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现在小年轻都这样,”屋里的老人说:“我家小孙子也是,走路不看路,眼睛都离不开手机。”
陈则眠心脏怦怦直跳,一口气跑进楼梯间,也没再听清屋里的人后面说了什么。
虽然刚才自己那波演技天衣无缝、一气呵成、炉火纯青、滴水不漏、堪称绝世,但他还是要说——
下次还是别演了。
直接翻吧。
演戏比从三楼翻露台难太多。
有演戏这功夫都够他翻完两个来回了。
关键太他喵的紧张了,说话的时候,他都怕心脏从嗓子眼蹦出来,简直要命。
陆灼年啊陆灼年,为了找你,我都该把自己逼成影帝了,大哥你到底在哪儿啊!
求求你快出现吧,给点线索也行!
苍天仿佛听见了陈则眠的祈祷,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楼上消防门响了一下。
声控灯应声亮起。
陈则眠心口突地一跳,抬头向上看去。
第26章
黛斐堡酒庄非常注重客户隐私。
去往四层的客房部不仅电梯要刷卡,连楼梯间也安装了磁吸门,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但这根本难不倒陈则眠。
陈则眠返回三楼,找了间休息室,踩着露台边缘的铁艺栏杆,双手扒着外墙直接就往四楼观景台翻,好在自从穿越后他一直有刻意锻炼,虽然有点高,但还是咬牙凭借强悍的核心力量硬是攀了上去。
中间由于腿部力量不足,脚滑两次差点摔下去之类暂且按下不表。
总之,他沿着四楼露台一路飞檐走壁,凭记忆找到了楼梯间旁边的那间客房。
房间里面黑着灯,从露台往里望去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楼下又在酒会,以现代人的作息来讲,应该不会是有人在睡觉吧。
可是如果没人睡觉的话,正常人也不会黑着灯在屋里待着。
陈则眠内心非常纠结,房间没人就意味着找不到陆灼年,可如果有人,万一要不是陆灼年的话……那自己今晚大概会在派出所里待一夜了。
综上所述,从期待排行值来讲,屋里最好是陆灼年,其次是没人,再次是个男人。
千万不要是个女的啊,不然一定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的。
陈则眠顶着冷风犹豫了三分钟,在这180秒钟,他每一秒都无比想念陆灼年。
在此期间,他又发信息和萧可颂确认了一遍。
萧可颂他们还是没能联系上陆灼年,陆家那边已经准备报警了。
陈则眠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萧可颂回消息说:你不知道,我们上初中那年有一次也是这样,灼年忽然就不见了,算是被人绑架了吧,反正挺严重的。灼年的洁癖,就是那次留下的后遗症。
陆灼年的洁癖?
陈则眠回消息的拇指按在屏幕上,略微一顿。
关于陆灼年初中时期的这次绑架,原书中可谓是只字未提,这让陈则眠再一次对原书产生了质疑。
他之前本以为因为陈折是个配角,对剧情影响不大,而且作者又改过设定,故而书中描写才与实际情况略有偏颇,可如今竟连男主曾经被绑架这样重要的剧情也没有提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陈则眠心中一凛,对陆灼年此次失联更加重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陆灼年真遇到了危险,而原书里又没写可就糟了。
陈则眠毕竟不是全知全能,对原书剧情印象深刻的也只有自己拆解过、精读过的那一部分,即便是这一部分,也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模糊。
人还是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记忆,回去找个时间把原文大纲和关键时间理出来吧。
趁他还没忘光。
十二月的京市已经进入冬季,夜晚的气温更是直逼零下,陈则眠只穿了一件衬衫和西装外套,在露台站了这么一会儿,整个人都被呼啸的寒风打透了。
他掩着嘴唇压抑地咳了两声,沉思数秒。
最终,对陆灼年安危的担忧还是战胜了进局子的恐惧。
他给萧可颂发了条消息:“我怀疑陆少在四楼客房,先进去看看,被抓的话,拜托保释我。”
发完消息,陈则眠把手机塞回口袋。
他背靠着墙,慢慢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拧开露台门上的锁,再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手,拉开门。
高档客房配套设施的优越性,在这一过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极其丝滑,超级静音。
屋里也很安静。
陈则眠猫腰钻进客房。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乌云遮月,只有一线雾蒙蒙的月光透过玻璃,微茫缥缈地洒在床前。
眼前的一切也像盖了层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陈则眠缓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借着月光环视四周,隐约看见床上拢起一块,像是躺了个人。
糟糕,有人!
