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圆圆圆
他的Alpha被他逼到了绝路,战栗道:“哥哥……”
那语气中尽是哀求与绝望,可兰舒闻言却敏锐地听出了些许不对劲。
虽然因为哭腔而变了一些调,但那依旧不太像是二十二岁的龙乾会有的语气,反而更像是……十八岁的龙乾。
兰舒一怔,缓缓睁大了眼睛。
在此之前,龙乾每次进行记忆切换,都要经过睡眠。
……眼下怎么会在白天突然切换?
此刻的兰舒因为过于自信,尚未意识到,那其实是崩溃的前兆。
“怎么了?”兰舒见状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凑上前吻着Alpha脸颊上滑落的泪珠,一边品尝着他在不同记忆阶段下,不同风味的绝望,一边反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原谅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
龙乾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他是像程序出错一样,只会抱着兰舒,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哥哥。
兰舒搂着他的脖子想继续说点什么,但下一秒,当他感觉到腿根处那里鲜明的触感时,他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怔了整整半分钟后,他才终于愕然地睁大眼睛,瞳孔地震一般颤动起来。
等等、不是已经喝了酒了……怎么会——!?
所有的游刃有余在这一刻荡然无存,那张漂亮到极致,方才也冷静到极致的容颜上,此刻终于染上了一丝惊恐。
兰舒甚至没敢低头,就那么平视着眼前崩溃的Alpha,小心翼翼地探手下去摸了一把。
“——!”
兰舒骤然屏住了呼吸。
……完了,刚刚的触感是真的。
与此同时,龙乾居然也探下了手,他整个人好似割裂了一般,面上一边崩溃而绝望地落着泪,手下的动作却无比坚定。
湿漉漉的笔砸在地毯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宛如银铃一般悦耳。
寒意顺着脊柱攀上大脑,兰舒心头一颤,转头就要跑,却被龙乾以极大的力气,掐着腰按在地毯上。
“哥哥……”身上的Alpha好似彻底崩坏了一样,死死地抱着他,嘴中重复着那些无意义的称呼,“哥哥……”
“你冷静点。”兰舒被他喊得汗毛倒立,颤声道,“龙乾……你冷静点……”
可惜身后人似乎半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事实证明,兰舒的认知没有错,酒精确实能麻痹人正常的生理机能。
但是,今天的他又被惨烈的现实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所谓的“麻痹”不仅意味着延缓生理反应,还意味着,一旦有了反应,同样也会延缓消退。
简而言之,事情会持久到一种让人恐惧的地步。
被人掐着腰按在床边,被迫跪在镜头上时,兰舒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心头的惊悚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不、不对……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等下……”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几乎变了调,“龙乾、不……你先……呜——!”
所有的声音尽数掩在喉咙中,兰舒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一下子失了声。
之前他一个人时故意挑动的一切,和眼下滔天的感觉比起来,无异于隔靴搔痒。
先前对着镜头游刃有余的大美人,眼下终于引火烧身,被人拽着身后的蝴蝶结动了真格,一时间狼狈得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倾斜放置的镜头被他无意识地蹭倒,骤然仰躺在了地上,变成了一个自下而上的微妙角度,正对着兰舒被人掐到变形的腿根,可谓是巧妙到了极致。
兰舒缓了良久,才在极端的窒息中勉强回神,然后他无意识地一低头,突然间便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一下子羞耻到了极点。
这和他设想中的录像完全背道而驰,兰舒红透了耳根,抓着床单骤然用力,当真往前挣扎了几分。
但他大腿上的丝带以及那条破了洞的丝袜,简直就是给人准备的利器。
他一边膝盖甚至都已经跪在床上了,却被人拽着腿根处的丝带和丝袜上的破洞,一把扯回了身下。
身后的Alpha面上还挂着崩溃的泪水,一副被渣O始乱终弃的可怜模样,可他手下的力气却黑到了极致。
兰舒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左腿上的丝带倒是结实,巨力之下也只是把兰舒的腿勒出了一道红痕,没出现什么破损的迹象。
但那条今天才拆封的丝袜就有点可怜了。
本就破开的洞被龙乾没轻没重地一扯,立刻从大腿处开到了小腿,原本还能用裙摆盖一下的破损,瞬间一览无余,一眼就能看出是饱受欺凌的模样。
兰舒被拖回来的那一刻,手指无力地在床单上抓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下一刻,龙乾压抑了整整数个小时的情绪在此刻骤然爆发。
“——!”
