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靠签到系统养夫郎 第78章

作者:晟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系统 日常 穿越重生

糖蒜其实并不难做,第一步就是将蒜扒皮,赵岁岁去拿了把刀来将蒜苗切下,就着切口轻轻一捻,扯住被捻出来的蒜皮用力一扯便将其给拽了下来,剥皮也不用剥的太过干净,目测留下一两层皮就可以,不用非得将蒜瓣全部剥露在外面。

赵岁岁边剥边回忆着戚长夜曾讲过的做法,是某个他和戚大哥一起忙活着做虾酱的夜晚,虾酱这东西虽然赚钱却也不是长久的买卖,一方面是用的盐多容易引人注目,另一反面也是河里的小虾虽然不少但捞起来着实麻烦,捞上来后还要处理虾须洗净小虾,一不小心就会被其给扎到手。

戚长夜接连卖了几大坛子,这东西一小瓷瓶就够吃上好几天了,能卖出这么多还是因为歩大当家往其他地方的歩氏镖局也送了一些。

用戚大哥曾说过的赵岁岁听不懂的话来讲……歩氏镖局其实就是个全国连锁,歩大当家只是本地府衙镇上的镖局总当家,再往上还有更大的领导,不过听说歩大当家在他们镖局里的地位不低,就算是在皇都里面也说得上话。

这都是戚长夜在教人功夫时从那些镖局汉子口中探听到的,他套起话来很有技巧——倒也不能说是技巧,主要是戚长夜天生就长了张看起来不会主动套话的冷漠脸,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冷面汉子会关心这些,大家根本就不会防他,再说天高皇帝远地皇都离这里足有几千里远,同他说上几句也无所谓。

而戚长夜又在一些细节方面极其敏锐,就像他能从赵岁岁对周晓蝶的几句描述中联想到原主多年前在镇上吃酒时无意间听到的三言两语一般,只要给戚长夜寥寥几句信息,他能联想猜测到的内容远远超出众人想象。

不过无论是皇都还是镖局都和戚长夜没什么关系,他打听这些只是想知道利用镖局推广自己的东西以此来赚些银钱的可能性有多高。

戚长夜实在是不想像个货郎一般挨家挨户地走路推销,他更想做个每日呆在家里给别人供货的出货商,弄批东西赚上一笔一锤子买卖银钱。就像现在他和吴四之间的关系那般,他只负责提供货物,剩下的事情全部懒得搭理由吴四在旁操心忙活。

虽然自己售卖利润更大,但耗费的心血和精力同样也会多上数倍,付出往往与回报对应,戚长夜忙碌了一辈子,重活一世只想让自己放松上一些。

赵岁岁手上动作不停,心思却早就不知飞到了何处,连一旁的桐哥儿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沾着水渍的手轻轻碰了他几下:“阿岁哥哥?”

“啊……”,赵岁岁猛地回神,“怎么了?”

桐哥儿凑到他的面前:“阿岁哥哥是在想阿兄吗?”

赵岁岁:“……”。

赵岁岁刚要说话,就听到桐哥儿继续说道:“你每次提起阿兄时脸上都是这个表情。”

赵岁岁:“……”。

赵岁岁耳尖发烫,沾了几滴水弹向桐哥儿的方向,佯做发怒道:“快点扒!”

戚桐:“好好好。”

有的蒜头表面沾了不少泥土,不过目前倒没什么清洗的必要,毕竟表皮都是要扒下去丢掉的。扒下去的几层蒜皮也不需用蛮力扯下,直接用刀将蒜的末端砍下就可,这样手中便多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圆润蒜头,扒好的蒜直接码在提前备下的坛子里面。

如今戚家最不缺的就是坛子,灶房里的戚长夜新打出来的一排柜子里大大小小全是坛子,装虾酱的装咸鸭蛋的装腌萝卜装各种东西的,一个挨着一个规规整整摆了一堆,从小饿到大的岁哥儿每次瞧见了这些坛子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充实,没经受过长久饥饿的人似乎很难理解这种感受,戚大哥曾调侃过他有什么“仓鼠病”,赵岁岁完全听不明白,还以为是老鼠身上的某种病呢,第一次听到时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赵岁岁又想到了戚长夜急忙给他解释时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戚桐无意间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又见着了他脸上的熟悉笑容,桐哥儿心中格外无奈——明明就是在想阿兄!还做出副没有的样子!、

