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如今的大晏朝,但凡听说过许云帆的人,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明百姓,谁不晓得许云帆是谁的哥婿。
许云帆笑了两声,“开玩笑的,岳父,你真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岳父了,能做你的哥婿,是我的福分。”
“你小子。”萧衡之乐了,嘴上却道:“少肉麻了,赶紧的,揣上几个肉包子赶紧出发了,你几个姐姐昨晚睡得晚,我没让她们起来。”
昨晚萧墨昀秦墨曦有点不舒服,方大姐方二姐守了半夜,等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她们才回房歇息,至于许青棠则由方三姐他们照顾。
许青棠好歹也是许家的孩子,方母过来照顾,那不是理所应当,而是情分所至,如今秦斐俞出月子了,总不能一直麻烦秦主君他们吧。
许云帆通过秦主君请了两个嬷嬷,但昨晚孩子不舒服,让嬷嬷照顾到底不放心。
至于方子汐,方母带嬷嬷过来照顾了半个多月,后头便由嬷嬷还有方大姐几个看着。
萧墨昀秦墨曦虽不是许家人,但人好歹也是许云帆的小舅子,哪能区别对待了。
家里三个孩子,不动产那是相当的,一家子真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不请人,许云帆一帮年轻人压根顾不过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哪至于还要让她们送,我自己去都行。”
许云帆刚说完,秦斐俞同方子汐也出来了,许云帆特别无语,“爹爹,方哥,你们怎么起来了?”
这两人,有点不会享受人生啊,他是想睡不能睡,他们倒好,昨晚都说不用送了,不就是个殿试嘛,有啥大不的,昨晚一个个答应的直点头,这会却是都到齐了,反倒是方家几姐妹一个身影都没露,估计这会睡的正香呢。
第351章 考上了 五月的天气,早晨还有点凉……
五月的天气, 早晨还有点凉,方子汐披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许云帆额头突突直跳, 差点没跳起来, “方哥,你怎么出来了?太危险了。”
方子汐月子都还没出月子呢, 许云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要出来, 他怕方子汐吹风, 到时候头疼啊啥的。
虽说坐月子期间很多忌讳都没有科学依据,但大部分都是老人传下来的,许云帆不敢拿方子汐的身体去试,“方哥, 你赶紧进去了,小心吹风了。”
“没事的,”方子汐拢好肩上的外衣, 上前几步靠近许云帆, 替他理了一下胸前几缕因为洗漱弄乱的头发, 两人这举动,毫无暧昧, “你要去参加殿试了, 我怎么都得出来送送你, 云帆, 我知道殿试很重要,但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小宝几个孩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尽力了就好, 哪怕失败了也没有遗憾了,而且这次不中,咱们还有下一次,你还很年轻,不用着急,更不要逼着自己。”
昨晚吃饭时,小宝听大人们说起了殿试,好奇之下就问了,得知许云帆参加殿试后,若是中了,那就是真正的状元了。
小宝好歹也读过书,哪怕不知殿试是什么玩意,但他知道状元是什么。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夫子状元,很多小伙伴都夸他父亲厉害了,所以,不用想就知道了,状元就是很厉害很了不得的人。
“父亲,你要加油,等你考了状元回来,咱们明晚杀鸡吃,到时候咱们吃全鸡宴好不好?”
这话,听着像是在哄人似的,许云帆拍了小宝的头一下,张口就来,“想吃鸡就说。”
“那父亲能不能考中状元嘛?”
“你觉得呢?”
