里的产品一直在更新,在开业之前每天的菜单都在增加,还有一些有经验的面点师傅闻讯赶来。蒋一峰才发现,光是面包糖巧这一类,能做的品类就很多,不同的师傅之间各自又能碰撞出这么多有意思好吃的产品,足够装满这间大店的。

他刚刚还在满足于总算做出了之前味道的宫廷杏仁千层酥,其他师傅都已经开始拿着千层酥

琢磨,端出了拿破仑蛋糕。

蒋一峰尝了一下,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他想收回之前的话。

——宫宴果然还是没救了。

糖厂这种氛围,是如今的姜氏没有的。

大师傅手艺很好,但再好的菜,吃来吃去客人也会腻的,之前是姜汀州来了才有源源不断的新菜,他会琢磨,敢于做一些尝试,所以姜氏才蒸蒸日上。

姜益生之前还说姜汀州是攀上豪门显贵才看不起宫宴,但眼下的糖厂呆久了便知道这是姜汀州的手笔,每一处细节都是他本人的风格。

蒋一峰呆了这几天,才发现姜益生的话有多么可笑,好像一个怀抱金山的人会觊觎他的一亩三分。姜汀州如今有这样的事业,自然不需要一个垂垂老矣的宫宴了。

姜益生要在姜氏股份调整期间,对准备修改遗嘱的姜茉莉下手的事情,他自以为别人不知道,还觉得一切顺利。

姜汀州忙着开店的事情无暇顾及其他,姜茉莉数次联系不上他,至今还在医院住院。她的那位律师姜益生已经私下联系很久了,身边的人收买了,连那家私人医院都做好了布置,只等姜茉莉把原先的作废。

至于新立的内容是什么,一个心脏病突发的死人自然是无法说的,姜汀州又不在身边,再想插手没那么容易,到时候,一个母亲死前连面都不见的不孝子热搜足够让他焦头烂额。

他想的很好,布置也算是完善,但是抓准时机准备动手的那天,姜汀州提前收到的信息就有三份,告诉他姜益生有动作。

一份来自李家,李书妍和李续都知道这件事,那家私人医院一直有他们的人在盯着,之后便是大师傅那一边发来的,最后那一份,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当然是陆白屿。

第79章

即使陆白屿现在还是被拉黑的状态,只要他想,仍然有办法把信息发到姜汀州这里。

自从上次在店里说了那番话之后,姜汀州再没看到他,陆白屿果真在这段时间没有过来,但是他一直在,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

不仅是这一条信息,这几天天气变化,姜汀州吹多了风,有点感冒,陆家的那位司机像上次送醒酒汤一样,送了煲好的姜汤和感冒药过来,依旧是没说几句话,很有礼貌地把杯子挂在门上就走了。

姜汤是甜的,即使姜汀州没喝,但是热的姜汤味道很浓,就算杯子拧紧了,也会有甜的气味散发出来,他还是能闻到。

关于陆白屿的动作,在医院派了人盯着的李书妍也没瞒他,那个律师陆家是一早就控制住了的,所有人等着姜益生往上撞。

姜汀州听到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么多人看着,那件私人医院病房里的监控都布置好了,姜汀州甚至可以看到现场直播。

他看见姜益生一开始志得意满地走进来,看着病床上吃了药之后“昏迷”的姜茉莉自言自语,像个小丑,自觉整个姜氏唾手可得的样子,仿佛在发表获奖感言。

“你看,整个姜家终究还是我的。”

“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了这些,连姓都改了,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姜汀州算得了什么?他再怎么折腾,都是我儿子。陆家又怎么样?我拿到这些之后全部卖掉离开,陆家难道还能管得了我?”

“你们这些人,都等着看吧。”

姜益生太过得意,已经开始畅想之后的日子,以至于他都注意不到,跟在他身边的秘书和那位所谓“倒戈”的律师神色都有些怪怪的。

他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看”了,正在此时盯着他说这些的人,又岂止这两个。

旁人看他这样嚣张自然很是生气,大师傅他们看得牙根痒痒,姜汀州是没什么心思,不过偶尔看一眼。即使一早收到消息,但他今天的生活没什么变化,给院子里的菜地浇完了水,之后便照常去了糖厂。

李书妍就在他旁边,当然是知道原委的,她看完之后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医院那边,而是担心姜汀州。有这样的家庭,谁能好受呢?

姜汀州知道她在想什么,还笑了笑,安慰她不是她想的这样,因为感冒,他声音带一点鼻音,道:“这些事情我有预料,姜益生自作自受罢了,不用为他费太多心思。”

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身去现场,而是来糖厂见了新来的师傅。

大概是从蒋一峰那边听来了一些情况,大师傅昨天还推荐了一个师傅过来,是做曲奇饼干的,这位饼干师傅自己还开着店,来姜汀州这里不是供职,像是合作。

他自己的小工作室产出的饼干有限,但糖厂这边设备充足,可以生产出更多的饼干,按他的方子做出来的曲奇确实比外面的好吃多了,口感酥脆,焦香浓郁,奶味和黄油味都很弄。

曲奇饼干很好吃,这场推荐过来的合作姜汀州亦是满意的,不过来了糖厂,只做这种基础款不是他的风格,这两天和师傅讨论着做了好几款,从软曲奇做到薄曲奇,最后这一款薄脆的还在调整味道。

所谓姜益生,在他眼里并没有这一块好吃酥脆的小饼干重要。

自然,姜汀州没什么兴趣去围观现场,这种情况,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等姜益生被大师傅他们抓个正着,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就连病床上的姜茉莉都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才知道自己一早就已经被这些人算计了。

