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但许云帆不这样认为,想改变现状,想出人头地……这些算不算野心?
其实也算的,方一不想走方猎户的路,他想挣钱养家,何错之有?
许云帆摇头笑道:“方伯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方一是个有理想抱负的人,是我用词不当让你误会了,方一如今很好学,而且,他待人接物也是不错的,如果今后我走出去了,润哥儿的生意做到京城了,我有打算把一些人带过去的,不过这事目前我还在考虑当中,方伯伯可不要对外说啊,所以,如果方一要是成亲,到时候,我不可能让他拖家带口去的,你应该知道,京城那种地方,一个月几两银子,只怕也是不够我们这些外地人生存。”
惊喜来的太突然,许云帆的一席话,让方猎户晕沉沉的,赶忙保证自己不会乱说,“我知道,京城那种地方不好混,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我会跟孩子好好聊聊。”
这个打算,其实不是许云帆的打算,还是秦润提出来的。
秦润跑食堂比较多,方爷爷与方夫郎天生就是当大厨的料,许云帆拿出来的菜谱,上头写的用量,有时候只含糊的写了一个适量,但方夫郎父子两就能把这个用量把控的正正好,很多菜做出来,着实让学子们每天一放堂就是内急都顾不上首先就往食堂里冲。
像方爷爷父子这样的大厨,京城肯定有,但蒋云深说了,京城的大厨手艺未必有方夫郎他们这般好。
蒋云深建议秦润到时候把人带过去,由方家父子给他培训出一批大厨出来,如此就不用苦哈哈的招人了。
秦润把蒋云深的建议跟许云帆说,许云帆是答应了,到时候京城那边的美食城一旦做起来,需要的大厨可不是十根手指头的事了,而且秦润的目标是把云润店铺、酒楼等开成连锁,与其聘用一些可能固执己见的大厨,倒不如他们自己培训出一批来。
如此,许云帆自然是要把方家父子都带到京城去的,那么方家其他人自然要跟着了,方一要是在这娶媳妇,有那么一家亲家,作为东家,他也会有点困扰不是。
许云帆刚想完,不远处一个身影一蹦一跳过来了。
“夫君~”
第225章 双生子
许云帆还没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方猎户好似已经习以为常的,身体已经形成了习惯,下意识的转身伸出双手, 几个眨眼的功夫, 一个人影扑到了方猎户手里,而方猎户也稳稳的把人接住并带到了怀里, “怎么跑来了, 下雪了路滑, 待会某个人摔了又得哭鼻子变小花猫了。”
穿成个墩子似的方夫郎笑的开心,扬起一张肉呼呼的娃娃脸,抱怨道:“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了?我都想你啦。”
“才多久,吃过晌午饭了吗?站好了, 你看看你,我在家跟你说的,你这个小笨蛋是不是又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重复一遍给夫君听听。”
方夫郎立马苦起脸蛋, “我错啦, 夫君不要生气, 夫君说了,天气太冷, 不能乱出门, 要乖乖等夫君回家。”
“既然记得, 为什么还要出来?你不听话!”听似责怪的话, 可方猎户的语气除了无奈,更多的还是担心, 心疼。
“可我想夫君了嘛,夫君出来都久久了~”
被当做隐形人,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许云帆:“……”
突然就感觉手里的瓜子不香了!
原来吃狗粮是这种感觉, 确实挺充饥的,看看,他现在好像都撑到了。
许云帆单拳抵在唇角,故意咳嗽一声,“方阿叔,你来了,走走走,我们好久没聊天了,进屋去,咱们好好聊会!”
“小爷爷~”听到方夫郎的声音,厨房里头坚持要洗碗的小宝小手里捧着几个碗准备把碗放到碗柜去,因为垒的有点高,本来就抓不稳,一激动,上头两个一晃,这下好了,啪啪就是两声。
兴许是吓懵了,剩下的碗,小宝不知怎么就扔了出去,碎了一地。
一边倒洗碗水的秦润赶忙放下水盆,把小宝从一地的碎片中抱出来,急切询问道:“小宝,你有没有被割到?”