“肯定能,父亲最厉害啦~”小宝吼起来,明明尚且稚嫩的声音,这一刻却铿锵有力:“父亲肯定可以的,父亲最厉害了,只要父亲想,区区状元肯定不在话下。”
许云帆很是满意的点头,“对,没错的,你父亲就是就是牛逼的人物,你小子,不愧是我们许家的种了,就是这么有眼光,明天你跟姑姑们在家准备好拔鸡毛吧。”
“嗯,父亲,我跟弟弟还有几个叔叔姑姑等你的好消息。”
方子汐昨晚就想说小宝了,可当时的小宝好像很高兴,他不想扫兴,同时又怕许云帆压力太大。
许云帆:“能有什么压力,方哥,你知道我的,不会说大话,最是老实人了,老实人只说大实话,你赶紧进去吧,早上凉,你放心吧,我是一点都不紧张。”
“爹爹,您也是,您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旁的事不需要操心,你哥婿我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大小伙子,这点小事,还能让你操心不成。”
秦斐俞笑起来,“好,我哥婿最棒了,我不担心你,爹爹等你跟润哥儿走了就进去。”
许云帆先是扶着秦润上马,回头看了眼秦斐俞以及方子汐,挥挥手让他们进门去,这才放下车帘。
前头,萧衡之开口,“走吧。”
两辆马车朝着宫门口驾去,鉴于之前许云帆的表现,天蒙蒙亮,街道两边便聚集了不少百姓前往南墙金榜张贴处。
这帮人,一大早就在找位置等着了。
他们都在等,意欲做得知状元花落谁家的第一人。
乡试、县试、府试等考核,公布学子名单的便是红榜。
而通过殿试后的考生,其名便会出现在象征金銮宝殿的金色黄纸之上,因此,金榜题名由此而来。
谁家学子若是金榜题名,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酒楼上,秦润已经喝了三壶茶水了,脖子伸得老长,依旧不见官差前来。
这不应该啊,按照爷爷他们说的,往年,金榜应该就是这个时辰张贴出来了,怎么这会还不见一点动静。
“润哥儿,不要急,耐心等等。”萧衡之慢悠悠抿了一小口茶水,实则心里也很激动。
许云帆究竟能不能成为大晏朝自建朝以来的第一位小六元呢?
真的太让人拭目以待了。
要知道,就是如今享有一众美誉的太子太傅,当年也不过是个小四元呢。
许云帆拿了个小五元,萧衡之已经很骄傲了,在外头走路那叫一个昂首挺胸,得意的不行。
要是许云帆一举考个小六元,萧衡之都不敢想,他这张脸得有多厚,只怕一箭都射不穿了。
没办法,毕竟太长脸了。
秦润:“爹爹,我有点紧张,这么久了金榜还没来,云帆是不是出事了?”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萧衡之暗道,秦润不是最信许云帆的吗,如今这话,不是在表明,其实他也是觉得许云帆是不靠谱的?
秦润不愧是许云帆的枕边人,许云帆的性子,他是一清二楚,担心则乱,他一下子忘了,许云帆受不得气,但他不是脑残:“云帆受不得气,谁要是真把他气着了,他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会不会在金銮殿上,谁惹云帆生气了?”
“你想多了,那种地方,不是市井之地,更不是他们惹是生非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人没眼力劲的会去得罪能出现在金銮殿上的人。”萧衡之又劝道:“再等等,应该很快就来了。”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
人群一阵骚动,萧衡之一拍桌站起来,往茶楼窗外眺望,“润哥儿,看,官差带着金榜来了。”
“大家快看啊,金榜来啦,金榜来啦。”
“哎呀,别喊了,赶紧让路,莫要耽误人家官差老爷张贴金榜了。”
“好激动好激动,今年的状元会是谁?”
“是谁?这个答案不是毫无悬念的吗,不是许大人还能是谁?”
“就是,许大人可是考了小五元的人,高中状元,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一定,许大人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叫什么,不到最后一刻,你我皆是黑马的话吗,没准有谁就超长发挥,或者半路杀出一匹黑马来呢?”
“那句话叫,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对对对,也许许学士突然一紧张或者啥的,就失利了呢。”
这话,看好许云帆的人听了,顿时就不高兴了,“哎,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许大人会失利?开玩笑的吧,他可是许大人耶。”
“你这话说得好像他不是人似的,是个人,就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什么意思?你咒我们许大人?”
