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128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不出三分钟,626说:“可以看到腹部有一个大的肿块,需要做手术切除。”

626随后将检测判断报告交给了荆榕,荆榕看完后立刻得出了结论。

“需要尽快手术,宜早不宜迟。”

佐伊对于这个结果早有准备,只是“手术”一词听起来还是十分骇人,毕竟这个年代的手术死亡率超过百分之六十,甚至更高。

荆榕了解对方的担忧,他说:“请您放心,我会尽力保障术中的安全和术后的护理,我过两天会联系一位信得过的护理人员过来,我也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您的孩子可以确认没有大碍。”

“您是家主派来的人,我信任您,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尽管说就好,我们一定拼上命也要完成。”

他讲得很仔细,态度也很温和,这种气质给了人很强的信心和支持,佐伊几度落泪,十分动容。

荆榕也很少见地被打动了,他说:“没有关系,这个手术十分安全,危险性不高。不过术前,她需要做一些准备,需要你们作为家人共同协助完成。”

荆榕看了看时间。

包括术后观察时期,他至少要在这里停留两周。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尔西亚与南部镇离得太远了,最快的信件也要三天后到达,不过好在他还可以打电话。

佐伊问道:“医生,手术在哪里完成呢?”

“我想在家里完成会更好,但是我需要一天时间布置一下无菌环境。”

荆榕看了看房间外的布置,“有空置的房间吗?”

佐伊迅速点头:“有的,先生,这房子还有一个空置的房间,还有一个阁楼,您跟我来,需要哪间都可以。”

荆榕倒是没什么挑的,只是房间里东西越少越方便手术布置而已,他转了转,选定了没什么物品的一间房屋,嘱咐佐伊这几天所需要的准备工作。

荆榕说:“最好的情况是我借住在你家,一直观察她的情况,看你们方不方便了。”

佐伊:“!”

佐伊说:“您愿意的话简直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医生!我们愿意把主卧让给您住。”

“不用了。”荆榕往上指了指,“我住上面就可以了。”

阁楼他刚刚看了一眼,虽然没细看,但是觉得还不错,里边堆的东西确实乱了点,但他收拾一下,打个地铺,也是很好的居住环境。

他的态度中没有半点矫饰,让人不得不听从。

佐伊踌躇了一会儿:“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很愿意,不过请您允许我出门给您购买一张阁楼床。里边有一些东西,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我待会儿会上去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看也不多,腾腾位置就好了。”

荆榕说道,说完后他才察觉佐伊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同,他想了想,问道:“那些东西有什么不方便动的吗?”

佐伊有点尴尬:“倒是没有,都是一些十几年前的旧东西,不过因为是家主的东西,我们一直没有动它,也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

“索兰的东西?”

荆榕挑起眉,问道,同时感到有些意外。

“您不知道吗?”佐伊看起来比荆榕还要惊讶,他随后反应了过来,“或许是太久远了,看来家主没有提起,这个公寓房子是家主离开南部镇前购买的,他念书的时候就住在阁楼上。”

“我离开加尔西亚时,家主给了我一笔钱,同时把这个房屋的所有权转让给了我,靠着这笔钱我才度过了刚刚落脚的那一段时间。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一直没有搬家,我们都想替家主守着这一处房产。”

佐伊放下心后,开始有空回忆往事,他很尊敬地说:“家主那时候还有一些没带走的东西,我都收起来放回阁楼里了。”

“原来如此。”

荆榕心底其实冒出了许多问题,但他没有打断对方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好我这次来了,等我离开时就把它们带回加尔西亚。”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佐伊再次向他道谢。

确定了病症和手术方案后,佐伊一家的阴霾气氛一扫而空。佐伊的妻子还没下班,但他很快拨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一喜讯。

围绕在一家人身上许多天的阴霾忽而减淡了许多,虽然还要等待手术的过程,但能有一个新的呢过的有效办法无疑是一个强心剂。

荆榕在晚上等来了货运车,将消毒灯和手术器材放入了空置的房间,挨个试用和确认之后,他前往了头顶的小阁楼里。

阁楼的顶端有一道斜开的窗,下午佐伊已经带人进来了一趟,帮他打扫时打开了它,夜晚清新的空气正悠闲地透进来。

南部镇是个和加尔西亚截然不同的位置,这里是暖温带,气候和缓,阳光清丽,干净的城市中透着整洁与先进。

理论上,索兰在云之联邦的时间,应该多数居住在奥托莉亚家中,只是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这段经历被封得太死了,甚至不是封死,只是对于一个黑手党的家主来说,在异乡的一段少年岁月是如此的无足轻重,没有人还记得这段岁月。

荆榕在阁楼里盘腿坐下,随手翻了翻。他周围堆满了纸箱,里面什么破烂都有,一些少年人的衣服,破旧的皮鞋,断了腿的玩具,还有大量的书籍。

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箱子里装着书本和杂志,而且都很破,有的还沾着污渍,甚至像是在垃圾站里捡回来的。

但它们不论有多破,共同点都是被好好地按大小整理了起来,每一个褶皱都被压得平平整整。

荆榕在里面翻到了一个本子。

厚厚的暗蓝色牛皮本,翻开第一页,扉页用漂亮的字迹写着:索兰·艾斯柏西托。

第一句话是。

“我认为我的右手没有消失,它不再是生病的,坏的,而是我的武器。”

“我有时候还能感觉到它在疼痛和存在,我这样告诉了学校的护理医生,他说这只是幻觉。”

第77章 血腥家主

往后翻,第二行字是。

“我想了一些办法来应对这种疼痛,马希尔说他可以给我一点高价的‘粉丸’,可以让我忘掉那种疼痛。”

