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许云帆默了默,那种小名,他还真取不来,“那什么,我给他起大名了,小名你来吧,怎么样?”
“真的给我取?”秦润眼睛一下就亮了。
许云帆:“难不成还有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润哥儿,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小名呢?”
“小宝。”
这个小名,秦润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许云帆:“……小宝?怎么会取这个?”他还以为,秦润会给许羡卿起个狗旺,铁柱之类烂大街的小名呢。
秦润回想见到小宝被卖菜大娘擦干净脸蛋时那惊艳的一眼,那一眼,他只想到了包子,白白胖胖的肉包子。
只是小包,包子这样的小名好像有点不好听,秦润干脆拿个宝替代,背着小宝回来的时候,秦润就这么想了,今儿许云帆一问,秦润自然脱口而出。
第210章 猜测
听得出来, 秦润很喜欢这个孩子,许云帆抿了下唇:“小宝很好听,润哥儿, 你很喜欢小宝?”
“嗯。”秦润笑弯了眼, “他太像你了,看着他, 我好像就看到了你小时候, 我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没见过,更不可能参与你以前的生活,不可否认,小宝的出现, 好像弥补了我心里的这一遗憾,但我知道,他不是你, 也不应该作为我遗憾的承载体, 我喜欢他, 不全是因为他像你,而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喜欢, 这么可爱的孩子, 想必没人不喜欢吧, 今晚我带他出去, 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抱回家呢。”
这个回答, 明显让许云帆愣了一下。
所以,秦润这是爱屋及乌了吗?
他喜欢自己,喜欢到, 哪怕一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长的像自己,他便因着这一点疼这个孩子。
换其他人,大抵要觉得这样的爱太沉重,是一种负担,会压得人喘不过气,许云帆不会,秦润的喜欢、偏爱只会让他沉溺其中,上头得不行。
许云帆:“他确实很像小时候的我呢,就连身上的肉都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你小时候很胖?”秦润显然对许云帆的事特别感兴趣。
许云帆回想了一下,“嗯,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家庭条件不差,我爷奶又把我当心肝疼,我出生时,个头不大,他们就使劲给我补,加上我还挺能吃的,在四岁前,我都是一个有吨位的人,我几个哥哥都笑我那时候的脸有盆那么大,小手小腿就是莲藕,他们还骗我,要把我拿去打火锅。”
“呵呵……”秦润笑出声,很难想象以前的许云帆那么多肉,那得多可爱,他捏捏小宝的小手,“比小宝还胖吗?”
“嗯,比他还胖点,爷爷奶奶他们都说我跟哥哥像极了,这句话,我至今都没能想明白,我跟大哥哪里一样了。”
许云帆不是没见过他大哥的照片,表面看起来成功人士,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的大哥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自己弟弟面前究竟有多自恋,小时候其实就是个调皮的吗喽。
之所以说是吗喽,一来是许大哥调皮,爱逗弄人,坐不住,二来也是许大哥自小就是吃不胖的体质,各种营养品补下去,顿顿干满满一碗饭,还是那么瘦,许云帆曾质疑过,说他跟大哥不像,可他这话说出口,家里人脸色明显就变了,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起来,许父则会打哈哈说许爷爷许奶奶记错了。
许云帆那时候还小,但也是个人精,晓得察言观色,看一家人似乎因为他的话情绪低落,之后这事,他不提了,只是不提,不代表他就忘了。
这事,如今回想起来,许云帆还是没想明白,哪儿不对劲,秦润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也只是瞎猜的,就是,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就是你大哥要么是你二哥,要么就是,你上头,还有一个二哥,只是这个二哥没长大?”
“不可能!”
秦润的假设一出口,许云帆立马就否定了,“就算我还有一个哥哥,如果他……家里人不可能不告诉我,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完全没必要。”
许云帆否定的这般快,却不知,有时候,真相往往有可能就是一句随口的话,秦润一句道破真相,却被他给亲口否认了。
秦润不由得继续想起来,许云帆拍了他一下,“算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了,现在……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秦安喊:“哥夫,水开了,可以洗香香了。”
他们哥夫可讲究了,每次洗澡快是快,但每次洗出来,身上肯定要香香的,比他大哥还香还要好闻呢,这不是洗香香是什么。
许云帆嘿了一声,站起身习惯性的打开柜子抓了一条小裤子就往厨房去,“你小子,找敲呢是不是?你哥夫就洗个澡,你非得等水开了才喊?又不是杀猪刮毛。”
秦安嘎嘎笑起来,转身往屋里跑:“也差不多了。”
这小子是把自己当出栏的肉猪看了?
