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说什么许夫子长的惊为天人啦,能歌善舞啦,还会骑马射箭啦,最主要的是,他跟武侍交手,只翻几个后空翻就把人打赢了。
齐大人听了,只觉得孩子们夸大其词,纯当笑话听。
如今见着许云帆,齐大人暗道,其实孩子们有的话说的确实没错。
这许云帆,果然长得风度翩翩,难怪自家女儿隔三差五就跑云润酒楼,就想同人家来个转角遇见爱。
许云帆被看的有点头皮发麻,不由出声,“齐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难得说话这么“正经”,许云帆还有点别扭,“难道是为了水车的事来的吗?”
“是,但也不全是。”齐大人说着,看了许云帆一眼。
许云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但也不全是,究竟是是还是不是?
“哦,愿闻其详。”
“听说今日入城的那几辆马车是你的。”
许云帆挑了挑眉,这只怕不是听说,而是早让人打听清楚好了吧,看来对方今日来,不仅因水车一事,还为他的马车。
“是的,不知齐大人是?”
齐大人小品了一口茶,这才开始叭叭起来,无非是自己身为工部尚书,负责的什么什么,许云帆的水车又能多大程度解决农田灌溉一事,还有这马车,若是能够运用在交通上,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身为工部尚书,齐大人心系百姓,所以才亲自前来,意图从许云帆手里买下图纸。
同这些官员打交道,许云帆已经有经验了,毕竟景明泽,郑柯这帮人,谁还不是大官了。
等送走齐大人,许云帆眉开眼笑,晃悠悠从门口进来,转而进了厨房,“润哥儿,今天吃什么?今晚咱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秦润扭头看去,“齐大人走了?他来找你是同你说了什么好事了?”
许云帆:“是件大好事,他想要我的图纸,我也不可能让人白嫖吧,所以就跟他合作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秦润也不多问,当即答应了,“好,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
许云帆当即说了几道硬菜,秦润点头同意后,这才美滋滋的端菜出去。
晚上吃饭时,秦家的人都过来了。
因着秦润要成婚,但目前又还没上秦家族谱,秦主君打算带他还有几个孩子回原籍地一趟,秦家的根在那,列祖列宗的坟也在那,他想带秦润几个孩子回去上个坟。
许云帆自是不能去的,他去了,其他事交给谁办?
秦家人除了秦斐俞,秦谦秦坤等人都走了。
被留下的翁婿两人住到了一起,打算凑合着过几天。
许云帆每天早上早早起来,锻炼过后便踩着他的自行车出门买吃的。
很意外的是,今早许云帆还没出门呢,秦斐俞提着一个食盒从外头进来了。
许云帆知道昨晚秦斐俞夜不归宿,也不知道他一个晚上在外都做了什么,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秦斐俞又是长辈,许云帆自是不好问太多,不该过问的时候,当个哑巴也没什么不好。
吃朝食时,许云帆打量了秦斐俞一眼。
秦斐俞眉宇间带着倦意,面容略显憔悴,吃东西的时候,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看着像是吃不下去的样子。
外头的东西虽不如秦润做的好吃,但许云帆是吃过苦头的,倒也吃得下,秦斐俞好歹也是个将军,他都吃得下的东西,这人不应该觉得难以下咽才是。
许云帆刚想完,秦斐俞已经憋不住了,当场呕的一声,趁胃里的东西还没出来前,飞快的往外跑去。
断断续续的呕吐声传来。
许云帆不放心,顾不上喝粥了,赶紧起身,“爹,你这是怎么了?”
秦斐俞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已经全部吐了出来,脸色苍白,鼻涕都流了,眼眶里泛着生理泪花,难道道:“云帆,我难受。”
许云帆几步上前,一手扣着秦斐俞的肩,一手帮人顺着背,看了眼一地的呕吐物后,目光不禁然落在秦斐俞白皙的脖颈上,那儿本应是一片白皙才是,可如今却多了几处奇怪的红。
第275章 老蚌含珠?