“但我不喜欢他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理智和自控力,马希尔说那就喝烈酒和抽烟,用一种疼换掉另一种疼。”

“我问护理医生这种幻觉还要持续多久,他说很遗憾,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停的。”

“我不相信有一辈子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像刚来时我认为学校的生活这辈子都不会停止了,但是我现在要毕业了。”

很薄的一个本子,只记述到这里,后边的部分都是崭新的。

荆榕将这个本子放在一边,随后又在几个巷子里翻了翻,看见了一些作业本和阅读随记。

阅读随记就更加的片段化和私人了。

其中也有一些东方的书籍和故事,还有《三国罗曼史》,少年的索兰不仅将全文读完,还将三个国家的势力划分了出来,批注为:“这个男人为何不能将另一个男人率先收入囊中?我认为他应该先发制人,以免先给了别人机会。”

626对着这一条笔记发出爆笑:“你老婆很操心曹操收了哪些人。”

还有对侦探小说的随笔和感想。

“这个故事中的所有人都过于冷漠,包括作者本身。人们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一件凶杀案,沉迷于自己的才思,却忽略了这本身是一个惨剧的事实。”

“很好看,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侦探小说。希望可以在南部镇找到第三部,书店的老板说第三部已经找不到了,只能等待新的出版社发行。但是听说作者投笔从戎了。”

这一随笔没有附录,荆榕又花了一些时间查找和翻阅626拿来的信息,确定了索兰少年时看的这本侦探小说,名叫《第一宗杀人案》,作者已经在十年前牺牲。

独立国与西联邦的冲突大大小小发生了好几次,其中最长的一次交火期发生在十年前,整个冲突持续了六个月。这套侦探书的作者是个强烈的联邦主义支持者,他报名了空降兵部队后,在一次实习军演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作者已经去世,后面的几套书自然也无从看到了。

626还在继续检查剩下的物品:“其他的箱子里还有一些旧的衣物,一些过期了十年的止疼药剂,我看了一下,里边的药水都已经蒸发殆尽了。还有很多包干掉的廉价烟草,他或许在尝试自己卷烟,但是看起来都不太成功。”

*

索兰·艾斯柏西托十年前来到云之联邦南部镇,五年过后又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走,只有这些笔记呈现着最浅淡的那一部分。

奥托莉亚·修兰是他前来投奔的姨妈,尽管黑手党少年没什么人管着,但亚里莎至少是黑手党家主十分宠爱的情妇之一,钱财是不缺的,亚里沙给自己的这个儿子带了一张大额的支票,让他带着它去找自己的小姨妈,等到索兰在南部镇见到小姨妈后,这笔钱就不知所踪了。

奥托莉亚给他报了一个以培养孩子的军事素养著称的公立学校,每周给他一百块的零用。

一百块对于当地孩子来说是一大笔钱,足以过得很优渥,但与此同时,索兰也需要支付寄住在姨妈家的费用,住宿和食物费用都要单独计算,为了展示自己绝无偏私,奥托莉亚会带他去购物,给他指明南部镇超市中每一样物品的价格。

不过好在他回去的时间也不多,因为他的中学是寄宿学校。

沙克中学,一名男子学校。

那个年月,沙克中学的教师多由一群前线退伍的老兵组成,他们致力于培养男孩子们的“男子气概”,几乎没有文化课,全校认识单词最多的人恐怕是写食堂菜单的清洁工。

学生们每天大量的时间在学习拳击和搏斗,许多家庭会将不听话的孩子送过来,以求他们被训练得筋疲力尽,这样以后就不会惹是生非。

*

荆榕看完了一些阁楼上的东西,随后问626道:“沙克中学还在吗?”

“还在,不过破落了很多,也比当年正规了许多。现在他们有专业的教书老师了,不过和以前一样,这学校没教出过什么有名堂的学生,老师们也按部就班地混日子。当初的那一批退伍士兵都各奔东西了,或许还剩一些没走的,在当体育老师。”

荆榕打开626给他发来的地图。

沙克中学就位于附近一公里的地方,走路就能去。

今天晚上会是他未来几天里最空闲的时光,荆榕将手中的日记本合上,拿起外套下了阁楼。

佐伊正在等待妻子下班,夫妇俩打算晚上宴请他。

荆榕没有拂他们的好意,他坐在客厅跟佐伊闲聊了片刻,等到对方的妻子回来,用完晚餐后才表示:“我出去走走,晚上会回来。”

“没问题,医生。”

佐伊给他留了一把钥匙,生怕他夜里出去遭人劫持,还给他塞了一把枪。

荆榕收了下来。临行前,他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佐伊道:“家主的右手是什么时候断的,你知道吗?”

佐伊仔细地回忆了一番。

“我依稀听说过是他念书时发生的事,但更多的就没有了。我在那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加尔西亚。家主当初在南部镇时,只有他一个人。”

“明白了。”荆榕说,“多谢。”

他离开了这个公寓楼。

南部小镇的街道整齐洁净,哪怕是在街边无所事事的少年们,打扮得也要比加尔西亚的孩子好上不少,年轻人谈论着新潮的装扮和找刺激的地方;大人们则在落日之后的小酒馆聊孩子和退休金的事。

沙克中学的门标已经被岁月侵蚀了很久,显得十分破败。不过时间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已经锁了起来。

门口正聚着一些等着女朋友去聚会的少年,荆榕扔了一包烟过去,问道:“索兰·艾斯柏西托,听过这个名字吗?”

“什么托?”

为首的少年从善如流地接住了他递来的烟,但对于他发出的音节还是表示了疑问,“没有听过这号人,是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