许云帆把小裤子挂在墙壁上后,转身就追。
一下子,两个家伙激动又害怕的嗷嗷叫起来,嚷嚷着堵着门外的鬼,大喊大哥救命。
许云帆又在装鬼了,秦润把睡着的小宝放床上,这才摇头好笑的给许云帆拿浴袍,任由他们三闹。
痛痛快快的的洗了个热水澡,许云帆心情美的不行,结果刚进屋,看到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团时,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就平了。
身后拿着蜡烛的秦润:“怎么不进去?”
许云帆侧开身,让身后的人看清床上的人,他指着床,从后牙槽吐出一句,“润哥儿,你不会是打算今晚把小宝留在这跟我们一起睡吧?”
那可不行!
秦润:“他不跟我们睡跟谁睡?以前安哥儿也是跟我睡的。”村里都是这样,小孩子都是跟父母睡的,秦安以前也是跟他睡到五岁才分开。
“那能一样吗?安哥儿是哥儿,他是小汉子,而且都三岁了,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小爹睡?不像话。”
确实不像话,孩子在,他还怎么跟夫郎贴贴抱抱?
“可小宝不睡这,他睡哪?”这么晚了,总不能还把偏房收拾出来吧,而且也不知道小宝能不能一个人睡,这天气又冷了,半夜踢被子可怎么办?
秦润是一万个不放心小宝自己睡的,“他还小,睡觉不老实,半夜会踢被子的,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就睡中间。”
许云帆噘着嘴双手环胸坐在床边,懊悔的想,失策了。
留下小宝,他居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睡中间了,你还怎么抱我?”
秦润犹豫了一番:“那让他睡里边?”
许云帆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那好吧,明儿我们把偏房收拾出来,该让他自己睡了,他三岁了,跟父母分房睡还能培养孩子的自主意识,这对孩子好,我小时候断奶就一个人睡婴儿房了。”
是了,他断奶后就自己睡婴儿肥了,可许云帆怎么不说,家里还请了几个育婴师负责照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过去看一眼?
但许云帆还是有点良心的,“你怕他踢被子,大不了半夜我起来去看就是了。”
秦润:“……”
信了你才有鬼,平时睡着了喊都喊不醒的人还能半夜起床去看孩子?
秦润不信,但自从小宝不跟他们夫夫睡了之后,半夜许云帆再困也会闭着眼挣扎着起来去看一下。
“小宝?小宝?”许云帆躺下时手贱的去弄了小宝好几下,可小宝醒都没醒,可谓是雷打不动,“真是猪仔来着,能吃能睡,不胖才怪。”
“这样才好。”秦润曲臂撑起上半身探在许云帆身上,丝丝缕缕长发垂落在许云帆脖颈间,一手抓住许云帆戳小宝脸蛋作乱的手,“小孩子不能说的。”
许云帆顺势翻过身,笑盈盈的挽起侧脸边的长发把玩起来,抬眸看身上的人,“润哥儿,你这样子,好像……鬼啊!”
秦润狭长的黑眸半眯,半晌才吐出一句:“……鬼??你以前可是说了最喜欢我这样了,你还说我这样很勾人,怎么了,今晚我不勾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像鬼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考虑到身边有个小胖子在,许云帆特意压低声,“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秦润:“果然,汉子的嘴,骗人的鬼。”
这话,许云帆深以为然,“对头,你说的没错,汉子都是大猪蹄子,信不得。”
“噗~”秦润捂嘴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狠,连自己都骂,汉子都是大猪蹄子,那你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小仙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谪仙吗?我都是仙人了,岂能跟你们凡夫俗子相提并论?怎么,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秦润低下头亲了亲许云帆:“……好啦,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不喜欢我了,别生气了,不生气好不好?”
明明很享受,许云帆的表情好似还不太情愿,“你让我不生气我就不气了吗?”
这人就是惯会得寸进尺的,秦润又亲了许云帆几下,“满意了吗?”
