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第127章
被拎出窗口的刹那,陈则眠听见他爸嘀咕了一句:
“怎么这么轻。”
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
实木窗框狠狠砸向水泥地,瞬间四分五裂。
负责看守人质的绑匪听到声音,同时看向地下室的方向。
很快,暴雨声中传来阵阵喧哗叫骂声。
陈则眠迅速起身,推了下陈轻羽的胳膊:“他们发现了,先走。”
陈轻羽看了陈则眠一眼,诧异道:“去哪儿?”
在陈轻羽面前,陈则眠简直称得上良民:“先离开这儿,然后报警。”
“报什么警,”陈轻羽把雨伞递给陈则眠:“你不是说我就是警察吗?”
陈则眠:“……”
他都讲了那么多句,陈轻羽也没真相信自己有个儿子,只是顺带提到一句警察,对方倒是信得挺快。
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七八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出来。
陈则眠认命道:“好吧,报警也来不及了。”
那就打吧。
陈轻羽反手摸出腰后别着的伸缩棍,扬手一挥甩开:“几个杂碎,顺手的事。”
绑匪们神情凶恶狰狞,持械直奔陈则眠而来。
陈轻羽眼神微凛,将陈则眠护在身后。
陈则眠收起雨伞拿在手中,上前一步:“我也可以打。”
陈轻羽转动手腕,随意耍了个棍花:“你打好伞就行,有爹在,小心淋雨。”
话音未落,陈轻羽身影倏然消失。
陈则眠:“!!!”
如闪电般穿过雨幕,陈轻羽转瞬便出现在一名大汉身前,敏捷躲过对方攻击,同时转身挥手,一棍击中敌人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手腕应声而折,武器更是脱手而飞。
长棍虎虎生风,顷刻扫破雨帘,如切瓜割菜般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见状,陈则眠默默打开雨伞,走向惨叫不止的壮汉,一记手刀砍晕对方。
世界终于安静了。
陈轻羽穿透层层阻碍,孤身站在楼前。
雨水顺着金属棍缓缓滴落,将冷兵器的冰冷质感拉到极致,带着种难以言说的肃杀。
按下弹簧扭,长剑般的伸缩棍登时收起。
陈轻羽随意转转手腕,甩掉短棍上的雨水,回头朝陈则眠一扬下巴,示意他跟上。
陈则眠:“……”
有点帅得过分了,老爹。
陈则眠自己就够冲动的,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老爸主意更正,竟然也不等警方到场,收拾了一众喽啰还不走,接着就要进去找关豫算账。
陈轻羽屈指抹去眉梢雨滴,仰头望向曾经辉煌鼎盛的夜总会大楼:“关豫应该还在这里,我要去找他。”
陈则眠委婉提醒道:“爸爸,真的不等警察们来吗?”
为了防止他爸拿‘我就是警察’堵他,陈则眠特意加了一个‘们’字。
也是很严谨了。
陈轻羽惜字如金:“等警察来,关豫就跑了。”
这个担心倒也不无道理。
关豫出身于瑶台阆苑,在做服务员的时候就是玩牌好手,既精于筹算牌局,又擅长揣度人心,跟在二老板身边那几年,见惯了上位者的心狠手辣和阴谋诡计,同萧儒海合作后,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最终,连老谋深算的萧儒海都败在关豫手下,可见其心机深沉歹毒,远胜当年。
陈则眠跟在陈轻羽身后,讲述关豫多年来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是在劝对方不可草率冒进,实则是变相跟爸爸告状。
“用表妹当诱饵,在车里弄了好多过敏原,我一进去就咳得不行,正咳得喘不上气,助理给我递过来两张纸巾,我想都没想就把纸巾捂在鼻子上了。”
陈则眠嘀嘀咕咕道:“谁能想到那上面有迷药,这个人太阴险了,爸爸,咱们这么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陈轻羽像是根本没在听,语气也十分敷衍:“那我自己进去。”
陈则眠抓狂道:“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着这里孤身犯险?!!”
“犯险?”陈轻羽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对关豫而言,我就是危险。”
只是在机场将陈则眠误认成陈轻羽,关豫就能吓得魂不守舍,方寸大乱。
等会儿见到真人,恐怕跑都来不及。
陈则眠冷酷拆台:“可是你们上次见面,你被他单杀了。”
陈轻羽脸上闪过一丝骂得很脏的神情,他侧头看向陈则眠:“你说关豫为什么抓你?”
