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拥有炉鼎体质后 第16章

作者:星刀掠 标签: 仙侠修真 成长 天选之子 穿越重生

程云臻这一餐吃得很满足。

理智上他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若有似无的氛围里有点膈应,但是身体无比诚实,嘴里一直嚼嚼嚼,两只鼹鼠都啃干净了。

吃完之后,他掩着唇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才开始收拾残骸。

收拾完,程云臻环顾洞内。那张石床看尺寸能同时容纳下两人,不过君无渡一向都是不睡觉打坐。

吃饱了就容易困,程云臻等了一会儿,见君无渡没有什么别的指示,就上床去了。他先前那一觉根本没睡实,又走了好久的路,腰酸背痛,被温暖的石床一烫,整个人都熨帖了。

“主人?”他刚在床上蹭了两下,君无渡就突然坐到床边,惊得他困意都淡了。

“嗯,”君无渡应他一声,“往里去点。”

程云臻完全清醒了,坐起身来就想往床边挪,君无渡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床上一摁,道:“你睡你的。”

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过来,似乎和床面一样烫,把程云臻的肩膀烫透了。

他看着君无渡垂眸的神情,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地躺了下去,只是身体还紧绷着。

君无渡:“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找圣人遗骨。”

作者有话要说:

君无渡:你吃鼹鼠,我吃你,这不是很合理吗?

第16章 蛟龙

程云臻起先根本睡不着。

这张石床,虽然能容纳两人,但并不算多么宽敞。旁边躺着个杀人狂魔,程云臻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往边上挪,离君无渡远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君无渡一直一动不动,呼吸也几不可闻,程云臻迷迷糊糊之中,忘记自己身边还躺着个人,便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程云臻睁眼醒来,见洞府内空无一人。

他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君无渡回来了,带回些清水和野果。

程云臻用清水简单洗了洗脸,又喝了两口,听见君无渡道:“吃完就上路。”

程云臻刚咬了口野果,齿尖嘎嘣一声,甜涩味在味蕾绽开。

上路,上什么路?

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去找圣人遗骨,虚惊一场。

君无渡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不见秦云出来,正不耐烦的时候,人终于从山洞里出来了。

只见他把极长的墨发结成游蛇状的辫子,垂落左边肩头,发尾缀着的草枝轻晃,乍一看竟如青玉发饰。几缕碎发挣脱束缚,散落额边耳边,随性温柔。

程云臻见君无渡的脸色有些异样,以为他等生气了,连忙道:“让主人久等了。我长发赶路多有不便,才把它扎起来。”

这几天头发缝隙里不知道落了多少灰,程云臻一想到就浑身难受。

君无渡似是不喜欢听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拂袖转身道:“走吧。”

……

带着一个炉鼎在秘境中探险注定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虽然君无渡一句话也没说,但程云臻能感觉到这一点。

这能怪他吗?要不是君无渡,他也不会被卷进来。程云臻心里想得很明白,表面上还是努力透支体能,争取不给君无渡拖后腿。

在地势比较平坦,周围没什么障碍物的地方,君无渡会带他御剑,离地不超过半米,两人飞一阵走一阵,然而路途之艰辛还是超过了程云臻的想象。

剑道试域地形十分复杂,密林山谷、悬崖沼泽,还有许多生性嗜杀,看到人就要上来攻击的妖兽。

还好这剑道试域里消息十分灵通,那些修士知道是君无渡来了,并没有人敢过来偷袭。

程云臻已经尽量避免让自己受伤。其他人有筑基修为,他是个脆皮,这里没有医修,没有丹药,万一伤口感染说不定会死。

然而,就算他走得再小心,小腿和胳膊也被路遇的树木突刺划破了几道,红痕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惊心触目。

伤口已经结痂,程云臻倒不觉得有什么,君无渡看着他身上刺眼的伤,道:“先在这里休息下吧。”

