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陈则眠后脑勺发麻。
那两句话都是他自己说过的,他说的时候没啥感觉,可不知为何,从陆灼年嘴里复述出来就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因为是他教给陆灼年的。
他在教坏他。
陆灼年真的是很持重端方的一个人,连dirty talk都不会讲,说什么想羞辱人,说出来最过分的词居然是‘小狗’。
他虽然身患性瘾,可却是很干净很干净。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一尘不染,清如山泉,静水流深。
是陈则眠搅乱了他。
人有劣根性,更有猎奇心。
看清冷自矜的陆灼年,因为自己而堕落,宛如将高悬于天的青云明月拽下凡尘,染上世俗的红尘。
那种感觉很奇妙,羞愧中又夹杂了一丝隐隐的自得。
对立感与倾覆感好似一道闪电,在陈则眠头顶劈下,麻酥酥的感觉顺着头皮不断往下蔓延,最终炸开一道蚀骨的火花。
他的反应太明显了,而陆灼年又那么敏锐。
陆灼年像是发现了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听我讲下流话你会更有感觉吗?”
陈则眠下意识否认:“没有。”
陆灼年掐起陈则眠的脖颈:“你还想听我讲什么?”
陈则眠手掌抵在陆灼年胸口,不轻不重地推着:“不要,不要再讲了。”
陆灼年礼貌地收回手:“好,那先洗澡吧,水放好了。”
陈则眠凌乱的眼神呆滞一瞬,愣了足足三秒,惊诧地看着陆灼年。
陆灼年摘下浴巾:“嗯?”
陈则眠抓起陆灼年的手,放回自己脖子上:“不洗!我还没玩够呢!”
陆灼年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脖颈:“陈则眠,你真是个奇迹,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在欺负你了,你居然还想接着玩。”
“你讲下流话的时候特别性感,可刺激了,这叫什么欺负。”陈则眠亲了亲陆灼年下巴:“我求你快欺负我。”
陆灼年呼吸猛地一变,反手将陈则眠按向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陈则眠呼吸急促:“哪、哪句。”
陆灼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明知故问,你还是想听我讲。”
陈则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迷离如旋涡,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从脖颈红到前胸,透出种异样的粉,断断续续地说:
“我求你……求你欺负我。”
陈则眠被欺负了,很久。
恒温浴缸里的水不会变凉,所以被放进浴缸里的时候,陈则眠也无法通过水温判断时间。
浴缸里只盛了清水,没有放浴盐精油球,可他在洗手台边跪久了,膝盖和手肘小臂蹭得有些红,沾了水还是有些轻微的刺痛。
陈则眠轻轻‘嘶’了一声,摸着手肘说:“破皮了,明天记得提醒我不要穿短袖。”
六月的天气变幻莫测。
临睡前还明月当空,万里无云,一觉醒来就淅淅沥沥地下上了小雨。
陈则眠醒来时,外面一片沉暗。
他以为天还没亮,裹了裹被子往里一窝,另一只手迷迷糊糊去摸陆灼年。
摸了几下没有摸到,陈则眠不满地哼了两声:“陆灼年,陆灼年。”
陆灼年从衣帽间走出来,已经换好了西装,正在低头扣袖扣。
没有打领带,衬衫也没有整理,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松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胸肌,身材比例优越得惊人。
陈则眠有点清醒了,哑着声音叫陆灼年过来:“去寺庙还穿这么帅,勾引谁呢。”
陆灼年抬步走向陈则眠,挺直板正的裤线显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布料摩挲间,发出轻微的声响,听得陈则眠心神荡漾,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某些混乱的场景。
“下雨了,山路湿滑难行,檀山封山了,”陆灼年在床边站定,垂眸看着陈则眠:“我先替我爸参加个招商会,中午回来再带你去。”
陈则眠撑着手坐起身,睡衣顺着肩膀往下滑:“封山也能去?陆少可真是神通广大。”
陆灼年抬手替他拢上领口:“是陆总神通大,所以要先替他跑趟腿,顺便回陆宅把他那辆车开出来,就哪里都能去了。”
陈则眠忍不住低笑几声:“偷老爹的车带对象出去玩,这才像是大学生干出来的事,陆少爷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
偷倒是算不上,但去干什么,确实不好让陆自臻知道。
所以也算是偷了。
陆灼年把车开出陆宅,一路绿灯,之前四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陆自臻的这辆座驾,就是一张通行证——
黑白配色的红旗国礼,高端定制版。
陆灼年每次坐这辆车都配了司机,还是第一次自己开。
是为了接人,还是去檀山寺。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你会在一年后偷开你爸的车,接一个男人去檀山寺拜佛’,陆灼年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
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陆灼年不仅不觉得自己在发疯,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雀跃与欢快。
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以后,陆灼年没有给陈则眠打电话,而是罕见地、轻浮地按了两下喇叭,提醒屋子里面的人车到了。
陈则眠很快打开门,看到长达5.98米船式车身,不出所料地‘嚯’了一声。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来,看了圈车内选装的和田玉配饰与顶棚的非遗刺绣,回身拉上车门,感慨道:“这么高档的车也没有电动门吗?”