陈则眠:“为了和警方谈条件?”
“是为了谈条件,更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陈轻羽举目环视四周,视线最终定格于草坪上狭窄的天窗:“瑶台阆苑有的是没有窗户的密室,他为什么偏偏把你关在这里?”
挑空极高的地下室看似很难逃脱,可顶棚却有一道天窗透气。
这一线生机不是他留给陈则眠的,而是留给他自己的。
陈则眠身份特殊,又在这种非常时期忽然失踪,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会集中在‘如何找到陈则眠’上面,还有谁会专程去找关豫。
想通这层关系的刹那,陈则眠心中陡然一惊。
他被迷晕之后,一醒来就见到了关豫,并且得知了纪沉舟就是关豫的信息。
这让陈则眠陷入一个误区——
关豫怀疑警方已经掌握了‘纪沉舟就是关豫’的线索,对自己出手是孤注一掷。
可关豫的怀疑不是确信。
他扣下陈则眠这个行为本身就是试探:等到陈则眠失踪的消息传出,只要观察警方会不会搜查纪沉舟的工作室,就能瞬间知晓警方的调查进度。
关豫确实拿陈则眠当筹码。
然而筹码可以是底牌,也可以是弃子。
如果警方已经查到了纪沉舟身上,那陈则眠就是和警方谈判的底牌,如果警方还没有查到纪沉舟身上,那陈则眠就是吸引警方注意力的弃子。
陈轻羽抬步迈上台阶:“他留下这一扇窗户,不是想让你跑,是他自己想跑,狡兔三窟,关豫跑得很快,现在不抓他,以后可能就很难抓住了。”
陈则眠伸手去摸陈轻羽的口袋,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个数字解开屏幕锁。
陈轻羽轻轻‘嘶’了一声:“你真是我儿子。”
这话听着像骂人,陈则眠面无表情地按下报警电话。
指挥中心已经接到了程紫伊的报警,很快将电话转给了傅观澜。
傅观澜语气难掩焦急:“陈则眠,你现在是否安全?”
“安全,”陈则眠跟在陈轻羽身后,从一众倒地的壮汉中横穿而过:“程紫伊没事吧。”
傅观澜不清楚陈则眠是真的安全,还是在关豫的胁迫下拨出的电话,不敢暴露太多部署计划,只含混地说:“她还好,你那边的情况她都跟我说了。”
陈则眠穿过风雨连廊:“那就好”
傅观澜问:“你现在出来了吗?”
陈则眠诡异地顿了顿:“我进来了。”
傅观澜那边安静了几秒:“进哪儿去了?”
陈则眠收起雨伞,抬步绕开碎裂蒙尘的水晶灯:“瑶台阆苑。”
傅观澜:“……”
陆灼年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中传来:“陈则眠,你进去干什么。”
陈则眠手腕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他没有直接打给陆灼年,就是想错个时间差,计划着在对方知道自己受困前解除警报,提前把消息拦下来。
没想到陆灼年反应过于迅速,已经和傅观澜见面了,真是时运不济。
“你不是在祭祖吗?”陈则眠莫名心虚:“怎么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
陆灼年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是祭祖,不是殉葬,为什么不能收到消息?”
陈则眠:“……”
陆灼年问:“打架了吗?”
这个陈则眠有发言权,他立刻铿锵有力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打。”
陆灼年略微满意:“那你很乖了。”
陈轻羽似是听到了什么,回头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陡然噤声,不知为何,竟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到的错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抬手捂住手机,猫猫祟祟地观察陈轻羽的脸色。
陈轻羽狐疑地皱了皱眉。
电话另一边,傅观澜也捂住了话筒。
“说点儿要紧的,”傅观澜朝陆灼年打了个手势,压低嗓音提醒他注意:“让陈则眠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不要进瑶台阆苑,更不要贸然接近关豫,关豫手上可能有枪。”
陆灼年敏锐察觉出不同寻常:“陈则眠为什么要接近关豫。”
傅观澜低声说:“他知道他父亲的事了。”
闻言,陆灼年脸色一变。
他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与傅观澜等人会合不久,许多信息还没有及时同步。
以陈则眠的性格,乍然知晓关豫暗害的卧底就是他父亲,怎么可能压得住脾气不去找关豫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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