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系魅魔攻请查收 第161章

作者:未知信号 标签: 情有独钟 星际 正剧 沙雕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但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他们探索船的时间留存场装置竟毫无征兆地出了故障,导致飞船的“氧气泡泡”在极快地漏气。这直接诱发了一场概念风暴的发生, 风暴又加速了泡泡的漏气速度,而泄露的“氧气”又刺激得风暴越发活跃狂暴,就此陷入进恶性循环中。

曦雾当机立断, 命令船队躲入一旁的未知新宇宙中暂避, 等修好飞船的时间留存场装置并往泡泡中添补充足了返航所需的时间后再行离开。

亚太界中没有时间概念, 但所有的新宇宙中都是有的。于是当探索船进入到任一宇宙中后,他们的时间便将重新与诸天宇宙并轨同步。

此刻, 曙光号上的所有人都心知, 在金黎明港中等待他们归航的亲朋好友、工作人员们, 一定都为他们担忧恐慌了起来, 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迷航、是不是出意外身死了。

一名随船科学家在焦虑地祈祷:

“这处异宇宙和我们的母宇宙间的时间流速差千万别太大!他们千万别着急复活我们,不然的话等我们回去后, 同时存在两个我们, 我们的灵魂会出大问题的!

“我们这些长期泡在亚太界中穿梭航行的船员本来就是灵魂易受影响出问题的高危人群!”

母宇宙的亚空间时刻记录着所有人的灵魂信息数据。

但当人们离开母宇宙进入到亚太界中后, 母宇宙的亚空间便鞭长莫及地无法再接着记录。

于是在母宇宙的亚空间视角看来, 人们进入亚太界中又返回的过程,相当于人们在某一时刻莫名其妙地凭空多出了一大串找不到信息来源的记忆数据, 就像世界出了BUG一样。

曙光号的船员们偶尔会有忽然遗忘掉了自己的某次出航记忆的情况出现, 这都还算症状轻的;最重症的那名船员把整个项目组都忘记了,还以为自己是来基地里观光旅游的。

曦雾紧抿着唇,他也极不愿意回家后看见枢零身边多出了另一个“自己”。

同时,他作为一只从另一个宇宙中不知具体经历了些什么的漂流过来的亚空间幽灵,他的灵魂状态其实挺糟糕的。在最新的一份健康专家对他的未来寿命的评估报告中,他的寿命上限已然骤降到能和枢零差不多走一块儿的程度了, 他曾经还为此高兴过。

如果他们真的复活了他,那他回去后他的灵魂多半是要出事的。轻则寿命上限再度缩减,重则性情大变就像换了个魂一样。

一名随船研究员对另一名同事问:“你算出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处异宇宙和我们的母宇宙间的时间流速差是多少了吗?他们那边到底过去多久了!?”

另一名同事急得浑身发蓝:“快了快了!正在算!结果马上出来了!出来了!大概是103:1!他们那边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不少船员听到这个答案后都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可预计的,等他们脱离这处异宇宙成功返回到母宇宙中时,那边更应该已经过去了一整个月的时间。

一整个月的时间啊!到时候留在母宇宙中的项目组人员究竟有没有开始复活第二个他们出来,那真不好说。

曦雾不得不出言安慰他们以稳定军心:“他们不会那么着急复活我们的,他们在讨论我们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时,应该是会猜想到我们现在的这种境遇的可能性。他们怎么也该等上个半年后再做决定复活我们吧。”

在“曙光号失联”的事故讨论会议上,身为项目最大投资方雷利斯虫群的话事者的枢零,他面无表情地拍板做下了最终决议:

“复活他们的事半年后再议,散会。”

但半年后,曙光号却仍然没能回归。

在重开的讨论会议上,枢零再度要求“半年后再议”。

一些投资者们却沉不住气了,他们联合上书驳议到:

“第二宇宙项目已经停摆了整整半年,但项目组人员们的工资、和设备的维护费用却没法跟着停摆不拨款,这每过一天流出去的都是钱啊。我们怎么可以又干等半年,半年之后会不会又再半年!

“陛下,我们知道您和曦雾先生伉俪情深,您对他情真意切,您不肯相信他是出了事,您觉得他还有希望回来,您担心我们现在复活他会导致他回来后灵魂出问题。

“但事情也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啊,陛下您可不能被您的感情左右了判断,不能做出不够理性、对项目不够负责、对投资者们不够公平的决定!”

