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秦斐俞:“……所以,你是觉得我们是拍陛下马屁了?”
许云帆笑嘻嘻的边跑边道:“爹爹,我有这么说吗?您别自个对号入座还赖我嘛。”
秦斐俞直接气笑了,许云帆这张嘴,甜的时候是真的能甜到人心坎里去,毒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让人吐血。
缚青雩亲自派暗卫把圣旨送来了,许云帆秦斐俞还能如何,只能听命行事了。
确实,缚青雩说的是对了,收复东伊几国,确实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
也许眼下的战争给百姓带来了诸多苦恼,牺牲了无数父母的孩子,也让无数孩子失去了父亲,但许云帆知道,缚青雩是对的。
千秋万载的和平是需要无数人的血肉来铺垫的。
自许云帆离京,一去就是一年零八个月。
去时,许云帆携家带口共计七人,回京时,三个儿子已经会爬了。
萧奶奶秦主君几人乃至一众百姓等候在城门口,听到马蹄声传来,众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泪目了。
“许少师,许少师回来啦,看,那就是许少师。”
“哎哟,你这娃子,还喊什么,就你有眼珠子看得见,其他人看不见是不是,还不赶紧跪下拜见咱们的大恩人。”
“对对对,是该拜拜的。”
响彻云霄的“恭贺许少师凯旋!”响起。
这一路回来,许云帆已经麻木了,当即就熟练的开始客套起来。
东境战事是满不住的,在许云帆离京几个月后,大晏百姓便知,三东联盟,妄图冲破秦家军这条防线。
三东军几十万精兵,秦家军才多少精兵?
得知此事时,哪怕没打过仗,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必败无疑之战。
可就是在这样的一场战争面前,他们的许少师自发请命前往东境击退外敌。
而许少师也真的做到,他不仅做到了,还以最小的损失,将东单东伊消失在历史之上。
往后,再无东单东伊,有的只有大晏单府伊府。
至于东津,因与东武合作,东津被一分为二。
战场上,哪怕有热武器在,秦家军也是出现一定的伤亡的。
那些伤者,许云帆不允许任何放弃他们,哪怕他们在战场上被砍断了手脚,成了累赘,许云帆秦斐俞也绝不允许手底下的兵见死不救,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把他们带回去,让大夫竭尽全力救助。
这些伤兵,哪怕上不了战场,在军粮足够的情况下,秦斐俞并未缺他们一口吃的,待他们养好伤了,秦斐俞又派人将他们护送回乡。
这些伤兵一回去,换以前,有的父母妻儿是接受不了家里有个吃白饭的残疾人在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些伤兵,在谁敢嘲笑、虐待他们之前,你必须先想想他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仅存的良知被狗吃了,那么,律法会教你怎么做人。
秦老将军之前提出的有关伤残士兵安置法中就提起了,若是这些伤残士兵受了欺负,他必定派人亲自登门拜访。
现在,这些伤兵一回乡,有关许少师秦将军的壮举便被传了出去。
当然了,传的最多还是有关许云帆的话题。
没办法,谁叫许云帆点子多,秦斐俞都退居二把手。
“许少师可厉害了,不仅点子多,还能上天呢。”
“对对对,许少师刚到东境没几天,我们就吃上大黑牛肉呢。”
“许少师还带着我们打到东津地界,炸的三东武将嗷嗷叫呢。”
……
大家伙是开口闭口许少师。
这下子,大晏的百姓谁不知,他们能有今日安稳的生活,少不了许少师付出的努力。
萧衡之在许云帆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前往北境支援了几个月,直到三东军不敌的消息传到大商,大商军的士气一下子就下去了。
原以为东有三东,北有大商,腹背受敌的大晏被攻下不过是迟早的事。
哪知,这就是快硬骨头,想从它身上咬下一块肉?
你是想屁吃呢!
没见人家不仅有源源不断的秘密武器供应,三东军因为出兵,现在好了,三东国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是以前,这种事传到大商,大家伙恐怕要被笑话大晏痴心妄想了,奈何如今,三东军迟迟不能前来支援也就算了,连两万秦家军都出现在了北境,这代表什么?
苦苦坚持着,就期待着三东军攻进大晏的大商军快要崩溃了。
所以,他们坚持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让大商军大惊的并非两万秦家军出现在北境,让他们真正害怕的是,亲自带兵前来的,不是秦将军,也不是秦老将军或者秦副将等秦家麾下武将,亲自前来的,正时名声显赫,在几国皆有其传说的大晏史上最年轻的第一位二品大臣——许少师。
……
三东一被灭,许云帆终于得了空,那一天,他站在一排排坟头面前,静静的站了半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众士兵只知道,当天这位许云帆让人送了一批香过来,吩咐伙夫烧了一锅肉,就在那片坟地面前,眼含热泪的他们才知道许少师想做什么。
马革裹尸的前提是还有一具尸体,但这片坟地,埋藏的并不是完整的尸体。
古人讲究落叶归根,可这些烈士没办法回去了,三东军恨死了大晏,有的秦家军被砍的稀碎,拼都拼不起来,许云帆没办法,只能让人选了一片地用以埋葬这些士兵。
许云帆知道,古人的讲究很多,他听大梨村的老人说如果逢年过节不祭拜,这些人在下面会饿肚子,别人都有的吃,他们却没有。
这片土地是他们用血肉守护下来的,如今战争结束了,他们取得胜利了,该把这个消息告知他们的。
许云帆同秦斐俞商量,将这一片建为烈士陵地,每年安排士兵为其上香祭拜,还请了法师前来做法。
做完了这些,许云帆第二天直接就回京了。
没办法,家里几个孩子,他跟秦润几人实在看不过来。
让嬷嬷看着,几个老嬷嬷太宠孩子了,就是吃饭都恨不得自己先把饭嚼碎了再喂。
秦谦、秦斐俞也是有点没有原则的宠着几个娃,毕竟隔代亲,许云帆想着这样下去不行啊,嬷嬷靠不住,还是得回家找长辈帮忙的,这才着急的把孩子跟夫郎送回京城。
萧衡之看到许云帆怀里长着一头棕色蓬松微卷发的小哥儿时,呼吸都有片刻的急促。
乖乖,这就是他的外孙?
