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霂昭
叶淮川的手微微一顿,这大早上的,怎么像是他在耍流氓一样?
“淮川,淮川——”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江心歌的声音,“起了吗?我们要走了。”
“娘,起了。”叶淮川应了一声,连忙起床,“你等一下。”
每次分别,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叶淮川还想出去送送叶苍和江心歌。
着急忙慌下了床,想起来发冠昨晚被他拆了丢到了床里侧。
于是,他就一只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越过裴无修,去拿枕头旁边的发冠。
这一低头,衣带嗖的一下全部散开了,衣服就这么敞开着,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裴无修的眼前。
叶淮川眼疾手快地拿过玉冠,转头就整理自己的衣服,还装作平静语气:“无修,你也快些,时间不早了。”
只是就这十几个字,说得咬了三次舌头。
实在是太尴尬了,大早上耍流氓就算了,还在裴无修面前这么衣冠不整。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和衣睡的,衣带没有解开,怎么会莫名其妙散开了?
他昨晚又没有在床上托马斯全旋,也就早上眯了一会儿。
这死衣服,真的是让他把脸都丢完了。
外面,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江心歌今天穿了件绛紫色的劲装,发髻挽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只送到了镇子口,江心歌就不让叶淮川继续送了。
看着江心歌朝着他摆手,然后转头离开。
叶淮川加快了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江心歌,沉声道:“娘,注意安全。”
顿了一下,他看向叶苍,轻声道:“还有,小心大衍宗……”
直到镇子消失在视野之中,江心歌才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这孩子。”
“总算是还有点脑子。”叶苍接了一句,唇角似乎微微有些柔软的弧度。
江心歌也不是蠢人,道:“淮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无论什么,我们现在都必须背靠大树。”叶苍说道,“走吧,东海营还等着我们回去。”
叶苍何尝不知道,大衍宗是他们背后的大树,也有可能是身边的饿虎。
可现在,整个天南郡面对海妖兽强敌,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大衍宗,他只能选择相信。
不过有了叶淮川这句话,他心里就不得不再思量思量,以后,相信里面要掺杂几分怀疑了。
“哎?这是什么时候塞我怀里的?”江心歌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储物袋来。
储物袋已经解除了认主,认主之后,江心歌取出来了里面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江心歌就又放了回去:“这孩子……”
分明是一件中品灵器法衣,之前叶淮川就说送给江心歌,她不肯收,还是给塞过来了。
这件轻云法衣还是叶淮川在模拟的时候刷出来的,灵蚌族因为表白这件事情的歉礼。
“算了,他现在的实力也用不上这东西了,你就收着吧,他一番美意。”叶苍道。
顿了一下,叶苍忍不住问了一句:“里面就放了这个啊?没别的了吗?”
“没了。”江心歌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不平衡了?”
“老子还能稀罕儿子那点东西?”叶苍眉目一凛,神色自若的样子。
而此时还在明月镇之中的叶淮川,也看着自己手中的储物袋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爹我娘那屋桌子上的?”叶淮川问道。
“是。”青火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城主忘记了,我现在送到东海营去?”
青火现在已经是叶苍护卫军的一员了,只是有些药材采买要他负责,过两日他才去东海营去。
“这储物袋解除了认主,很明显不是。”叶淮川想了想,打开储物袋看了一眼。
然后就愣住了,里面赫然摆着一百块中品灵石,还有好几瓶子三品丹药。
他确信了,不是忘记的,很明显是江心歌故意留下来的。
“师兄——”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裴无修的声音,“有个叫钱二的人要找你。”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不用通传,不用通传,我和淮川,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
叶淮川忍不住目露嫌弃:“谁和你穿一条裤子,你的裤子脏得没眼看。”
“你可别这么说。”进门的人嘿嘿笑道,“你小时候上树刮破了裤子,可不是穿着我的裤子回家的吗?”
这是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穿了身锦衣蓝衫,眉目周正,却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从桌上的碟子里摸了一把坚果,一边吃一边道:“怎么?现在成了元婴期修士,不顾小时候的情谊了?”
