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陈则眠没想到陆灼年在,闻言呆了呆:“啊?你今天没课?”
陆灼年说:“今天周六,陈则眠,你是不是又昼夜颠倒,日子都过乱了。”
陈则眠听到陆灼年这样说,心像是被抓了一下。
陆灼年又说:“早上家里阿姨熬了海鲜粥,她知道你爱吃就多熬了些,送来才发现你不在,月底了,我正好要到射击场查账,就带过来了,在食堂的砂锅里煨着,你回来记得吃。”
陈则眠总算听出点异样来,感觉陆灼年可能发现自己在躲他了,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却听陆灼年继续道。
“我这就回去了。”
陆灼年语调不疾不徐,讲出的话很体面,知道陈则眠在躲他,也不问原因,反而大度地告诉他:你放心来吧,我走了。
陈则眠所有的话都被堵回嗓子眼,憋得胸口发闷,只讪讪说了句:“这就回去了吗?”
陆灼年应道:“嗯,账都看完了。”
陈则眠下意识瞥了眼导航:“我还有40分钟到射击场。”
陆灼年声音很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似的说:“那时候我都到家了。”
陈则眠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看着前方来往不息的车流,手指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陆灼年一言不发。
通话频道内骤然安静下来,耳机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谁也没再说话,但也没人先挂电话。
郑怀毓坐在陈则眠旁边,只隐约能听见那位‘陆少’的声音,对方具体讲了什么内容,他不是很清楚。
但他根本不用听清对话,只从气氛上就能察觉出这两个人不对劲。
更何况陈则眠的回答本就前后矛盾——
开始最表达的是‘可能不会回家’,听到陆少在射击场的时候还很惊讶,神色也僵了一瞬。
然而对面没说几句,陈则眠态度又有变化。
先是问‘这就走了吗’,又说自己‘还有四十分钟就到’。
这两句话的意思太过明显。
即便嘴上没明说,但在有心人听来,也是句句都是挽留了。
按照陆少只不动声色地讲了三两句话,就能对陈则眠的想法产生影响这点来看,对面应该是个情商和智商都极高的人,而且必然是对陈则眠有一定的了解。
在‘高情商+高智商+很了解’的三重基础上,这位陆少不可能听不出陈则眠的挽留。
可他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除了在逼陈则眠主动开口挽留以外,郑怀毓想不出其他解释。
综合上述判断,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电话那边的这位陆少可能在追陈则眠,但陈则眠估计没太想好,有点躲着他,两个人应该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陆少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钓鱼。
恋爱的拉扯郑怀毓见得很多,本来不觉得分析出这些有什么意思。
可对面‘陆少’啊。
被他老爹郑董安排过来之前,郑怀毓也打听过陈则眠这个人。
陈则眠认识的少爷很多,但姓陆的只有一位——
赫赫有名的京圈大太子,陆灼年陆少爷。
这就很有意思了。
毕竟这么年以来,陆大少身边干净像张白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没有,突然开始追人,还是追一个男人,这可是桩新鲜到不能再新鲜的大事了。
郑怀毓侧头看向陈则眠,也不得不承认陆灼年眼光是真好。
也是真挑。
好看到陈则眠这个地步的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但陈则眠身上有股拽拽的劲儿。
比月光鲜活、比清泉澄澈、比长风潇洒。
陈则眠感觉到郑怀毓看他,也偏头看了郑怀毓一眼。
在看到陈则眠双眸的刹那,郑怀毓愣了愣。
那是双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好似揉碎了万千星辉流岚,才凝结出那动人心弦的润泽与透亮。
郑怀毓突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终于又遇见了同类。
郑怀毓对所有美丽的生物都抱有无限善意,并在内心中坚定地认为他们才是一个物种。
这么顶尖的美人应当受到保护,就算是陆家太子爷追,也得上点难度才行。
眼看陈则眠按了下耳机,就要开口咬钩。
千钧一发之际,郑怀毓突然轻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两个人关于去留问题的博弈。
听到这声轻笑,陆灼年果然开口:“什么声音。”
第71章
听到郑怀毓笑声时,陆灼年面色就是一沉。
看到这个人从帕加尼副驾下车的瞬间,面色更是一沉再沉。
陈则眠用他的车带别的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给那个男人开车。
到底是谁?