枢零冷冷地回应到:

“我正是出于我的理性才做出的这样的决议。

“曦雾的灵魂的特殊性我们都已知晓,他从第二宇宙穿越过来,灵魂本就脆弱,现在又长期出航于亚太界中,这更加重了他灵魂上的伤势,他的每一次出航都无异于在往伤口上撒盐。而复活的不完美与对灵魂的损伤你们也都是知晓的。

“在这种种情况的叠加之下,你们谁能保证他在复活后,他灵魂上的那份用以寻找第二宇宙的特殊性不被伤及?一旦他的这份特殊性丧失了,我们项目的前期投入便基本沉没无归了。

“这样过于极端的后果让我认为,在当下,我们理当做出最保守的选择。我们该多一些耐心去等待曙光号的回归,而不是目光短浅地只看见眼前的损失,急匆匆地将他们复活,到时候又悔之晚矣。

“同时,我也信任曦雾。他胆大包天得连联合前联盟一起绑架我并强迫我跟他私奔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并且还差一点就真的成功了,我不相信他会就这么简单的、了无声息的死在外边,他应当是做鬼也要飞回来缠着我的。

“无论是半年、一年、十年、百年,我宁肯率领虫群以暴力手段将整个项目封存冻结,我也要等到他回来,或者等到一封他确切的死讯。”

枢零在会议上力排众议,顶着所有压力独断地宣布,将第二宇宙项目无限期封存,直到有曙光号的确切消息为止,才会重启这项计划。

在会议散场后的短短十分钟内,星际上的各大金融交易所中便大批量涌现出被投资者们恐慌性抛售的信用点。

这次恐慌抛售的规模远比上次更为巨大,连一些星际上赫赫有名的专业投资者也不再看好信用点的前景未来,觉得项目的风险实在太过巨大,劝大家及时“割肉止损”。

换以往需要靠关系才能拿到资格向第二宇宙项目中加注资金得到的回馈信用点,如今它的交易值却一跌再跌,于短短一天内直接跌至崩盘。

一些人庆幸自己之前没参与进信用点的炒币热潮中;一些人亏得倾家荡产身价一夜清零,坐在天台边上嚎哭不止;一些贷款炒币的人更是愤怒绝望到人都瘫了,心里只剩下一死了之的自杀念头,却又怕死了也会被债主复活起来用一些可怕的方法来强迫他们还清债务。

然而,就在枢零陛下的祖宗十八代、上下五万年全被这些破防的投资者们给问候了个遍的时候,就在星际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至少三五年内信用点的交易市值都不会再有起色的时候,却有一只神秘的大手伸进了金融交易市场中,一次性抄底走了绝大部分的信用点。

后经大家的调查发现,这名神秘抄底者竟然是雷利斯虫群官方。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虫群帝权真的为爱情疯魔了,这都敢代表着虫群的意志去玩抄底,实在太没有理智了!”

然后又逐渐有小道消息传出,声称这次信用点市值大崩盘其实是场阴谋,是枢零、曦雾俩奸夫淫夫自导自演联合做的局,就是为了能低价抄底一波大家手里的信用点。

于是,当一个半月后,曦雾带着船员们终于死里逃生回归到母宇宙中时,在星际上迎接等待着他的不是欢呼庆祝声,而是投资者们铺天盖地的“***退钱!”的疯狂叫骂声。

好在曦雾现在全无心思关注这些,便省去了隔着网线翻白眼的功夫。

他此刻的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枢零!我回来了!”

他的全息投影抱紧了枢零,恨不得能将自己揉进枢零的骨血中。

但一道虚幻的全息投影又如何能真切地相拥抱住彼此呢?

因途中出的那些意外,曙光号并没能按原路返航回到金黎明港中,曦雾与船员们现在正处在离金黎明港有三十多亿光年外的一处偏僻位置,疲惫不堪地于原地休息等待支援。

任曦雾再如何思念枢零,也无法立马飞跃过这三十多亿光年的距离到枢零身边来,此刻他唯能用全息投影暂缓相思之苦。

好在现在的全息投影都越做越真了,甚至能在身体感官上虚拟出与现实物体的触碰交互感。

曦雾仿佛真的从空气中抱住了枢零,枢零也仿佛真的在空气中抱住了曦雾。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为我顶住压力等我回来,不会让他们复活我的。没有在你身边看见第二个‘我’真是太好了……”

第149章 幸福结局

枢零不断地在曦雾的投影上摸索, 长须晃动着想感受到一点曦雾的情绪。又将鼻子埋没进去,想要嗅到一些爱人的体香。

但枢零真正能得到的却只有耳旁曦雾的声音。

曦雾正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异常亢奋向他不断吹嘘:

