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哎呀。”方母也怪自己,之前怎么不盯着点,这会说这个也晚了,“怪我,你以后没事就带润哥儿多出来走动走动就知道了,那霍家的霍知屿同萧玄之家的老大萧峰是一对,你说,云帆把人家家人给整治了,霍知屿知道了会怎么想?萧峰又怎么想?”
这种事,一个不小心,萧衡之两兄弟的兄弟情就闹没了。
方子汐大吃一惊,“霍知屿同萧峰成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他只知道,但凡有萧峰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霍知屿的影子,霍知屿这人极及霸道,哪个哥儿或者姑娘同萧峰走的稍微近了,对方第二天肯定要倒霉的,后来,十八岁的萧峰随父去了境外,霍知屿也屁颠屁颠的去了。
“娘,我记得以前萧峰对他就是爱答不理的,甚至还特意躲着霍知屿走,他们怎么就好上了?”
“怎么不可能?这汉子不就是这样,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换成哥儿也是一样的,可能是萧峰被霍知屿的真情感动到了呢?毕竟能追着一个汉子到边境,一追就是好几年,这份恒心与坚持不懈就不是大部分哥儿能做到的。”
方子汐暗道,还恒心,还坚持不懈?
个屁,死缠烂打倒是真。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以前霍知屿紧追着萧峰不放,三天两头就往萧家走,萧峰烦不胜烦,几次三番对霍知屿说过对他不感兴趣,这人却痴心不改,每天上萧家报道。
倒不是方子汐看不上霍知屿这般对一个汉子紧追不舍的做派,也非瞧不起霍知屿追着一个汉子的屁股跑,认为这是丢脸的事,而是霍知屿太过分了,其他哥儿与萧峰走的近了,这人总会将对方羞辱一顿,甚至在萧峰不知情的情况下放话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以至于苏晏不得不出来澄清后,反而还被大家伙暗地里说萧家不厚道,不会教儿子。
“娘,我觉得这事不可能吧,当年苏主君同霍家还闹过呢,他们要是好了,两家不尴尬啊。”
方母摇摇头:“不清楚,圈子里就是这么传的,以前霍知屿刁蛮任性,萧峰可能不喜欢他这一点,但他去了边境那么久,谁知道他是不是改了,以至于萧峰对他刮目相看,心生爱意了呢,感情的事都是说不准的,你回去跟润哥儿说说,去萧家探探虚实,别到时候霍知屿回来再闹了。”
……
在秦润来后,许云帆发现,方才盯着他看的人又盯着秦润看了许久,却又不上前说一句话。
想不通怎么回事,许云帆便也不多想了,原还想留在方家吃顿饭再回去,齐远洋派来的人告知德蒙诺要见许云帆,希望今晚能同许云帆见一面。
过几天就是会试了,德蒙诺他们再留下来就是不懂事了,科举乃是一国重中之重的大事,他们两国使臣再留便不合适了。
德蒙诺决定后天启辰回东武,今晚自然想同许云帆就杀虫药以及糖厂等事再好好谈谈。
有要见许云帆一事,正好也有理由婉拒大商使臣拜访了。
在方家,许云帆饭都还没吃上呢就被齐管家给接走了。
许云帆那叫一个气闷,去的路上不断念叨着德蒙诺真是不懂事,要请客不会明晚再请吗,非得挑今天。
去到云润酒楼时,德蒙诺携带着德蒙扎利还有德蒙扎吉已经等候多时了。
到了包厢外,许云帆就变了脸,一改方才的不悦,笑吟吟的推门进去。
“许大人,你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本皇女好等,许大人可知,从未有人敢让本皇女等过。”德蒙诺说着话,依旧坐着,只有德蒙扎吉起身以示敬意。
哦,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许云帆暗道,德蒙诺这架子好大啊,到了人家的地盘,还真以为人人都得敬着她不成?
