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稼禾
还是昨天晚上的那片海域,烬跳下水,海中暗红近黑的大尾巴在海面浮动。
白争争脱了鞋,光着脚轻轻踩了踩他尾巴尖。随后张开双笔直接冲他扑过去。
烬稳稳接住,说:“海边礁石多,别跳。”
白争争腿盘在他腰上,抱住他脖子。肩膀上刚刚溅落的水珠滚下,肌肤比珍珠还润。
“远不远?”
“很快。”
自城堡后的海边出发,绕过城堡后的高山,沿海继续往北游,随后远远见到还是一座孤岛。
白争争腿挂着累了,干脆坐在烬手臂。黑发湿润披在后背,懒懒抬眼。
“这里有什么?”
烬道:“跟外面兽人们想象中的人鱼王国有关。”
“上去看看?”白争争道。
烬往后一仰,带着坐在尾巴上的白争争后退。“不去。”
白争争盯着那六块腹肌,爪子动了动,吧唧两手贴上去。
“为什么?”他捏了捏,软软弹弹。
烬见亚兽人低头摸得起劲儿,捏住那爪子,尾巴一仰,白争争就扑倒下来,脑袋落在胸口。
烬:“那些是尸骨。”
白争争撑起的手一顿,八爪鱼一样,四肢紧紧缠住烬。
“谁的骨头?”
“人鱼的、其他兽人的,都有。”烬摸摸亚兽人湿了的一头黑发,后退着摆尾,徐徐离开。
白争争远望着那小岛。
“一岛都是?”
“一岛都是。”
那岛中有山,若用尸骨堆砌,不知多少万具。白争争胆寒,凉飕飕地往烬身上贴。
烬抱住自己伴侣,加速离开小岛,绕行到城堡后山处的海面才缓缓说起人鱼王国的事。
“多年前,这里植被茂密,野兽泛滥,时常出现野兽进入部落攻击兽人的情况。海中鱼也多,食物非常充足。”
那时候人鱼族繁衍很快,只族人就有上万。
人鱼祖先们采集、捕猎,安居乐业。这高高的城墙里处处都是人鱼的身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鱼王国。
但后来,族中出现分歧。
人鱼因谁掌管这里而斗争起来,最终被驱赶出去几支。他们又与外面的人鱼族融合,最终在南部大岛上建立起新的人鱼王国。
之后便是斗争、抢夺,两边开战。大量人鱼族死在海中,人鱼一族自此凋零。
烬下巴落在白争争肩上,滑溜溜的,忍不住贴着嗅一嗅伴侣身上的淡淡香气。
他道:“你现在看到的王国里的那些兽人,都是后头搬进来的。他们的祖先忠诚于人鱼一族,也在护卫王国中丧生了不少。”
“那岛上除了他们,也有不少饿死的兽人。”
战争消耗兽人,消耗食物,当时王国里并没种植,吃的都是山林间抓的动物。
久而久之,也就抓绝种了。
白争争:“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种了那么多粮食,兽人们带一兜银币来,却只能买根大棒骨。这又怎么说?”
烬拨开他颈侧的黑发,梳理了几下,又缠绕在指尖,弄得发尾打了个卷儿。
他还以为他的伴侣不会关注这些方面呢。
白争争侧头,“快说。”
烬叹息:“因为有坏兽人在捣鬼。”
“谁……”白争争灵光一闪,“不会是那个盗版人鱼王国吧。”
烬听他又蹦出个新词儿,没听过,但能理解。他道:“是。那边正在挖银矿。”
“挖了矿炼了银币送到这里来?”
“嗯。在王国里生活的部落大多数东西都需要用银币交换,他们这样做,是想让兽人们在这里活不下去,最后离开王国吧。”
白争争:“阴险。”
烬看着亚兽人鼓起来的侧脸,沾了水的手轻轻戳了戳。白争争噗的一声,漏气儿了。
他张嘴咬住烬的手指,磨了磨痒痒的犬牙。
“那你怎么不动手,灭了他们。”
烬弯指,指腹滑过尖牙。
白争争一下收口,怕他受伤。
烬徐徐在海上飘,白争争跟坐船一样,还不晕船。
烬:“人鱼一族已经元气大伤,那边是些不要命的疯子,一时间根除不了。不过已经在处理了,之前想着这事解决了就来找你。”
白争争:“还好你没来。”
他两个爪子摸上烬的耳朵,揉了揉,发现触感也好,忍不住摸上了瘾。
摸着摸着,他有些懊丧。
“我们是来找族人的,可昨天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烬:“不着急,只要在这里就找得到。”
“嗯。”白争争趴下去。
烬正好偏头,唇瓣交错,白争争下意识抿唇,直接将烬含住。
烬一怔,尾巴都忘了摆动。
白争争瞪大眼睛。
烬看着他,眼里藏起来的攻击性散出来,寸寸掠过亚兽人的脸,继续轻轻摆尾。
白争争猛地撑着他胸口,身子一挺。
烬喉结动了动。
他尾巴沉下,白争争跟滑滑梯似的,坐着烬的尾巴往海里滑。
没了依托,白争争急急忙忙攀住烬的脖子,双腿架上去。像投怀送抱一样。
烬在他耳边道:“屏气。”
他缓缓地,带着白争争沉入海中。
头顶没入水中的瞬间,烬鱼尾一卷,紧紧缠绕亚兽人的小腿。他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像小鱼轻轻碰触,带着试探。
白争争手指猛然握成拳。身体战栗一瞬,却在烬退开时,张嘴咬了上去。
张牙舞爪,正符合他的脾气。
白争争恍惚听到耳边低低的一笑。
烬带着他破水而出。
白争争攀着烬肩膀,半眯着眼睛。
海中的人鱼像引诱旅人的妖精,白争争屏息痴看着,人鱼缓缓靠近,唇上微凉。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白争争生涩得紧。
偏偏初生牛犊,莽上去就是了。
最后磕了嘴唇不说,还被烬含着唇瓣,舔过上颚的每一寸,逗弄着舌尖,直咬得舌根泛疼。
烬掌心始终贴着那薄薄的后腰,轻抚着,那处细嫩的皮肉红了一大片。
指腹像落在最好的羊脂玉上,不想放开。
烬吻一会儿,在白争争喘不过气憋红了脸时松开些他。
幽深的眼映着伴侣。
亚兽人微微张唇呼吸,鼻尖泛红,像哭过的可怜样子。
人鱼重重沉了口气,挨不过几息,又吻上去攻城略地。
白争争轻哼着,手指搅动着烬背后的长发,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哼哼唧唧,舒服又难受。
不知多久,唇都麻了。
殷红的舌尖颤颤巍巍抵着烬退出来,含泪委屈控诉:“不、不亲了。”
烬鼻尖挨着他,碰了下。
“要亲。”
“那、那等我歇一会儿再亲。”
“嗯,等会儿再亲。”烬完全将人拢住,笑得胸腔震动。
怎么这么乖。
白争争挂着泪珠,吸了吸麻木的舌尖。抬头一看,竟然飘飘荡荡,都已经能看得见城堡了。
少说亲了一个小时。
他是甜糕吗,这么好吃?
白争争脚丫子踩了踩大尾巴,又被托着臀抱在尾巴上。距离拉近,身体相触,两个兽人四目相对。
白争争鼻头红,眼中水光潋滟,唇也肿了。
他不好意思地脑袋一埋。
烬却亲了亲他鼻尖,手往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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