小宝犯了错,正是惊魂不安的时候,惊慌失措不安的看着秦润,小脸都白了,要哭不哭的,“小爹爹,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秦润心疼得紧,笑着摸了下小宝的脸,把孩子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小宝不用怕,咱们小宝只是失手才把碗摔了,没关系的,只要我们小宝没被伤到就好了,没事的,下次我们注意一点就好了。”
明明做错了事没有被打骂斥责反而被安慰的小宝愣愣的看着秦润,好一会才吸了吸鼻子,听到声音过来看情况的许云帆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见小宝快哭了,实在憋不住笑出声,走进去把人带出来,“做什么要哭?一点小事而已,因为这点事就掉马尿,你真当自己是美人鱼不成?”
美人鱼是什么,小宝知道,父亲给他讲故事说了,美人鱼哭了会掉很珍贵的珍珠,所以,很多人都会捕捉他。
但自己是人类,哭了就是掉马尿,不是珍珠,父亲这话不是嘲笑他吗。
小宝气呼呼起来,已然顾不上难过了,小拳头轻轻的捶了许云帆两下,“父亲讨厌,父亲最坏了。”
许云帆哈哈笑,拍着小宝的屁股,“你方小爷爷来了,去跟长辈打招呼去。”
方夫郎单纯,意外的跟小宝成了好朋友,秦润把小宝带去食堂时,小宝总要跑去跟方夫郎一块玩,一听方夫郎确实来了,小宝立马就跑了。
许云帆闷闷的看着秦润收拾,一把端起那盆还没被倒出去水,一边往外走,一边嫌弃的评价,“这小子,碎几个碗就要哭,一点都没有我当年的风范。”
秦润抬头看了许云帆一眼,“你当年的风范是什么样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与许云帆比的,小孩子犯了错事,会不安掉眼泪才正常吧!
许云帆瘪嘴道:“小时候我在家里玩遥控飞机不小心把我爷爷摆在客厅的古董花瓶撞碎了一地,我都不带慌的。”
“古董?那玩意很值钱吗?”如果不值钱,就许云帆这样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小太子爷慌个什么劲。
许云帆估测道:“不贵,大概也就两千万这样吧,那玩意是我爷爷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被我的玩具飞机一碰就碎了一地,一点都不禁摔。”
“什么?”
秦润扫地的动作一顿,“两千万?那不就相当于两万两??”
云帆轻飘飘的道:“是啊。”
秦润:“……”
秦润都哽了,小宝摔了几个碗,他为什么会怕被骂被打,还不是之前他带小宝去云润店铺吃粉时,一个妇人带自家孩子也在那吃粉,小孩吃饭不好好吃,非要一边玩一边吃,一不小心手一碰,直接把碗碰掉了,那妇人当即就炸了,直接开骂,骂还不算,还把孩子拉下凳子夹在膝盖间,脱下裤子啪啪就是两掌,直把小孩打的嗷嗷叫,“我让你玩,我让你不好好吃粉,现在好了,把碗摔了,你知不知道一个碗就要几文钱?再凑几文钱咱娘俩就可以喊碗粉了再凑合一顿了,你个败家子……”
孩子不听话固然气人,但那妇人,也有几分心疼本不用花出去的几文钱。
人家摔一个碗就得被揍一顿,小宝摔碎的就多了,不害怕就怪了。
秦润抹了一把脸,不相信的问,“你爷爷真的没打你?他为什么不打你?”
那是两万两,不是二两更不是两文,就这,许云帆居然没吃上竹笋炒肉?
咋那么让人不相信呢。
许云帆:“瞧你这问题问的,爷爷为什么要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你在家里玩飞机,那玩意你不是说在天上飞的吗?你为什么不出去玩,非要在家里玩?”
“下雨天啊,我那天就想玩飞机啊,再说了,我家里很大的好不好,在里边跑一圈都累人,如果你去了,估计会迷路,那么大的地方,我玩下飞机怎么了?我爷爷才舍不得骂我,不过换我哥,估计少不了一顿揍。”
在许家,长子是根草,幺儿是块宝,许云帆就是那块宝。
吹!
秦润不信,但想到他去了王府都分不清东南西北,顿时信了两分,“你家那么大的吗?”
“当然。”
许云帆不以为意道:“我们许家还没分家呢,我爸我叔一块住,地方肯定大了。”
“那你爷爷脾气可真好。”
“什么你爷爷我爷爷的,你都是我夫郎了,我爷爷不就是你爷爷吗?”许云帆突然想到:“说到咱们爷爷,上次我应该多准备一份年礼让父亲送到秦府的,就算秦将军那什么,你不是说两个爷爷以前很宠你的吗?这个年礼,咱们不方便送,但可以让父亲想想办法。”
这事,许云帆还真的忘了。
秦润沉默了,其实他没有忘,“这样不会给父亲添麻烦吗?”