此人名为钱二,叶淮川小时候的死党,一起上树摸鸟,下河抓鱼的关系。
当年叶淮川第一次去勾栏听曲,就是被这小子忽悠着去的。
然后就被明叔当场抓回去了。
叶苍收到消息,直接从东海营回家了一趟,叶淮川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次父亲的爱。
不过后来十五六岁的时候,钱二就离开了南康城。
他家里双亲都是守卫东海营的修士,他天资不错,也被拉来东海营历练。
后来,叶淮川和钱二的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叶淮川无奈,小时候那点儿纨绔事,要被着小子全都抖落出来了。
“那可不行,以后我还得出去讲呢。”钱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哥们儿,元婴期修士,多有面子。”
说完,钱二还不忘补了一句:“你以后回南康城还和我们一起推牌九吗?是不是以后就不接地气了啊?”
叶淮川看明白了,钱二今天就是来损他的。
话里带针,多半是借着话讽刺不满呢。
大概就是,叶淮川有如此的修为,却一直偷着藏着装废物,讽刺他这个哥们儿没意思。
“推牌九是什么?”裴无修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小师弟吧?”钱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渣,“推牌九都不会?来,哥教你。”
“你居然还真随身带着牌,不怕你爹揍你啊。”叶淮川看着他摸出来的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今天就是憋着要赢你的钱。”钱二拍了拍衣服,然后指了指青火,“加上这个,刚好够一桌。”
叶淮川:“……”算了,这小子进屋来就说了这么一句真心话。
他今天就是憋着不满来的,叶淮川要是不出血,以前瞒着他这件事就过不去了。
“那行。”叶淮川坐上了桌,“就按照你说的,今天让你赢个痛快。”
叶淮川没得解释,他出去说,自己的修为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涨上来的,没人信。
钱二在南康城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只是家里管得严,后来出来了,就更没牌玩了。
他也是知道叶淮川的性子,不会因为他两三句话就生气,这才这么混不吝地要玩牌。
一上来,就摸了一把梅花对,钱二脸上忍不住出现笑容来:“淮川,今天看来你开局不利啊。”
“是不利。”叶淮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把自己面前的灵石推了出去,“算了,第一把,我让着你。”
叶淮川早已接受了自己是个非酋的事实,氪金抽不到保底,玩牌九也摸不到好牌。
从小到大推牌九没有赢过,所以钱二这小子才一来就嚷嚷着要推牌九。
他打定了,今天肯定赢叶淮川。
钱二笑起来:“看来今天运气在我这儿。”
说着,他伸手就把桌上的灵石抓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在这个时候,忽传来裴无修的声音:“师兄,我的牌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多点?”
叶淮川转头看过去:“嚯,天牌对,钱二,你高兴早了啊。”
“这怎么可能?”钱二恨不得把牌凑到自己眼前看。
叶淮川合起来折扇,轻轻敲了敲钱二的手背:“什么意思?这牌你拿来的,我们还能耍老千不成?”
“运气。”钱二仍旧是满脸不服气,“这就是新手保护期,第二把,肯定不会这样了。”
第二把,钱二看着裴无修手里的天牌对,再次怒言:“我就说,你是不是藏牌了?”
“没有。”裴无修也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他就是按照规则,发牌摸牌。
“钱二,愿赌服输啊。”叶淮川笑起来,抬手把钱二面前的灵石都拿到了自己面前。
说罢,叶淮川忍不住啧啧炫耀了两句:“看来今天,某人的如意算盘没算准啊,今天可是我要赢了。”
叶淮川也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但是他实在忍不住。
毕竟之前从没赢过,看钱二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挺开心的。
钱二倒是不服气,嘀嘀咕咕说道:“他赢了,又不是你赢,看你嘚瑟的。”
“怎么不算是我赢?”叶淮川伸手勾住了裴无修的肩膀,朝着钱二扬了扬眉梢,“看到没?我的人。”
末了,叶淮川还补了句:“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怎么,你嫉妒?”
裴无修一愣,略略抿了抿唇,压住了唇角上扬的弧度,说道:“嗯,我的都是师兄的。”
第40章
钱二拍了拍手:“算我今儿个倒霉, 我就不信,我接下来还是倒霉。”
他一边洗牌, 一边嘀咕了一句:“瞧这一唱一和的,知道的是你在气我,不知道还以为你捡了个听话的童养媳,这么配合你说话。”
钱二说话惯常就是不正经的调子,叶淮川和他说话也不正经,比往日里随便得多。
几乎是不过脑子,就说道:“你要是羡慕,也去捡一个?”
“嘿,叶淮川,你故意气我是不是?”钱二听得他话里话外都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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