那一刹那,兰舒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都被撞飞了出去一样,整个人耳鸣般僵在那里。
过了良久,他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他的腰窝上。
——那是龙乾手臂上从绷带中渗出来的血水,混着Alpha的眼泪,一起砸在了他的背上。
“兰舒,你怎么能……”身后人好似总算把碎了一地的心脏,捡起来勉强拼到了一起,含着恨意,声声泣血道,“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语气听起来似乎又不是十八岁的龙乾了。
兰舒在巨大的刺激中,恍惚着如此想到。
龙乾的双重标准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可以背着兰舒上手术台,但兰舒不行。
甚至兰舒都不算背着他,而是提前通知了他,但他还是一下子便受不了了。
……双标的小狗。
兰舒在一身冷汗中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软下身体,张嘴想说点什么。
然而他刚一张开嘴,便被莫名的酸味酸得口舌生津,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
Omega微微一怔,随即惊悚地尝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酸到发苦的柠檬味,其中还掺杂着一点海盐汽水的味道。
“——!”
兰舒反应了足足三秒,突然头皮发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芙薇安曾经轻飘飘说过的某句话,在此刻浮上他的心头:“他因为信息素紊乱而积攒下来的信息素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爆发,你自己小心一点。”
当时兰舒正沉浸在龙乾马上就能出院的愉悦中,完全没把那句话往心上放。
此刻,猝不及防被柠檬味扑了一脸的兰舒,眼前不由得一黑。
……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
兰舒眼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做马失前蹄。
Alpha信息素一经放出,完全标记的作用彻底显现了出来。
浓烈的柠檬海盐味将兰舒包裹住的一刹那,所有的挣扎瞬间烟消云散。
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他立刻软下腰身,哪怕已经快被人欺负成一团熟烂的果泥了,他的腰还是没出息地迎了上去,一副不受控制想要臣服的姿态。
“哥哥……”龙乾见状,连忙借着Omega的本能,卑劣地哀求道,“不要去,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兰舒整个人快被他弄散架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肺里却依旧灼烧不堪。
但在这种状态下,他依旧遏制着本能,颤抖而坚决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不。”
龙乾闻言彻底崩溃了。
他深知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改变兰舒已经做好的决定,哪怕是他也不行。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他埋在怀中人的颈窝,堪称绝望道,“你不是——”
——你不是最不在乎那些过往了吗?
兰舒不是龙乾,也不是那些因为离开基地而崩溃到自杀的样本,他强大到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龙乾会因为失去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会因为虚无而变得只能靠药物才能入睡。
他甚至会妒忌那个曾经拥有过兰舒的自己,但他同时又忍不住被那段记忆所吸引,最终形成了一种既想要恢复记忆,又害怕恢复记忆的扭曲心理。
但兰舒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在龙乾的三段记忆中,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手术,兰舒在身体上可能会因为虚弱而出现昏迷,但他在精神上从来都对那些事无动于衷。
那些流水般的过往在他眼中向来无关紧要,兰舒的眼中,从来都只有前路,而没有来路。
所以……这样强大的人,到底为什么非要回头呢?
血色再一次从龙乾的眼底弥漫出来,心头那股磅礴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因为报复吗?还是因为对他的仇恨?
原来兰舒就这么恨他吗?恨到宁愿赌上性命,也要让他后悔,恨到不惜用自己最恐惧的事情来惩罚自己。
眼泪不争气地从Alpha的眼角滑落,混着鲜血砸在怀中人的脊背上。
兰舒的裙摆被人粗暴地推了上去,白皙结实的小腹在镜头下暴露出来。
再往上,从黑色布料中暴露出来的胸口,在空气中不住的颤抖着,宛如上岸后窒息的人鱼。
兰舒在镜头下被人弄得一塌糊涂,大脑宛如泡在酒精中一样昏昏沉沉。
但他知道龙乾想问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决定,真的只是因为仇恨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兰舒曾经确实不在意那些记忆,他不在意自己的过去,更不在意自己的前半生到底有没有意义。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还能看得见明天,一切就足够了。
可当十五岁的龙乾,笑着把那些过去说出来的一瞬间,兰舒的心底却突然涌出来了一股冲动。
——他想要记起那些事。
不是通过别人的口述,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真真正正地回忆起他们那些如黄金一般闪耀的过去。
任谁可能都想不到,像兰舒这样一个把生存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像他这样经历上百次手术,依旧能百折不挠活下来的人,如今,却宁愿把生命放在天平上,去搏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可能。
那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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