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153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他放下筷子,看着还在吃饭的荆榕。

荆榕也放下筷子,走过来将他抱起,指尖扣着他的肩背,将他稳稳地带回另一边的办公室。

阿尔兰·瓦伦丁在轮椅上重新坐下,然后说:“你吃吧,我会自己换衣服。”

“好。”荆榕直起身,却并未离开,他微微低下头,低声问道,“那么我可以吻你吗?”

阿尔兰·瓦伦丁出现了细微的停滞。

荆榕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掩饰对他的推测,他声音也压低了,人却靠近了:“也没试过,不知道是怎样的体验。要不要试试?”

“今天先不了,先生。”阿尔兰·瓦伦丁思索了一秒钟,说道,“我同意你和我住在一起,这只是最初的尝试。”

荆榕点点头,了然道:“好,那我们下次再试试。”

他侧过头,没有吻他的嘴唇,而是很郑重地亲了亲他的面颊,随后他带着笑意站起身,对他行了一个很古老的贵族的礼。

说刚刚这个动作是吻,并不贴切,阿尔兰·瓦伦丁熟知天下各国人的风俗习性,前独立国人流行贴面礼,吻和轻贴都是常见的,只是时尔洛斯并没有这个礼仪,时尔洛斯是个严谨如同数控精密仪器一样的城市,人们之间保持着距离,握手已经算差不多了。

者一刹那,阿尔兰·瓦伦丁的确想起了前独立国人的一些刻板标签,比如风流,比如优雅;那个种满枫叶和针叶松的极寒之国盛产个性不羁的人和度数最高的伏特加,听说哪怕再温和的人,骨子里也会染上那种绮丽的颜色。

荆榕面貌上并没有绮丽的颜色,他混合了东国人和前独立国人的气质,内敛深沉,可是等到靠近之后,才能让人察觉,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灼烈烫手。

阿尔兰·瓦伦丁像是身处冰原,他能感受到火焰来临前,那凛冽炙热的风。

*

荆榕接下来又独自一人慢悠悠地享用了后续的火锅,还看了漫画。

下午时刻,他去楼下便利店给小猫买湿巾纸,顺便查询了一下自己的电话留言。有一个留言来自加尔欧亚,他的一个资助家庭帮他查找到了另一个当年的没落的修兰区独立组织的联系方式,请他回电。

荆榕于是临时改变了行程,回了一趟黑市附近,找到联络人确认了信息。

卡嘉叶,这个组织在当年组成了国际独立医疗援助团体,里边的人是清一色的医生,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人都有,荆榕曾经数次在危急关头请求他们的援助,也无偿护送过他们的任务。

当年这批人中,医生们的境况相对要好,因为不涉及政治,也基本不与各国特工有所联系,但他们最大的危险就是任务本身,医疗团队因为手无寸铁而极其容易遭到极端组织的暴富。

当年这一组织曾有上千人,荆榕如今能联系上的不过寥寥,还能有四五个活跃的人已经是人生幸事了。

他收到的情报是有几个人遭到报复,过得并不好,其中有几人彻底丧失劳动能力,荆榕确认了情况属实之后,找了家银行把这个世界的钱打了过去。

阿尔兰给他的两千万非常经花,不过长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不过荆榕一向对钱财无所谓。还够他吃火锅就行。

得到了联络人的感谢之后,荆榕才打车回到原本的街区。

他上楼时,阿尔兰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前往出席晚宴,不过他的小黑猫也不见了。

荆榕找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门口贴了一张阿尔兰的手写字条:“你的猫在找你,我带走了。”

*

另一边,阿尔兰·瓦伦丁坐在前往时尔洛斯尖端科技秘密会议的车里,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看着在膝头窝成一团的小黑猫。

这小黑猫有一种蓬勃生长的野性,一双绿眼睛清凌凌的,像一团小火苗。

它看着他发,他也看着它。

最后阿尔兰·瓦伦丁说:“当你找不到要找的人时,你应当忍耐,而不是挠其它的东西。他没有给你剪指甲吗?”