陈则眠心跳瞬间飙升!
陈则眠在内心疯狂呼唤陆灼年的名字,并诚心祈祷:
一定要是你啊,陆灼年。
我真的不想蹲局子。
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紧张导致肾上腺激素异常分泌,激发了人类潜能,还是陈则眠太想见陆灼年,想出了幻觉。
陈则眠僵在原地,越看床上的人越像陆灼年。
正这时,屋外狂风大作。
北风浩浩荡荡,吹走了遮月的云彩,月明如水,倾泻而下,一线流光映床头,照亮那人英俊的侧颜。
真的是陆灼年!
陈则眠一个飞扑冲上床:“陆灼年!”
陆灼年双目紧闭,平躺在床上,细碎的刘海有些微凌乱,扫在紧蹙的眉宇间,呼吸平缓深长,显然睡得很沉。
“哎哟我去。”
陈则眠都无语了,抓着陆灼年的肩膀晃了晃:“大哥咋还在这儿睡上了,外面找你都找翻天!”
陆灼年没有反应。
喝醉了吗?
陈则眠低头闻了闻,在陆灼年呼吸里闻到淡淡的酒气。
这么淡的酒味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书里不是说男主酒量很好吗?
难道真像叶宸说的那样,陆灼年在品酒的时候,恰好喝到了自己比较敏感的那款,所以才醉得比较快。
对于酒类这种发酵饮品来讲,其成分除了酒精以外,还含有酿酒用的主要原料,白酒的原料是各种粮谷,啤酒是麦芽,红酒是葡萄,这些成分在酿造过程中会产生不同的化合物,成为潜在过敏原。
叶宸说陆灼年对某些酒类敏感,说不定其实就是对某种葡萄过敏。
可是过敏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陈则眠使劲晃了晃陆灼年:“快醒醒。”
陆灼年眉梢轻轻一动,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陈则眠又去拍陆灼年的脸。
他发誓自己没有半点想趁机扇陆灼年的意思。
陆灼年睁开眼睛时,陈则眠也是这么跟陆灼年说的。
“……”
陆灼年就这么看着陈则眠,好半天没有说话,瞧起来好像不太相信,也可能只是在发蒙。
真是时运不济。
陈则眠叫了陆灼年半天都没把人叫醒,就在他抡起手臂,想加大呼唤力度的下一秒,陆灼年忽然就醒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世界意识对男主的回护。
这人真有挂,好想举报他啊。
“我就是想叫醒你,你是不是喝酒喝过敏了?”
陈则眠摸了摸陆灼年的脸,解释道:“你身上好烫,而且我刚才叫你半天你都没醒。”
陆灼年眼神还有点散,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完全不影响他机敏急智的大脑运转。
“你刚才就是想扇我,”陆灼年心明眼亮,洞若观火:“手举得那么高,我都看到了。”
陈则眠理直气壮:“怎么叫你都不醒,我都急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萧少叶少都惊动了,谁知道你在这里睡觉。”
“没有睡觉,”陆灼年眼眸轻动,落在陈则眠脸上:“有人在我酒里下东西,我是昏过去了,陈则眠。”
陈则眠瞳孔微微一缩:“下东西?”
陆灼年点了下头,声音也很虚弱:“我现在全身都没力气,这是哪里?你怎么进来的?”
“啊?没力气?”
陈则眠第一次经历这种小说情节,心中慌乱,难免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摸向陆灼年额头,语无伦次道:“你没事吧?难怪身上这么热,我,我翻露台进来的,谁给你下的药,什么药?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应该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
陆灼年抬手捂住陈则眠的嘴:“先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你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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