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面子这种东西虽不值钱,但他有能力,为什么还要让自家夫郎被人小看了去?
秦主君抹了一把脸,“这事,润哥儿没跟我们说过。”
许云帆:“爹爹呢?爹爹不知道?不是他帮我们把户籍迁到京城的吗?”
秦主君静静的看了许云帆两眼,“你爹爹没说,润哥儿还有安哥儿都没跟我们同本户籍,你爹爹……”
至于让秦润认祖归宗的事,秦斐俞找他们几个长辈商量过了。
秦润姓秦是不假,可他身上流着萧衡之的血脉,秦斐俞不想在没同萧衡之商议好之前让秦润上了秦家户籍,因此,哪怕秦润户籍虽迁到京城,可他们几人还是一张户籍上,并未在秦家户籍上。
其实秦润并不在乎这些,许云帆说的入赘,他并没放心上,甚至没想过,日后若是生了孩子,孩子也要跟他姓。
入不入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在同一张户籍上就够了。
许云帆明白秦斐俞的意思了,笑呵呵的道:“算了,反正我是入赘了的,以后想三妻四妾,那得净身出户的,我不要,我要吃软饭。”
秦主君:“……”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汉子上赶着要当入赘哥婿的,还把吃软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能吃到这口软饭很了不起似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
对许云帆来说,能吃软饭确实了不得,可不是所有汉子都有能吃软饭的资本的。
能吃软饭,说明他长的好呀!对秦润的胃口啊!
就这点,足够他美的了。
许云帆喝了一大碗的汤,吃了两根鸡腿还有两块鸡中翅,心满意足了,“爷爷,外头都收拾了?”
秦主君:“嗯,秦氏那边的人,就他们族长今早来找我了,说是他们想明儿回去,村里的活太多了,你过去跟人聊聊吧。”
村里的稻谷、玉米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工厂的活也得干,秦老他们来京城已经待了几天了,这该逛的也逛了,许云帆的婚礼他们也看了,是该回去了。
对此,许云帆没留人,只安排明儿让人谁护送他们回去,之后又同秦老等人聊了许久,商量好了今晚一起吃顿饭。
前段时间,景明泽来信了,信上说,大梨村小秦家十几亩地,以及许云帆在秦氏征收的作为实验的玉米地,玉米长的好,玉米棒也大,许云帆回信嘱咐景明泽,到时候可以拿几把玉米棒让人带着,如此,前去购买玉米种的百姓见了玉米棒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吹牛了。
是的,这批玉米,许云帆与景明泽商量好了,全部留做玉米种,到时候由景明泽的负责宣传,一个县一个县的宣传过去,争取在秋种时让更多人换上他们的玉米种。
李六送许云帆出员工寝室楼时,期期艾艾半天说不清一句话,许云帆一开始还当做听不懂,眼看李六有点急了,调侃道:“六哥,有的话,你直说不就好了?跟我还拐弯抹角,有意思吗?想跟秦老他们回去就说嘛,不过说好了,秋种后你就回来,我知道,景大人在那,有的人呐,人在这,心早飞了,我留得住你的人,也是留不住你的心,你想回去就回去呗,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捆了不成,你少爷我可是个体贴温柔的好男人来着。”
李六不好意思的低头,面红耳赤,“少爷你最好了,你放心,秋种好了我就回来。”
实验地要秋收了,怎能少得了景明泽,景明泽在大梨村小秦家住着,李六自是想回去的,恋人嘛,谁不想时刻腻歪在一起。
许云帆交代道:“今年附近不少村民应该都会种红薯、黄豆这些农做物,你回去跟景大人说一声,让他们种就是了,不过其他县若是想大量种植红薯,还是得看情况,得看我夫郎的人办事能力了,有的县不一定办厂。”
李六:“放心,少爷的话我一定传达好,对了,少爷,之前你让我带人泡的松叶酒还有旁的酒已经可以出库了,这批酒是要放入店铺售卖还是?”
许云帆看了眼美食城内的乐坊,“之前酿的那么多酒,库存还剩多少?”
第280章 你干不干!
