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小舟
北部的医疗条件很落后,郁桉回金尼之后,第一件事是去医院重新检查伤势。
整套检查结束,医生重新为郁桉清创包扎了伤口,有些庆幸的说:“郁主席很幸运,如果子弹再偏一点打到了骨头,就会有截肢风险。”
郁桉自从来了金尼就一直做着掉脑袋的心理准备,并不在意这些,只淡淡的问:“那我是不是要住院?”
医生:“最好是住院观察一下。”
郁桉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下来。
莫风尧一行人当天就来医院看望了他,乌春去年就去了国外读书,听到消息就打了电话过来。
郁桉住了五天院,贺黎安就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十分的温柔体贴。
出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来接郁桉。
他们到郁桉家里吃了一顿饭,又跟郁桉汇报了一下各个项目的情况,就各自离开去忙碌了。
祝温离去前,关心的问贺黎安:“少爷,您能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祝温是个体面人,不太能接受跟着自家少爷吃软饭这件事。
所以祝温在他们结婚之后,就抱着自己一大箱收纳整齐证书找到了郁桉,希望得到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
郁桉在那时才知道,祝温最初是被贺黎安的父母按照继承人培养的,但后来贺家父母出事之后,祝温选择了照顾贺黎安。
在贺黎安长大之前,贺家的产业也是由祝温打理的。
最后,郁桉将财务交给祝温管理,开出了跟他当管家时一样的年薪。
郁桉吃着贺黎安切好的香瓜,替贺黎安回答:“不用,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好的。”
祝温离开后,房子里又只剩下郁安跟贺黎安两人了。
郁桉懒洋洋靠在沙发里:“贺校长,我要去晒太阳。”
贺黎安走了过来。
郁桉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轮椅呢?”
出院的时候,医院就给他提供了轮椅,但贺黎安说家里有,就没有要医院的轮椅。
郁桉没意见,反正他伤了腿不能下地走路,贺黎安会好好照顾他。
之后出院上车,和下车到家,都是贺黎安抱的。
“地下室。”贺黎安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郁桉伸手环在贺黎安的肩上:“去拿呀。”
“晚点去。”
“哦。”
郁桉晒了会儿太阳就要去睡午觉,贺黎安就把他抱回房间。
他午睡时间一直是固定的一个小时,醒来时贺黎安正好端着水从外面进来。
“醒了。”
贺黎安将郁桉从床上扶起来,郁桉想自己伸手去端水杯,贺黎安却避开了他的手,直接将水喂到他唇边。
郁桉喝完了水,才慢吞吞的说:“我伤的是腿,不是手。”
“嗯。”贺黎安听了,但完全不听进去:“晚上想吃什么?”
“八宝鸭,青椒酿肉,拔丝地瓜,狮子头,猪肚鸡。”郁桉报了一堆自认为既复杂又美味的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料想到回家要当皇帝,但贺黎安把他当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来照顾就太过分了。
贺黎安捏了捏他冷冰冰的脸:“这些菜做起来有点复杂,我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郁桉哼了一声:“把轮椅拿出来,再把手机给我,你就可以去准备了。”
贺黎安勾唇 一笑:“我认为我比轮椅可靠。”
郁桉:?
然后,他就被贺黎安抱下了楼,放到了沙发上。
贺黎安给他拿了书,泡了茶,最后又亲了亲他:“我去厨房做饭,有事叫我。”
郁桉瞪他。
贺黎安摸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郁桉低头看自己包扎着纱布的腿。
没有轮椅,也没有拐杖,单脚跳着走有摔倒的风险,他不做这种自找苦吃的事情。
所以,他哪儿都去不了。
而贺黎安故意不给他拿轮椅,是在限制他的自由。
想明白这一点,郁桉生气了。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很香,温度也刚好。
但他放下茶杯就朝厨房喊:“贺黎安,茶太难喝了。”
贺黎安很快就出来了,带着笑容,语气温和:“我重新给你泡。”
郁桉不会因为他态度很好就原谅他。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郁桉叫了贺黎安十二次。
“贺黎安,我腿酸。”
“贺黎安,这本书不好看。”
“贺黎安,我要喝果汁。”
“贺黎安,我要看电视。”
“贺黎安……”
平均五分钟一次。
几乎是贺黎安每次回到厨房,就又被郁桉叫了出来。
郁桉觉得自己过分到这种程度,贺黎安肯定笑不出来了。
但贺黎安不仅笑得出来,还将躺椅和桌子……郁桉搬进了厨房。
被安置在躺椅上的郁桉皱起眉头:“你把我弄来厨房干什么?”
贺黎安蹲在他跟前:“这样你就可以随时看见我了。”
郁桉:“我没有想随时看见你。”
贺黎安:“可你一个小时叫了我十二次,说明你隔五分钟就会想见我。”
郁桉沉默了一下:“……我那是在故意为难你。”
“那你怎么只为难我,不为难别人?”
“你自己看看,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但这更能证明你只爱我。”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很无语。
郁桉说不出话了。
贺黎安露出满足的表情:“宝宝不说话,是因为我说对了。”
“……”
贺黎安又亲了郁桉一下,转身愉快的继续准备那些复杂的菜品。
郁桉望着他忙碌的身影,观察思考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贺黎安又犯病了。
第163章
人与器物一样,只要有问题,就需要治疗修正。
所以,郁桉在结婚之后没多久,就带贺黎安去国外看过心理医生。
但在他面前偏执脆弱的贺黎安,在面对心理医生的时候,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防备心理,根本就不配合医生治疗。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向郁桉了解情况。
郁桉大致讲了一下贺黎安心理变化的原因,心理医生说:“如果他的病因是你,那你才是他最好的良药,况且他也不愿接受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的治疗。”
“可我不是医生。”郁桉认为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
心理医生笑得很亲和:“有些病是医生治不了的,但爱可以。”
郁桉不是特别认同这个说法。
但如果病人是贺黎安的话,他又觉得很合理。
贺黎安是把爱看得很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分开之后性情大变。
郁桉带着贺黎安回了金尼,那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他再忙都会按时回家跟贺黎安一起吃饭。
他其实不太清楚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让贺黎安好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贺黎安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
除了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依旧容易紧张以外,相比之前已经正常了许多。
这次突然发病,大概是他离开家前,贺黎安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他真的受了枪伤,还差一点就需要截肢。
糟糕的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人的内心往往会变得悲观恐惧,从而激发一些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
贺黎安的保护机制就是——限制他的自由。
不给他轮椅,也不给他拐杖,保证他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让贺黎安感觉到安全。
想到这里,郁桉叫了一声:“贺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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