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晟归
戚长夜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倏地惊讶地抬起头来——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想的东西竟然是对的!
看这几个汉子的动作,可不就是在山里挖矿吗!!
亏得戚长夜沉稳惯了,纵使心里惊诧不已脸上也没什么大的表情,没发生什么“惊诧之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枯枝干草发出声音引来对方注意”的狗血剧情,戚长夜微微皱着眉头瞧着几人动作——他们几个仍旧处于露天开采的阶段,与戚长夜记忆中的下井开矿的流程有所出入,因为炸药火药不方便购买的缘故汉子们只能采用最基础的强行挖掘的方式将矿石采出,铁镐砸在石壁之上险些崩出了火星子来。
一块块矿石被草草丢进了背篓里面,等待着运送到其他地方二次加工,刚刚戚长夜关注的几个背篓竹筐里装的正是已经开采却还没来得及运送出的。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戚长夜一人能应对解决的事情了,他小心地放轻了动作遮掩住自己,悄悄拾了几大块矿石转手收入空间里面,再度回头瞧了山壁一眼确定了位置,转过身子快速离开了。
自始至终都没被人发现。
戚长夜已经能大抵猜出事情的经过。
这些人在月前来到了镇子里面,躲藏在这处隐蔽的废弃的土匪寨里,以此为据点挖掘开采山壁上的矿石,但他们的人手有限,开矿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就算是由官府带头也是兴师动众声势浩荡的,说不定还得征动徭役,哪是一个小团体就能轻松完成的事情?
只凭这一锤头一镐子地靠力气蛮干,这几个人怕是开采到猴年马月去也开不出多少,他们又必须得小心翼翼地隐瞒住消息,可不就得到外面去找人帮忙吗?
于是这些人便以各种理由开始招人,当然,招什么人势必会经过他们的严加筛选,太聪明的是绝对不能要的,这就和后世的诈骗一样,免得不小心将消息给泄露出去,所以才有了雨婶子说什么都不肯报官的事情发生。
——戚长夜猜测这伙人的人数也不是很多,且背后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靠山,否则不至于在镇子里面招人干活,同样不会这样轻易地就被他给寻了过来。
应当只是什么普通百姓,意外发现了矿壁的事情,联想到土匪寨的破旧程度与矿壁上的陈旧的开采痕迹,戚长夜怀疑那些山匪没被清缴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而这些人是顺着他们留下的消息寻了过来。
可能是早年某些土匪的后代。
当然,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戚长夜直接带着空间里的几大块矿石下了山,判断石里有没有矿非常简单,只要将其选中回收给系统提交成积分就能根据预览出的积分数量判断出来,积分越多里面的东西越多,普通的石头则根本就回收不出价格。戚长夜逐一试了几块,最开始时他以为这是一座铁矿,研究片刻才终于发现,这其实是一座银矿。
他没再回镇子里面,而是直接回了村子,一连折腾了几个时辰,遥遥见着戚家的高墙时才终于能放松下来。
岁哥儿正在院里给那头小骡子拌着吃食,见他回来当即露出了个欣喜的笑容,戚长夜顺手从空间里面找了几块签到送的点心出来交给了他,赵岁岁忙叫桐哥儿出来拿进屋去。
他这一夜又没睡觉,不过此刻却是没有一点儿困意,赵岁岁有些疑惑地盯着他身上的衣服:“戚大哥,你这是往山里去了吗?怎么会沾上这么多尘土草叶?”
戚长夜几乎每天都往山里面跑,赵岁岁却很少见着他将自己弄成这样,去了山里沾些东西实属正常,不过戚长夜若是自己瞧见了顺手就会打理干净了,蹭到的泥水不好打理,可枯枝干草却是随手几下就能拍掉的。
戚大哥虽不至于时时刻刻要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弄得干干净净的,但也不是会沾着一身泥土就往家里走的性子,赵岁岁上次见他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还是他进深山里面打野猪的时候,其次便是这一次了。
戚长夜被他一提醒也开始拍起身上的尘土,闻言不由得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
他实在是有些意外……原来不知从何时起,赵岁岁竟然已经对自己这样了解了。
第119章
今日戚家蒸的是细腻蓬松的大米发糕, 赵岁岁又在发糕上面放了几颗红枣,质地蓬松口感绵软,带着几丝独属于红枣的独特甜意, 哪怕戚长夜已经吃过了肉夹馍此刻一点都不觉得饥饿, 也硬是当做点心一般连着吃了小半块进去。
洗过了澡用过了饭,满身疲惫都被扫荡一空,戚长夜坐在赵岁岁的身边同他一起做了些杂活, 先将这段时间柴火垛上空余下的空间给劈柴填满,又去担了一担纤长又坚韧的蒲草与赵岁岁一起编成挡风的门帘,等入了冬天气冷了,便可以将这些门帘悬在门后, 这样有人来回进出房间时便不会让寒风也随着一起滚进屋中了。
他们两个忙碌了一会儿, 赵岁岁突然抬起头来:“戚大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戚长夜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为什么这样说?”
