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信号
他雄壮的胸脯贴挤在了曦雾的肩胛上,过分慷慨柔软得让曦雾的尾椎骨上都泛起了酥麻。
曦雾的尾巴几乎要像条响尾蛇一样不受控地颤动起来。
即便明知道枢零这句话的背后暗藏着一些恐怖的含义, 但曦雾却也还是止不住地因他这句过于直白的“喜欢”而抿紧嘴唇滚烫了脸。
接着, 曦雾又被他像摆弄一件玩具一样的强行翻过面, 与他相面对着。
枢零的脸上没有情绪。
没有喜, 没有怒,没有兽性, 也没有人性, 空空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他的那双红眼睛, 既单纯干净, 剔透如两枚红宝石圆珠;又让人越看越觉得,有种非人的阴寒幽森。
“我想尝尝你的味道。”他的语气并不带有丝毫的恶意。
他就仿佛只是在一次偶遇后说: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他坦荡得就像这完全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 他这样反倒叫曦雾头脑空白得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曦雾干涩地问:“这是, 你们虫族人的某种传统?你们会出于喜欢,把自己的好朋友给吃上一口?”
枢零歪过脑袋,“我们不是好朋友。”
他依次触碰曦雾的胳膊、脖颈、脸颊,像是在考虑要从哪里下口。
“我们是誓侣。”他说得漫不经心,也理所应当。
咕噜。
曦雾的喉结猛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枢零在摩挲他笔直翘立的左侧犄角,用手掌半包裹住, 从下往上。
犄角是法皇人的情香扩散器,这正是曦雾浑身上下香味最浓郁的地方。而随着枢零手掌的轻抚,它逸散出的香味烈度在越发失控。
小小的游戏舱内彻底被曦雾冰酸梅一般的情香味给填塞满了。
它在此刻陡然带上几分平时里不曾有过的糖渍般的甜腻感。
枢零一边用指腹描摹着曦雾犄角上凹凸有致的纹理,一边以他那低沉醇厚的声线低声说:
“在我们虫群,族胞们分享彼此的身体、为彼此的生命给养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我们专有一类族胞,他们相交织结成菌毯,消化星空中可消化的一切,在体表结出甘美的血肉果实,以哺育其他饥肠辘辘者。
“你们联盟人难道不分享吗?你们联盟中没有生产者,只有消费者吗?”
“我们有生产者,他们是一些来自植物文明的人,他们也的确乐于和人分享他们结出的果实……”曦雾嗓音带着抹淡淡的沙哑,“但我觉得,这不太一样……”他用力抓住枢零的手腕,“别摸了……”
他们两人的无名指上,一白一红的婚戒宝石正交相烁着华光。
枢零没有松开摸着曦雾的犄角的手。
他向曦雾眨一下眼,“你现在的情绪,你好像也很想吃掉我……曦雾,你的饥饿与渴望,就像是某种沸腾的浓稠液体在你的心底翻滚……
“你也想品尝我的味道,对吗。”他想了想,“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应该不太适合被你食用,因为我对你来说,是过分危险的。”
曦雾的眼神直勾勾的,冰巨星上熔融的液态钻石在暗中酝酿着海啸。
他揉捏着枢零粗大的腕骨,“你确定……你可以答应被我‘品尝’?”
枢零颔首,“当然。但你要想清楚,我强悍的免疫系统使我的血肉对你来说是一种剧毒,你不该以这种过于愚蠢的死法死去。”
曦雾陡然间绽开一抹极为明媚的笑,就像阴云中的那一角不合时宜的灿烂阳光。
“枢零,我现在就教你,对我们联盟人来说,‘品尝’一个人的方式绝不止一种。”
衣料的摩挲声滑过,下一秒,在枢零疑惑的眼神中,他的薄唇被曦雾钝闷地咬住了。
曦雾用唇瓣咬紧他的唇瓣,既惩罚着他,也折磨着自己。
曦雾舍不得直接用牙齿咬他,因为今晚的这场诱惑怎能算是他的过错呢,他只是太过单纯、太过懵懂、太过像一张白纸一样挑逗着人往上涂留下自己的颜色。
结果,像这样用嘴唇裹着牙齿咬人,最先疼的人反倒是曦雾自己。
但他还是坚持让那些绵密的灼热感也蔓延去枢零的软唇上。
尔后,他松开齿关,既投入忘情、又极力克制地与枢零的唇瓣相厮磨。
他搂在枢零腰际上的双手,十指都过分绅士与禁欲地蜷缩进了掌心中,并不愿让自己与枢零的肢体触碰沾上任何一分轻慢亵渎的意味。
——宝石就该是永远璀璨的,怎能让纯净的宝石蒙上自他的孽欲的脏污呢?
