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胥王爷更是直言礼部尚书是想陷缚青雩于不仁不义之地。
缚青雩怒而拍桌,直接就问礼部尚书是不是想让他出尔反尔,寒了许少师的心,一旦许少师寒心,不再为他这位帝皇办事了,东境之事,该如何解决?
缚青雩兄弟,一通强扯,最后竟然扯出了礼部尚书是不是想扰乱军心,对大晏有意见等等,这可把礼部尚书吓的够呛,当即就跪了下去。
朝廷上的风风雨雨,许云帆并不知道,这会,他只觉得非常的想不通。
看着对方东津军队抛掷过来的数包布包,许云帆拧起了眉心,不知为何,心底隐隐生起一股不安。
“原路返回,赶紧原路返回。”许云帆大喊了起来,让士兵按照早先预定的撤退路线撤退到安全地带。
许云帆作为将领,出兵时骑马在前,就是撤退,那肯定也是最后一个走。
眼看着士兵撤退的差不多了,三东军投过来的布包也到了眼前。
这是什么鬼东西?
许云帆不知道,在不安的情绪之下,他只是下意识的一剑挥过去。
直到一团密密麻麻的东西从被划开的布缝里洒落到身上时,许云帆手一软,心悬到了喉咙口,机械性的低头看着身上绿的黑的灰的,有毛的没毛的不断蠕动的虫子,一口气当场就上不来,眼白一番,身子一软,只听到耳边响起惊恐的一声“许大人”以及在那一刻,许云帆只想到了这下子丢脸丢到国外去了这句话后便人事不知了。
“许大人!”
“撤退!撤退!”许二秦副将等人赶忙下马捞起许云帆,拍干净他身上的虫子,将人抗在肩膀上跑到防线之内。
秦副将看着被许二抗在肩膀上,双手垂下不住晃动,软绵绵的许云帆,只觉得脑门上一排的全是问号。
这小子,之前不是吹他特别牛掰,不仅练过,还独自一个人在森林里求生了半个月,他记得许云帆讲述当时的条件有多艰苦了,肚子饿了还会吃生肉啦,总之就是说的非常像那么一回事。
可今天……
秦副将等人不由得怀疑许云帆之前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了。
倒不是许云帆吹,而是以前的许云帆确实没有这么怕虫子的,只是在训练过程中,他见到了腐烂尸体上不断蠕动的虫子,看似完好可以入口的的野果里一推的小虫子,两指宽的擅于伪装的虫子,各种各样的,他见的多了,以为麻木了,其实不是的。
那时候,许云帆绷着神经,脑子里时刻谨记着任务,使命感战胜的恐惧感,看似什么都不怕的人,实则已经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虽说在战场上,许云帆必须客服种种的恐惧心理,但潜意识里,他知道的,前期他做了那么多准备,三东敌军是攻不过来的,因此,他并没有绷紧神经,以至于看到一大群虫子洒到自己身上时,人直接华丽丽的晕倒了。
他娘的。
许云帆最是好面子,好不容易在士兵面前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这会只怕已经跌落泥潭,成为士兵乃至大晏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秦斐俞见着秦副将抱着许云帆,许云帆一手无力的随着秦副将的跑动而晃动着,身边的许二焦急忙慌的找来大夫时,双腿都软了,“这是怎么了?云帆受伤了?”
这一路,秦副将与许二轮流抱着许云帆,两人已经大汗淋漓,气都喘不匀,秦副将:“将军……许少师……他晕死过去了。”
“怎么回事?”秦斐俞赶忙将许云帆从秦副将手里接过来,顾不上等秦副将的回话,立马将人抱回帐篷里。
顶着一个大肚子的秦润见着昏迷的许云帆,同方子汐以及三个孩子都吓了一大跳,赶忙询问情况。
秦副将将许云帆昏迷的事道了一遍,末了,特意来了一句,“将军,也不知敌军投过来的虫子是不是带了毒,这些虫子落在许少师身上时,许少师白眼一翻就晕,差点被马踩了。”
“虫子?”秦润一听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无事无事,许云帆只是被吓晕了,不是受伤才晕的,秦润放心了,“爹爹,不用担心,云帆应该是吓晕了。”
秦斐俞:“……”
秦斐俞终于明白为何秦副将的表情会那么怪异了。
傍眼,秦斐俞出了帐篷,得知许云帆“受伤”昏迷的一些武将都过来了。
一个个表情很是不自然,像是在极及憋着什么,好一会才问,“将军,许少师没事吧?”