许云帆在京城可是名人一般的存在,粉丝不少,说话的汉子发现附近几人对他怒目而视,顿时就怂了,“哪里哪里,我就嘴欠多说一嘴罢了,你们莫要当真。”
不待其他人再说什么,前头一阵骚动,有人激动大喊起来,差点激动到泪流满面,“我儿中了,我儿考上啦,爹娘,列祖列宗,你们孙儿考上二甲啦,祖宗保佑啊!”
有的人则是沮丧的直拍大腿,“三甲,怎么才是三甲呢。”
“没事的,即使三甲,你也还是进士,比之秀才更有面子。”
“我不甘心啊!”该学子的家人腌面而泣,儿子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结果与状元失之交臂,不是前二甲前二十的考生,那是连进翰林院的资格都没有,他要奔溃了。
有人哭,则便有人笑。
“看,第一名是许大人。”
“许大人中状元了!!”
“许大人中了!”
有人呵道:“笨蛋,还叫什么许大人,今儿得改口先唤其为许状元啦~~”
“看,第二名乃是国子监的……”
茶楼上,秦润伸长脖子听着,一听下头人高喊“许状元”,高兴激动的转身欲与萧衡之说一声,哪知,一转头,方才还坐在茶桌边的萧衡之已经没影了。
秦润摇头失笑,萧衡之对许云帆又爱又恨,平时嘴上总说许云帆几句,可护着的时候,那是真的把人含在嘴里,在朝廷上,事关许云帆,谁敢说许云帆一句不好,他铁定是不干的,谁敢说,不管对方是谁,他无差别的,就是怼。
右相被怼的多了,如今已经学乖了。
至于恨,那也是被逼的。
许云帆这小子真能“搞事”,有事没事就爱带萧奶奶还有秦主君他们去美食城吃吃喝喝玩玩,有的东西不好带回家的,直接在外头狂炫,什么按摩洗脚,点的都是年轻的汉子,这种事,在萧爷爷他们看来,就是鬼混。
萧爷爷以及秦谦几个老汉子是既心塞又羡慕,又不好说许云帆这么做不对,要出去,怎么可以不带上他们呢?
几个老汉子不高兴了,萧衡之能好过到哪里去。
看看人家许云帆,再看看萧衡之这个儿子/哥婿,真是货比货得扔。
萧衡之委婉提醒过许云帆,许云帆叉腰不太乐意了,说什么,他不是太喜欢跟汉子玩,同性相斥。
最后许云帆笑嘻嘻的被萧衡之满院子追着跑。
后来,许云帆带上秦谦他们了,打桌球等等,有许云帆他们带着,萧爷爷几个是每天乐呵呵,看萧衡之好像又更不顺眼了。
年轻人就是抗揍。
萧衡之追了许云帆几次,许云帆依旧“屡教不改”,萧衡之如今无论在秦家还是在萧家,那是相当的没地位,一个哥婿的地位都在他之上。
如此,萧衡之对许云帆能有“好脸色”才怪。
但,萧衡之不得不佩服许云帆的一点是,萧、秦两家人是他被“拿捏”得稳稳的,对他,一个个都喜欢得紧。
感情是相互的,不怪几家人会疼许云帆,谁让许云帆会疼人呢。
秦安、秦慕、秦润都喜欢吃野草莓、茅莓等水果,以前在村里,秦安为了吃的,去挖蚯蚓喂鸡或者找猪菜的时候会特意满山转悠,就为多找几颗带回家给大哥尝尝。
可是村里的孩子多,那些安全地带,他去得,别人自然也去得,野草莓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多。
来了京城后,之前秦安、秦慕尚且还能去田庄那边找找,等入冬冷了,便不能去了。
为此,许云帆特意在后院寻了快空地,捣鼓了好几天,几家人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从书房里搬出一些东西来运到后院,忙忙碌碌好几天。
后来,萧衡之才知道,许云帆居然打算在京城的冬天,痴心妄想的想种草莓。
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