秦润今儿帅的快上天了,别以为他没看到,很多汉子看到他,都想暗戳戳的想上前搭讪呢,的亏有自己守着,现在自己不在,也不知道哪个瘪三会趁机出手。
想到这一点,许云帆再看德蒙诺,心情越发不爽,自顾自的拉开凳子坐了下去,“德蒙皇女真是说笑了,什么叫终于呀,您这未提前递交拜贴的,本少哪算得出今儿您要见呢,之前很多人要见本少,那都是得提前递交拜贴的,可惜,本少一次都没见过呢。”
在一个皇女面前,一口一个本少,许云帆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多人递交拜贴,许云帆见都没见一面,你一个没提前递交拜贴的人,他能来赴宴,你别不识好歹了好吧,这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一个“终于”,坐着不动,摆架子给谁看呢。
德蒙诺差点气笑了,“许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许大人可记得,你只是一个五品小官。”
就是因为只是一个五品小官自称本大人有点不好意思,许云帆才一口一个本少。
但五品小官又如何?
他一个五品小官,还不是能同你一个皇女一块坐在这,而不是站着的。
许云帆挑眉一笑,“谢谢,本少记性可好了,暂时不需要皇女提醒这一点,不过本少体谅皇女最近可能忙了一些,可能把驱虫一事忘了。”
“德蒙皇女可能不知,本少今年不过十八,见过的风浪还是太少了,要是被谁恐吓什么的就很容易紧张害怕,一个害怕,本少脑子就乱,一乱,哎哟,那就啥也记不住了。”
德蒙诺:“……”
这小子,有几分胆量啊!
不过也不奇怪,这人连郭鸣雷都敢刚,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呢。
比起恭恭敬敬唯唯诺诺之人,像许云帆这般的反而更得德蒙诺的心。
德蒙诺扫了许云帆一眼,笑了一声,“本皇女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本皇女的面阴阳怪气的人,确实有点胆量。”
许云帆:“德蒙皇女说错了,这怎么能说是阴阳怪气呢,本少最是有礼貌,此乃礼尚往来才对嘛。”
“哦,你这意思是,本皇女对你不好了?”
“德蒙皇女觉得呢。”
“本皇女觉得很不错了。”
许云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本少不要你觉得。”
“那你想怎样呢?”德蒙诺真是太好奇了,到底许云帆的父母是何身份,竟能养出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皇子他不放眼里,皇女他也不看在眼里的孩子。
许云帆:“咱们今儿就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的关系,德蒙皇女少跟我摆那些皇女的谱,若您是以皇女的身份来同我谈合作,那么本少怎么谈?”
这是很不公平的。
皇女身份尊贵,若他把自己身份放在低于对方之下的处境,谈这个生意,他注定是要吃亏的。
“二皇女,”德蒙扎吉看德蒙诺不语,一直同许云帆对视着,两人之间天雷勾地火,他真怕待会两人看着看着,一个不爽就得干起来。
德蒙诺不语,许云帆也不吭声了,扎利左看看右看看,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了,“娘,你跟云帆吵架了?为什么呢,大过年的,有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做什么要吵?”
“没吵架。”德蒙诺扫了扎利一眼,“你肚子饿了?”
“有点饿了。”扎利点点头,又扫许云帆,“云帆,你肚子还不饿啊,饿了咱们一起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云帆拿起筷子,“对,吃饭就得趁热吃,我来的急,晚饭也还没吃呢,我跟你说,这酒楼里的大厨厨艺好着呢,以前我就特爱吃他炒的菜。”
两人一开吃,停都停不下来,扎利原本胃口就大,自小就吃的多,来到大晏朝后,遇上好吃的更是管不住嘴。
今晚还有许云帆陪着他,两人话题投机,一下子就聊开了,德蒙诺与扎吉反而像个陪衬似的,扎吉咳了一声,示意德蒙诺说点什么。
德蒙诺并不是真的气许云帆来晚了,她知道今儿还是年,许云帆能赶过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也许身为皇女,她应该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身份那么高贵。
可不是的。
正因为是皇女,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看清形势,“许大人,我知道你今晚能赶过来,已经是看在我是皇女的身份上了。”
看似忙着吃饭的许云帆终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德蒙诺一眼就,“皇女今晚是为驱虫药一事而来?”
方才一口一个本皇女,这会知道乖了吧。
“是也不是。”德蒙诺摇摇头,许云帆不惧皇权,这正是德蒙诺想要的。
若是许云帆惧她,这份惧意,日积月累,久而久之就该变成恨了。
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生意,而是驱虫药,是入口的东西,要是许云帆加了其他东西进去呢?