李六报了一个数, “如今酒厂每天都能有一批酒入库,清河镇的店铺吃不下这么多的。”
“是啊,清河镇肯定吃不下, 你回去了找齐家船队, 将那批酒送到京城来,那儿吃不下, 美食城却是可以的。”
“对了, 还有一事, 就是腊肉厂的用盐问题,之前咱们同齐家买的那批盐已经用完了,若是再买,恐怕买不了那么多。”
腊肉厂需要用到的盐不少, 而大晏朝的盐可是官盐,哪怕走齐家的门路,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盐给他们造, 毕竟这玩意太精贵了。
许云帆叉腰道:“养猪厂的大猪先继续养着, 盐的事我会想办法让人送回去, 猪要继续养,这玩意都是肉, 就算不做腊肉, 杀了拿去村里卖价低一些, 也是不愁卖的。”
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直到走到水泥路那边,一群孩子在水泥路上跑来跑去, 又不时的踩几脚,然后一个个哇哇叫,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脚下的路为什么能这么平坦。
城、县、镇里的路面乃是青石板铺装而成, 工程量大就不说了,耗时还长,可这条水泥路,不过几天就做成了。
田庄上佃农家的孩子们可是亲眼所见,一个个只觉得神奇,之前这条路封了起来,不让他们跑,今儿终于有机会了。
许云帆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了他们好一会。
秦安几个还有秦氏的一群孩子,就是林多多还有何唯琛都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好不热闹。
明儿秦氏的孩子就要回去了,许云帆想了想,转身回了酒楼提来了一大桶的泡泡水。
秦润带着秦谦三人从田庄出来时,老远就听到了孩子们激动的尖叫声。
只见通往美食城大门的路上,一群孩子一跳一跳的戳着漂浮在空中的泡泡,“许叔叔,你看,那个泡泡好大。”
林多多抓着许云帆的衣角,指着上头漂浮着的泡泡,奈何他太矮了,无论怎么蹦都够不着。
许云帆放下泡泡机,将人抱了起来,“现在呢?碰到了没有?好不好玩?”
“碰到啦,泡泡破了,叔叔,泡泡好好玩。”林多多激动的喊了起来,许云帆揉了把林多多的脑袋将人放下,又抱三蛋这个矮冬瓜,等泡泡没了,他才拍了三蛋的屁股一下把人放下,转而拿起泡泡机继续吹。
一些大人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纷纷站在远处看着,不好靠近。
有的孩子怕大人,有大人在场,他们会拘谨,放不开,可他们却不怕许云帆。
许云帆身上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他是那么的耀眼,又那么的让人忍不住亲近。
这人本应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明月,明明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人,对待林多多几个小哥儿小女娃总是笑吟吟的,充满了耐心,说话轻声细语,也难怪孩子们会那么喜欢他了。
秦主君与秦二主君笑着摇头,都是已经成亲的汉子了,还能当个孩子王。
秦二主君:“云帆似乎很喜欢孩子,日后润哥儿有了孩子,孩子还不得被他宠上天了。”
两人在这畅想着儿孙满堂的美景,那头,缚青雩蹲在路上,对着水泥路面又是摸又是敲的,甚至还拿石头砸了几下,可他砸了那么多下,手中的石头碎了,路面半个坑都没有。
不得了了!
缚青雩站起来,指着路面激动的问秦润:“这……这是何物?”来时他坐在马车中,并没怎么关注,下了马车直奔田庄,哪还顾得上其他,昨天就更不用说了,他又没有透视眼,哪能透过红地毯看清下面的东西?
怪不得坐马车过来的时候,他还纳闷怎么一点都不颠呢。
同秦润进田庄之前,秦谦特意让缚青雩的人把马车赶到别处去,又特意让人加快速度,其他活先不忙也不要紧,主要是先把红毯给卷走。
秦谦的目的很单纯,他就是想让缚青雩看到这么一条路,只要他亲眼见到了,自个心动了,才会有好处落到许云帆手里。
“夫君说是水泥路。”秦润如实回答了,爷爷来喊他的时候说了,无论他们带来的人问什么,让他只管如实回答就好。
“水泥路?”缚青雩诧异不已,“水跟泥就能造出这么结实的路面?” 他咋那么不信呢。
对此,秦润就不清楚了,“缚大哥。这事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问我夫君。”
见到缚青雩时,秦润很是惊讶,没想到当初在船上认识的,并送他夫君一座田庄的缚大哥与自家两个爷爷认识。
能出手就是一座田庄,缚青雩的手笔不可谓不大,秦润对缚青雩的问题,那是知无不尽。
秦谦秦坤见缚青雩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当个木头人了。
许云帆被秦润喊过去的时候,玩的还没尽兴呢,可秦润一招手,他又跑的比谁都快,“怎么了,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是缚大哥有问题要问你。”秦润看着一见到自己便洋溢起灿烂笑意的人,心暖花开了。
满眼都是自家夫郎的许云帆这才注意到缚青雩,顿时笑的更开心了,缚青雩又给他送钱来了,出手大方为人又大气,这样的人,谁能不爱呢。
反正他是爱死了,缚青雩在他眼里,就跟一块金灿灿行走的金锭似的。
“缚大哥,哎哟,你怎么也来啊,要是昨儿你来,还能参加我的婚礼呢,真是不巧了,不过这也没关系,走,你跟我回去,咱们好好喝一杯。”
许云帆这话,缚青雩觉得有点意思了。
喊他大哥,这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其次又说了昨儿他成亲,最后又喊自己去喝一杯,就这,只要是个懂点事的,怎么都得出点血。
缚青雩摇头失笑,“昨天我来了的,烟花秀我也看了。”所以,昨天他就给了红包了。
许云帆一惊,“你昨天就来了?那怎么不来找我,怎么的我都跟你喝一杯呀!”