两人不久前才休整过,程云臻轻抓了下自己手臂上被划得红肿的皮肤,客套道:“都是因为我……您才走得这么慢。”

君无渡见他身上衣服被划得乱七八糟,因那日被卷进来的时候极为仓促,秦云只披了两件普通衣物,没有防御之效。

他信手折了个干枯藤枝,在地上“沙沙”画图:“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中心的外围区域。一会儿先改道去这里,若我没记错的话,有只妖蛟栖息在此处。”

君无渡虽自信不会让秦云受伤,可路上的确有许多不能料想的危险。

妖蛟的皮、骨骼与内丹一起炼化,是上好的防御灵器,保护秦云绰绰有余。

程云臻不知道改道是为了自己,以为君无渡是要去夺取什么宝物,他自然是没什么发言权,于是点了点头当作同意。

两人改了方向,继续在密林里穿行,走着走着,地方终于开阔了些许,周围空气变得潮湿起来。程云臻知道快到蛟的栖息地,不自觉往君无渡身边靠了靠。

果然,又御剑行了不多时,天上不再是遮天蔽日的丛林,秘境深处,有一深潭,水面上正飘着丝丝缕缕的雾气。

潭水丝毫不清澈,黑压压的,叫人看了心里不舒服。而在这深潭的中央,长了根参天巨树,树冠如盖,约有数十人合抱那么粗。

君无渡连个前摇都没有,祭出剑来,直直地冲着那颗大树而去。只听得“砰”一声后,那颗巨树竟被微微晃动,程云臻脚下的土地也被波及,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道剑气无疑是来宣战的。

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从水中潜了上来。它的身体虽大,但潜上来的动作却悄无声息。因此直到它露出水面,程云臻才察觉到异状。

这是只通体青色的蛟,眸光森冷,鳞片在水光之下熠熠生辉。它显然已经略通人性,从表情也能看出,它对于面前这两个入侵者极为不爽,张嘴就欲长啸。

剑道试域中全部是筑基修士,而这蛟龙的修为若换算成人类修士,恐怕快要到金丹期,一声长啸便能将修士吼到吐血。

然而它的长啸声还没发出来,君无渡就飞上去开打,剑气一道道飞了出来。

蛟用力地搅弄潭水挣扎起来,它天生就知道怎么在水里兴风作浪,此时因为急于应战,几乎作弄出了雷霆之势。深潭上已然有乌云密布,似乎下一秒就要降下骤雨。

君无渡的身影在那只大蛟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渺小。但他极冷静,极沉着,反倒是蛟被打得不停扭动着身子躲避剑气,有些滑稽。

程云臻在旁边观战,心情非常复杂。他觉得修真界的生存环境比自己想象中要恶劣很多,开始担心自己跑路成功后的生活。

他必须得学会一样自保的能力。

君无渡与蛟龙缠斗,还得分神看站在潭边的秦云。那蛟龙修炼了五六百年,离化形只差一步之遥,怎么会看不懂君无渡的心思,当即就调离矛头转向岸边的人。

又是我?

已经被该死的剑道试域吞过一次,程云臻见事情不妙,拔腿就跑,试图寻找遮蔽物,编好的头发都跑散了,墨发狂舞。

突然,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在脚下响起。程云臻低头看了一眼,见周围的地面全部干裂,涌出潭水,数不清的褐色藤蔓钻了出来,顺着他的脚往上爬!

