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醉醺醺的林风哪还起的来,直接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晚上,林风又不知干啥去了,半夜回来一身的胭脂味,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
以前不懂,如今方哥儿懂了,感情他早同那青楼女子好上了,人家知他成了亲,伤心的不行,第二天约林风私会,美人泫然欲泣哭诉一番,林风哪受得了,可不得好好把人“安慰”一番,直到半夜筋疲力尽才不得不回去。
到了第三日,回门的事要忙,林风又要同几个好友去“走商”,忙的很,连夫郎都顾不上,方哥儿嫁到林家半年,无人知他依旧是完璧之身。
这次成亲,定然与第一次不同,方哥儿难免紧张起来。
他不曾见过秦大树,一度担心因为他二嫁的身份,秦大树会对他有所不满。
待他在方母的陪同下出门时,见到那位身着喜服,对他投以深情注目,怀里抱着一大束花的汉子时,方哥儿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耳膜鼓动,心跳不禁然加速,以至于连林风的叫喊声都听不见。
“喊什么喊,叫魂啊!要喊上别处喊去,在这影响人做什么?”许云帆让秦大树他们先进去,自个在外头拦住意欲强闯的林风。
有许云帆在,林风能踏进院门一步,那都是打他的脸。
“你让开,那是我夫郎,方哥儿是我的,他喜欢的是我。”
听听,这是什么令人误解的话。
这话,如今这场合,说了合适吗?
今儿方哥儿成亲,林风这话说的,其他人听了,指不定要说方哥儿不知廉耻,都要二婚了还同林风拉拉扯扯,他要是没给林风一点儿复合的机会,人家能缠他缠得像见了肉包子的狗一样?
“他是你的?”许云帆只横出一手,便将林风拦在外头,那只手仿若钢筋铁臂,任凭林风怎么推都推不开。
许云帆是知道戳人痛处的,“他是卖身契在你手里还是合离书没签字啊?还你的人,你不知道他今儿嫁人,日后就是秦家的人了,你算个什么玩意,搁这胡言乱语什么,信不信我反手给你一个大逼兜尝尝。”
林风像是激动太过,口不择言,“不,他不会嫁给其他人,他说过,他只喜欢我,永远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他怎么会喜欢上别人?他都是被逼的。”
“逼你个屁股隆,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立马收拾你了?”许云帆都快无语了,林风这般死乞白赖的不走,闹的未免太难看,一点都不汉子。
屋里头的秦大右等人将迎亲礼放下,同方母方父交谈了起来,秦大树不怎么会说话,讷讷的抱着一束花将其送到方哥儿跟前,“方哥儿~”
一声含羞带怯的轻声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方哥儿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的将花束接过,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秦大叔将花束递过来时,方哥儿只觉得异常的欢喜。
这种感觉,是林风不曾给过他的。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林风不曾送过他什么,他似乎也习惯了,觉得习以为常,可如今得到秦大树不知上哪弄来的这么好看的花束,方哥儿才发现,原来收到来自汉子的礼物是这种心情。
他也不是贪心,觉得送的贵重、新颖、罕见的玩意才合适,而是那份收到礼物时的心情以及被人看重的感觉,足够让人悸动。
“谢谢。”林风接过花束,颇为喜欢的低头仔细看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么大一束花,竟是一朵一朵折起来的。
哪怕不是秦大树亲手所折,但这么好看的玩意,买来也定是不便宜。
秦大树能在这种时候有这份心,便已经弥足珍贵。
再看那么多迎亲礼,方哥儿突然就觉得,没有对比,果然就没有伤害。
半年前,林风来迎亲时,就送了一袋五十斤的精米,还有一袋三十斤的白面,其他的就没了。
就这,林风在成亲后第二天还说他们家要的多,搞的他都没银子花了。
初婚时,林风对他那般,二婚时,秦大树对他这般,高低立见,他要是因为林风几句口是心非的话就跟林风走,那才是真的蠢货。
他看重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可林风未必同他一样,甚至觉得自己对他好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他又不是林风的父母,凭什么要理所当然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对他好?