身为过来人, 不是,这般说不太对劲,就身为已经有了夫郎并与夫郎探索过人体奥妙的成年人, 许云帆可太清楚秦斐俞脖颈上的红是什么东西了。
毕竟他这只大蚊子也时常在秦润身上吮出这种痕迹。
哟, 他这岳父,昨晚一夜未归, 感情是……
真是厉害了我的爹, 一整晚夜不归宿, 感情是“玩”去了。
好歹对方也是长辈,自己作为一个晚辈,见到这些委实有点尴尬,许云帆脸一红, 赶忙移开目光,“难受?哪里难受?”
秦斐俞摸着隐隐传来坠痛的地方:“肚子有点点疼,还觉得恶心。”
闻言, 许云帆赶忙把秦斐俞扶进屋, “爹, 你先坐着,我先给你倒杯水漱口再说。”
吐了那么多, 嘴巴里难免残留一点东西。
许云帆又是倒水又是找痰盂, 待秦斐俞喝了口热水缓了缓, “爹, 你伸手,我给你把把脉吧。”
把脉的过程中, 许云帆眼珠子转了几下,不经意的落在秦斐俞身上,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收手后,脸色有点红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是这幅神色?”
许云帆低着脑袋,轻声劝道:“爹,要不你喊个大夫来看看吧。”
见着许云帆欲言又止,秦斐俞心头一个咯噔,“怎么了?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云帆,你不用满我,爹爹是怎么了?”
许云帆着实不好意思,犹犹豫豫,“爹爹昨晚是不是……是不是……”
秦斐俞心都悬了起来,放在膝上的双手都在颤抖,“是不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别吓爹爹,爹爹年纪大了,不惊吓的,你直说,爹爹受得住。”
他不想死,他才刚跟萧衡之破冰重好,萧衡之才刚原谅他,他还想跟萧衡之成亲,他要看着秦安长大,还要替秦润照顾孩子,秦家也需要他,他不能出事。
许云帆有种豁出去的架势,“爹爹,你昨晚是不是跟……就行了床事了?你不知道吗,你怀上了,会吐是因为孕期反应,肚子会疼是因为你那啥,就运动过度了。”
许云帆之所以肯定秦斐俞昨晚跟人真刀实枪干上了,那是因为昨晚秦斐俞一晚没回来,身上又带着未消的吻痕,他昨晚没回,今儿就不舒服,还肚子疼,胎像不太稳,这不是明晃晃的告知许云帆他昨晚都干了啥吗。
许云帆战术性的抵拳在唇边咳了一声,脸上通红一片,“爹,你这还没到三个月,咳……不可行房事的,你得节制啊。”
天知道,一个哥婿对岳父说这些话,他有多尴尬啊。
说着,许云帆不禁嫉妒了。
靠了,他这头老黄牛以前那么卖力,地耕的也勤快,跟秦润是如胶似漆,夜夜奋战到五更,秦润啥反应没有,反倒是秦斐俞这个“老实人”先有动静了。
但许云帆也没多嫉妒,之前秦润没动静,如今他吃了药,秦润自然不会有情况,要是秦润怀上了,他才真得哭。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秦斐俞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一会才怔怔的低头看向尚未显怀的腹部,与许云帆确认,“云帆,你说怎么,爹爹怀了?润哥儿要有弟弟了?”
“是的,爹,我又要有小舅子或者小姨子了,我亲自把的脉,错不了。”许云帆见秦斐俞傻笑起来,干脆去厨房铲了些火灰倒到那滩呕吐物上,将其打扫干净。
坐在堂屋里,终于反应过来的秦斐俞捂着脸,又是哭又是笑,但没一会又变得紧张了起来,猛的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迈出去的脚步轻了些许,“云帆,你方才说我是动了胎气?那我需不需去抓点药?”
