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喜欢,我很喜欢,云帆,我好欢喜啊!”秦润已经不再是大梨村那个孤陋寡闻的润哥儿,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大齐朝皇帝用以赏赐妃嫔用的御用之物,千金难买。
许云帆直视对方仰头看过来时,那副过分温柔的表情,一手遮住那双溢满爱意的眼,“艹,宝贝,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会硬的。”
对方用满是爱意绻缱的眼眸,亲吻着自己,许云帆情难自控的,低头在秦润额上蹭了一下,附近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扭开头,除了个别的哥儿姑娘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仅不扭开眼,眼睛还瞪的更大了。
蹭什么蹭,怎么不亲下去,害他们白期待了这么久。
许云帆不敢挑战大晏朝百姓的底线,翻身下马,牵着秦润往酒楼里去,“我还给你织了一条围巾,你试试。”
许云帆从后背的黑色背包里翻出一条灰黑色的围巾,也没让秦润接,挑开对方垂落在胸口的几缕长发后,直接往人脖子上围,“天气冷了你可以用这个,本来我想给你织件毛衣的,可你寄给我的毛线不够。”
秦润低着头看由许云帆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围巾,感受着脖子暖呼呼的温度,心脏又软又涨。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那是止不住的爱意要破膛而出了,它要爆发了。
就在秦润想开口说点什么之际,一道急切的,别扭的声音传了过来,“美人!”
许云帆两人闻声看过去,只见来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带着异域风,身上着一身黑色劲装,指头上带着翡翠绿扳指,腰上坠着一块玉佩,发冠上镶嵌几颗红色宝石。
这身打扮,旁人一看便知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对方的视线牢牢落在秦润身上,看的许云帆薄唇一抿,一个跨步挡在秦润面前,“请问你是?”
“哎呀,你走开,不要妨碍我看美人了。”
扎利来大晏朝有几天时间了,来之前,他对大晏朝的习俗也有所了解,这儿的汉子虽也有三妻四妾,但他推己及人,汉子有占有欲,难道哥儿、姑娘家就没有了?
只要是人,肯定是有的,谁会愿意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意中人呢。
方才见到两个大美人,扎利那个心情啊,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可在过来的路上,他又想到自己的三个父亲。
他的三个父亲虽然相处的不错,可他看到过,当他娘留宿在大父亲的房里时,二父三父失落伤心的表情。
那时候他还小,跟着三父睡时,睡到半夜尿急醒过来了,还能看到三父傻傻的坐在窗边傻等着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明明知道的,她不会过来的,可他还是固执的,妄想那个女人会为他打破常规。
德蒙家族在东武国,在财、权上都是排得上号的,因此,他娘才有资格娶了三个夫君。
当然,扎利的三个父亲所在的家族,无论是哪一方,都远不如德蒙家。
至于为何是三个父亲,那还用说吗,不说他自己,就是他娘都不晓得他以及他两个兄长到底是谁的种。
扎利不反对他娘娶了三个夫君,可人太贪得无厌了,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却又不能做好雨露均沾,到头来,哪个都给不了他们想要的。
所以,自己还是只要一个就好了。
从进门的那一刻,扎利就想好了,他要那个看起来较为壮士的哥儿。
至于另外一个,长的太精致漂亮了,长的貌似比他高一点,这不好,以后亲个嘴,他一个汉子还得垫脚仰头,他不要面子的吗?
扎利想清楚了,又上前几步,炙热的目光始终落在抱花的哥儿身上,歪头看向被许云帆挡在后背的人,尽量露出自认温煦且迷人不尝命的的笑来,“我叫德蒙扎利,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可有婚配?是否介意……”
“停!不是,等等。”许云帆制止了调查户籍的扎利,全然没被扎利的美色迷惑半分,扎利的口音很重,许云帆顿时想到了齐大人的话,“你是东武国人?”
“是呀,你是谁呀?”扎利被打断了,多少有点不太高兴,但看许云帆那张脸,气都生不起来了。
可惜了,方才没看出来,这会他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光滑,俊美无铸的人居然是个汉子!!
大晏朝果然是人杰地灵,就是汉子都比他们那儿的哥儿好看。
许云帆嘴角一抽,齐大人那张嘴是开过光吗?
秦润还真被看上了!