以前脑子不清楚,如今他已幡然醒悟了。
外头林风还喊丫丫的,方哥儿蹙眉不悦道:“爹,让弟弟们把林风赶走。”
今儿他成亲,林风喊成这样,是至他于何地,这汉子,以前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万般好,不喜欢了,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厌恶,恨不得跑出去一脚将人踹飞。
林桨同他堂哥出门,在许云帆的帮忙下,架起林风的双手,跟抓拿犯人一样将人架离门前。
“放开,放开我。”
林风不断挣扎着,林父林母被人通风报信,说他们儿子来这闹来了。
两老口顾不上做生意,赶忙跑了过来,见到林桨三人架着自己的儿子,林风又疼的嗷嗷叫,老两口又心疼又气,感觉颜面尽失,“风儿,你……放开,哎哟,他手都快断了,林桨你们赶紧快松手啊!”
林桨冷哼一声,直接同许云帆他们把林风甩了出去,“林伯父林伯母,你们赶紧把人给我带回去,今儿我大哥成亲,他来闹什么?别把咱两家最后那点情份给闹没了,当初我哥为什么合离,你们门清。”
林母讷讷的,忍不住替儿子说了一句,“亲家小舅子,他知道错了,他改了。”
“亲家,谁同你们是亲家了,瞎喊什么?他知道错了,放屁,他这是怕以后娶不到比方哥儿更好的,这才死乞白赖的来扒着我弟,当谁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方哥儿堂哥说话,那是一点情面不留。
许云帆在一旁打量着臊的说不出来的两老口,觉得没他什么事了,这才拍拍手进屋。
哪怕是二嫁,方哥儿这边送亲的哥儿姑娘还是请了几个过来。
当然,这些哥儿姑娘同林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本来见到秦大树,几人还觉得方哥儿运气好,二婚都能嫁个这么好的汉子,待看到施施然进门来的许云帆,气氛好似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母几个长辈看看身边眼冒桃花的几个孩子,再看站在秦家几个小汉子身边的年轻人,哪还不知道方才叽叽喳喳的几个孩子为何突然就安静了。
“这是?”林母方才通过秦大前的介绍,都已经认识几个迎亲的小汉子了,唯独这后头进来的,他们不认识。
秦大前笑呵呵道:“这是我们秦氏的上门哥婿,算起来也是我们弟婿了,他叫许云帆,方才外头那汉子要进门,他拦人呢,就没能跟我们一块进来。”
“婶婶叔叔,各位兄弟姐妹们好。”许云帆不认识人,但这不妨碍他嘴甜。
“好好好。”林母几个长辈端详着许云帆,这小汉子嘴甜,一看就知道是个会花言巧语的,而且年纪不大,看起来也不够稳重,但架不住他这模样实属是好,长的又高,笑起来晃得人心差点要飞了。
他们在镇上住了这么久,清风学院里的学子不知见过多少个,原以为那些学子已经是俊的了,不曾想,许云帆更甚。
按照习俗,他们来迎亲的人,要在女方或者哥儿这边吃顿饭,再把人接回去。
今儿林母等人只觉得恍恍惚惚的。
没办法,秦大树长成这样,又带了这么些迎亲礼,不说旁人如何震惊了,就是木桨因为林风的事,连拦门都忘的一干二净,见到秦大树来,不说拦门“挑难”几下,竟还急不可耐招手就让人赶紧进去。
这会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人都进门了。
林父负责招呼着秦大前他们坐桌,林母同另外两个妯娌还有来帮忙的婶子们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院子里闹哄哄的。
喜桌上怎么能少得了酒,许云帆对这的习俗不是太了解,但他不傻,他们几个喝多了,待会喝醉了,安安静静倒头就睡还好,要是闹酒疯,那就出糗了。
对未婚的汉子来说,这种糗可出不得,轻则“名声远扬”,重则连以后说媳妇、夫郎都要受影响。
加之他们是来迎亲的,轻易不能醉了。
林父他们作为长辈,自然晓得这个理,可对他们来说,不就是喝两杯酒的事嘛,都是汉子,喝两杯不碍事的,哪有那么容易醉。
因此,几个长辈劝酒劝的厉害,秦大树他们又没经验,头一遭遇到长辈劝酒,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喝嘛,又好像不给人面子,喝嘛,他们酒量又一般般,一下子,几人是进退两难,都不晓得如何拒绝。