“应该不会吧,过年了,这些人不是会相互送些礼之类的吗?以前我在家,就有很多人过年了就往我家送礼的。”
“那现在要不要准备?”
许云帆算了算:“你想准备就准备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才到过年,就算不走水路,也就需要几天时间就到了,不迟。”
跟秦润聊了一会,许云帆才去堂厅跟方夫郎聊天,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方夫郎还有小宝时不时嘎嘎笑起来。
方猎户坐在一边,像是很无奈,不时给方夫郎倒碗水,吹到温度合适了才送到方夫郎嘴边,而后者习以为常的直接低头喝了起来。
许云帆:“……”
我靠!
就这,方猎户还说把人当弟弟疼?
谁他娘的宠弟弟能宠到这个份上?
以前大家伙都说许家老大是个疼弟弟的,可他大哥再疼他也没像方猎户这样啊!
啧啧啧!
这人呐,有时候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猎户这是爱而不自知。
许云帆调侃道:“方阿叔,方伯伯对你可真好哟,连喝口水都要递到嘴边喂你呢。”
“咯咯~”
清脆的笑声自方夫郎微肉的嘴里飘出来,“夫君对我最好了,他们都说我这是踩了狗屎运才能嫁给夫君这么会疼媳妇的人呢,我就知道,我才不傻呢,我就知道哥哥好,他给我做夫君了,只会对我更好,一辈子只疼我一个,他要是娶其他人,他就要疼别人去了,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疼我了,所以我要嫁给他做他的夫郎,这样谁都不能跟我抢了,哥哥跟夫君又不一样,我懂的。”
不是方夫郎吹,别看方猎户穷,家里没几亩地,只能靠山吃饭,但他却是个疼夫郎的。
方夫郎傻,他也不嫌弃,十年如一日的疼着方夫郎,不让他干什么重话,村里跟方夫郎同龄的妇人夫郎,哪个不得下地干活,一张脸被风吹雨淋早已没了往日的明媚,已然变得沧桑,反观方夫郎,明明三十几的人,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似的,小手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没干过啥活。
方猎户疼夫郎,方家两老也疼得紧,如今,方家三个孩子懂事了,受自家老爹的言传身教,对这个孱弱的小爹爹也是护着,可以说,方夫郎在方家就跟个易碎的瓷娃娃般。
同样是做人夫郎的,方夫郎简直是过着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在看他们,生孩子第二天就得下地干活了。
有的东西就经不起比较,方夫郎的生活,谁不嫉妒羡慕!
许云帆:“……”
好家伙,就这,究竟是谁说这家伙傻的?
方夫郎这不是分的明明白白,算的清清楚楚的吗。
举着碗方猎户手一哆嗦,故意揶揄道:“你还知道哥哥跟夫君是不一样的?”
方夫郎不高兴的看了方猎户一眼,“夫君真讨厌,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懂?”
“那你说说,哥哥跟夫君有什么不懂?”
被问话的方夫郎突然就脸红了,双手捂住怀里小宝的耳朵,低声道:“我可以跟夫君生宝宝,但哥哥不行,我可以跟夫君睡,不可以跟哥哥谁,我都懂的了。”
“你懂,那你还喊我哥?”这一点,方猎户百思不得其解。
方夫郎有时喊他夫君,有时候又喊他哥,如果是其他夫夫,喊哥什么的不过是一个亲昵的称呼罢了,可他不一样。
“因为你是我哥,也是我夫君啊。”
这话说的方猎户无法反驳。
看方猎户一脸便秘的样,许云帆乐的不行,让你在我跟前秀恩爱。
方夫郎在小秦家跟许云帆聊,之后又跟秦润聊,许云帆不常上山,但方猎户不同,许云帆让方猎户讲些山上的事给他听,许云帆听着听着,眼睛不由亮了。
京城。
连下了几天的大雪,今儿好不容易停了。
秦府前院,两位俊逸的男子坐在茶桌边,秦家二房秦坤跟自家夫郎商量着,“看情况,这雪过后还得下,今儿先把轻枫喊回来跟大房一块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