赵岁岁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 戚长夜这才发觉有几根草缠在了一起,一不小心打了个结。
戚长夜伸手将其解开, 动作随意地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我在想一些人可不可信。”
赵岁岁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话。
比如官员, 这件事里究竟有没有朝廷官员参与其中呢?
陈姓衙役究竟是出于私利被人收买开启镇门,还是上面有着更高一级的官员指示呢?
这事儿一旦操作不慎,很有可能将他自己甚至将戚家都搭进去!
戚长夜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直到将那捆蒲草全部编完, 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跟在了赵岁岁的身后将那捆已经编完的草帘子给抱进了屋中, 这才重新站起身子:“我还得去镇上一趟,或许这几日都会稍稍忙碌上一些,等忙过了这些日子就基本都待在家里了。”
“又要去了?”赵岁岁闻言站在原地,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舍。
戚长夜轻轻抱了他一下:“办完了事情就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县里面玩, 上次去县城太匆忙了,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赵岁岁并不想去县城里面,他只想呆在戚大哥的身边,不过赵岁岁也很清楚戚大哥肯定是有要事要做,故而最后也没拦他。
接下来的两日,戚长夜都没再回村。
一直到了第三日的时间,村长终于带着雨婶子到县里报了官。
雨婶子仍旧抵触着将事情闹到官府那里,奈何村长和杨溪村的一众村人却不想再陪着她继续折腾,村长去寻了一位老童生来写了文书,又将族里的牛车给调了过来,几个汉子同雨婶子一起浩浩荡荡地进了县城。
按理来说,同一府衙下辖的百姓出入村镇并不需要时时刻刻携带着路引,像是村长他们进县城时就没被要求提供身份文书,这种情况通常只发生于两府之间的交汇处,那群汉子若是没有外来的路引文书,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本就是这座府衙下的某个地方的居民百姓,这更验证了前几日时戚长夜的那番猜测。
上次姜大人留在县里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需要在下属的几个县衙停留一段时间了解民情,顺便给自己营造声望巩固民心,今日却“恰恰好好”地也出现在了县衙里面……这就有些让人不解了。
以他的身份通常都会待在府衙当中处理政务,又不是什么清闲的活计,哪有这么多时间精力跑县衙里面随意呆着啊?
戚长夜则坐在县衙堂后,听着姜家的小厮上前禀告前堂刚刚发生的事情。
姜大人会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提前得了戚长夜日前传来的消息。
他在堂后停留了一会儿,便起了身去看堂前的事儿了。
郑村长并不知晓姜大人的身份,虽说清楚姜大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税官,但也没想到他的身份会这样高,区区一个村长,连县官都不是时常能见着的呢就更不用说是传说中的府衙大人了,甚至于时至今日郑村长都不太能确定姜大人的真实身份。
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堂前,仔仔细细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雨婶子和其他的几个村人同样跪在他的身侧——雨婶子甚至还不如魏桂香呢,魏桂香起码敢在官老爷面前争辩上几句,雨婶子却只知道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日在村里同人争辩时的伶牙俐齿无论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蛮横模样。
姜大人的面色尤为难看:“距那郑家宝失踪有多久了?”
雨婶子不敢答话,郑村长被她气得脸色铁青,连忙在背后碰了她几下:“你干什么呢!大人问你话呢!快回答啊!”
雨婶子这才慌里慌张地回过神来,说话的音调都在颤抖。
姜大人狠狠拍了下桌子:“胡闹!这么多日了怎么今日才来?!”
雨婶子险些被吓得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事情既已报到了官府这里,姜大人是绝不可能视而不见的,更不用说他已经在戚长夜的暗示下知道了些矿石的事情,当即便宣令散堂将一部分人给留了下来,仔细询问事情经过,同时着令人手调查。
偌大的一座镇子里面不可能只有郑家宝一人受骗,否则孙二又怎么解释?既然是要开采矿石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远非常人能够想象,这可不是随便在外面骗上三五个人忙上几日就能干完的活计,失了下落的肯定不止郑家宝一人。
任职期间发现矿藏,说不定在他几年后的政绩考核上都能够被添上一笔,可这东西同样是把双刃剑,若是一不小心操作不当也可能成了他被其他政敌攻击的把柄,搞不好就会彻底影响到他的仕途!
