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徐鹿鸣并不笨,被姜辛夷如此一点拨,眼睛瞬间亮起:“你是说他就是我大嫂!”
怪不得苏羡安会说那些让他包涵的话。
徐鹿鸣扬起唇,开心地与姜辛夷分享:“木兰你说,我这随手救个人还救到自己大嫂了,是不是很巧。”
在岭南驿站,如果他没有大发善心去救苏敏中,就不会有苏敏中到西北任职一事,他不去西北,大哥自然就碰不到苏羡安了。
哎呀,越想越有缘。
“是啊,我们小鹿最善良了。”姜辛夷被徐鹿鸣半圈在怀里,够不着手去捏他,只得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徐鹿鸣爱死姜辛夷这些亲昵的举动了。
姜辛夷笑了笑,道:“不过,你这未来大嫂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得有麻烦了。”
翟正杰为了娶苏羡安不惜休妻,没娶到苏羡安他不会甘心的,何况苏羡安只是定亲还没有成亲,中间变数可多了。
徐鹿鸣想到翟正杰这个恶心人,兴奋的神情瞬间回落:“怎就不能出个意外,让他瞬间猝死呢。”
姜辛夷却不这么想:“死对这种人来说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
死亡,一瞬间的事,且人死债消,他做过的恶顿时就没人记得了,反而还会有人因他骤然的死亡,为他惋惜呢。
徐鹿鸣好奇:“那要怎样才算有意思。”
姜辛夷张张口,感觉到什么,一低头瞧见徐鸿雁那双与徐鹿鸣如出一辙好奇的眼睛:“……”
为什么每次他说不好的话,都有孩子在。
姜辛夷弯腰哄她:“绵绵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小孩子叛逆心起,“要……要听阿爹和爹爹说话!”
姜辛夷的笑僵在脸上:“这有什么好听的。”
“好听!”徐鸿雁挺起胸膛反驳。
她也不知道两个爹爹在说什么,但就是感觉听他们讲话好有意思,好舒服,想赖在这儿。
姜辛夷使出他的杀手锏:“那好,阿爹教你背汤头歌好不好,麻黄汤中臣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唔……脑袋疼。”刚说了两句,小姑娘便痛苦地捂住脑袋用力地甩了甩,委屈巴巴地说了句阿爹坏坏,一溜烟跑没影了。
姜辛夷得意,他这医术不仅能医人,还能治人呢。
孩子走了,徐鹿鸣眼巴巴的眼神毫不掩饰。
姜辛夷感觉自己与幼稚园的幼师没什么区别,哄完小的要哄大的,挽着徐鹿鸣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
刚听了两句,徐鹿鸣便觉胯下一凉。他滚了滚喉,望着姜辛夷:“木兰,要是有天我也三心二意,你会不会也给我来这么一下。”
姜辛夷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双眼睛澄澈地瞧着徐鹿鸣:“你觉得呢?”
徐鹿鸣拉住姜辛夷的手腕,在他肩颈撒娇:“我觉得永远不会有那天的。”
见过姜辛夷,还有谁能够入得了他眼?
“乖。”姜辛夷心情颇好地揉了揉徐鹿鸣的脑袋。
“……”
不出姜辛夷所料,接下来一段时间,翟正杰日日追着苏羡安跑,弄得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了。
苏羡安刚回京,他家没个女主人,什么事都要他自己操持,还得帮他爹把以前的人脉笼络回来,一些宴会避免不了要去的。
苏敏中现在是工部主事,翟万兴是刑部主事,两人官职一样,别人邀请了苏羡安,避免不了要邀请翟正杰。
苏羡安想躲都没法子躲,烦得不行。
这日,工部郎中殷大人的夫人殷夫人,邀请各家公子小姐哥儿游湖。翟正杰又跟来了,站在门口不顾众人意外的眼神,拦住苏羡安道:“小安,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苏羡安简直要气疯了:“我要跟你说多少遍,我定亲了,定亲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翟正杰不听:“我打听过了,你的亲是在西北定下的,西北那地儿苦哈哈的,能有什么好人家,你宁愿嫁乡下汉子,都不愿意看看我?”
“他就算是乡下汉子又怎样,人家靠自己的本事考中举人,比你这个现在还在靠父辈蒙荫,什么功名都没有的废物,不知道强了多少辈!”苏羡安立马反驳回去。
“说得好!”姜辛夷和徐鹿鸣晚他们一步到来,恰好在他们身后,听到这话,夸了一句。
翟正杰和苏羡安回头。
徐鹿鸣和姜辛夷上到近前,对着翟正杰道:“翟公子说我们西北没什么好人家,是看不起我们西北人吗?”
西北前几年因着军户的事儿,确实没出过什么官儿,可这不代表朝中一个西北官儿都没有,不提徐鹿鸣就是一个官儿,其他衙门里也有不少西北官啊。
翟正杰敢点头,就相当于是打了一众西北官的脸。
且今儿这宴会来的人可不少,周遭不知晓围了多少双看热闹的眼睛,他想否认都没法子。
翟正杰梗着脖子,憋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话。
倒是苏羡安看到两人眼睛亮起。
在看到徐鹿鸣身旁的姜辛夷时更亮了几分。
他一直都知晓徐鹿鸣的夫郎是个大夫,先前还曾想过去西北照顾他生意呢,一直不曾得见。
今儿见了,好一个气宇轩昂、雍容华贵的哥儿,不愧是闻名全京城的太医!
