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超强却过分沙雕 第77章

作者:小欠有点咸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系统 轻松 沙雕 穿越重生

颜双的父亲。

他努力地用力地想着,一些已被遮盖住的记忆,突然被撬动。

是那个数学老师!他和傅冥承在那个校园里——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太痛了,像是有人切开了他的头骨。

叶一湍咬着牙没叫出声,人已经从沙发上栽倒下去。傅冥承快步过来,双手抱住他,把他按在自己胸口,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叶一湍痛得太厉害了,牙咬得很紧,脸上都是冷汗,用力地把头撞向傅冥承的胸口。

头好痛,好痛……

傅冥承从没有这般无措的时候,但他看着,只觉得恨不得叶一湍身上所有的疼痛能十倍地加诸于自己的身上。

或者百倍也可以,千倍万倍都无所谓,他愿意代为承受,他想代为承受。

过了一两分钟后,叶一湍头上的剧痛终于慢慢消失。

头还有点晕,他喘着粗气,用力砸了下地面,傅冥承办公室的瓷砖都被他砸碎掉。

“靠,真的有脑系异能者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叶一湍骂道。

头痛是非常典型的后遗症,但痛得像叶一湍这种程度的不多。

“湍湍,你没事了?”傅冥承道。

“没事了,傅总——我靠。”他这时才注意到,刚刚傅冥承环住他,他趴在傅冥承的胸口,手抓着傅冥承的手臂。太疼了,他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导致傅冥承的手臂骨头都被捏碎,那人满脸都是冷汗,都没开口说一句。

叶一湍马上用木系异能治愈了他,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傅冥承就一总裁,平常还懒成那样,骨头被捏碎了多疼啊。

“我没什么,也不是很疼。”傅冥承说,“湍湍,怎么回事?”

叶一湍:“就李端,他提起他有个老师,姓颜。我认识他女儿,颜双,只是那段记忆好像有问题,我刚刚想了半天,搞得我脑子像是被撬了一下,疼死了。傅总,我要过去那个颜老师那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傅冥承:“去看做什么。想要想起来有很多种方式,身体记忆不可以吗?今晚,我会让你想起来。”

叶一湍原本痛得不行,心里有股火,这时候又觉得,傅总好甜啊,搞得他心里都是甜的。他就笑了,伸手正了正傅冥承的领带:“傅总,勾引我啊,想约就直说嘛。”

傅冥承:“嗯,想约。”

叶一湍:“去见过颜老师的吧,明天晚上我们去外面住,好不好?”

傅冥承突然迟疑道:“恢复记忆会让你头很痛吗?”

叶一湍说:“一般也就开始记忆松动会有些痛吧,后来就不会了。”

他凑近亲了下傅冥承的唇:“说好了啊,明天。”

结果被人直接抱到了沙发上。傅冥承说:“明天有明天的事,现在有现在的事。”

然后就亲了过去。

叶一湍迷迷糊糊地想,你工作到底做完没有啊。

后来就无暇他想了。

.

第二天,傅冥承和叶一湍一起,载上李端,去颜老师那里。颜老师住在A市市郊,车程有个一个小时左右。

叶一湍前一晚没怎么睡好,上车了就呼呼大睡,头枕到傅冥承的腿上。小刘坐在他另一边,猫咪正在专注地吃傅冥承给它的小鱼干。

傅冥承的手就在他的发丝间穿行,用手指理他的头发。

他觉得可能他们也曾这样过,开着一辆车,行驶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

也就有了一个问题:他俩在后座,那谁在开车?

小刘吗?

李端坐的副驾驶。他跟傅翎熟,见到傅冥承都是叫“傅叔叔”的,现在真的觉得脑子不够用,眼睛有点瞎。

他也看过《末日求生》,觉着是不是干爹他老人家有新欢了,但总归有所怀疑。

现在,亲眼看到了,他脑子里只是几个大字:新任干娘竟是傅叔叔!

他还嘴贱地跑去给傅翎发微信:【阿翎,我干爹跟你小叔好像真的有一腿!那我干爹以后不是就变成你小婶了啊?我们算什么,老表吗?】

等了半天,傅翎也没回他微信,他又发了一条消息,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李端:……

地方到了,叶一湍也醒了。

颜老师是个小学老师,他住在一个老小区里面,房子破旧。

李端就说,颜老师人特别好,但就是人太好了。“他学生多,有本事的也多,大家都记得他的好,想帮他,可是他压根不收红包,脾气特倔。他自己攒的那点钱,就都拿来资助学生。他真是一心扑到了学生身上,最后自己身体都垮了。”李端叹道。

叶一湍通过他的话,在心中隐约勾勒出了一个倔强的、背脊笔直的、骨瘦如柴的身形。

小区太老,车不好往里面开,几人后来就下了车。李端东张西望的,引着几人往里面走。走着走着,就听到转角处的一些争吵声。

一个人在骂道:“颜老师,当初你说资助我女儿读书的呀,每个月生活费600,现在居然说不给就不给了!那我女儿怎么办?本来她可以嫁人的嘞,现在读了书,不肯嫁人了,可是我家情况在那儿摆着,哪有钱送她上学的!颜老师,你怎么还能帮人帮到一半就不帮了?还是当老师的人,还是大教育家,这不是骗人吗!”

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声音传得老远。

叶一湍几人走了过去,就看到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指着栋门,一副骂街的姿态,旁边聚了几个老头老太太在围观。

有人来看,他更来劲了:“当初我就说,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学啊,赶紧出去打工嘛。就是颜老师一直来我家找,说他可以资助。现在呢,钱没了!哪有这种道理啊!你们说对不对?我上法院告他那也是我赢啊!”