三辫蒜扒出了小半坛子,去掉那些被剥掉的外皮蒜的体积顿时缩水了不少,最重要的一步莫过于熬制糖醋水。

戚大哥与他说过配比,赵岁岁记得格外清楚,点火烧锅倒水放糖,往里面添了小半碗醋,又加了一勺盐进锅里,煮开以后等待放凉。

与腌咸鸭蛋的步骤类似,必须等到水彻底凉了才能倒入坛子里面,这东西的腌制时间倒是要比咸鸭蛋还多上许久,最少最少也得腌上一个月的时间。赵岁岁没吃过这个,听戚大哥讲过它酸甜可口开胃解腻,于是便也被勾起了馋虫,与他一起期待起来。

赵岁岁将锅仔细刷净,又一并将灶房也收拾出来,忙完这些才去了后院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放到竹笕的流水下面仔仔细细地来回冲洗了四五遍,直到石头彻底干净才将其给拿进了屋子。

他取了只瓷碗出来,倒扣在了糖蒜坛里将糖蒜压住,又将石头压在碗底确保糖蒜不会漂浮上来,做完这些才将坛口封住小心翼翼地抱到了一旁的柜子里面,与前面的几个腌菜坛子摆在了一起。

桐哥儿去旧院喂那些鸡了,院里还圈着两只野兔,戚长夜似乎是想研究一下饲养野兔,毕竟这东西出了名的抱窝快下崽多,月前还是两只兔子,一个月过去就能生出一大群来,要是能够将其养活也能省了不少事情。

赵岁岁又生起了火,倒了蒜苗鸡蛋下去炒出一盘,又在灶上热了两个白面馒头,这便是今天这顿要吃的东西了。

戚长夜不在,赵岁岁似乎也没了想去院里吃饭的念头,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孩子说不准就真的如戚长夜猜测的那般随便弄点吃的糊弄上一顿了。

这些饭菜并不难做,炒上几下就能出锅,桐哥儿那里也不耽误时间,赵岁岁才刚将东西盛了出来那边桐哥儿就拿着盆子走了出来,两人隔着院子对视了一眼,小家伙放下东西洗手进屋,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坐在灶前与赵岁岁吃了起来。

于是赵岁岁便也明白,戚大哥不在家,桐哥儿似是也没了想在院里吃饭的心思了。

他给戚桐夹了一筷子鸡蛋,看着桐哥儿几口将其咽了下去,过了许久才感叹了一声:“我想你哥哥了。”

第107章

赵岁岁很少思念别人, 在他先前的近二十年的人生里面几乎也没什么人值得他留念,这种感觉格外陌生,让人根本难以忍受, 赵岁岁将吃过的盘碗洗净, 决定用劳动来麻痹自己。

等他彻底忙碌起来,便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戚家住的偏僻荒远,对村子里的消息一无所知, 好在有渔哥儿等人悄悄给他传递消息,也是因此赵岁岁才知道郑家的几位族老在村子里面叫了些人,与雨婶子结伴去镇里寻找。

连三叔公家的那个若干年前就已经去镇上做工的儿子都被提前叫回来,他应当是郑家族里对于镇子最熟悉的, 好在现在上工的地方并不忙碌能请下来假, 但也多多少少地惹了些东家掌柜的不满。

也是因此,最近村里晃荡的汉子们都消失了不少, 生怕被拉去抓了壮丁,有些本想着趁着这段时间出去找些闲散零工的汉子也对雨婶子一家格外不满, 私下里对其都议论纷纷的。

小徐娘子昨日在村里呆了一天, 将这点事情打听的明明白白,叭叭叭地甚至比当事人还要了解,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村里的现状给讲的明明白白。

村里的人倒不清楚远夫郎现在已经去了镇上,甚至得到了一份他们梦寐以求的镇上的活计, 远夫郎自己也清楚这种事情不宜外传, 与相熟的人和村长他们说的都是远房亲戚给他找了点事做。

远夫郎家汉子死时确实来了不少亲戚,都是隔了不知多少辈的连远夫郎自己都未必认识的所谓亲人,来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心疼啊帮助啊吊唁啊,而是算计着那家暴早死的汉子留下的微薄家产,与原主戚五在世时一样, 家里那些能卖的东西早就被他给卖得干干净净了,除了一间搬不走的房子和几件瘸腿带洞的破旧家具外几乎也没剩下什么,想也知道这帮人做事究竟绝成了什么样子。