一想到他很快就要跟这样厉害的人成为妯娌,苏羡安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不能给弟弟和妯娌丢脸。
“哎呀,徐大人,姜太医,今儿什么风把你俩吹了来,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气氛僵持间,今天的东道主殷夫人出来打圆场。
当然,她也是偏着徐鹿鸣和姜辛夷的,这两口子一个神医,一个皇城司指挥使,都是京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寻常两人都要办公,想要邀请他们可难了。
京里好些人都在猜测,这辈子怕是都邀请不到他俩。
没想到他们今儿一起出现在她的宴席上,殷夫人一想到,今日过后,京里都会说她有面子,这样难邀的人都邀请到了,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人家是东道主,徐鹿鸣和姜辛夷都很客气地与她寒暄:“殷夫人,我们突然前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殷夫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不会,不会,这游湖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呢,两位能前来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麻烦。”
说着,便引着徐鹿鸣他们向园内的一池碧湖而去。
姜辛夷走时看了眼苏羡安,苏羡安立马心领神会地跟上,心里可美了。这还没成为一家人就这般维护了,以后成了一家人,不知晓对他有多好!!!
独独留了翟正杰一人在原地。
翟正杰都快气疯了,一个太医一个指挥使了不起啊,两人的官职都没他爹大,神气什么神气。
还有苏羡安,为了他,他都把妻休了,若是娶不到他,他这妻岂不是白休了?
一想到,他没娶到苏羡安,白白损失一个妻子,还要遭别人笑话,翟正杰压制住自己想给苏羡安甩脸子的冲动,追着他们跟了上去?
现在受点委屈没什么,等把苏羡安娶到手,今日他让自己遭受的委屈,再要他百倍奉还就是。
九月正是莲子成熟的时候,碧湖里的莲蓬一朵接一朵地从荷叶间显露出来,生机勃勃的诱人采摘。
全是荷叶的碧湖,不好下大船,殷夫人叫人准备了许多小船,船上还放了些美酒佳肴,泛着这样的船在荷叶间来回穿梭,很有一番意境。
别说其他前来的客人,就连徐鹿鸣和姜辛夷都意外了下,知晓这些大户人家的宴会好玩,不知晓会这般好玩。
殷夫人见众人喜欢,花蝴蝶般左右逢源:“大家自行选船,愿与谁结伴就与谁结伴,缺什么尽管与我说便是。”
翟正杰想也不想道:“小安,你与我一船吧。”
姜辛夷直接拉了苏羡安上他和徐鹿鸣的船:“翟公子,苏哥儿是待嫁之身,你一个刚休妻之人应该保持与未婚哥儿的距离才是。”
姜辛夷一席话说得原本不知道该选哪条船好,要与翟正杰共坐一艘船的小姐哥儿全部散开了。他们可不想与一个休妻男扯上关系,更不愿意嫁给一个二婚男。
翟正杰嘴巴都气歪了:“姜太医这话说的,苏哥儿该和我这样的休妻之人保持距离,难道和你夫君那种已婚之人待在一起就合适吗?”
这话不仅挑衅还挑拨离间了一番,众人好奇地向徐鹿鸣和姜辛夷看过去,想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徐鹿鸣摘了片荷叶顶在头上假装是帽子,拾起船上的船桨划了两下,满意道:“可别把我掺和进去啊,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夫郎和我夫郎的密友们当船夫的,你们游湖我干苦力,总不能还给我扣一口黑锅吧。”
一句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有那本就和苏羡安交好,还与姜辛夷打过交道的姑娘觉得这船有意思,便上了这船。
他们女子、哥儿的力气本就不如男子,不找人搭伙,都划不走这船。
徐鹿鸣这儿,人家正经夫郎就在船上,且徐鹿鸣都说了是干苦力的,不用担心会传些有的没的。
一眨眼的功夫,徐鹿鸣这艘能乘坐六人的船,便坐满了人,边上还有几个没抢到位置的可惜不已。
有徐鹿鸣打烊,其他公子哥也有样学样地说道:“今儿我们也是来当船夫干苦力的,姑娘小姐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速速上船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推推搡搡拉拉扯扯间便各自选好了船,等着“船夫”们开船。
大家都很默契,没去选翟正杰的船。
一来翟正杰休妻了,大家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二来,翟正杰明显冲着苏羡安来的,谁会那么不要脸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翟正杰见所有人都选好了船,唯独没人选他的,看徐鹿鸣和姜辛夷的眼神恨恨的。
都怪这两人,若没有这两人,今天苏羡安肯定会上他的船,其他小姐哥儿们也会上他的船的。
殷夫人见翟正杰脸色十分不好看,顾及他爹的面子,打圆场道:“翟公子,要不我跟你一船吧,正好我这个东道主一人坐一船,也好在人前引路。”
翟正杰脸色难看道:“不用,我一个人乐得清闲。”
乐得清闲?那她这个东道主算什么?聒噪?
殷夫人被噎,心想,不怪大家伙排挤他,没有官职,架子比当官的还大,还没有情商,谁会喜欢这样的人?
苏羡安在一旁瞧见这一幕,心中疑惑,他和他爹以前怎么就瞧中这样一个玩意儿?!
他哪里知晓,以前他爹是三品侍郎,是翟万兴和翟正杰费劲巴拉都很难巴结得到的存在,他们不装好一点,如何抱紧他们家这棵大树。
后来,他爹被贬,翟家连演都不想演了。
殷夫人随便选了艘船,让下人带着她在前头开路。
徐鹿鸣这个船夫可谓尽职尽责,开船前很贴心地道了句:“坐稳了。”
姑娘哥儿们或拉手或扶着船缘,行了一会儿,见徐鹿鸣划得很稳,一点晃动都没有,逐渐放宽心,聊天的聊天,摘莲子的摘莲子。
甚至还有人小心翼翼地对着姜辛夷:“姜太医,我……我可以请你给我把把脉吗?”
姜辛夷今天本来就是来交好这些人的,微笑伸手:“当然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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