“我是他夫君。”许云帆的自我介绍掷地有声。
扎利啊的一声,并没有看许云帆,视线落在许云帆身侧,许云帆顺眼对方的视线一看,顿时气乐了。
他在前头挡,秦润倒好,居然还自己探出头来,深怕扎利看不见似的,这人也不知道看了扎利多久,这会自己差点跳脚了,他竟然还一直盯着扎利看。
“秦润!”许云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还看,要不要我让到一边让你好好看看?嗯?”
方才的好心情全他娘都没了。
面对许云帆不悦的问话,秦润摇摇头,很是好奇,“他是外朝人啊,长的跟我们还真的有点不一样呢。”
许云帆瘪嘴委屈道:“你不要看他,你看我,我比他好看多了。”
有的人就喜欢这股异域风,不得不说,高鼻梁,眉眼深邃的东武国人确实长的好看,眼前的扎利也有让人多看两眼的资本。
“对,你最好看了。”秦润一手抱花,一手摸着脖子上戴着的围巾,心满意足。
被忽视的扎利心塞了,又不肯就这么放弃,“美人,咱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自家少爷就是不靠谱。
这是找揍还是找抽?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人家哥儿都有夫君了吗,美人美人的喊,未免太显轻浮。
第312章 这人怕不是个吃软饭的……
扎吉看了秦润一眼, 上前一步,“你就是美食城的秦掌柜吧,早闻秦掌柜大名, 果是久闻不如一见, 秦掌柜一看便是人中龙凤。”
来大晏朝也有几天了,京城人最爱去玩的美食城, 扎吉有所耳闻, 更是亲自去过, 不得不说,美食城里好吃好玩的简直不要太多,他也曾想同美食城的掌柜认识认识,奈何没有门路。
他们德蒙一家能来大晏朝做生意, 一来是两国建立外贸已久,二来也是德蒙家的二皇女,也就是扎利的娘在大晏朝有门路, 这才得意打通了这条商路。
只是这可为他们牵桥搭线的邓少爷并不在京城, 邓老爷又是个大忙人, 德蒙家虽有恩于邓少爷,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当年邓家为他们开了这条路子, 就已经算是报恩了, 如今扎吉也不好上门让人牵线。
虽没有门路, 但他见过美食城秦东家的画像,今儿见到人了, 扎吉看了几眼便认出秦润来。
秦润没应声,而是扭头看许云帆。
许云帆顿了会,稍微侧身让出秦润, 秦润上前一步,“你好。”
“哎呀,真是相逢就是缘呀,秦掌柜……”扎吉一把推开扎利,热情的同秦润介绍他们商队。
得知扎吉有心想与自己合作,秦润抱着花盆,将二人请到包厢里。
扎利屁颠屁颠的跟在秦润身后,用东武语向身边的扎吉嘀咕道:“扎吉叔,这个哥儿叫秦润?他还是美食城的东家呀?那他这个夫君是什么身份?看他那张脸还挺合我心意的,可别是个吃软饭的吧。”
许云帆:“……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我听得懂。”
“啊?!!”扎利发出一声尖叫,满是震惊又尴尬的看向许云帆,“你听得懂东武语?”
东武国的东武语实则就是许云帆学过的蒙语。
许云帆不想去想为什么东武国说的会是蒙语这种哪怕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事,太过深思,不过是纯属浪费脑细胞罢了。
反倒是扎利的表情让许云帆很纳闷,震惊与尴尬这两种毫无关联的表情,扎利是怎么做到将它们同时显露出来的?
他瞥了扎利一眼,还是用东武语道:“你都会说我们这里的话,我会东武语不是很正常?”
正常吗?
听着好想挺正常的,可许云帆说的太正了,要是不看他人,光听他这口流利的东武语,扎利还以为是遇到老乡了。
许云帆本就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又因许云帆还会东武语,这让不怎么会说大晏朝这边官话的扎利很是兴奋,俨然又把秦润抛在脑后,“你的东武语说的可真好,你学了多久了?我从小就同我三父学习你们这的官话,可我还是说不好,三父就经常说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在许云帆听来,扎利与扎吉的普通话确实很一般,口音重,平翘舌不分。
口狗也是傻傻说不清,方才扎吉同秦润交谈,他还得听前半句猜测扎吉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秦润对许云帆会说东武语感到一点点的意外,但不多,许云帆说过了,他学的多,也学的杂,八国语言不在话下。
“三父?那是什么东西?”许云帆大脑有片刻短路。
扎利:“就是我的父亲呀,我有三个父亲,一个母亲,大父亲叫大父……”
我去,这关系貌似有点乱啊!