“那群天杀的技术组,他们给飞船更新换代的什么破时间留存场装置, 差点把我们全部坑死。我们船上本来是有几套备用替换装置的,但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换一套坏一套,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不断进入异宇宙中补充我们的时间泡。

“这两个月里我是眼都没敢合一次, 全靠打药维持清醒, 我到现在药劲儿都还没过呢。

“而且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要迷航在回家路上了, 但还好我是背负着拯救末日危机重任的天选之子,我硬生生指挥着他们另找了一道亚空间裂缝穿了回来。

“老婆我跟你说, 我们这次还观测到了异宇宙里的外星人!他们每个人都长得像一团巨大的发光的云, 他们天生就是宇宙中的游牧民族, 以星海中的恒星为食, 他们那里的恒星数量异常的多,行星反而是少数的。

“要不是时间紧迫怕回不来, 我指定把船开到他们面前去薅点土特产回来带给你吃。你说他们那儿的东西我们吃起来会是什么味的?也许异常的鲜美, 但我们一辈子只能吃一次, 吃完就得死翘翘哈哈哈……”

正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曦雾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滴眼泪穿过他的全息投影, 碎开在冰凉的地板上。

在感受不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一切的真实又虚假的怀抱中,枢零悄无声息地哭着。

使曦雾手足无措。

“我,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甚至都没有缺胳膊少腿呢……”曦雾笨拙地伸手去帮他擦眼泪,“别哭了……”

却忘记自己现在只是一道投影,是无法真正地触碰到枢零的。任他的手在枢零的脸庞上来回擦过几遍,泪痕都未能干去。

“别哭,别哭,小绒毛……不哭了……”

一颗接一颗的眼泪还在掉, 他的爱人的眼中为他藏着两片湖。

这些不断从曦雾的投影中穿过又摔碎的眼泪,就像一把琴弓拉锯得他心弦颤抖。使他越发慌乱无措,使他越发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会儿往枢零的脸上亲一下;一会儿揉揉枢零的脸颊;一会儿又吻一下、抱一下,央求他别再哭了。

可这些好像都没什么效果,曦雾急得逐渐有些头晕脑胀了。忽然他一昏神,就用双手捧住了枢零的两边脸颊,让他看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对他说:

“我学猪叫学得特别像哦,小时候我妈住院化疗时,就特别喜欢让我学猪叫给她看,她一看就笑了。一般人我都不给他们学,但你不是我的一般人,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学一次给你看。”曦雾捏住鼻子,前后动了动耳朵,“哼、哼!”

枢零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曦雾挤眉弄眼,很努力地大声猪哼哼:“哼、哼、哼!”

“……”

曦雾尴尬地放下手。

“一点也不好笑吗,好吧……要不我再给你学狗叫吧,汪、汪!牛叫哞、哞——鸭子叫我也会,嘎、嘎、嘎——”

“哼。”枢零很忽然地笑了,“哼哼。”

他的眉眼和嘴角都弯着,在笑曦雾像个大傻瓜一样。

曦雾不知道枢零是在笑话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精妙绝伦的才艺表演把枢零给逗乐了。他顿时学得越发的起劲,骄傲地挺胸抬头,声音无比洪亮。

“嗷呜,嗷嗷——”这是狼叫。

“吱吱,吱——”这是老鼠叫。

“咯啰,咯啰咯啰——”这是他们在游戏里灰头土脸地抓了一宿也没抓到的香香蛙叫。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枢零在开怀的笑。

曦雾还是第一次见枢零笑得这么开心、这样明媚,像迟来的春光终于照进了冬日里,天空中铅灰色的阴云全散去,地上白雪映得像明镜一样的亮堂。

他学着动物叫的嗓子一下子扭破了音,也禁不住地跟着枢零笑,大笑,哈哈欢笑,在眼角笑出了一滴眼泪。

曦雾在抹掉那滴泪后,赧然地对枢零说:

“我好像,让你哭过的次数,远多于让你笑过的次数……”

“嗯。”枢零微笑着,“是你自己一开始对我说我笑起来很丑的。”

曦雾大惊:“我哪有那样说过!”

“在我们刚结婚后不久,我们第一次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那天妈妈和二叔也在场。”

曦雾努力回忆:“……我那天明明说的是你笑得很奇怪,哪有人在笑的时候嘴角是直角向上翘的啊!”

枢零两边嘴角直角向上翘起:“我们虫族人都是这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