怎么可以长成这幅样子?
他娘的,简直要可爱死了!
别的哥儿,孕痣基本都是长在脖子上的,秦润例外一些,秦润的孕痣在眼尾下方,许云帆觉得漂亮极了。
而小秦家的许老三的孕痣,既不在脖子处,也不在眼角,而是长到了眉心处,加上许老三继承了来自双亲优良的基因,长的那叫一个可爱漂亮,军营的士兵见了,谁不嫉妒许云帆能有这么一个小哥儿,就是秦副将都想打许老三的主意,妄图跟许云帆做亲家,可惜,都不用许云帆出手,秦斐俞直接把人打跑了。
真是想的美了,他家乖孙才多大就想把人拐走?
想屁吃呢!
许云帆揉着许老三蓬松的头发,“老三,快看,你爷爷还有曾爷爷还有几个姨妈他们在那呢,还记得父亲教过你的吗?见到长辈要怎么做啊?”
许老三扭头看许云帆,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萌的要死,奶呼呼道:“记得,要知道喊人,父亲,老三会乖乖。”
“嗯,乖乖了就是父亲的宝贝。”许云帆很满意。
“老三,这是老三是不是?”萧衡之都等不及了,跑了过来,嘴上问的许云帆,眼睛却是落在许老三身上,奶呼呼的哥儿,可让人稀罕的紧。
“爷爷~我是老三。”许老三笑着应了声,直接伸手要抱。
在军营里见的人多了,许老三自然不会怕。
这时候,秦主君一行人也凑了过来,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几个孩子。
一通稀罕后,秦主君一声令下,让萧衡之把许老三放下,让三个孩子站在一块。
嘿哟,这一看,真是不得了。
许老三是挑着长的,长的既像许云帆又像秦润,至于老四老五,估计是懒了些,啥也不挑,老四像极了秦斐俞,老五则像极了许云帆,但用方子汐的话来说,这么说也不算对。
为什么?
秦润当时就问了,“方哥,老五不像云帆吗?我觉得很像啊。”
明明老五左看右看就很像许云帆啊,方子汐怎么说不像呢。
方子汐仔仔细细的盯着许老五看了半天,直把励志做高冷男神的许老五看害羞了。
秦润生的三个孩子,性格方面有很大的差别,用许云帆的来说,老三活泼开朗,老四像个翩翩公子,实则有点笑面虎,有做奸商的潜质。
至于老五,许云帆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性子像谁,不爱笑,每天一副老子很拽,对外人爱答不理的,尔等凡人莫挨着老子的高冷之花的样,每次都看的他手痒痒,才一岁多的孩子,高冷个屁。
想到许云帆的形容,方子汐看了半天,最后哽咽的爱怜的不断蹭着许老五的脸蛋。
许老五对外人冷,对家里人倒是个暖男,一看方子汐哭了,当即也难过的撅起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的方子汐心软的一塌糊涂。
见到方子汐哭了,秦润一时不明所以,很快方子汐道:“老五像云帆,但更像云卓。”
秦润稍显惊讶,“老五像大哥?”
如果没有小宝,秦润肯定不信,可小宝的存在,让秦润不信也得信。
方子汐点点头,“像的,云卓就是这样的,以前我刚见到他时,他就是像老五一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眼神很冷,为人冷峻不爱笑,要不是见我身边跟的人多,兴许帮得上他的忙,他估计也不兴得多看我一眼。”
秦润挣大眼睛,“不是吧,方哥,你这样,大哥还……”
这难道就是许云帆说的,凭实力单身三十年?
“是真的,他本身就长得好,见到我,他甚至都没多看两眼,后来……后来我们好上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就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对熟悉的人才会这样,是他的另一面,我永远记得第一眼看到他时,他跟老五平日看外人的眼神,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许老五也是这样的,对熟悉的人,他笑的要多乖就有多乖,跟许云帆一样的嘴甜,但对外人,他能半天不哼一声。
以前方大姐就说过,她们回许家时,见到许云卓的第一眼,因为不认识,长辈又不在,没人给介绍,双方第一次见面,许云卓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一副不把她们放眼里的样,说好听点,这种样子,可以说是来自上位者的漠视,直白一点就是很屌。
秦润摇头失笑,小宝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完全就是许云帆盗版,他生的许老五,则是随了大伯,真是够了。
难怪,方子汐平日就爱叹气,他俩是不是生错孩子了。
这会,几个孩子站在一块,可把萧奶奶等人稀罕坏了。
萧爷爷仗着力气大抱起小宝,猛亲了好几口,“乖孙,爷爷可想死你了。”
“小宝也想曾爷爷了,天天想夜夜想,想到小宝都瘦了。”
萧爷爷捏着小宝的胳膊,笑了起来,没有揭穿,只是又亲了小宝一口,“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