但他的尾巴梢,却在无意识间缠紧在了枢零的小腿上,就像一条墨蓝色的细蛇贪求着它的猎物。
法皇人的确便是如此狩猎的。在缠绵时他们的尾巴会像珊瑚枝一样地蔓生出根系,悄无声息地侵入进他者体内,注入进强烈到致幻的极乐欢愉。
在嘴唇相分离的最后,曦雾在枢零嘴角的浅凹处轻舔了一下。
这便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过火的举动了。
然后,他压抑住体内所有正沸腾喧哗中的欲望,他温顺地向枢零低垂下脑袋。
“你尝吧,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的两根犄角挺像两根宝石糖柱子。”
枢零摸着自己的唇,“你只是在我的嘴唇上碰了碰,又舔了我一下,你这样真的能尝到我的味道吗。”
“当然能。”曦雾的低笑声像开门时的那阵微风,“小绒毛,你很美味。”
枢零晃悠起羽须,“谢谢。但我的品尝可不只是你这样。我会把你的犄角的一部分用牙齿咬下来,再吞进我的肚子里消化掉。”
曦雾恭敬优雅地将头压得更低,“请。务必在我的两边犄角上都咬一下,让它们保持对称。”
“好,我会的。”枢零身体前倾,大张开嘴。
枢零的牙齿是十分锐利的。
初时,犄角刚断裂时,曦雾什么感觉都没有。
直到枢零的口中响起咀嚼的嘎吱声响,曦雾才逐渐倒吸起凉气——
法皇人的犄角作为他们身上极为重要的香味扩散器,其内部当然丛生着十分丰富的毛细管和神经簇。
犄角被人咬掉一口的感觉,就像是牙敏感的人在喝了一大杯热水后又立马嚼了一块儿冰。痛倒是不痛,但也相当的不好受。
而枢零这只贪吃的大蛾子,他还伸出舌头像猫一样地前后摆着脑袋,不断舔吃曦雾犄角断面上外渗的香血。
他粗粝的舌苔在曦雾敏感的创口上一下又一下地舔刮过,使曦雾一会儿脸色胀红深吸着气;一会儿神色萎靡嘴唇哆嗦地吐气。
等枢零把他的另一只犄角也啃吃了一口后,曦雾才把头重抬起来。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我的犄角好吃吗?”
“好吃。像夹心水果硬糖,味道酸甜甜的,还有一点点的很特别的咸辣。”枢零回味无穷地舔着嘴,“但你的血里似乎有毒,使我吃完后浑身都开始发热发软。”
“有毒?”曦雾不解地摸摸自己的断角,“怎么会呢?我们法皇人可是星际公认的安全无毒,只在极部分时刻才——”
曦雾逐渐想到了什么。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我焯!”
枢零红扑扑的脸颊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又低下头,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口,他背后的蛾翅在不安地扇动。
曦雾如坠冰窖——丸辣!这回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自己被枢零钓成翘嘴后怎么就忘了,法皇人可是个相当“卧槽恶俗啊”的种族,法皇人就像行走的春药一样,不管是法皇人的血还是汗,那可都不兴随便吃啊!
其实也不怪曦雾没想起这茬,他毕竟还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他的家人们也从没在这方面上提醒过他,毕竟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床伴发高烧了那直接打几管退烧针不就好了嘛。
枢零的羽须在不断转圈圈,他万分不解地蹙着眉。
“真奇怪,这到底是哪一类的毒素,怎么这么难代谢掉?毒发后的症状也这么……”他手上用力一扯,衣服扣子全崩开了,“好热……衣服摩擦在身上好难受……”
被崩了一脸扣子的曦雾正在构思自己的遗言:
亲爱的大地母亲,谢谢您,您给我的超级加强后的催情素真的很有效用,纵使强如虫群帝权,在拼尽全力后也只能勉强抗衡。
孩子收到货后很喜欢,他喜欢死了。
枢零用力摇晃脑袋,又站起身打开游戏舱,向着屋外面快步走去。
曦雾立马满脸紧张地大步跟上他。
“枢零,你要去哪儿?”
“去睡觉。”枢零一路走,一路表情呆呆地撕扯衣服,“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素质很强大,你的些许毒素并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危害。我也有能妥善解决该种情况的方案。”
曦雾现在能放心得下就有鬼了。
他心惊担颤地说:“我陪着你睡吧。等你睡着后我再离开。”
枢零偏过头看了曦雾一眼,“……好。”
走到寝房门口时,枢零已脱得一丝-不挂,仅剩他黑红的蛾翅将他后背的春光轻掩。
曦雾燥红着脸跟在他背后,一点也不敢冒犯地越过他往前。
他们一路走至了枢零寝房的最深处,这里灯光昏暗,数张漆黑的幕布从十八米高的房顶垂落。
一同垂落的还有不计其数的黄金链条,这些链条上全串着各色的宝石,末端处还垂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物吊坠——有精巧的机械钟表、有宝石做的花、有毛绒玩偶、有一簇羽毛、有飞行器模型……
它们使得曦雾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这里真像一处巨大的、风格阴暗怪诞的婴儿房。
一团白色的、表面浮着血管一样的青红色树状纹路的或许是床的物体,正横卧在幕布围拢区域的正中央。
枢零扑到那上面,语气眷恋地唤:“妈妈。”
曦雾颇受震撼地看着那张“白床”开始蠕动变形,它像一枚虫茧、更像一只胎盘一样地将枢零包裹住,又整个向上升去悬吊至深暗的房间半空。
同时间,曦雾收到了岳母伊茜丝在心灵网络上发来的消息:
「(愉快的情绪)你给我的小绒毛吃了一种很有趣的东西。你们法皇人真可爱。」
曦雾满脸惊色地仰着头。
-妈,枢零他没事吧?
「(愉快)哦哈哈,当然。我虽然已经很老了,但这还难不倒我,这只是一点小状况,我很快就能帮他处理好。并且这也没太大的危害性。」
曦雾在松一口气后,又好奇地问:
-我记得枢零和我说,您应该是住在另一处宫殿里的,可您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困惑)我没出现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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