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如果是凶手,何必还往她家送药。
旁边的仆从说起公堂上的事情,还说:“那位顾公子说的对,他初来乍到,如何在青州亭下毒,只怕是陆二少太过霸道,得罪了人。”
老爷沉吟不语,看着床上受难的儿子,心底升起对陆家的怨愤来。
如果不是陆彦和为人太过嚣张跋扈,惹来心狠手辣的凶手,他儿子素来好脾气,怎么会忽然中毒。
更可恶的是,陆家明明能请到医术高超的大夫,却只顾陆家兄弟,根本不管他儿子死活。
难道他儿子就不如陆家子精贵?
枉费这些年来,他对陆家俯首帖耳,每年送过去的金银无数,陆家就这么对他儿子!
章念有自己的私心,先往另外两位书生家送,最后才往陆家。
在他看来,陆家人就是一丘之貉,要不是他们纵容,陆彦和哪儿来的底气给顾大哥气受。
这种人,死有余辜。
但顾大哥发了话,他还是将解毒丸送到。
至于人家用不用,章念可不管。
陆家,几个主人也正心慌意乱。
尤其是陆二夫人,更是哭得喘不上气:“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池儿自小乖巧,先头被人掳走,如今好好的又中了毒。”
“老天爷啊,如果我们夫妻罪孽在身,那就惩罚我,我死可以,别伤害我儿子。”
陆二老爷也心疼儿子,低声劝道:“大夫说了,池儿中毒不深,不会有事。”
“那为何还不醒来。”陆二夫人哭得不停,“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安然醒来,要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陆二老爷何尝不是这样想,可他是男人,没办法跟妻子一样痛哭。
尤其是此事一出,陆彦和死了,陆彦筠也在昏迷,陆大夫人得知此事,当场吐血,如今也在昏迷。
陆院长前往公堂,整个家只能由他支撑。
还得瞒着上了年纪的陆老夫人,怕她也有个好歹。
陆二夫人越想越气,骂道:“我早就说陆彦和性子古怪,早晚要出事,大哥大嫂一味护着,纵容至今,才会惹来这塌天大祸。”
“我家池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最最善良的一个人,如今却落得中毒昏迷。”
“若池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大房没完。”
陆二老爷连忙呵斥:“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快给我住口。”
“好啊,事到如今你还让我住口。”
平日里,陆二夫人温柔娴淑,可此刻儿子中毒,激发了她心底常年怨气。
“我说错了什么,难道不是他欺男霸女,惹来灾祸,这些年来他房中抬出去多少人,整个陆家无人不知。”
陆二夫人冷笑:“一床锦被遮过去,如今这是遮不住了。”
陆二老爷脸色铁青:“你,陆家若丢了名声,难道你能得到好?”
“我不管,我只要池儿安然无恙,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别想好过。”陆二夫人梗着脖子。
陆二老爷头疼不已。
就在此时,下人进来送药。
陆二老爷脸色一沉:“陆家自有大夫,让他滚。”
陆二夫人却越过他:“解毒丸在哪儿,快拿给我。”
结果解毒丸,她转身就往儿子口中塞。
“你做什么!”陆二老爷惊声拽住她。
陆二夫人一把甩开他的手:“救我儿子。”
她继续塞解毒丸。
“你就不怕那顾清衍心怀不轨。”陆二老爷皱眉。
陆二夫人只是冷笑:“顾清衍救过池儿一次,池儿心地善良,每每夸他光明磊落,你大哥说的,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谁敢拦着我救池儿,那就是我的敌人。”
陆二老爷不敢阻拦,黑着脸骂道:“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儿子都要死了,你还想着陆家的脸面,难道儿子的性命还不如陆家脸面重要。”
陆二夫人抬头,看着丈夫的眼神冰冷:“当初池儿被掳,与他陆彦和脱不开关系,此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陆二老爷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陆二夫人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凄然一笑:“死的好,他早就该死了。”