许云帆看着上方的人,手肘一撑,精准无语的吻上那张勾人的唇,结束后,“这还差不多,我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话生气,你也真是,把我想的太小气了吧。”
这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润喘着粗气,几道很轻,似是调/情一般的拍了下许云帆的胸口,“孩子还在呢,别闹。”
再闹就该控制不住了。
许云帆叹气一声,暗道,所以,他才想给大宝分房睡啊,他才十七,肉都还没吃呢就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虽是快人一步达到人生巅峰,但有个孩子在,眼前的肉只能看不能动手动脚,太折磨人了。
他转移话题,把今儿在镇上医馆听到的事说了,“村长说咱们这一片的深山连成了一片,那群狼说不定会窜到咱们这来,我让大右他们最近先不上山了,银子可以少赚点,安全最重要。”
秦润:“嗯,你的决定很棒,对了,今儿你买回来的肉都腌制上了,过两天就能灌肠了,你说的腊肉腊肠真的能存放那么长时间吗?”
制作腊肉还是腊肠都少不了用到不少的盐,而盐在大晏朝跟白糖一样,那都是精贵物,平常村民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尔开荤也是买个一两斤肉回来十几口人按块分,更不用说做什么腊肉了。
家里养猪的,过年时杀年猪,那也是留一半卖一半,要是条件好的都留着吃,则会做成坛坛肉留着以后吃。
制作坛坛肉只需在腌制时用到盐,而且炸肉的时候,肥肉还能出油,这样一来,又有油又有肉,不比做腊肉方便?
以前不是没人想过做腊肉,但他们舍不得放盐,做出来的腊肉也留不得久,毕竟,制作腊肉,盐这玩意是宁可放多了也不可放少了。
许云帆:“保存得当的话,放个一年都不是问题,我在杂货铺里问过,也跟修泽他们打听过了,这里很少有腊肉卖,因为保存不了太久,之前我在方伯伯家吃过一只腊鸭,洗鸭子的时候,方奶奶可肉疼了,她说制作腊鸭时放了盐的,如今洗掉了,就跟把银子往外倒似的,盐这玩意贵,你们这儿肯定没人舍得放足,所以做出来的腊肉才会坏的快。”
“啊,那花出去的成本未免太高了吧!”秦润不愧是做生意的,一下子就想到成本的事上了。
许云帆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秦润的长发,将其缠绕在指头上再松开,反复循环也不闲无聊,“现在是花点成本,但等咱们腊肉的名气打出去后,后期,你想不花一分钱购买那么贵的盐的话,待我踏上官场了,我也可以帮你做到,只要你想,我可以努力争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想法了。”
猪他们现在已经自己养了,秦润前儿还特意让人看了十几头母猪,日后的猪肉供应不成问题。
眼下,盐才是成为最大的问题。
盐是生活中不可替代的必须品,加上古代人们体力劳动大,以至于他们对食盐的需求量很大。
若是身体没有足够的食盐摄入,则会感到浑身无力,如此,还谈什么行军打仗?
因此,大晏朝自产出来的食盐,首先会向军队供应,确保士兵的体能得到保障。
而大晏朝的食盐来源,则是靠的海盐,另外再进口一部分。
无论是煮海为盐,还是从沿海地区将食盐运往全国各地,这个运输成本以及繁杂的制作提取食盐工艺都决定了食盐的价格不会太低。
食盐的生产、销售则是被皇室以及皇商把控,若不然,只怕要有更多的百姓不仅吃不起糖,连食盐都吃不起了。
秦润呼吸一下就重了。
他知道许云帆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敢这么说,足以证明,他肯定能办到。
“你有办法?云帆,那可是食盐,是皇室的东西,是受皇室把控管理的。”
说出这种话的人,简直不要太痴人说梦。
觊觎皇家的东西,许云帆真是熊心豹子胆了,可真敢想。
“我知道,如果我给皇上更多的选择,更大的利益诱惑,而我别的不要,在不损害他的利益上,只要他一处盐地的开发管理权罢了,你觉得,他会不给我吗?”
许云帆想,不,缚青雩肯定会乐颠颠的把他想要的东西亲手送他手上,而不会因此觉得不高兴,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又或者愚蠢的做出杀鸡取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