问完后,该武将应该是憋不住了,噗嗤就是一声大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哎哟,不行了,活了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晕虫的,也不知道许少师醒了会不会再被气晕过去。”
“估计会的吧,年轻人谁不好面子,那么多士兵都看到了,估计这事,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大晏的百姓就该知道了。”
“哎哟,一代文武双全许少师竟然在战场上被一群虫子给吓晕了,哈哈哈……”
几个武将笑的肚子疼,一点也没顾及秦斐俞在场。
帐篷里的秦润听到了,脸色一言难尽,但也不可能真的出去将人呵斥一顿。
许云帆怕虫,京城有的百姓早就知道了,估计东津派人去打听过,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难怪最近不见他们有动作,感情是抓虫去了。
也不晓得他们去哪里抓了这么多洋辣子,这些虫身上带有毒刺,一旦碰上了,会让人感到瘙痒灼痛感,许云帆这会裸露出来的肌肤就肿了一片。
第391章 毁容了 孟大夫给开了药,秦润正给……
孟大夫给开了药, 秦润正给许云帆擦着,这一次许云帆没醒那么快,秦斐俞坐了好一会, 不见人醒, 反倒是小兵来报说是三东军队集结起来了,妄图冲破许云帆布下的防线。
秦斐俞带着帐篷外的武将一走, 床上的许云帆立马就挣开了眼睛。
“云帆!”秦润正高兴许云帆醒了, 结果一看, 这人竟然哭了。
许云帆头一扭,直接拉起被子把脸给盖住,自欺欺人以为这样子,没人看得见了就不丢人了。
“云帆, 别这样,会难受的,把被子拿下来。”秦润试着去拉, 发现拉不动。
他知道, 许云帆这一次是真的丢了面子了, 就是方才孟大夫过来,也是紧紧的咬着唇, 给许云帆开了药后逃命似的跑了。
这人往日, 拿几个姐姐的话来说, 那就是吊炸天, 又拽,这会出了这事, 以后他再牛不起来了。
有的面子一旦掉了,就真的捡不起来了。
“我丢,这帮孙子不讲武德。”许云帆掀开被子, 扑倒秦润身上,哭唧唧的把头埋在秦润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润哥儿,这下子,我成了大晏的笑话了,呜呜呜,我的一世英名全没了。”
一想到这帮士兵回去了将他晕倒的事当作笑话一样的讲给村里人听,长辈再讲给小辈听,子子孙孙一代代传下去,他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想他堂堂大晏史上最年轻的少师、祭酒,居然是个见虫就晕的,他不要脸的吗?
都怪三东皇子,都怪他们!
这个仇,他若不报,他不配姓许。
越想越伤心的许云帆又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他娘的,老子不把出这招的人扇晕,老子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好,等你好了就去报仇,别难过了,这没什么的。”
“可他们肯定会笑我的,一朝少师,竟然被虫子给吓晕在战场上,这可太好笑了,他们肯定会拿这事当笑话一传十十传百的说出去。”
秦润看许云帆眼睛上悬挂着大大的泪珠,心疼及了,低头亲了亲许云帆脸上没擦药的唇,“可我不觉得好笑,云帆,崇拜你的人很多,同样的,想看你笑话的人同样很多,只要他们不喜欢你,你做的再好,他们还是讨厌你,你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喜欢的,我觉得那并不重要,你只需要让你在乎的,喜欢你的人喜欢你就好了,其他人喜欢你还是笑话你都无所谓,反正他们喜欢你还是讨厌你笑话你,你也不会因此少一块肉是不是。”
“你真的不会笑话我嘛?你别只是安慰我,等转身又哈哈大笑。”许云帆抿着唇,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真的。”面对脸上红肿一片的许云帆,秦润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笑得出来。
许云帆想想,秦润说的太有道理了,那帮人肯定是想借此让他羞愤欲死,他才不上当呢。
负面情绪散去后,许云帆终于感到难受了,“润哥儿,我怎么感觉脸上有点疼还有点痒。”
说着,许云帆刚想抬手去摸摸,伸手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背像是被一群蚊子叮了似的,一大片的肿包,又疼又痒,难受得紧。
他记得,在发现一大群虫子洒过来时,他用手挡了,所以自己的脸……
“我毁容了,还是变成猪头了?!”