小黑猫并不挪开扒在他西装上的爪子。

阿尔兰·瓦伦丁将手放在小黑猫头顶,顺了顺毛,随后把它拎走了。

比起猫他更喜欢狗,但那个人对他的昵称,让他对这个喜好产生了一些犹疑。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荆榕为什么叫他魔法小猫。逻辑上无法理解,行为上已经观测到了,于是他接受这件事。

他的耳麦里传来三声笃笃的敲响。

距离已经有点远了,铃兰花的检测范围没有这么长,导致彼此穿过来的声音会有些失真。

荆榕说:“我到家了,先生。我可以在你的床上睡午觉吗?”

阿尔兰·瓦伦丁说:“可以。”

过了一秒后,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他说:“穿着衣服吗?”

荆榕说:“目前穿着。”

即将脱下。

阿尔兰·瓦伦丁不反对,他有点不明白自己问这干什么——难道还期望阿利克西像一个全能的扫地机器人一样,除了做饭和打扫卫生之外循规蹈矩吗?

阿尔兰·瓦伦丁说:“嗯。”

第92章 轮椅大佬

05

这是一个时尔洛斯本国和友好国顶尖前沿科学家的技术讨论会。

阿尔兰·瓦伦丁以时尔洛斯的顶级计算机科技大师:尼科夫的助手身份入场,并称自己大师身体抱恙,故而无法亲自前来,这实在是人间憾事。

阿尔兰·瓦伦丁这次没有乔装改扮,他的年龄和气质符合他为自己编撰的身份。别人不疑有假。他靠着情报部的积累,足以在国家政体中虚构一个不存在的部门,更不用说虚构一个人了,更何况他自己的确是时尔洛斯计算机领域的顶端之人。

“瓦伦丁先生,许久不见。”

会场中,有不少人热情地前来握手,和他寒暄,“我们拜读了尼科夫先生上个月刊载的最新论文,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和讨论,不知道他何时能够出山给我们授课?”

阿尔兰·瓦伦丁礼貌地致意说:“我带来了他的手稿,先生们,尽管我所学不精,但仍然愿意代替老师转达他在讨论上的热情和请求。”

……

这个会议很重要,每半年一次,阿尔兰·瓦伦丁每次都会参加,因为各国派出的科学家的议题,通常也是各个国家未来发展的领域,一个风向标。

当然,机密的部分并非这样的会议就能探知的,但是他需要来到这样的环境中,扩充自己的思维和知识面。

计算机在时尔洛斯和其他国家仍是冷门,会议的重点大多集中在远程精密遥控技术和雷达行业,这决定了各国在军事上所拥有的屏障。

会议中不允许做笔录,不过阿尔兰·瓦伦丁会用自己的大脑将一切牢记在心,包括每一行数据和公式。

会议结束后,他的行程更加匆忙,辗转去见了另一个人,他今天有一笔生意要谈。

“晚好,我的老朋友。”

帕格森将军,有一双灰眼睛,他的声音通过代言人的装置发回车内,而阿尔兰·瓦伦丁闭眼坐在自己的车内,时不时用言语指示自己的代言人应该怎样回话。

帕格森是时尔洛斯的一员老将,在战时就负责统筹全球海上事务,他喜欢媒体访谈和众人的崇拜,因此编造一个崇拜者的身份就很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

阿尔兰·瓦伦丁就是这样完全抹杀了属于自己的存在,他依靠旧日情报部干员的身份,编造了一个全新的人,让自己的代言人前去话事,很快获得了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身份,还能窃取到大量的资料。

“很好,威尔·卡森死了,他背后的生意也没了,这下在东方各国的竞争对手少了许多,替我好好感谢您联系上的那位神秘人。”

帕格森忽而语气变得好奇起来,“你联系上的那个人,有传言说是时尔洛斯最大的地下黑手党,是吗?”

