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二毛和三毛也开始快速横向生长,从漏了气的瘪皮球,变成胀气的皮球。
沈新很满意,这就是养娃的快乐。
他还给两小只做了个一米二高的篮球框,让他们投篮玩,既锻炼身体,又有趣味性。
这天上午,敲锣声接二连三在南溪村响起,村长儿子边敲边喊:“交税了,交税了。”
沈新如今家中没地,土地税和他关系不大,但为了了解税收政策,沈新还是决定去一趟。
第47章
已是深秋, 土路边的杂草开始抽条变黄,远处的山峦也染上了微黄色。
村中心有个土坡,是村长通知事情时经常站的地方。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 王守义站在上面中气十足地喊道:“秋税已经通知下来了, 官老爷说今年田税是一亩水田交三斗稻米, 一亩旱田交两斗粮食。”
“户税和往常一样分为三等, 家中一个成年男子交三十文,两个成年男子交七十文,三个以上交一百五十文。”
每年收两次地税一次户税,地税在两次粮食收成之后收, 而户税和秋税一起收。
村长刚说完,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沈新静静听着身边人的讨论。
王大娘嘟囔道:“秋税怎么交这么多, 今年收成好不容易好点,竟然全要交上去。”
穿着灰褐色麻衣的婶子插嘴道:“知足吧, 我家的收成还没以往多呢。”
王大娘斜着眼说:“你家那地荒成什么样了,杂草那么多, 还想多收成?我看你是想屁吃。”
“你...”
每次交税都有这么一处,村长见怪不怪,他也不准备回答这些事,他咳嗽一声打断下面的牢骚, 继续说道:
“今年官府要得急, 明天中午之前就得把稻米运到县衙。”
“大家一会儿回家就把粮食准备好,明天一早村里就要把粮运往县城。”
“我点二十个人明早跟我一起去县城运送粮食。”
南溪村五六十户人家, 一家若是交三斗粮食,加起来得有近千斤的粮食。
村长的声音还在继续:“王二柱,王承业, ...,秦三力。”
沈新心里盘算着,他现在还属于农户,得交男丁税,还有县里的摊位估计也得交税,一会儿可以问问。
等村长讲完,村里人便忙里忙慌的回家准备粮食,沈新走到村长旁边,问:“王叔,秦宁开的铺子是不是也得交商税?”
王守义一拍脑袋,说:“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摆摊做生意也得交税。”
他又一脸为难地说:“但商税我也不太了解。”
沈新也不勉强,“那赶明我去县城问问市吏。”
“王叔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村长应声后,又问道:
“你算数怎么样?”
沈新记忆扫过全A的成绩单,谦虚道:“还算可以。”
王守义恳求道:“能不能帮叔一起算每家每户收多少粮食和银子?”
“以往税收都有几日的准备时间,这次县衙要得急,我可能忙不过来。”
沈新想了想,答应下来,“行。等我先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村长喜不自胜道:“好好好,谢谢沈童生,你先去,我也得回家交代一些事。”
秦宁在家洗衣服,没去村中大会,沈新回来把交户税和商税的事情跟他说了。
秦宁蹙了蹙眉头,“也不知道商税贵不贵?”
“我也不知道。”沈新说,“村长让我帮忙收税,我答应了,估计几个时辰才能弄完。”
秦宁担忧地问:“那相公午饭怎么办?”
“自然是回来吃。”沈新失笑一声,“村长也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干活吧。”
他又补充道:“若是饭点还没回来,你就去村长家寻我。”
他不想在别人家吃饭,若是直接拒绝白帮忙村长估计也过意不去。
“好。”秦宁点头,“刚才秦家来人了,说他们大后天就要去县里住了,说后天想一起吃顿饭。”
沈新问:“你想去吗?”
