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第83章 嘴甜的汉子靠不住
秦三也混在几个汉子中间, 闻言不由问,“你不怕李小花回去叫李云飞帮忙啊?”
对此,许云帆表示, 李云飞不怕他都算好的了, 他会怕李云飞?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许云帆笑了一声,“怕什么?他李云飞算什么?那小子,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 孙大河敢去小秦家,背后就有他的“功劳”,我没找他呢,他敢来找我?”
说着, 许云帆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他想被书院赶出来,就尽管来找我就是, 我要是怕他一分, 我就是他孙子。”
长这么大, 怕这个字,许云帆会写, 但他从未体验过。
李云飞那小子, 自诩肚子里有点墨, 脑子里有点东西, 真以为自己是周瑜还是诸葛了,背后给李小花出主意, 许云帆不找他算账,这口气,他都咽不下去。
“不是, 许小子,你咋的知道是李童生给他妹出的主意啊?”秦大有听懵了,难不成,许云帆能掐会算?
“当然是我那几个兄弟告诉我的啊!”许云帆拿起一根就月红,跟着秦润学,一截一截的掐断,将丝扯掉,“孙大河莫名奇妙欺负我,他们帮我收拾孙大河,总得问清楚原因吧。”
一问才知道,孙大河被许云帆打狠了,他记仇,可又忌惮于许云帆的武力值,不敢明面上动许云帆,便自诩聪明的想借刀杀人。
沈如溪再一问,孙大河干啥非得去惹许云帆,这才得知秦润一事,以及李小花听从李云飞教导后,教唆孙大河纳秦润做小等事。
许云帆知晓李云飞给李小花献计时,那是恨不得跑李婶家,给李云飞也来上一脚才好。
坐在许云帆身边的秦润蹙起眉头,轻声对许云帆说:“我从未得罪过李云飞,他为什么要讨厌我,跟我过不去?”
“我哪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敢对你使坏,我收拾他们。”许云帆这话说的牛逼哄哄,但其中宠溺偏袒的意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坐在秦润身边的几个夫郎突然就脸红起来了,一个个都不好意思看许云帆。
这汉子,真真是不知含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没看到润哥儿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
这种亲亲蜜蜜的话,回去在房间里,在床上,怎么说不行,非得在这说,听得他们都有点羡慕了。
要是自家汉子的嘴巴能有许云帆一半的甜,谁心里不美?
心美了,谁还会像个泼妇一样的整日挑刺?
方婶哎哟一声笑起来,调侃着说:“许小子,你就这么护着你家夫郎啊?都不问对错的?”
对此,许云帆理直气壮道:“如果我家润哥儿真跟李云飞对上了,我管谁对错,我是去给润哥儿撑腰的,又不是去当青天大老爷,自家夫郎不帮,润哥儿生气跟我闹了,谁赔我一个这么好的夫郎?”
柳婶笑出声,“许小子,今儿出门,你吃了蜜了?”
许云帆嘿嘿笑,悄悄看了眼害羞的直低头的秦润,心痒难耐的舔了下唇,嘴甜的像不要钱似的,“哪有,我见着润哥儿,欢喜的不行,心里头甜的就跟吃了蜜一样。”
秦大娘等人看向许云帆,他们是头次见到这么不知含蓄的小汉子,嘴甜的要死,让人听了都心花怒放。
可往往嘴巴越甜,越是会哄人的汉子,越是不靠谱。
本来他们还挺羡慕秦润的,这会又有点担心。
许云帆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到时候无牵无挂的,真不愿跟秦润好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几个婶婶、夫郎琢磨着,之前听许云帆说了,他们那边的习俗是弱冠后方可成亲,那就是明年许云帆才能与秦润成亲了,到时候,他们可得嘱咐秦润,让他赶紧给许云帆生个孩子,有个孩子牵住许云帆,也许他就能真的定下来了。
秦润面红耳赤的,轻轻推了许云帆的手一把,让他“适可而止”,虽然这些话,他想听,也觉得好听,但显然这会不合时宜。
孙夫郎脸皮厚,笑呵呵的打趣,却意有所指,“许小子,你嘴巴这么甜,以前没少哄人吧?”
全然不知自己被打上花花公子标签的许云帆闻言,瞥了秦润一眼,发现原本红着脸低头不敢直视旁人的秦润不时偷看他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许云帆脸上的笑意敛起一些,看起来正经了不少,说话的语气更是认真,“没有哦,以前我忙着读书,整天不是去学堂就是在家里听我父亲专门给我请的夫子教学,哪有时间去哄人,再说了,旁人也不敢让我哄她啊!”
