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陈则眠不懂陆灼年为什么不高兴:“之前你说过支票可以拿的,拿了你说我不认真,还给你又生气。那你到底是让我要还是不让我要。”
“我想让你要的是支票吗?”陆灼年气笑了,扳过陈则眠的肩膀:“我想让你要的是我!”
陈则眠瞳孔微微一扩,慌乱地移开视线。
陆灼年单手掐在他脖子上,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说话。”
陈则眠眼睫颤了颤,抬眸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面容冷峻,目光毫无温意,凝注着陈则眠,语速由从容到急促:
“你为了支票也好,为了其他什么也罢,我都能满足你,如果钱就能得到你的诚意,那就太简单了,陆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陆灼年寒潭似的眼眸中蓄满了怒火,烧得双眸猩红,声音也奇异地梗了一瞬:“陈则眠,我非常非常有钱,你喜欢喜欢我,用点心,好吗。”
陈则眠完全呆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灼年,但知道对方一定是因为他才会这样。
看到陆灼年情绪因自己变差,陈则眠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陆灼年很轻很轻地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陈则眠,还是在笑他自己。
是他太过贪心。
陈则眠本来就什么都不懂,到现在也没有分清友情还是爱情,对他的感觉从来都是依赖大于爱恋。
他跟陈则眠计较什么。
“算了,”
陆灼年重新发动汽车:“回家吧。”
正在这时,陈则眠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胳膊。
陆灼年侧头的同时,陈则眠探身过来。
两个人的距离霎时拉近。
陈则眠手指微微蜷起:“有些话早就该说清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也不是为了今天的事。”
陆灼年脸上没太多表情:“那是为什么。”
陈则眠依旧是0帧起手:“你在兰亭汤泉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陆灼年心跳停了两秒:“你认真的吗?”
陈则眠直接往前一探,把嘴贴在了陆灼年的嘴上。
陆灼年呼吸微滞,瞳孔剧烈收缩。
陈则眠在陆灼年嘴唇上亲了亲:“陆灼年,我超认真的。”
陆灼年眸光轻轻一动。
他抬手扣住陈则眠的后脑,含吮着那双上下一碰就能把气死、又能将他救活的薄唇。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与情动。
陈则眠略微退开,注视着那双淡漠又深情的双眼,缓声道:“陆灼年,我分得清友情和爱情。”
陆灼年瞳孔瞬息收缩。
陈则眠看着他,语气坚定:“我说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爸给我支票,也不是因欲生情,更不是为了哄你高兴,和那些其他的原因都没有关系。”
陆灼年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陈则眠微微塌下肩膀,垂头丧气道:“是我表现得太差劲了,没有在最正确的时间回应你的喜欢,所以往后无论怎么补救,在你眼中都很像是我权衡后的结果,可我想告诉你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陆灼年轻轻碰了碰陈则眠的脸:“只要你愿意回应,每分每秒都是最正确的时间。”
陈则眠眼睛猛地红了,他一把抱住陆灼年,再次剖白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陆灼年,我真的喜欢你。郑怀毓知道我要向你表白的事,说他早就看出来你对我意思了,提醒我小心你早有预谋、居心叵测。”
陆灼年搭在陈则眠后背的手指蜷起。
陈则眠声音逐渐哽咽:“我仔细回想后发现,你对我的好早就超过了界限,可我反应又慢表现又差,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说完最后一句,陈则眠非常伤心。
陈则眠后知后觉,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让喜欢的人失落那么久,延迟的情绪慢慢翻涌上来,带着不锋利的钝感,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
不疼,但很闷。
像一杯过期的可乐,没有气泡,甜到发苦。
他感到了委屈。
陈则眠一如既往的迟钝,甚至分不清情绪的来源,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委屈,还是在为陆灼年委屈,亦或是两者都有。
这太难分辨了。
陈则眠有点想哭。
他还没有表白,还没有让陆灼年感受到喜欢,就先让对方感觉到了难过。
爱情太难了,怎么才开始就这么难。
陈则眠束手无策,像在考场上拿到数学试卷,却发现自己第一道选择题都做不出来,急得鼻腔发酸,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出来。
陆灼年:“……”
“怎么还哭了?”陆灼年手指抚过陈则眠的后脑勺,轻轻梳着他头发,低声哄道:“郑怀毓都知道你要跟我表白的事,我却不知道,我还没有哭。”
陈则眠把脸埋进陆灼年颈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谈恋爱好难,我不会怎么办。”
陆灼年声音含笑:“第一次见到因为不会谈恋爱急哭的。”
陈则眠说:“我又没谈过,就不会怎么了。”
陆灼年看着他:“我也没谈过,我们可以一起学。”
陈则眠:“嗯。”
陆灼年说:“不要急,也不要怕,好不好?”
