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新师爷说漏了嘴,许云帆才得知,原谅是清陵县来了一位贵人,这位贵人乃是从京城而来。
什么贵人会让县令这般重视,抽调那么多衙役保护对方呢?
如果只是寻常富商,只怕对方没这个能耐。
如果是那等身份显赫的京官,那也不可能,京官不同外派的官吏,京官不用上朝的吗?
所以,这人是在职京官的可能被排除。
那么还有什么人能被县令如此重视呢?
当然了,换做其他县令,就算这来的只是三品大官的家眷,他们都会想办法上赶着巴结人家。
可这周县令身份可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呢,说白了就是,这人上头有人,后背有权。
人家老爹可是正二品的尚书,又同齐家存在姻亲关系,就这,周县令还需要巴结人?
那肯定是不需要的撒!
在开庭时,许云帆不是没发现周县令几次偷偷注意到那人身上,况且那人身上的披风,腰间不小心露出来的玉佩,背诵律法时那一身不凡的气度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培养的出来的。
不是许云帆看不上百姓,而许云帆见过太多了,有的百姓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又怎会特意去培养气质这种既不能保暖又不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许云帆可以断定,那人大抵就是京城来的贵人。
话题转回来,既然这人不是商,也非京官家眷,那他还能有什么背景?
许云帆想来想去,除了那个可能,他想不到旁的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皇亲贵胄,日后,他们只怕不会再见。
此次相遇,双方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有关大晏朝皇族一事,许云帆并不了解,毕竟议论皇族,有几人有这个胆量。
但他知道,在一些朝代上,那些个王爷被封王之后,有的需前往封地,除非皇帝下旨,否则,这些王爷,至死都不得入京。
许云帆一时也想不出对方是什么身份,其实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也好,人家是京城之人,又是身份不凡之人,岂能是他们想见就见的?
只是对方看秦润时,那眼神……
既然对方已经走了,他也没必要拉着秦润再去探个究竟。
许云帆又说:“这日头,对方还穿的那么隆重,看他侄儿那般紧张,这人想来是身体不好。”
一听到这,秦润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股莫名的难过又涌了出来,直让人眼眶酸涩。
“我知道,云帆,我好像生病了。”秦润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他只能把自己的不对劲归结为身体不适的缘故。
许云帆怔怔的盯着秦润看了一会,所有的猜测最后均化为了一声浓重的叹息,胡嗖道:“不是,润哥儿,你身体倍棒呢,你可能是见他长得好,你相公也长得好,所以就那什么爱屋及乌吧,见对方身体不适,便跟着难受了。”
秦润点了点头,赞同许云帆的话,若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这一点呢。
出了县城,许云帆一个翻身上马,伸手将秦润拉了上去。
哥儿同女子一般,发育的比较快,许云帆长的又比较清瘦,两人一起骑着马,从远看,压根就看不到被秦润遮挡起来的许云帆。
要不是许云帆为了看路,从秦润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来,早就守在前头的周老二只怕要吓尿了。
乖乖,好好的人,谁会长了四条胳膊?
周老二他们选择的地方,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个彪形大汉往那儿一站,几人身上那股悍匪的气势就足够吓得人大气不敢出。
“云帆,前面的人很奇怪。”秦润远远就看见周老二几人了。
他们骑马而来,对方的马匹横在路上,不说让路,见着他们过来,原本蹲在树下的几个汉子直接就站了起来,看那架势,倒有点像拦路抢劫的。
许云帆吁了一声,缰绳一拉,骏马高高扬起前肢,鼻孔喷出两道粗气。
翻身下马的许云帆不急不躁的,将周老二几人打量了几眼,“几位弟这是?打劫么?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啊?要是劫财,那不巧了,今儿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如果你们要是劫色,那更不巧了,我可是个汉子,还是纯纯的一,要是你们真想……我可是誓死不从的,所以,你们看看,这要怎么着啊?咱们赶紧商量一下,别耽误我回家了。”
再耽搁下去,天就得黑了,黑灯瞎火的,他胆小,半路要是冒出个什么东西来,指不定都能把他吓晕了。
周老二几人当下一愣,都忍不住替这个不要脸的小汉子臊得慌。
他娘的,就算再饥不择食,他们也断不会对个汉子下手啊。
虽然这个小汉子看起来比哥儿还要漂亮,但再漂亮也掩盖不了他是个硬邦邦的汉子的事实。
周老二倒是来了点兴趣。
换做其他人,见他们几个大汉这架势,只怕早被吓破胆,跪下哭爹喊娘求饶了。
但这个小汉子面上一派的平淡,不见一丝惧色,这还不算,在对方瞧见自己裸露出来的胸膛后,眼里甚至划过了一丝羡慕,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
许云帆能不羡慕吗。
看看他自己那白斩鸡的身板,再看看人家张力爆满,荷尔蒙爆表的胸肌,那才叫男人味。
周老二暗觉有意思,指向秦润:“没钱?那就把那个哥儿留下。”
第155章 有意招揽
“啥?”许云帆伸手横在秦润面前, 往前站了一步,“你们还真打算劫人啊?哎,不是, 哥们, 我说你们这身板,就是去码头扛大包, 一天都能赚几十文, 不缺口饭吃, 何至于如此想不开非得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不法之事?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这话,许云帆说的,那是相当的痛心疾首。
“怕什么?”顾小三下意识跟着问。
许云帆不懂大晏朝的律法,可这不妨碍他吹大炮, “你们半路劫财劫人,按照大晏朝律例第二百三十二条,通过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强行夺取他人的财物, 这种行为在律法上已经构成抢劫罪, 无论抢劫财物多少, 视其情势,轻则入狱三年, 重则入狱十年。”
“还有这个劫人, 按照我朝律法第三百三十六条, 通过暴力、威胁等手段, 侵犯他人的身体自主权和安全,此乃故意伤害罪, 按照律法,怎么也得一年起步。”
“你说你们好好的事不干,做什么偏偏要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这不是嫌外头的饭不好吃, 想吃里头的饭嘛,我好言相劝,你们可不要当耳边风,现在我给你们机会回头是岸,要不然,等我报官了,我可就送你们进去包吃包住了。”
眼角不停抽搐,抿唇强忍笑意的周老二:“……”
这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是他还懂点法,说不定他都要信了。
这小子,真是吹牛撒谎都不打一下稿子,还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的跟真的一样,换做其他人,指不定都要被糊弄过去了。
顾小三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觉得这小汉子估计脑子有点问题,要不就是进水了。
他们要真怕,还敢来?