——采矿这事向来是件危险的活计,当务之急是要立刻查出究竟有没有人因着这事儿失去了性命,否则后果不堪想象,姜大人对郑村长等隐瞒消息的人的脸色自然也算不得好。
再怎么说官府能够调动查阅的东西也远比戚长夜这个寻常百姓多上太多,加之戚长夜已经提前给了他们一部分辅助信息,查的过程远比郑村长和雨婶子预想中的还快上几倍,当日下午便有几个毫不起眼的做寻常打扮的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镇子。
戚长夜与隐瞒了身份的姜大人一同进了歩氏镖局,先是同歩大当家商量了些事情,也是刚巧这几日没有押镖的任务,大多数时间歩大当家都待在院中。
姜大人手上并没有多少得力的人手——倒不是说那些衙役护卫不听他的,而是一个个地都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尽管这段时间他已经在将自己带来的人手逐步渗透进去了,但这到底需要一段缓慢的过程,总不可能初来乍到就大刀阔斧地将原有的人给全部砍掉,那反倒就不利于他后续的操作与行动了。
官府里面原有的衙役实在是不值得让他托付信任,姜大人上任至今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早就将这帮人给了解的明明白白,若不是在收税的时候有他亲自跟着指不定后面会乱成什么样子,前任知府也不知是怎么管辖的,留了一大摊烂账给他,调任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姜大人不知在多少个寂静的夜晚里痛骂对方。
否则他也不会再三开口想要戚长夜了。
他已经在下面的几个县衙里都走了一圈,这么多地方就没一个衙役是脑子清醒顶得住事儿的,他倒是也勉勉强强地挑中了几个,但多多少少都在某些方面存在着些缺陷,比如那个姓周的衙役,为人倒是相当正直,可正直的却有些古板陈腐了,麻木刻板不懂变通,很多暗示都听不明白。
临水县里也有一个身手相当不错的衙役,奈何这人身手虽好性子却莽,一点儿都沉不下心来,稍稍一激就容易上头,好大喜功极其容易惹出祸事。
蔚宁县里有个汉子则是刚好与他相反,偏偏又是太谨慎了,整个人都优柔寡断的,平日带在身边还好,若是将其派出去做事绝对绝对会出问题。
总之姜大人在这附近看了一圈儿,硬是找不出一个能代替戚长夜在他心里位置的人。
一想到这事,姜大人就止不住地叹气。
他快速地将寥寥几个能用的人手安插了下去,甚至从镖局那边借了些人手,歩大当家本来就是跟着他一起从皇都那边来到这儿的,二人之间熟络极了,镖局留在这的一部分人手说白了也是存着给他临时应急用的心思。
姜大人做出了一系列安排,因着戚长夜的存在至关重要的缘故他这一日又没能回家,连带着村长他们也被留了下来,直到姜大人派出去的人频频将消息传递回来——虽然他手下的人都不太能用,但姜大人自己到底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很快便将一切都捋了清楚,也作出了一系列针对其的行动计划。
当日傍晚,他们便在镇子里面蹲守起来。
山上住了一些汉子,日日都是要准备吃穿的,镇子里的那几个人便专门用来给他们搜集准备一些日常物资,银矿的事情至关重要,姜大人手下又没几个靠谱的存在,只得亲力亲为在镇外蹲守,亲眼见着陈衙役给那几个汉子开了大门。
也是这帮人运气太差,他们并不是每天都往镇子外头运送东西的,偏偏这段时间赶上了温度转凉,山林里头远比外界要更加寒冷,虽说获取柴火等物资倒是要比镇里人更方便上许多,可衣服吃食总是要从镇子里面一点点地往山里运去的,每次都不敢弄得太大,生怕声势浩荡惹得其他镇民怀疑,再者陈衙役也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值夜的……总之乱七八糟的诸多巧合撞在一起,偏偏就赶上了姜大人在的这个日子被瞧了个正着。
姜大人并未打草惊蛇。
夜里行动并不方便,他们又在山林里边,万一借着深沉夜色逃窜出去几个可就糟了,硬生生地按捺到了第二日白日才开始行动。
一众人马共分三路,以周衙役为首的一部分人直接去将本县县官原地扣下,陈衙役当然也不能放过。姜大人早就想找理由收拾这些本地官员了,上次趁着坐堂审案的机会清理了几个,不过本县的县官老头倒是圆滑的很,姜大人几次都没抓到他的把柄。
余下的一部分则同他一起顺着戚长夜给出的路线图悄悄上山,姜大人还是第一次知道戚长夜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绘画出的路线图纸清晰明了,只要顺着他给出的这张地图、只要不在山林里面随意乱跑,这群汉子是一定不会迷失方向的。
甚至于戚长夜对路线熟稔的他都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第二次进入这片山林了。
别的不提,单是这份绘制地形图纸的能力放到军中就足以让无数将领抢破头了。
至于最后一路人马则分别是戚长夜和阿茂两个,阿茂虽然年纪不大但身形却相当灵巧,心思也要比不少人都活络上一些,除了是个武痴以外也没什么不好,若不是他与步大当家有着亲戚关系姜大人不好直接挖人,这人早就被他给揽入麾下了。
戚长夜带着阿茂进了山林,没走几步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叮嘱了句:“东西都带齐全了吧?”