加之,几个哥儿姑娘坐在一旁,他们不免有些紧张羞涩,平时一个个话不少,这会却脸红的像猴屁股,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第87章 清玉客栈换掌柜了
白酒卖的贵, 平时不是喜事、白事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少有能喝酒的时候,秦大树几个十几岁的汉子更不曾碰过这玩意。
只怕一杯就倒。
往往这种时候都是由媒婆出来挡的, 毕竟媒婆的面子你得给, 人家又是会说话的,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轻易不会让人发脾气。
秦大右几个不靠谱的, 媒婆都忘了带, 靠他们活跃气氛怕是不得行了。
许云帆无奈,只能起身,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对着方父还有几个大伯大叔碰了个碗,“大伯大叔, 我们几个小辈首次来迎亲,什么话都不会说,我就不说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说的话都在这杯酒里, 我干了,你们随意。”
“哎哟, 你这小汉子, 这还叫不会说话, 来, 咱们再喝一杯。”方父看许云帆一口闷,笑呵呵的, 满意的不行。
许云帆只觉得这白酒辣的要死,喉咙好像要起火了似的,咽到喉咙口的酒好似还要返回来。
身为太子爷, 许云帆哪喝过这么高度数的白酒,成年后偶尔品一杯,那也是几十万一瓶的红酒,红酒度数自然没有喜桌上的白酒度数高。
酒楼里卖的白酒分有两种,一种是酿制出来的纯白酒。
一种则是掺水后度数变低的白酒。
掺水可会使白酒变浑浊,并影响酒的口感,因为白酒中的微量物质如醇脂酸等可以溶于酒精,但不容易溶于水,加入水会使这些物质析出,从而影响酒的清澈度和风味,因此,掺水的白酒,往往被定义为次品。
办喜事白事的,要是买的是掺水的白酒,喝到的人哪怕不说什么,但心里多少会觉得这家人抠门。
方家人看重与秦家的婚事,哪会买掺水的白酒,许云帆喝的白酒,那都是辣的人直上头,说什么都不来第二杯了。
许云帆直摇头,“不行了叔,我们这酒量哪是你们的对手,改天吧,改天大树哥跟嫂夫郎回门了你们岳婿再好好喝两杯,今儿是不行了,我们可是有重任在身的,嫂夫郎今儿同我大树哥成亲,我们几个可高兴了,媒婆上门提亲时,我们就盼着看嫂夫郎同我们大树哥拜堂呢,几个叔叔伯伯,我们这个愿望,你们可得成全了。”
这话说的,听的几个长辈那叫一个高兴。
他们要是再劝酒,那就说不过去了。
林母几个婶子看许云帆,那是越看越满意,明知这年轻的小汉子不是他们哥婿,可架不住人家会来事。
秦大前几人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许云帆来了,否则他们真招架不住。
没办法,几个哥儿姑娘做一旁的,他们哪能不紧张,一紧张脑子就懵,啥也不会。
吃到一半时,方母的嫂子突然一个激灵,悄声问身边的方母:“不是,弟妹,我们是不是忘了啥了,媒婆呢,咋没见着她人?”
“是啊,媒婆呢?”方母也愣了,哥婿来了,她高兴啊,又忙,一下子可不就忘了。
至于方母的妯娌,忙完后,她们同几个哥儿姑娘随方哥儿进屋,围着那束没见过的花束讨论、摸了半天,哪还记得什么媒婆。
几个哥儿姑娘没怎么经历过,媒婆来了没,他们哪会注意,想都没想过应该还有一个媒婆的存在。
她们几个长辈都习以为常的认为,这种时候,除了新郎官,少了谁都不可能少了媒婆,毕竟她们就没见过谁迎亲忘记带上媒婆的。
谁家会这么不靠谱。
今儿他们可不就见到了。
方母顿了一下,还是起身去拍了拍秦大树的肩膀,“大树,媒婆呢,咋没见到人呢?”
秦大树:“……”
饭都快吃完您才记起还有媒婆这么一号人?
这岳母心可真大,同他们秦家人一样了,合该成为亲家。
秦大树不好意思道:“娘,我们哥几个第一次来迎亲,没经验,把媒婆给忘了。”
“啥?”方母几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待秦大树他们走后,方母等几个妇人才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几个小汉子也是厉害了,要不是许云帆认识人,要不然他们今儿只怕都找不着门。
按照大晏朝的规矩,送亲的人得把方哥儿送到夫家了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