秦宁犹豫片刻,摇摇头,小声说,“不想。”
他和相公日子过的好好的,不想去碰那些人。
“那就不去。”沈新答应下来,“秦家那边我来说。”
沈新一行人从西往东开始收粮,他对村里各个人家情况认识的也更清晰。
收过几家,沈新发现每个交粮食的人都会多交个一碗。
村长有心提点,解释道:“交的粮食必须足数,差一分一厘都不行,咱们多放点也省得别人找麻烦。”
沈新明白了,多余的粮食是孝敬粮官的。
翌日清晨,露水隐入树叶,阳光破开云层,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南溪村只有两头牛,木车倒是有四五辆。
这年头牛比人金贵,村里是不可能让牛拉这么重的粮食的,汉子们把粮食放在木板车上,三人一组,把麻绳系在肩膀和腰上,拉着木板去县城。
一趟只运了一半粮食,村长和两个壮汉留在县衙看着粮食,其余人回村继续运粮,往返两次,才运完所有粮食。
王承德今日请假帮忙运粮,沈新便和秦宁几人一道去了县城。
快进西市时,秦宁眼尖看见了在巷口蜷缩的林哥儿,他转头问沈新:
“相公?”
“去吧。”
秦宁赶忙走过去,沈新放平木车停在原地。
三毛懵懂地问:“大哥,怎么了?”
沈新掐了掐他的小脸蛋,“你哥哥有事,咱们在这等一等。”
林哥儿发髻散乱,身上有不少鞋印子,脸颊肿胀,最重要的是,他的眼里是深深的绝望。
秦宁生怕他下一刻就撞死在这,他稳住内心的慌张,“林哥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解决眼下困境。”
秦宁后来细细思索过,把法子揽到自己身上,若是林哥儿白眼狼把这件事说出去也不会牵连到相公。
林哥儿动了动眼珠。
秦宁见状把法子说了。
慢慢地,林哥儿的眼里重新有了聚点,他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你说得对。”
不光要打残,还要毒哑,免得那个王八蛋说出去。
看林哥儿状态回转,秦宁松了一口气,“我先去摆摊了,你也收拾收拾快点吧。”
这一会儿功夫,他能卖出去四五个面包呢。
秦宁着急赚钱,没等他回复便走了。
林哥儿凝望着秦宁的背影,低声道:“谢谢。”
等秦宁走回来,沈新重新抓起木把手,问:“说了?”
秦宁点了点头,“说了。”
二人都知道这个哑谜是什么谜底,只剩二毛和三毛一脸懵圈。
到了西市,几人才知道林哥儿的摊子被砸了。
秦宁悄悄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沈新也支着耳朵听着,没办法,乡间娱乐太少,只能八卦来凑。
那人先瞄了一眼四周,才低声道:“好像是上次那个客人的夫人知道了他故意讹钱的事,找了五六个壮汉把他摊子砸了。”
“还放话说,只要林哥儿摆一次,她就找人砸一次。”
第48章
那林哥儿以后怎么生活, 怪不得他刚刚如此绝望,秦宁手脚麻利地摆糕点,长叹了一口气, 转移了话题, 问道:“王姐, 咱们摆摊交税交多少啊?刚刚交摆摊费官爷跟我说要交住税了。”
她两根食指交叉, 比划道:“值百抽十。”
一两银子交十文税钱,秦宁倒抽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么贵?”
进城要交进城费两文,摊位每天要交摊位费八文, 住税竟然也这么高。
“可不是。”说到这, 她有些意兴阑珊, “我得赶快卖货了, 赚不了钱也不能往里搭钱。”
秦宁连忙点头赞同,“好, 谢谢王姐,不耽误你了。”
对面的商贩妇人也在谈论刘林氏。
“要我说做人也不能太狠了, 这是硬生生地断人财路啊。”
“是啊,林哥儿也太可怜了些,我看的真真的,那几个壮汉下了死手啊。”
“那可不, 我在旁边看着心都一颤一颤的, 林哥儿也算命大,被打成那样, 还能起来收拾摊子,真是...”
人心真是难测,前两天还在编排林哥儿的人, 今天又为他抱不平了。
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富有色彩。
沈新听完意犹未尽,可秦宁这边的话也说完了。
他安慰秦宁:“没事,带着钱够。”
上一篇:穿到霸总年少时
下一篇:病美人和残疾大佬联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