姜益生先是沉默,然后大叫,他当然非常不服气,这么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于是大喊大叫,神情激动,发出非常难听的噪音。

大师傅和姜茉莉都在这时候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姜氏的、姜柚的,姜益生一开始不配合,但他在这种情况下是撑不了多久的,即使他不说,他那些墙头草的穷亲戚也会开口的,迟早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大师傅即使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完这所有之后仍是勃然大怒,大声骂他真是白养了你,以前姜益生家里穷得过不下去,倘若不是有幸拜了姜家学艺,他早就饿死了,姜家把女儿嫁给他把家业交给他,已是仁至义尽,竟换来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赶尽杀绝。

“所以,你一早就想到利用孩子走失这件事,”姜茉莉听完这些,难以置信,“在汀州回来之后,姜柚做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还不止高中,你甚至还推波助澜,故意让姜柚去害他,姜益生,虎毒不食子,你、你竟然……”

她大喘了几口气,吸氧之后才平静下来,但仍是激动,曾经,在她眼里,丈夫虽然偶尔脾气大了些,但好歹算是青梅竹马,对公司和家里认真负责,两个孩子虽然不合,但她总觉得会有和睦的一天。

姜柚看起来是乖巧的性子,汀州好不容易回来,一家人没有隔夜仇,那些都是小事罢了。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每一次试图让这个家庭和睦的时刻,都是在给这两条吸血的毒蛇新的机会,在她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唯一的亲生孩子身上扎刀子。

难怪,汀州在这个时候都不愿意见自己。

他怎么会愿意见呢?真相就在眼前,自己作为母亲,却一叶障目,这么多年都看不清楚。今天,倘若不是姜汀州提前布置了这些,她恐怕真的招了毒手,就在这里醒不过来了。

“你、你这个……”

姜茉莉捂着心口,泪流满面,痛心疾首,她不再看姜益生,满心只剩下自己唯一的孩子。

但姜汀州并没有在此时过来。

这种场景别人觉得是真相大白,他只觉得吵闹,每个人情绪都很激动,姜益生要吐露这些并不容易,把证据放在他面前也要狡辩几句,不过他做的那些,他的那些穷亲戚都略知一二,在这个时候被连根拔起,树倒猢狲散,他不说自有别人说。

这样的过程是耗时间的,姜汀州又不是闲人,没有兴趣看。

他做完自己手头的事情,最后到那里的时候,这所有事情都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姜益生瘫坐在地上,缩在角落里,已经穷途末路。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该是最后的清算时刻,很快,这些证据就会交给警察,光是杀人未遂这一项,他就已经可以和敲诈勒索的姜柚重逢,做回“一家人”了。

姜益生知道大势已去,他的眼神看起来已经有些呆滞,头发被自己抓得很乱,但看到姜汀州走进来,还是瞬间爆起,想站起来,但却被人压着往下,又重新跌坐回去了。

“是你做的?”姜益生死死盯着他,“我就知道,好啊……”

姜汀州离他有一段距离,有些嫌弃,没有靠近,就这样站着俯视着他,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我做的。”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顺手的事。”

姜益生眼睛血红:“我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他今天一下从得意的高峰跌落低谷,情绪起伏剧烈,如今看到姜汀州又激动起来,整个人脸都是红的。

“你不是只差一步,你还差很多步,”姜汀州指正道,“你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命。说起来,你原来就不姓姜,姜家的东西不属于你,你从来没有本事靠自己获得这些,迟早要还。”

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这样的计划真的成功了,也坚持不了多久,且不说大师傅他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卖掉姜氏,这件事知情的人太多,姜益生那群穷亲戚就知道不少,会一直扒在他身上,直到把这些钱吸干为止。

“谁说不属于我!”

姜益生不由得大喊大叫:“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姜汀州,我可是你亲爹……”

姜益生幼时太穷,那种吃不饱饭的记忆烙印他的血脉里,他是在别人家吃了第一餐好饭饱饭的,这仿佛是他的命运,之后便无所不用其极,绝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但现在他费尽心思,连多年的妻子和唯一亲生的孩子都可以利用舍弃,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你马上就不姓姜了,所以也不算是吧,”姜汀州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不仅是姜家,这个姓也不会属于你的。”

大师傅现在已经把他逐出师门,姜茉莉自然也不会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按规矩,他是要改姓,不能再用“姜”这个姓了。

“你!”

姜益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咳了几声,脸色更红,像是突然呛住了一样,却依旧死死盯着姜汀州。

这世事变化如此快,之前在董事会上,姜汀州还坐在他之下现位置,等着他宣布输赢的结果,而现在,这最终的输赢已定了。

更让他在此时感觉到难受的是,姜汀州真的并没有为此费什么力气,他甚至算不得什么值得关注的对手,特别是姜汀州平淡的一句“回到你原来的位置”,更让他情绪难以平静。

姜益生坐在角落里,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在此时喘了几口粗气,突然眼睛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身体还在不停抽搐。

众人都愣了一下,唯有姜汀州像是有所预料,很是冷静,招了招手,示意这里的医生过来,道:“应该是急性脑梗,过来看看吧,别让他就这么死了。”

这里私人医院,旁边当然有医生,当即出来检查,说确实是急性脑梗。

姜益生现在年纪大了,原来就有三高,姜汀州并不意外,上辈子也是这样,不过区别在于上辈子是意外,他尚未计划什么就躺在病床上鼻歪眼斜流口水了。

这回也没那么容易死,不过会比上辈子提前一些难受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