陆灼年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将二人言行举止尽收眼底。
郑怀毓长了张很好认的脸,和陈则眠走在一起,一个艳丽如牡丹,一个清朗如霁月,真是说不出的养眼。
路过的人纷纷看呆了眼,原本说说笑笑的几人同时噤了声,眼中满是惊艳,也不和同行人说话了,注意力全在那两张出尘绝艳的脸上,都走出老远了还在回头看,差点没一头撞树上。
陆灼年眸光深暗,一言不发。
投资商郑董家的大公子,怎么突然出现在陈则眠身边?
陈则眠虽然在躲陆灼年,但这并未影响两人的关系好坏,他依旧十分关心陆灼年。
走进办公室之后,见到陆灼年脸色如此难看,陈则眠还以为是射击场的账务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上前细细问询了一番。
陆灼年听到陈则眠关切的语气,神情才缓和了一些,低声说了句没事,又吩咐保镖把食堂后厨煨着的海鲜粥端上来。
说是只有海鲜粥,但一并端上来的,还有几道新鲜的清爽小菜和陆宅里出了名好吃的酒酿虾,主食也做了两种,分别是咸口丝瓜烙和甜口的玉米烙。
陈则眠平日里爱吃的菜肴都被端了上来,错落有致地摆上了陆灼年的办公桌。
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银行流水等各项财务报表,都被随手推到桌子角落,堆叠到财务进门就眼前一黑的程度。
会计小姐抱着各项报表走出办公室大门时,没忍住翻了白眼。
从前他们这位陆大少看账的时候,办公桌上连一杯水都不让摆,现在可好,吃的喝的全摆满了,也没见大少爷皱下眉。
陆灼年不仅允许办公桌上摆满食物,还把自己的真皮老板椅让了出来,跟陈则眠说:“坐下慢慢吃。”
郑怀毓看到眼前这一幕,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陆灼年把他当成空气。
除了见面时相互打了个招呼以外,陆灼年就再没和郑怀毓说过话,按照他以往进退有度的行事作风,就算不想理睬也有的是方法将人支走。
可他这次却没这样做,状若无意又十分明显地把人晾在了一边。
甚至没有问他为何会和陈则眠一起过来,好像根本也不在意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家和郑家是世交,老一辈之间还相互结过姻亲,有嫁有娶,算是沾亲带故。
郑家大公子和陆灼年相识已久,交集不多,却也没有矛盾,莫名其妙遭了冷待的原因显而易见。
郑怀毓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他抱臂半倚立柜边,看着陈则眠在主位上坐下来,陆大少亲自盛了碗粥。
郑怀毓眸光流转,突然又站了起来。
陆灼年面无表情,看着他款款走向陈则眠。
陈则眠往里抻了抻椅子:“你也没吃饭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郑怀毓未语先笑,玉雕般的手捻起汤勺,俯身递给陈则眠:“我不饿,陈总,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我是您的秘书,应该服侍您用餐。”
陈则眠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咳咳,不用了吧。”
郑怀毓抬手去接陆灼年手里的粥碗:“要的。”
陆灼年没松手,话是问郑怀毓,眼睛垂眸看向陈则眠:“你给他当秘书?”
陈则眠抢先回答:“是郑董安排的。”
闻言,陆灼年心中划过一丝了然。
通过短短两句交谈的内容,他很轻易地就听出了郑怀毓跟着陈则眠的原因。
原来又是收钱办事。
陆灼年心情略微好转:“原来如此,那郑公子自便就好,不用亦步亦趋,天天跟着陈则眠。”
郑怀毓却是忽然间起了范儿,抚了抚没有半分褶皱的衣襟,端得是一派朗月清风、轩若霞举,讲话也是文绉绉的:
“家里让我跟着陈总做事,父母之命,不敢不从。”
陈则眠有点奇怪的看了郑怀毓一眼,不清楚郑大公子忽然开屏为哪般。
这是和陆灼年雄竞上了?
陆灼年长眸划过一丝冷光:“你爸给他投了多少钱。”
郑怀毓说:“很多。”
陈则眠拽了陆灼年袖子一下,小声说:“真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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