陆灼年忍不住低笑两声:“陈则眠,你对电动门真的很有执念,可惜很多豪华车都没有这个功能。”
陈则眠摸了摸车门上精致的大漆工艺:“我懂,电动门是为那些没有司机帮忙开门关门的人设计的,可惜没人帮我开门。”
陆灼年看了陈则眠一眼,忽然按下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从车尾绕行到副驾驶的位置,躬身拉开车门。
陈则眠:“……”
陆灼年躬身看着陈则眠:“陈总,您可以重上一次车,坐后排也可以。”
陈则眠回看陆灼年:“坐后排不就把你当司机了。”
陆灼年挑眉反问:“我是第一天给你当司机吗。”
陈则眠突然意识到,好像从很早之前开始,他和陆灼年两个人出门,就是陆灼年开车的时候更多了。
“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狗腿小弟,”陈则眠喃喃道:“竟然让京圈太子爷给我开车,真是罪该万死。”
陆灼年轻笑了一声,拉着陈则眠的手:“没事,你坐后面去吧,这个车后面的座椅很软,还特别宽敞。”
陈则眠犹如自己受到了某种蛊惑,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陆灼年亲自拉开右后车门,看陈则眠上车坐稳,替他扣好安全带,又俯身亲了他一下,才关上门,走到前面开车去了。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爽来形容了。
陈则眠在这一刻变得特别暖、特别轻,好似被陆灼年捧在手心里,放在头顶上。
比起宠溺和纵容,这更像是一种珍重。
在前往檀山寺的路途中,陈则眠豁然间有所明悟,或许陆灼年对他不是喜欢。
而是爱。
第101章
陈则眠感觉自己忽然变得很贵。
仿佛整个生命的存在都被重新定义了。
陈则眠抱着刺绣抱枕,下意识说:“太贵了。”
陆灼年通过后视镜看了陈则眠一眼:“什么?”
陈则眠回过神:“我说这车很贵吧。”
“1000多万,”陆灼年转动方向盘,辆车开上高架:“没有你给我放的那个烟花贵。”
陈则眠四处打量车内的细节:“但这个车很帅啊,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陆灼年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你很喜欢吗?喜欢以后给你开。”
陈则眠愣了愣:“这不是你爸的车吗?”
陆灼年风轻云淡:“是他的,替你申请留学这件事儿也是他干的,我跟他说你因为这个跟我吵架不理我,他就把这个车借我了,让我带你出去玩。”
陈则眠十分惊讶,惊疑不定地看向陆灼年,感慨万千道:“陆灼年,你都学会撒谎了?!是跟我学的吗?完了,我把你带坏了。”
陆灼年自有一番道理:“不开这辆车今天进不去檀山寺,过几天我就要出国了,这件事早办早放心。”
“确实很有逼格,一看就是大佬的车,”陈则眠欣赏着车顶精美的刺绣山水:“早知道给你买这个了。”
陆灼年罕见地驳回了陈则眠的意见:“谁家大学生开这个,你还是给我买跑车吧。”
陈则眠无语道:“你可真够记仇的,还记得我早上说你不像年轻人的事呢?”
陆灼年淡定自若,语出惊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和你一样,二十七八岁了还朝气蓬勃、精力旺盛。”
陈则眠瞳孔轻松一缩:“啊?”
可能是被陆灼年掀底牌掀习惯了,突然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真实年龄的刹那,陈则眠没有以往的慌乱,反而有种淡淡习以为常。
本该如此的感觉。
这就是爽文男主的洞察力和判断力,真是恐怖如斯。
陈则眠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又什么时候说漏过自己的年龄吗?”
陆灼年没回答,只是又从后视镜看了看陈则眠:“这么痛快就认了,怎么不躲了?”
上一篇: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下一篇:顶流非要和我炒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