许云帆大脑短暂的宕机了,胸口剧烈起伏。
秦润看他这样,赶忙拍着他的胸口,“云帆,别生气,吸气吸气,不怕的,等过两天就好了,你放心,你没有毁容,还是一样的帅的。”
“我艹,这帮瘪犊子……润哥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你赶紧证明一下。”
看着许云帆嘟起嘴的秦润:“……”
亲够了,许云帆让秦润把他的记事本拿来,黑着脸翻到中间,提笔在上头写了一大串。
秦润:“……”
三东的人究竟是谁想出的这个点子?
此人怕是完犊子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许云帆这种君子报仇从早到晚的人,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防线边,三东士兵在三位皇子的带领下妄图强闯,可惜他们低估了其他士兵说的话。
原以为那些士兵说的大晏武器厉害的能干掉他们的大黑牛之类的话,大家伙听了,只觉得这群贪生怕死的怕是想推卸责任才夸大其词。
哪知,这会他们牺牲了那么多士兵,带来的大黑牛狼群全军覆没不说,强行在附近抓来的羊群也是一只站着的都没有。
而此刻,他们浪费了那么多物力人力才得以前行了两公里。
大晏军就在六里之外,几个负责查探他们动静的士兵,看戏般的看着他们咬牙切齿想闯又闯不过去。
“哼,现在看到了吧,当初本皇子建议直接攻打,大皇子迟迟不肯,这下子想打也打不了了,咱们带这么多兵又有什么用?”东单二皇子将所有的怒气迁怒到东津大皇子身上。
东津大皇子黑着一张脸,阴测测的瞥了东单二皇子一眼,无话可说。
东伊皇子不插嘴,三人中,他是最没有发言权的,没办法,谁叫三国就东伊地位最低。
东津、东单国力远在东伊之上,之所以同意与东津、东单合作,也是为了趁机分一杯羹,如今看来,他们还是太小看大晏了。
要是东单、东津久攻不下大晏,东津、东单粮草尚且还能撑一段时间,可东伊本就怕小国,长年的战争会给百姓带去什么?
大伊这一次,莫不是选错了?
如果现在对大晏投降,大晏会接受吗?
对比东伊皇子,东津大皇子则是咬牙切齿觉得吃亏的不行,国土丢的是东津,别到时候东津失了城池,东单领土寸土不失,那东津就亏大了。
三人各怀心思。
那头,秦斐俞第一次发现打仗这么轻松,三东联盟了又如何,看看,现在他们几十万大军还不是过不来。
当然,强闯倒是能闯,但谁敢下令?
哪怕联手,但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三位皇子谁也不愿拿自家的士兵作为投石,谁也不敢开这个口,否则,他们下令了,士兵未必会愿意。
六里啊,他们得派出去多少人?
而且,谁能知道,六里之后的地界是不是还藏有他们看不见,不知埋于何处的武器,大晏军手里是不是还有很多这样的武器,这些事探子不知,三东军这不知那不知的,那还打个屁!
“可恶,原以为处理了那许小白脸就能一举拿下秦家军,谁知大晏军这么卑鄙,居然还学会布置陷阱了。”
哪怕是知道陷阱,他们还不得不往里跳。
三东军队过不来,秦家军自然不会傻傻的过去给人包饺子,两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退去。
秦斐俞守了一天,因挂念许云帆,让秦副将时刻留意着这边,自己回去了。
帐篷里,许云帆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很多,这会正跟秦谦聊着天。
秦谦到底是年纪大了,但身子骨硬朗,几次想出去看看情况,许云帆没让,每天都让秦安秦慕过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