“我许家家规很严,认准人了,就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学旁人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我父亲知道了,两条腿都能给我打断,所以,我这辈子,就润哥儿这么一个夫郎的。”
发现秦润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像很震惊,许云帆竟是觉得心情愉悦,“你们不要觉得我说话好听,嘴巴甜,就是很有经验,很会哄女孩子或者小哥儿开心了,才不是呢,我这是……嘿嘿,叫做情不自禁,见着喜欢的人,一些话,自然而然就会蹦出来。”
许云帆胳膊肘推了秦润一下,“秦润,你说是不是。”
秦润都哽了,他想说是个鬼。
按照许云帆的话,那他面对许云帆情不自禁时,除了紧张还是紧张,脑子好像都转不过来了,更遑论说这么好听的话哄人开心了。
其他汉子见许云帆真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坐在一群大婶夫郎中间,还有问有答侃侃而谈,一点大少爷的架子都没有,这样的许云帆,更让人觉得更平易近人。
秦大有试探性的问,“许小子,明儿,你有事吗?”
秦大树平时寡言少语的,迎亲的汉子还都是几个堂兄跟表兄弟,但村里人,识字的真没几个。
早年秦氏逃灾才逃到这边,老一辈的人,少有能上学堂的,后来在大梨村扎根几十年后,生活慢慢富足起来了,年轻一辈的才有几个能去学堂识得两个字。
在大晏朝,迎亲可不是去到女方或者哥儿家就能顺顺利利把媳妇、夫郎接回来了。
为了考验汉子的“能力”,女方或者哥儿那方会想办法考验汉子,要是汉子通过考核了,就能把媳妇、夫郎迎回去。
不过秦大树的几个兄弟们,还真没一个识字的,秦大树明儿要娶的夫郎虽是二嫁,但家里条件不错,还有个读过三年书的小弟,秦大树几人去迎亲,指不定要被“挑难”,许云帆不是说他读过很多书吗,没准到时候能顶上呢。
秦大有已经成亲了,不能随秦大有去迎亲,是以担忧的不行,生怕几个堂兄弟屁事不顶用。
秦大树好不容易说上个夫郎,秦大有对此是操碎了心。
许云帆摇头,“没事啊,明儿除了要来喝大树哥的喜酒外,没旁的事了,怎么了?”
一看秦大有,许云帆就知道他有事。
人家难得开口,许云帆也不好拒绝,而且,秦大有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大事也不会开口让他帮忙。
秦大有洗干净手,将许云帆拉到一边,“许小子,有个忙,我想代大树请你帮忙。”
除了伴郎的忙,还有什么忙是他能帮到秦大树的?
许云帆:“大有哥,你是想让我明儿跟大树哥去迎亲吗?”
“对。”秦大有一拍手,“我就是想请你帮这个忙,我看你挺会说漂亮话的,人长的又机灵,还读过那么多年书,脑子肯定比我们转的快,到时候,我弟夫家要是出了什么难题,他们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哦,就是去迎个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
况且秦大有说话又好听,许云帆一个高兴,大气道:“小事了,大有哥你放心,明儿我随大树哥一块去,肯定把……”
“你大树哥要娶的夫郎叫方哥儿,在家中排行老二,你喊他方二哥就好。”
“哦哦,那你放心,明儿我肯定让大树哥把方二哥接回来。”许云帆听秦润说过,这儿嫁女儿嫁哥儿,对方长辈少有会刁难男方人的,倒是其同辈会对迎亲的汉子刻意“挑难”进行一些考验,许云帆哪会怕这些,他这会得好好表现,明年他成亲了,大家才不会太为难他。
许云帆保证完后,瞥了一眼跟着几个汉子一块清洗猪大肠的秦大树,“大树哥平时话很少啊。”
“可不是,你也看出来了,他这样的,明儿是指望不上他了,他这亲啊,还是我婶请媒婆给提的,方哥儿这人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说,方哥儿长的不错,之前虽然嫁过人,不过半年就合离回了家,那汉子如今后悔了,又想回来跟方哥儿好。”
秦大有对此很是苦恼,这些事,就算他现在不对许云帆说,日后,许云帆也会知道的,在村里,但凡有三个人以上知道的秘密,那都不能算是秘密了。
方哥儿同那汉子,也就是林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自然是有的。
方家人觉得林风不是良人,不够顾家,整日尽是想着玩,家里全靠长辈撑着。
哪怕林家有点底蕴,但等长辈们老了,不能赚银子了,他们小的花什么?