许云帆抹了一把脸,“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咯?”
东武国没有亲子鉴定这种高技术,滴血认亲更是扯淡,扎利同三个父亲滴血认亲过,好家伙,他与大父还有三父的血滴都顺利的融合了。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哎哟,我怎么会知道嘛。”扎利抓了一下头发,“我娘都不晓得我父亲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肯定不是我三父的儿子就对了,他们有的说我的眼睛像大父,有的说我的鼻子像二父,反正什么说法都有,我也不在乎了。”
扎利娘,也就是东武国二皇女有三个夫君,其中扎利的大父才是名副其实的主夫,而二父三父实则是侧夫,他娘今晚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没个定性,更不会连续宠幸其中一人。
如此,她生下来的孩子,生父自是不详,这般,后院里三个男人就算想对孩子下手也于心不忍,毕竟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不是他们的种。等到孩子大了,五官显露出来,他们若是有心思想下手也来不及了。
不得不说,在保护子嗣这一点上,扎利他娘确实有点手段。
许云帆对生意上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反倒对八卦这种事好奇的不行,“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你三父的儿子?”
“因为我三父是你们大晏朝的人啊,你看看我长这样,再看看你们这的汉子,一看就不一样好不好。”
“也不一定吧,据我所知,大晏朝地大物博,地广人多,临近东武国的百姓长的跟你们也差不多。”
扎利摇摇头,“不是,我三父跟他们不一样,他跟你们一样,不是说五官一样,总之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东武国的人。”
“哦,那你娘或许跟你一样,你三父可能是她从大晏朝这儿拐回去的呢。”
许云帆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的味了,偏偏扎利这条笨狗狗没听出,还觉得许云帆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他高兴的拍了许云帆的肩膀一下,“兄弟,你怎么知道的咧?我三父确实是我娘从大晏朝拐回去的,我三父家的人,我娘都没去见过,就靠她那张嘴,三言两语把我三父哄了过去,这次我过来,我娘还嘱咐我,让我嘴甜一点,也给她哄个儿媳妇或者儿婿回去,所以,这次我来,生意不生意的其实无所谓,主要还是来找夫郎的。”
许云帆阴测测道:“你找夫郎就找,谁给你的胆子打我夫郎的主意?你不知道这么做很不道德也很没有底线的吗?你这是小三,搁我们那,是会被撕的。”
扎利摇摇头,不认同道:“话不是这么说,你们这不是有一个词叫什么情比金坚嘛,要是他真的喜欢你,我就算哄破几张嘴他也看不上我啊,要是他不喜欢你,愿意跟我走,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有问题吗?”
许云帆:“……”
这话好像没毛病,有点道理,但:“胡扯,我不跟你废话,我奉劝你最好少打我夫郎的主意,否则……”
“否则如何?哎呀,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了,更何况是你这种白斩鸡的小白脸。”扎利抱胸打量起许云帆,“就你这样的,我一拳头能打死三个你信不信?”
“你说谁白斩鸡?”他分明是钢铁猛男,一个打俩都是小意思。
两人刚还聊得好好的,这会说翻脸就翻脸,许云帆本不该如此失态,可他面对的是一个对他夫郎有好感,还想撬他墙角的男人,脾气能好就怪了。
扎利才不搭理气急败坏的许云帆,笑吟吟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几颗东西,自来熟道:“秦掌柜,你尝尝看,这是我们那边的特产,这玩意叫奶糖,奶味浓郁,香甜的很。”
盛情难却,秦润试了一颗,客套的夸了两句,扎利得了夸,朝许云帆露出挑衅一笑,后者当即沉下脸来,见状秦润脸色顿时一变。
扎利刚得意完,啪的一声,扎吉直接一巴掌呼过去,直拍得扎利头往下一掉。
“叔,你做什么?好疼啊!”扎利疼的直揉脑袋,差点没跳起来,眼眶都红了。
身为德蒙家的小少爷,扎利爱干净,不只是他,这些少爷,有几个不是爱干净的,但扎利更甚,见不得一点脏,他说了,他那双眼睛是用来发现美好事物的,是用来看美人的,不是用来每天看那些倒胃口的东西的。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二皇女每次罚不听话的扎利,手段很是简单粗暴,直接把人丢到牛棚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