那触感既柔韧又坚硬,极为诡异,程云臻的脚步被绊住一瞬,藤蔓即刻爬满了他全身,将他捆起来吊到空中。

失重感猛地袭来,程云臻头晕眼花,急忙闭上眼睛,他被勒得想吐,只觉得自己要不死了算了,怎么平白无故地受这些折磨。

君无渡也被这些藤蔓牵绊住吊了起来。两人就这样被困在半空中。

君无渡数百年前来的时候,也有这棵树。方才只想杀了妖蛟速战速决,没想到还有另外一只共生的树妖。

所谓共生,就是两只妖共用一个妖丹修炼,这种情况在修真界中并不常见,就连他也没遇到过几次。

妖蛟见他们皆受制于藤蔓,张开大嘴露出獠牙想一口吞了这个方才攻击自己的修士。

耳边风声呼呼,身体上的藤蔓突然松开,整个人犹如秤砣一般不停下坠,程云臻根本就不敢睁眼,怕看见自己粉身碎骨的全过程,突然,腰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托住,下坠之势也完全停止。

程云臻勉力睁开双眼,见是君无渡一只手将他抱住,不知到底是谁的血溅在君无渡的下颌与脸颊上,让他整张面容都蒙上一层肃杀的阴影。

他低头看了程云臻一眼,虹膜里有似曾相识的金色剑纹正在疯狂流动,程云臻甚至觉得他此刻不是个人类。

“抱紧了。”

扔下这句话,君无渡就抱着他一个纵身,朝着蛟龙的方向跃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怀中抱云杀,有

每天被自己老婆美得吓一跳,有

第17章 吻

筑基越级打金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君无渡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筑基期修士。

红色天空中下起了雨,使得现在的景象更像是世界已经走到尽头。树根底下的藤蔓疯长,从水下、地下不停地往外钻。

程云臻看着剑飞到自己身边,替他斩掉了那些想缠上来的藤蔓。与此同时,君无渡带着他在空中点跃几下,身形极稳,最后一次竟停在了蛟龙的脑袋上。

那蛟龙感到耻辱,疯狂嘶吼着想要甩掉骑在自己头上的人,程云臻被它晃得想吐,腰也被君无渡勒得难受。

君无渡眼神冷寒,召剑在手,欲重重地斩断它的头颅,藤蔓见状,卷着蛟身往水底去,间不容发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青蛟身上腾起和潭面如出一辙的水雾,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蛟身入潭,扑腾起了几尺高的水花。

程云臻落入水中,反而稍微舒服一点,君无渡见他会凫水,暂时把手松开了。

在水里作战才是蛟的主场,雨下得越来越大,蛟沉进水里,然而君无渡等的就是这一刻。

蛟还要往深潭底游,忽然游不动了。它的尾巴已被人抓在手里,不仅如此,君无渡将它尾巴最细的一截一圈一圈缠绕在手臂上,直接以蛮力将它硬生生拽了回来。

蛟的鳞片坚硬无比,君无渡的手臂被刺得不轻,肉卷了边泛出浓厚血腥味,程云臻看着都疼,然而受伤的人却面不改色,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那蛟龙被君无渡制在手里,身子在水下一轻,被掼到了水潭边缘凸起的石块上。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蛟应当也有对应的要害。

君无渡用了狠劲儿,他砸一下,程云臻眼皮跳一下,还没等这蛟龙吐出一口血,它被君无渡拽至身前,再一次狠狠地砸过去,剧痛之下蛟尾都无力地蜷缩起来,仿佛以此能抵御痛苦,嘶吼声都弱了几分。

剑还在和藤蔓缠斗,君无渡直接面无表情地徒手把蛟龙砸死在岸边上,暴力生猛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程云臻看见不远处的水底出现亮光,他憋了口气,下潜过去,那是颗圆滚滚的金丹,散发出的光朦胧而柔和,照清楚了自己周围的树根。

程云臻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把它带出水面。

他浑身都湿透了,出来发现雨已经停下,而那些疯长的藤蔓也完全失去了活力。

君无渡已经把蛟拖到了岸边,头在岸上,身子仍沉在水下。这样的一场战斗显然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呼吸已经紊乱起来。

见秦云湿漉漉地浮出水面,他递出一只手,把人拉上岸来。

程云臻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君无渡正坐在自己身边,轻微喘息着,右臂上严重的伤处已经深可见骨,不仅如此,他此刻正用拇指擦拭唇边溢出的鲜血,脸色也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