陈则眠低下头:“我是有点怕,怕我们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我熟悉的一切都是围绕你展开的。可颂是你的发小,刘越博和薛铎跟我玩也是因为你,和你分手了,我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陆灼年捧着陈则眠的脸,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眼泪:“那你决定跟我在一起,真的是很勇敢的决定。”
陈则眠红着眼点点头:“我超勇敢的。”
陆灼年忍俊不禁,又摸了摸他的脸。
陈则眠抓着陆灼年的手指,说:“我真的认真了,也用心了,不是因为你爸的钱才承认跟你谈恋爱的。”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那么和你说话,”陆灼年吻在陈则眠的手背上:“我们眠眠才不是为了钱就能出卖感情的人,对不对。”
陈则眠吸了下鼻子,抽噎着说:“我现在也很有钱的,一个亿,算什么呀。”
陆灼年抽出两张纸巾,按在陈则眠鼻子上,给他把鼻涕擦干净:“那以后如果有一天,我爸给你一个亿让你离开我,你也这么跟他说。”
陈则眠握着手里的支票:“到时候我就把这张支票给他,跟他说‘我给你一个亿,你离开你儿子’。”
陆灼年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陈则眠低头摆弄着那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可是你爸都给我见面礼了,他将来还会反对吗。”
“不用管他怎么想,”陆灼年开车拐上主路,状若无意道:“你说最近在安排的事,是跟我表白吗?”
陈则眠刚才已经说漏嘴了,想隐瞒也为时已晚,只能点点头:“嗯。”
陆灼年问:“为什么要和郑怀毓说?”
陈则眠犹豫了一下:“你现在就要知道吗?那就不够惊喜了。”
陆灼年想起陈则眠当时说的‘终生难忘’,觉得还是有点心理准备比较好,断然表示很想知道。
陈则眠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们已经确认恋爱关系,表白的事陆灼年也已知晓,最大的包袱都掉了,也不差这个过程了。
况且对于陆灼年这样凡事计划得井井有条、讨厌失控感的人来讲,可能本身也不是那么喜欢惊喜。
于是陈则眠没有多卖关子,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包括找郑怀毓是为了订跑车、预约包场了世纪大厦顶层的餐厅和服务生对话的小包袱,还有他提前想好的那些话。
陈则眠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敢去看陆灼年的表情:“现在听有点尬,但到时候我会很有感情地说,你再听听音乐、看看夕阳,情景结合就不怪了。”
陆灼年无声地握紧了方向盘。
他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惊喜的人。
意料之外的事情,常常伴随着不稳定感和不安全感,他习惯掌控一切,不希望出现自己无法预见的情况。
提前了解陈则眠的计划,是他做过最正确也是最错误的决定。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当天再看到跑车也好,再听到表白的话也好,惊喜程度都会有所下降。
但这绝不是一件坏事。
否则他很可能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当场犯病。
这不是危言耸听、杞人忧天。
不需要夕阳晚霞,也不需要情景结合。
陆灼年只是听到简单的口述,便已心神激荡,指尖发麻。
后半段路是陈则眠开的。
到家以后,车还没停稳,陆灼年就俯身吻了过来。
由于没有拉手刹,剧烈晃动中,即将被柯尼塞格one1顶替、濒临失宠边缘的帕加尼风神不满地往后溜了一下车。
陈则眠推开陆灼年,在百忙之中拉上了手刹。
跑车的内部空间实在太小了,而且现在又是白天。
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打开车门,决定还是保守一些,转战向别墅主卧。
天鹅绒窗帘缓缓合拢,掩住满室旖旎春光。
*
陈则眠的表白计划进行的有条不紊,非常顺利。
跑车运到京市之后,陈则眠包场餐厅、请来乐团,连表白的日期都选在了很有意义的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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