许云帆抬头看人,忙把扫帚靠着木墙放好,将秦斐俞扶了进去,“没见红,暂且不用抓药,但您最近还得注意点,先兆流产忽视不得,有的人还得躺床上不能随便下地的,还好爹爹的身体好,不过您以后也得注意些。”
秦斐俞赶忙坐了回去,目光柔柔落在腹上,“我没想到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了,幸好。”
许云帆暗道,是啊,不说秦斐俞想不到,就是他都很意外。
如果是在现代,三十几岁怀孕不算稀奇,可在这,秦斐俞身为哥儿,三十几了还能怀上,着实是猛了些。
在村里时,大多数的哥儿年过三十,受孕率便下降了,但并非绝对。
许云帆猜测,很多哥儿三十岁之后难以受孕,兴许与产后得不到充足的休息、精心的护理等等因素有关。
秦斐俞虽是哥儿身,可他的体质摆在那,不是一般哥儿能比的。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为什么三十多岁的秦斐俞会怀上的问题,而是该考虑,这事要怎么解决。
许云帆坐在茶几的另一边,静默许久,这才抹了一把脸,直接了当,“爹爹,这事要不要告诉父亲一声?这孩子都有了,婚事该办的赶紧办了。”
没道理萧衡之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连孩子都不用养吧,真是美的他。
对于秦斐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除了萧衡之之外,许云帆不做他想。
萧衡之之前因为中毒,不是做不成男人,只能说,想传宗接代很难,并非不能。
后来许云帆给他拿了药调理,身体好了很多,想必……许云帆不知该笑还是该心塞。
许云帆:“爹,这事必须同父亲说啊,你们要是和好了,过两天我跟润哥儿成亲了,父亲便能光明正大的来了。”
“可是我该怎么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拿孩子把他套了,他说了,他还没彻底的原谅我。”秦斐俞很不安,孩子来了,他欢喜,却也为此感到不安,“萧夫人不喜欢我,她……”
“不会的,你要是……我去找奶奶聊聊也是可以的,上次游街见到我,她可喜欢我,收了我的礼物,高兴的差点没哭。”
“你确定真的是萧夫人?”
许云帆点了点头:“爹爹,那天还有苏叔叔跟着,我不会认错的,爷爷给我说过的,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认得一些的。”
秦斐俞犹豫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作为晚辈,怎么也该亲自去的。”
“爹爹,你跟父亲还没成亲呢,算的哪门子晚辈?况且你还有了,这事,你不用想太多。”许云帆让秦斐俞躺着休息,自己则亲自去了一趟萧家。
没办法,眼下,秦家也就他们翁婿两人在,秦谦带着秦润几个回去拜祖了,许云帆不去谁去?
这事,拖不得了。
等秦润回来,成亲的日子也就到了,许云帆不是个会拖事的人,当天晚上便去了萧王府。
得知许云帆来了,萧老夫人以及萧老王爷赶忙迎了出来。
许云帆注意到俩上了年纪的夫妇红着眼眶朝自己而来,赶忙上前几步,拱手做揖:“晚辈孙婿见过爷爷奶奶。”
“哎,乖孩子,快进来,奶奶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润哥儿他们呢?”萧奶奶只见来了许云帆一个,不免感到失望。
有关萧衡之私底下同许云帆相认的事,萧奶奶是知道的,她一直等着,可许云帆迟迟没带润哥儿他们来见她。
许云帆笑笑,“他们回去拜祖了,我一个人偷偷来的,没让人发现,奶奶,父亲在吗?”
“在的,我这就让人喊他过来。”
许云帆同萧奶奶萧爷爷聊了好一会,萧衡之才姗姗来迟。
“你小子怎么来了?”萧衡之一进来便问道。
许云帆站起身,“父亲,今晚过来,有一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有关爹爹的事应该怎么解决。”
萧衡之有点没反应过来,“你爹爹?斐俞?他有什么事?”
“我爹爹动了胎气,现在……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我就想问问,这孩子是想让他跟我夫郎一样当个来路不明亲爹不明的私生子呢,还是做一个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