若是许云帆因惧生怨,又或者,今晚因惧乃至因为他皇女的身份让利,这口气憋久了,他又会不会暗搓搓报复回去?
很意外的,许云帆摆明了态度,今晚他们不是什么许大人,她也不是皇女,双方只是普通的商人。
商人重利,但也必须讲一个“信”字。
许云帆不知德蒙诺所想,他也不想猜,“愿闻其详。”
德蒙诺将来自说了,驱虫药她要,糖厂,她也要。
许云帆:“……”
德蒙诺好大的胃口,这也要那也要的,也不想想前提——他想不想给。
第344章 刺杀 会试将近
许云帆搁下筷子, 静静听着,待德蒙诺说完了,“驱虫药后期我会研究, 我实话告诉你们, 就是我将驱虫药的药方告诉你,你们也做不出来的。”
“许大人, 其实我们东武的大夫医术也很高明的。”扎吉忍不住又补充道:“人体寄生虫一事就是他们发现的。”
许云帆点点头, 似乎是赞同扎吉的话, 但:“既然他们医术这般高明,那他们会提取术吗……你们要知道,这些驱虫药,不是把虫子驱赶出人体, 而是将抑制其生长、繁殖甚至将其杀死在人体之内,这个用量是多少才能在不伤害人体的前提达到这个效果,你们能确保你们那的大夫能精准做到这一步吗?这药不是那么好做的, 有些设备, 你们那边是没有的, 当然,目前我也没有, 但我可以想办法造。”
德蒙诺听出来许云帆的意思了, “许大人的意思是, 药方你不会给我们了?”
许云帆很是闲适的往后靠, 一派舒适的样子,不急不缓道:“给的, 之前说好了,君子言出必行,我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我这番话只是想告诉你们,这药不好做,到时候你们做不出来,不是药方的问题,而是……”
而是你们技术有问题,怪不了他。
扎利急了,“那我们做不出来怎么办呀?云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一口一个云帆,好像他们关系有多好似的,明明之前还想挖他墙角来着。
许云帆看向扎利,这段时间,他也晓得扎利这人了,单纯又天真,难怪扎吉怎么都不放心让他一个人浪,走哪都要带着。
之前在叶府,这小子还不忘让叶思凡派人给秦润送奶糖。
扎利长的跟秦润一样,状实,高大,这人说话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又是个哥儿,许云帆对上他时,声音都软了两分。
“可以呀,如果到时候你们做不出来可以给我来信的,看在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的交情上,我给你想办法。”
闻言,扎利一下子就高兴了,坐也不好好坐,非要跑许云帆身边,“云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三父说的没错,面由心生,你好好,所以长的也好看。”
“那必须的,你给润哥儿送奶糖了,我知道,也难为你每天乐不思蜀之余还记得我家夫郎。”
“润哥儿也是我的朋友了,可惜我后天就要回东武了,不然我还要去找你们玩,真是太可惜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那边德蒙诺与扎吉对视一眼,心沉了沉。
如果许云帆没有说谎,看来这个驱虫药不好做啊。
说到糖厂一事,许云帆将运输成本一事说了,并将买地的想法同德蒙诺道了出来,“如果可以,到时候,除了厂里的工人,地里的活,我可以请东武的百姓来做,至于工钱便按你们那边的行情来给,绝对不会压榨你们的百姓,如果糖厂能开在那边,制糖所需材料也可地取材的话,少了运输这一环节,糖价自然就下来了,我这个建议,你们可以想想。”
扎吉是心动不已,倒是德蒙诺还在犹豫,转念想到带来的老大几个大汉子吃到糖时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样子,那么东武的孩子们呢?
如果有糖吃,他们岂不是高兴坏了?
德蒙诺心动是心动,不过有的事真不能破例,“你想让我们把地卖给你?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一国的土地都能卖,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卖的?
传出去了,其他国会怎么看他们?
他们东武人想吃糖想疯了不成,连国土都能卖!
许云帆:“不是卖,是承包,承包就是,打个比方吧,这就像你把店铺租给我一样,就是这么简单,本质上,这些地还是你们的,只是因为承包了,我给钱了,所以取得了一定时间内的使用权,我这么说清楚吗?”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不用卖地,那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到时候他们东武国的百姓也有活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