而且从小到大,林风活没干过一件,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再让他去找活干,林风能愿意?
做父母的,想的就是长远,但架不住两孩子郎有情妾有意,方哥儿年纪不大,没当过家,不知当家的苦,一心就想着嫁给小竹马。
方家父母又是疼孩子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同意了。
他们想着,也许成家了,林风就懂事了,能够成长起来,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了。
哪知同方哥儿成亲没两天,林风就便同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出了远门,说是走商去。
实则,这人哪是走商去了,而是跟青楼里的姑娘跑了。
方哥儿在夫家等了半年,直到有人在外发现林风同以前青楼里的姑娘住在一起,并将这事告诉方家父母后,他们才晓得被骗了。
虽说现如今鼓励合离的哥儿妇人再嫁,但总归不如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嫁的好。
嫁过人的哥儿、妇人,就算再嫁,多的是嫁给一些鳏夫或者同是合离休妻的汉子,又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娶不到媳妇夫郎的汉子,那样的汉子,嫁过去也是吃苦受罪。
可不嫁,人家又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方哥儿和离回了娘家,日后该怎么办?
方家父母愁啊,他们在尚且不缺他一口饭吃,可以后呢?
方母哭着捶方哥儿:“看看,这就是你自个挑的相公?当初我跟你爹就说他靠不住,人不行,你偏不听,偏要嫁,如今好了,哭着回来做甚?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方母说话虽难听,但句句却又满含担忧。
方哥儿还有个弟弟,如今没娶媳妇,对方哥儿这个哥哥不错,两兄弟感情好,方哥儿合离回家,他是支持的,可待他成家之后呢?弟妹或者弟夫对方哥儿会是怎样的态度?
方哥儿也悔,可后悔又能如何,他只能认错,“娘,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不听您的话,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这样了。”
受了一次教训,他知道疼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汉子,他都看不清,毁了自己一辈子,往后,他再不敢不听父母的话。
有时候,长辈的话说的确实没错,他们年长那么多,走过的路虽然没有他吃过的盐多,但看人的眼光定是比他准。
方哥儿得知林风的事后,一气之下不顾公公婆婆的劝说哭着回了娘家。
这半年的独守空房,方哥儿也明白了,公婆对他再好,他也不能轻易回头,毕竟他以后不是同公婆过的。
才成亲不过两天,林风便能丢下他,带着个青楼的姑娘跑了,这是至他于何地?
如今东窗事发,他方哥儿已然成了附近邻居茶余饭后闲谈的笑话。
方哥儿对林风的苦苦挽留并未心软,坚决的同林风合离回家,并同意方母的话,乖乖在家再次待嫁。
方母说了,他是运气好,媒婆给他说了个老实的汉子,虽然不是镇上的人,但人家里也是能吃饱穿暖,父母也都和善,嫁过去,不用怕会被婆婆挑难,汉子又勤快老实,哪怕不是镇上的人,但方哥儿一个二嫁的,哪还能挑那么多。
你想嫁镇上的,可以啊,那些合离带娃的,当了鳏夫的,娶了几个夫郎、媳妇都跑了的,那些汉子,你嫁不嫁?
媒婆可说了,人家秦大树可是头婚,人是木讷老实了点,比不了林风那般会花言巧语哄哥儿开心,但林风会哄人开心,嘴巴也甜了,可结果呢?
方哥儿吃过一次亏,哪还能不知道,汉子的嘴,骗人的鬼,他能哄你高高兴兴开开心心,自然也能哄其他人对他春心暗许。
方哥儿这才同意了婚事,那头林风被林家父母训斥一顿后,“幡然醒悟”了,同那青楼姑娘分了,想吃回头草了。
林风是会耍苦肉计的,每天天不亮上方家大门等着,哪怕被方哥儿他弟方桨打了几次,依旧风雨无阻的来方家等,苦苦哀求要见方哥儿一面,说什么他知错了,诚心悔过了,希望方哥儿同他回去,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不会再做混账事,同方哥儿一块好好过日子。
十几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方哥儿又是个心软的,加上他是真的喜欢林风,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父母的不赞同下,一意孤行要嫁他了。
方哥儿有些动摇了,“娘,我同他毕竟有十几年感情,也许他真的知错悔过了?”
悔个屁的过。
方母真想劈开儿子这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了啥,他们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他这样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