一个瘦弱、疲倦且面色苍白的女人,从门栋里走了出来,道:“老张,你别在这儿吵吵了,没用。我们没钱。颜老师得了癌症,他自己的病都顾不上。我们没钱了。”

那男人恨不得蹦起来指着她说:“你们没钱是你们的事啊,颜老师得癌症了,那我也很同情,可是当初是他答应的了,怎么现在还因为他自己的事,暂停对我女儿的资助呢?没有这么当老师的我跟你讲!”

女人脸上显出了嘲讽:“那你报警吧。”

男人叫道:“我不跟你说,我找颜老师,让颜老师出来见我!当初可是他答应资助我女儿的,我现在倒要问问他,钱呢?颜老师,你出来啊!”

李端气得都哆嗦了,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打人,叶一湍拉住了他。就连小刘都气得开始呵气。

叶一湍说:“喂。这位老哥。”

男人看了过来。叶一湍几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他眨了眨眼,脸上堆了笑容:“叫我呀?”

叶一湍:“嗯。颜老师资助你女儿多久了啊?”

男人义愤填膺:“四年了,我女儿当时是三年级,现在都上初中了。哪能说不资助就不资助呢!小哥你说是不是?”

叶一湍:“四年啊,每个月六百,一共是两万八千八,算上利息,凑个整,三万,不算坑你吧。你还他吧。”

男人瞬间一愣,讷讷道:“这怎么能还呢,当初是他自己说的呀,他自己说——”

叶一湍没等他说完,直接给了他一耳光,男人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开始哭天抢地地乱叫,瘫在地上耍赖。

叶一湍直接说:“我姓吴,你去打听打听A城里有几个姓吴的。我们今天开的车几百万,我手上带的表几百万,我把你打死在这儿也没人管。我给你三秒钟起来,再不起来你试试。”

三秒钟之后,那男的真的就起来了。

叶一湍:“还钱。”

男人脸都肿了,强笑着说:“我们真拿不出来啊。”

叶一湍:“我管你拿不拿得出来。”他回头问傅冥承:“有纸笔吗?还有印泥。”

傅冥承的司机在旁边,说车上有,小跑着拿了过来。叶一湍把纸笔直接往那人身前一扔:“写吧,借据,写完了按手印。”

男人拿着笔哆哆嗦嗦的,只是不断地哀求,说些“再也不来找颜老师了”这样的话。叶一湍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巴掌:“赶紧写。”

男人后来就哭唧唧地写了,写完了又按了个手印。

叶一湍说:“三个月之内还清,还不清我找你麻烦。你女儿想读书就继续读书,她退学了我也找你麻烦。我不管你做不做得到,反正到时候我找你麻烦就是了,我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把你打一顿,送去医院鉴定,轻伤都算不上。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滚吧。”

男人居然一句屁话都没有,捂着脸走了。

叶一湍直接把欠条递给了之前出来的那位女人:“给你收着。对付他那种人,就要比他狠,比他更不讲理。你留个我的电话,他再闹你告诉我。”

女人收下了欠条,依然默不作声,看起来像一具沉默的雕塑。她根本没有记下叶一湍电话的意思。

而叶一湍和她距离缩到三米范围内之后,叶一湍就看到了她头顶上的数字:71%。

“你是颜太太?”叶一湍道,“我们找颜老师。”

女人点了点头:“他在里面补课,找他得等下课的。”

李端赶紧迎了上去:“师母你好,师母你还记得我吗?我李端啊!过年的时候来看过你们,当时你不在家。之前我在你们家住了一个学期呢,你每天早上给我蒸蛋吃,我都记得的!”

女人扫了他一眼,脸上仍然什么都没有,她说:“不记得了,像你这样的学生,有几十个。”

李端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他手里拎了一堆东西,亲亲热热地就跟师母往里面走。

叶一湍和傅冥承对视一眼,跟上了。

住处是个两室一厅,客厅里有好几个上下铺铁丝床,显得很拥挤。另一个房间,传来了一个嘶哑的、时常咳嗽几声的声音。是个老师,在给孩子们补数学。

李端问起了颜双,颜夫人说她在房间里睡觉。

叶一湍一直在想,关于颜太太。他好像见过这个人。不是末世的事,是哪里呢……

他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直到看到了客厅书架里,那成排的生物学书籍——想到了。

是傅冥承那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一共107个人,他昨天见到了106个。颜太太是休假的那位,他曾经在资料里看过她的照片。

只是她比资料之中,苍老了太多太多。

颜老师得了癌症,傅冥承那个研究所是抗癌相关,颜夫人头上有箭头,好像一切连了起来……

李端一直在找话题聊天,说颜老师对学生多好,颜老师的补课都不收钱,颜老师帮助了多少多少人云云。只是颜夫人不接话,李端像是在唱独角戏。

又经历了之前那个闹着来要钱的男人,总觉得说再多话、再多的歌颂,都显得虚假。

甚至李端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那个男人不是孤例,还会有人像他一样来要钱吧,叶一湍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下次谁来帮颜老师?

客厅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颜老师讲课的声音。

傅冥承一直低着眼。

就在刚刚,听到颜老师的声音之后,他的脑海突然眩晕了一下,他看到了……一些场景。

在一个学校的校园里,到处都是火,一团又一团。将昼将夜的天空下,像是开了一片片的燃烧的花。

自己把叶一湍抱在怀里,在——在把手腕割破,喂他喝自己的血。

手腕上的伤口凝固了,自己就再划开一道,哄着他说:“湍湍,乖一点,再喝一点。”

叶一湍闭着眼,像是失却了意识。

他的嘴唇被血染得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