阿尔兰·瓦伦丁听着自己的代言人回答道:“先生,这问题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的,我想我不配听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只有您这样的身份,才可以和他直接联络。”

这一番话无疑取悦了帕格森的虚荣心,他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我会给他想要的东西,包括您想要的东西,先生,我知道他要取我人头易如反掌,但只要是跟我合作过的人,都不会出现这种念头,因为我是个绝对有诚意的人。”

“西边这条航路我会送给您,先生,我们的士兵不会排查那条航道,以我的信誉起誓。只不过那条航路上要小心海盗和那帮雇佣兵……当然,我相信您这边的人不会为了区区海盗而感到困扰。”

帕根森将军的声音十分笃定,“威尔·卡森背叛了和您的合作,但我们不会,他不过是总统身边的一个小丑,而我们,只有我们经历过战争,先生,我们知道违背誓言的代价。”

“我相信那个人会满意的,先生。”代言人说道。

阿尔兰在车里对着麦克风说:“听说您爱抽烟,这是一支北落姆族的银烟斗,上边镶嵌着彩色宝石,大约有三百年历史,一点心意。”

代言人原样复述了这句话,带着笑容,将银色的烟斗留了下来。

帕根森将军眼中立刻闪过了欣喜的光。他扫视着这个珍宝,如同扫视着自己的丰功伟业一样。

“这可是天价珍品。您的雇主是识货的人。”帕根森将军摇了摇铃铛,心情愉快的叫来自己的仆人们,“送客,记得,给客人点最好的雪茄。”

今天得到的情报都有益处。

代言人返回了接头地点,并交给了阿尔兰一些通过针孔摄像头拍到的文件和资料。

里边的内容大差不差,都是阿尔兰·瓦伦丁所需要的。

这个代言人是他雇佣的一位还算机敏的人,他说道:“先生,我想对面很快要派人追查你的来历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狡黠试探,我想他可能会派人跟踪我。”

“的确如此。”阿尔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帕根森早在一周前就向特勤局借调了人选,可惜他们至今还没有明白,特勤局有三分之二的可靠情报也来源于阿尔兰·瓦伦丁,计算机可以通过动态分析编写出足够准确的情报,而且几分钟之内就能网罗出上千条。

漏几条关键给情报部,就足以掌控这个部门的运转;卖几条给特勤局,他们就会以为自己获得了真理,对付帕根森也不外乎如是。

“了解,你干得很不错。”阿尔兰低头检索着情报,“为了安全,你去东国休息一段时间吧。四年后再回来。明天早上六点,机票在这里。”

代言人也熟悉他的作风,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只说:“您保重。您何时能完成您的事业?我们都很期待与您未来相见。”

阿尔兰·瓦伦丁停顿了一下。

他对于从未思考过的事情,都会出现短暂的停顿,随后他说:“我相信很快。”

“为您工作十分幸福,先生。”那人又说,“我们会守住秘密。”

阿尔兰·瓦伦丁的回应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不必守住秘密。不必想这件事,就当自己经历了一场别人的梦。祝你好运。”

代言人眼里出现了非常短暂而微茫的痛苦,但阿尔兰·瓦伦丁无视了这样的痛苦,他说:“你可以下车了。”

他挑选过许多人作为自己的棋子,他们大多数是战后的流浪军人,也有一部分是大龄的、品行优良的青年人,他们穷困潦倒,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他正好有钱,于是他也得以依靠他们的手藏身。大多数人都会对他提供的工作内容十分感兴趣,甚而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但阿尔兰·瓦伦丁十分清楚,那些东西都是短暂的。

时间的洪流带走一切,只有他仍然驻足停留在过去,那个战争的岁月。

这没有什么问题,许多人都停留在那段岁月里,只不过他们停留的时间和位置大多都不同。他无法再拥有新的同伴,因为他真正的同伴的确早已全部死在战争之后。

*

回到家之前,阿尔兰·瓦伦丁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胸口的铃兰花接收器。

为了方便携带,他把接收器也改成了铃兰胸针的形状,这样彻底和荆榕那个是一对了。他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是“一对”,不过晚上出去之后,他就没有打开过,现在他把它重新开启了。

信号重新接入,就好像一缕魂魄重新接入人世。

阿尔兰·瓦伦丁的思绪开始收回,他没有听见另一边的声音,或许他刚好错过了阿利克西的话痨时段。

或许什么都没错过,反正阿利克西会当着他的面把他没听完的话全都再说一遍。

阿尔兰·瓦伦丁摇着轮椅,乘着电梯前往家中过去,走到门前,阿尔兰拨动密码锁,推门之前竟然犹豫了一下。

他并不习惯家里有人的感觉,但他也没想过阿利克西在家后,家里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