阿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哥,你就放心吧,刚出门前我又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全带着呢,保准不会有一件落下。”
阿茂年纪小,做起事来却很是细心,否则戚长夜也不会将他给叫到山上了,两人在山林里面快速行进着,阿茂对此很是惊讶:“哥,你是怎么记住这样复杂的路线的……我在镇子里都时不时地会迷失方向呢。”
路痴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走到哪里都能分得清方向,不路痴的人同样也无法想象怎么有人会这样难以分辨出东南西北,总之这两人在面对对方时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赞叹和无力。
他们两个走了一会儿,很快便寻到了戚长夜先前见着过的破旧山寨,孤零零地矗立在大山里面,冷不丁瞧着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破旧和荒凉。
因着这次来的时候正是在大多数人都忙碌着的白天的缘故,山寨周边没有一点人声,戚长夜与阿茂小心潜了进去。山寨的面积其实不小,但绝大多数地方都已经破破烂烂没法住人了,便是那些戚长夜觉得一下就能将其踹踏的墙都是被人专门修缮过的,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这毕竟是一处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官府给清扫过的匪寨,有不少地方还残留着当年战斗留下的痕迹,凌乱破烂脏污不堪的,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已经腐烂了大半的木头,这群人竟就这样住在这里,也不说要清理打扫上一下。
院里只有一个汉子窝在那里打着呵欠,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戚长夜一个手刀给劈晕在地,阿茂眼睁睁地见着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根绳子出来,三下五除二地将那倒地的汉子给捆绑得结结实实,连嘴里面也塞上了块东西免得他不小心发出声音。
戚长夜这一切都做的格外流畅自然,压根没给阿茂一点发挥的空间,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整理袖子的戚长夜,再看了看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呢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的汉子,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虽说匪寨的面积不小,但排除掉那些已经不能住人的地方,余下可供搜查的空间便也不是特别大了。戚长夜与阿茂分头行动,阿茂去了一间被用链子缠绕着大门的看似像是柴房的房间,大门锁得严严实实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茂虽然不会撬锁但这根本难不倒他,左右打量了下后直接翻身翻到了屋子上面,掀开顶上盖着的茅草便要去翘上面的木板,本来这房子就很是破旧了,里边有不少木板都坑坑洼洼的,阿茂折腾起来倒也没费上多少心力,很快就在那儿忙活起来。
戚长夜很想说这孩子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寨里有人被发现啊。
他则去了灶房里面,根据房子顶上的烟囱就能辨认出究竟哪间才是灶房,这间屋子倒是没有被落上锁,戚长夜毫无阻拦地走了进去。
进门直奔人家的米面粮油锅碗瓢盆,从碗筷的数量上面便能判断出寨子里面究竟有多少汉子居住,戚长夜快速巡视一番,有些讶异地发现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少上不少。
算上镇子里的那些给他们供应粮食和物资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二十来个,甚至还没有老何头的那间专门给人干活的工队的汉子的人数多,仅凭这么点人就想单独吃下一座银矿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不过戚长夜也能理解——从他带回去的那几块矿石来看这座银矿的品质应该算是相当的好,挖矿这活再怎么辛苦也是要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锄头一锄头地在土里刨食要强上太多太多。
毕竟挖出来的矿石都是他们自己去分,那是货真价实地能直接到达手里的银钱。
因着在这儿的汉子太少开采量太小的缘故,也不担心突然有银子流入市场会引来官府的注意,说难听些他们这帮人忙活好几个月采出来的那点东西还不够褚掌柜酒楼一个月的生意利润呢,毕竟只是普通村民,能发展出这样的规模也已经算是相当难得了。
戚长夜在灶房里面转了一圈,刚巧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阿茂对了个正着,阿茂小跑着凑到他的身边:“哥,那屋里头都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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