两人并肩走着,倒是后头的秦谦秦坤擦了一把汗。
来之前,缚青雩便提醒他们,他同许云帆认识,还让他们旁的话不需要多说,但见到许云帆说话这般随便,两人难免有点胆战心惊,生怕许云帆说错话。
“你要我这水泥路的方子?”许云帆瞥了缚青雩一眼,暗道,缚青雩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方子,难不成他想要,自己就得给吗?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许云帆摇摇头,“缚大哥,不是我……”
同许云帆相处过几天,缚青雩怎会不知许云帆是什么人,以前他就在他跟前哭穷,说什么家里穷的叮当响了,夫郎要养,还有两个瘦不拉几的小舅子也要养,这哪哪都是银子啦……
现在他跟人家要方子,不出点血只怕不行的,不等许云帆说完,缚青雩便道:“你把方子给我,我允你一个条件。”
闻言,许云帆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缚大哥你真想好了,这玩意就算你做出来了,也不赚什么钱的,水泥路固然好,平坦又干净,可对大部分的百姓来说一旦要花钱才能走,它就比不了土路了。”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的公路能挣钱,古代却不能。
缚青雩想靠水泥路挣钱,这是不现实的事,“我不是要挣钱,而是想建一条通往北境以及边塞要境的主干道,如此,到时候无论是交通还是调兵,速度便可更快更便捷。”
边塞有边军把守,京城有京军守护,可一旦战争真的爆发了,负责运送粮草以及物资的还是京军负责。
对战场上的士兵来说,虽有“粮草先行”之说,但后头还是需要补给的,物资、粮草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一天都耽搁不得。
在大晏朝,无论是粮草的运输还是平时的交通,主要依托于牛马车、以及船只。
一些主要陆路虽平日都有派负责人员定期巡查,确保其通行无碍,可若遇上雨雪天气,道路泥泞,人、牲畜皆是寸步难行,更别提什么平坦度了。
交通的不便,大大影响了战时粮草的运输速度,路上耗时长了,负责押运粮草的士兵与牲畜总不能喝西北风吧,为此,等到达目的地之后,所运粮草十不存半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这主要交通塞道都是干干净净且平坦的水泥路,无论是调兵还是运送粮草便可省去很多功夫。
这才是缚青雩想建水泥路的初衷。
缚青雩食指指了下天,压低声音道:“此事,我不为挣钱,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门路可以见到上面那位,你说,要是有这么一条路,百姓出行方便了,这平日运输啥的也方便,他能不心动?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大晏朝着想啊!”
低头的许云帆暗暗翻了个白眼。
编,你继续编!
我就静静的看你胡编乱造。
许云帆眼珠子转了转,猛的想到了盐井。
古代的盐都是由朝廷管控,一是盐可给国库带来巨额的赋税收入,二来也是为了防止他人私自提高盐价,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动荡等等,另,谁若想发动暴乱,官府一旦暂停食盐供应,买不到食盐的百姓还会维护反叛者?
百姓不群起攻之就就不错了,朝廷只需断盐,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让反叛者偃旗息鼓,因此,走私盐贩,那可是杀头之罪,甚至还要诛九族。
许云帆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很是认真,“你说你可以允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
缚青雩差点就要点头,好在理智尚存,“当然不是,只要在合理范围内皆可。”
“缚大哥所认为的合理范围是如何定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