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村内静悄悄的,也不用找,沈新走了几步便听到西南方有女人尖厉的哭喊声,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不少人围在那。
沈新步伐加快,走到人群外边,眼睛寻找秦宁和二毛的位置,耳朵听着大家的议论声:
“难怪平日里就妖里妖气的,我就知道她不正经,呸。”
“秦林谷这老头子都四十了,云秀莲也下得去嘴。”
“□□,咱们村的名声都让她败光了。”
沈新扫视一圈,没看见秦宁,倒是看见了在角落藏进墙角,猫腰狗狗祟祟的二毛。
他大步走了过去,把人拎起来往村尾走了几步。
刚把二毛放下,他就讪讪的说了一句:“大哥。”
被抓包了。
沈新直接道:“你回去陪三毛吧,这里的事情不用管了。”
二毛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新个高,不用挤进去,只找个角落也能看见院里的情况。
他有些惊讶,云秀莲三十多岁了,竟然有胆子在礼法极度森严的古代做出这样的事情。
院子里。
秦林谷衣服完整,臊眉搭眼的蹲在角落。
云秀莲头发散乱,额头嘴角都有淤血,半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
秦林谷的婆娘,柳春花,边往云秀莲身上招呼边骂道:“你个贱人,勾搭男人勾搭到老娘头上了。”
每一下都干脆利落。
“啊!”惨叫声不断响起。
她又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云秀莲两巴掌,“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云秀莲不断躲闪却躲不掉,本来胡乱盖在身上的衣服也散开,为了不衣不蔽体,她只能蜷缩身体被动挨打。
柳春花嘴里说着,眼神却盯着秦林谷,“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两个青年壮汉沉默地杵在院子里。
“不要脸的狐狸精。”
“打得好,这种烂货就得狠狠收拾。”
“秦林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老徐娘还净整幺蛾子。”
突然,有人高声道:
“村长和秦生根来了。”
院子里咒骂声和人群的议论声随之一停。
自动分出一条路来让村长王守义和秦生根进去。
云秀莲立马爬过去抓住秦生根的腿,神色恐慌,语速急促:“当家的,我没有,你知道的。”
柳春花冷笑一声:
“你当我这对招子是瞎的不成,村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就在屋里行这种苟且之事,当真是没有面皮。”
又恨恨开口:“村长,你来的正好,这种□□合该浸猪笼。”
“生根兄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等将来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又抹了把眼泪,一下子坐在地上,哭嚎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自我十五岁嫁入秦家,天天起早贪黑,家务农活,侍奉公婆,生儿育女,样样不差,没想到临了还要受这种屈辱。”
说着,还要一头向土墙上撞去。
木桩一样的两个青年壮汉终于动了,他们拦住了柳春华,“娘,不要。”
沈新叹为观止,这人口才是真不错,点点到位,句句在理。
几秒后,有人高声说:
“这真是好大一顶绿帽子。”
“秦生根这都能忍,老实过头了吧。”
“不会是不行吧?”
人群里一阵哄笑。
秦生根脸色黑沉,眼神冷飕飕的,一个巴掌就把云秀莲重新打回地上,“贱妇。”
第32章
云秀莲半张脸立马肿起老高, 人群里的声音更加热烈。
“打得好。”
“男人就该这样,这才是一家之主。”
云秀莲哭哭啼啼,刘春花的厉声咒骂, 人群的起哄私语。
乱糟糟, 头疼的不行, 村长扫了一圈, 沉声道: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往外传。”
这事一出,南溪村的名声得受到多少影响,没准年轻男女嫁娶都会受到波及。
村长面容一肃:“秦云氏不守妇道,压入祠堂, 容后再议。”
村长媳妇带着两个妇人把云秀莲压进屋内, 人群也顺势散开。
不过秦宁呢?
沈新在人堆里来回看也没找到秦宁, 转念一想, 云秀莲明面上还是秦宁的亲娘,他确实不好出面, 便放下了。
想到这,沈新他也不好多待, 看够了热闹,也趁着没人注意走掉了。
回了家,三毛坐在秋千上,二毛正在慢悠悠的推他。
沈新走了过去, 问:“看见你们哥哥了吗?”
二毛乖乖回答:“哥哥刚刚回屋子里了。”
沈新往主屋走了过去, 又走了回来,蹲下说:“二毛, 你把看到的事情跟我从头说一遍。”
二毛心细,记忆力也不错,应该可以完整的叙述出来。
二毛搓了搓手指, “我们在土路上抓知了,看见五六个婶子急匆匆过来,嘴里还说着‘奸夫□□’‘搞把大的’的话,便跟了上去。”
沈新:“......”
两人还挺会凑热乎闹,精力充沛,或许可以给他们做个蹴鞠球和村里孩子玩。
二毛咽了咽口水,“跟着他们就到了柳春花家,我俩站在院门没进去,听见屋里叫喊声不断,不一会儿就看见老妖婆就被人从屋子里薅出来。”
“然后我就让二毛去找你了。”
“院子里她们就开始吱哇乱叫的打架,看着都疼。”二毛还搓了搓手臂。
场面一定很混乱,两个孩子没被吓到,胆色还行,沈新弹了二毛和三毛一人一个脑瓜崩,“下次不准去凑热闹,有事直接来找家长。”
三毛捂着脑门傻笑应声。
沈新没进去问秦宁这件事和他的关系,还是等秦宁想告诉他的时候再问吧。
他转身去了碳窑。
碳窑的通气孔不断的往外冒白烟,周围的温度也在升高,沈新闭目躺在摇椅上静等。
祠堂偏房。
秦生根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地问:“怎么回事?”
云秀莲脸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眼泪糊作一团,不断抽噎道:“秦林谷拿那件事...”
秦生根掐住她的脖子:“说话要谨慎,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云秀莲伸手扒他的手,不住的点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知道了。”
秦生根松开了手。
云秀莲声音嘶哑:“他威胁我,我挣脱不过只能听从,谁成想柳春花突然回来,不由分说,把我拖起来一顿暴打。”
“当家的,怎么办?我...我不会被浸猪笼吧。”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眼里大颗大颗的掉落,“我...我不想死。”
秦生根蹲下来,低声道:“你好歹也为秦家延续香火,苦心劳力这么多年,等我回去和族老们说说情送送礼,就没事了。”
“能行吗?”云秀莲紧紧抓着他的裤脚,身躯轻颤抽动。
秦生根沉声道:“能,等过一阵子咱们全家就去上京了,南溪村民的看法也没那么重要了,不用担心。”
云秀莲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我信当家的。”
这可是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的男人,她怎能不信。
另一边,秦宁做衣服做了半天,心还是在砰砰乱跳,没有平复的迹象。他找到了沈新,手指蜷缩,忐忑地问:“相公,她会死吗?”
秦宁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忐忑,后怕,还有种报复的快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没办法平静。
最后还是来问了相公。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云秀莲,沈新看见了秦宁的不安忐忑,他第一次杀人后的心情起伏和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差不多,他能理解。
沈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把秦宁按在躺椅上,“坐。”
还以为小白兔已经进化成爪子锋利的狐狸,原来是在强撑。
沈新轻晃椅背,缓缓说道:“我也不确定,死的可能性不大,云秀莲应该会被秦生根休弃,然后执行村法。”
村里的事一般都不会找官府来处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村法,包含盗抢,纠纷等处理方法。
女子偷情的惩罚是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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