陆二老爷再不敢看她眼神,等看到陆彦池服用解毒丸后,脸色果然好了许多,顿时心中一喜。
他匆匆忙忙往外走,转身要去救陆彦筠,并未看到身后妻子冰冷的眼神。
陆院长从府衙回来的时候,便得知陆彦筠兄弟俩都已经醒来。
陆二老爷犹豫,还是如是说:“原先灌了药还是昏迷不醒,但后来顾清衍送来解毒丸,人就醒了。”
“你给他们用了顾清衍给的药?”陆院长皱眉。
陆二老爷忙道:“是彦池先服了药,确实有效,我才给彦筠用药。”
陆院长眉头拧得更紧。
陆二老爷低声道:“大哥,也许我们错怪顾清衍了,此事只怕真的与他无关。”
“哼,若非凶手,他怎么会有解药,怎么会随身携带,如今送药上门施恩,不过是故作姿态,解除嫌疑。”陆院长冷笑。
陆二老爷见他发怒,不敢再说什么。
在这个哥哥面前,他素来是没什么地位的。
陆院长死了一个儿子,对唯一的儿子越发看重,尤其是陆彦筠自小出色,才华无双。
他快步进门,等看到陆彦筠才安心:“筠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彦筠已经从仆从口中得知事情经过。
“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大夫说是中毒的后遗症,只能继续吃药排毒慢慢恢复。”
陆院长心底一痛。
陆彦筠原本是要参加秋天的乡试,如此一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乡试之前恢复正常。
“那该死的顾清衍,我绝不会放过他。”
陆彦筠摇了摇头:“父亲,不会是他。”
“时间地点都是我们定的,提前一日才告诉顾清衍,青州亭是什么地方,闲杂人等无法随意进出。”
“顾清衍来得最晚,他来之后才开始上菜,绝没有机会下毒。”
陆彦筠分析完后,看向父亲:“我怀疑,是老二以前害过的人。”
陆院长脸色一沉,帮他盖好被子。
“你中毒未愈,还是好好休息,别想这些,切勿伤神。”
“放心,其他事情自有父亲替你们做主。”
陆彦筠确实是精力不济,很快就沉沉睡去。
陆院长并未在屋内停留多久,很快便回到书房。
从锁住的抽屉中取出一封信,陆院长整张脸都狰狞着。
很快,他将信封燃烧殆尽。
“来人。”
他拿出一张名单:“去查一查这几户人家,近些时候可有异动,尤其是有没有去药铺购买毒物。”
“切记,不可走漏消息。”
“是。”
府衙之内,此时丁知府与张通判也一头乱麻。
原以为在青州亭这样的地方,有人下毒不可能躲过所有视线,只要仔细勘察便能发现证据。
哪知道一顿排查下来,实在证据没找到,嫌疑人又多了一批。
“陆二少也打过我,不过我一个下人,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情,我怎么敢下毒。”
“是,三年前陆二少曾踢过我,将我从二楼直接踹下去,断了两根骨头,养了三个月才好,但陆家赔了钱,这事儿已经了结,真的不是我。”
“陆二少喜欢女色,让我们作陪是常有的事情,若这点屈辱都受不了,我哪儿会出门当乐师赚钱。”
“他说我做的菜太难吃,将一整碗汤倒在我头上,你看我后脑勺,现在还有烫伤的痕迹。”
“别人会不会怀恨在心我不知道,但我收了陆家的钱,事情就算了。”
“我们不过是平头老百姓,哪儿敢跟他陆二郎作对。”
“我命贱,挨打也只能往肚子里吞,而且在青州亭干活银钱多,我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怎么会在饭菜里下毒。”
张通判简直服气:“陆彦和有病吧,一个酒楼里,大部分人都被他打骂过。”
丁知府翻看另一份口供:“还不止,你看看这个。”
张通判接过去一看,更是无语。
青州亭酒楼只是一个缩影,陆彦和去哪儿打哪儿,连天香楼的花魁都因为说错一句话,被他剥光了衣服丢出去。
这般肆意妄为,陆家居然都压下来了。
“陆彦和看似嚣张霸道,但欺辱的,多是贱籍奴婢,平头百姓也有,但不多。”
贱籍,生死都在别人手中,心怀怨恨也伸冤之处。
“你再看看这个。”
张通判一看,猛地起身:“他家中有十三个妾室,大部分都是被强行欺辱后,才被送到陆家的,这里头肯定有人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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