“你小子,莫不是傻?你以为我们会给你们报官的机会?”
许云帆瞥了眼顾小三,“机会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得自己争取来的,真是的,这点道理都不懂也好意思出来混,话说,是谁雇你们来的?死也得让我死明白点吧。”
“你猜。”周老二一手叉着腰,一手转动着手上半丈长的圆滑木棍。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练过。
许云帆眉毛一挑,全然没被周老二手里的木棍吓着:“我寻思着,今儿我也就得罪了一个妙金宝,所以,让你们来的,应当是那个妙音吧。”
周老二:“你倒是有点脑子,既然得罪了人,你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处境吗?”
面对几个一个个手持木棍的大汉,许云帆还笑得出来,言笑晏晏的,端的是一派的云淡风轻,“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处境?这个问题我不清楚,但你们会面临什么处境我倒是看到了。”
“二哥,甭跟他废话了,直接教训他一顿就行了。”顾小三还想赶回去吃晚饭呢。
闻言,许云帆将秦润推到一边,“你先到边上等我,这几人不听劝,好言相劝不听,那就只能动手。”
“我可以帮忙。”秦润没走,固执的要留在许云帆身边,“虽然我没跟人打过,但我力气大。”
说着,他扫了两个比较瘦的汉子,“一对二应当不成问题。”
“小子,你口气有点狂啊!”周老二说着,手中木棍一震,竟是发出了一声嗡响,恐吓之举是做到的,却没有下一步。
好家伙,此人这力气有点大啊!
许云帆抓了一下头,双手往前一举,“等等,都说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想知道妙音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让你们来收拾我?你们又是哪的势力?”
既然许云帆已经猜到是谁雇的他们,周老二倒也干脆,更何况,他们也不怕许云帆报官,要真因为打了人而坐牢,他们几个只怕早进去不下八百回了,“一百,金满楼。”
“什么?”许云帆很是恼火,tui了一声,“才一百两,看不起谁呢这是,话说金满楼那地方是干什么的?”
周老二几人:“……”
确定了,这人当真是个傻子。
秦润凑过去,在许云帆耳边说:“金满楼是清陵县最大的赌坊。”
因为最近做生意跑的地方多了,秦润来过几趟县城,因怕得罪了县城里的势力,他都打听过了。
哦,原来是赌坊啊!
那就不用动手了。
许云帆:“这样吧,我给你们两百,你们去把妙音的店铺给砸了,怎么样。”
“不行,我们好歹也是有原则的。”顾小三气冲冲道,区区两百两,就想让他们反水?
这一个两个的,看不起谁呢这是?
怎么也得再加十两银子才行。
“不行?”许云帆摸了把下巴,他有点不确定,既然不要银子,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许云帆不是蠢货,怎会看不出来,这几人虽然将他们拦了下来,可要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该出手早出手了,领头的汉子更是几次三番的吓他,偏又不出手。
“那你们想如何?直说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周老二眸色幽深,将许云帆打量了几番:“看你们年纪还小,我也不好以大欺小,这样吧,你要是能打赢了我,我几个兄弟立马让路。”
“此话当真?”
“自然当……”周老二话还没说完了,拳风已迎面而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将武德。”周老二手上的木棍不适合近距离作战,许云帆离他太近,木棍用不上,一下子,周老二被攻击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许云帆笑吟吟:“武德?你是傻瓜吗?打架就打架,真的干起来的时候谁还讲究个屁的武德?难不成上战场了,你要拔剑时还得举手示意让敌人等你不成?今儿我就教你一招,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学到了?”
周老二:“……”
他娘的,这小汉子这张嘴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可听起来还特别的有道理,让人无从反驳。
“三哥,二哥这是……”几个小弟抹了一把脸,周老二可是他们的老二哥啊,武力值也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厉害的,如今居然被一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小汉子打的只晓得防御,连还击的机会的都没有。
别看许云帆瘦,可人骨头缝里有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