远夫郎家汉子喝了酒就打夫郎的事情人尽皆知,村里却没几个愿意帮忙的,有些汉子只有那点在自己家里对着自家亲人撒泼发怒的章程本事,出了大门怂得和个孙子一般,也就是那时候戚五还没长大还是个奶娃娃呢,要是能活到戚五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年代怕是打个照面都能被戚五给吓得两股颤颤腿间湿润。

他说跟着亲戚走了,村人大多都是不相信的,却也没人去仔细打听下和哪个亲戚去了哪里,礼节性地寒暄几句就各自分开了,整个村里除了戚长夜一家以外根本没人知道真相。

戚长夜他们也不是会大张旗鼓宣扬的人,这件事情谁都没说,是以连渔哥儿他们都不清楚。

“那么大的一个人,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失踪呢?他们为什么不报官呢?”赵岁岁满心不解。

有人失踪也不是什么小事,当朝皇帝勤政亲民,登位以后颁布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在百姓间的声望不低,新来不久的那位姜大人私下里也为自己的名声做了不少事情,赵岁岁虽不怎么出门,但听得戚大哥的意思也能猜到姜大人在府衙和周边县镇里的名声不错,若是报官官府应当会重视起来派人寻找的,那不比他们这些村人乱找快速上许多吗?

小徐娘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要面子怕丢脸吧。”

她到底也不是郑家的人,有些消息能随便打听到,有的东西却是打听不出来的,只能凭着自己的猜测办事。

“说起来,你家那位不在家吗?”小徐娘子疑惑道。

赵岁岁点头:“他一早起来就上山去了。”

赵岁岁也没有骗人,他只是没说究竟是哪天早上,小徐娘子也没多想:“你看着吧,我都怕这事会找到你家那位的头上。”

赵岁岁闻言皱起眉头:“不能吧?”

以他对郑家这些人的了解,要是自己能将事情给解决了是绝对绝对不会求到外姓人的身上的,郑家那些老顽固们可低不下这高傲的头颅。要他们承认有事情办不了需要戚五出面帮忙……比杀了他们还要困难。

否则当年两个村子争水灌溉也不至于拖延那么多天了,那是实在没办法了,灌溉和粮食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面子了。

“等戚大哥回来,我会和他说一声的。”赵岁岁道。

说起戚大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戚长夜走的第一日,他将家里的粮食碾了,第二日将新旧两个院子的后院给翻整了一番,村里有些汉子已经开始准备起了秋播的事情,将种子撒在地里埋上一个冬天,第二年开春便能万物复苏一起将嫩苗给发芽生长出来。

第三日一早吴四就来了他家院子,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几点从镇里出发的,也有可能这一晚上压根就没住在镇上,因着家里汉子不在的缘故,赵岁岁没有让他进门,吴四这次带走了足足八百斤栗子,沉甸甸的一袋银钱坠的赵岁岁心头慌乱不安的。

这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戚长夜同他说过自己平时用来放钱的地方,正所谓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戚长夜的银钱也没全部收进了空间里面,空间里放的是他手里的大头,床头的小木盒子又是其中一个位置。

除了空间里的那些意外,余下的两处戚长夜也没刻意瞒着他,赵岁岁瞧着里面满满登登的银锭子和铜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赵岁岁不会识字也不会写字,他只认识几个非常非常常见的几乎人尽皆知的字,戚大哥倒是想要教他,奈何这两个人白天实在是太忙,晚上又有了夜盲症的影响赵岁岁几乎看不清东西,一来二去地就被这般搁置了下来。

不过赵岁岁学会了写“正”字,他削了几张薄薄的木板,示意赵岁岁用正字来计数,本身这字就只有五笔,又横平竖直地非常好记,几乎只是提了一次赵岁岁便将其给背了下来。他甚至还无师自通地研究出了套记账方法,虽说要比阿拉伯数字更复杂繁琐上一些吧,但对于一个一直在村子里面长大的哥儿来说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

赵岁岁又点了一遍银子的数量,单独将其装进了个小布袋子中,这样也方便戚大哥回来确定数目,做完这些他又去地窖里面清点了下剩余的装栗子的竹筐与麻袋,一笔一划地认真将其给刻在了木板之上,随后才重新关上地窖的大门。

他做起事来实在是细致,有时家里的很多东西连戚长夜都要过来问他。

戚大哥说了大致在三至五天左右就会回来,现在才是第三天时间,赵岁岁便已经开始期待起来,搬了小凳子在院门口处忙了一天,时不时地就要偏过头去看上趴在脚边的大汪一眼,期待着它能早些听到来自于主人的脚步声。

桐哥儿更是沉不住气,每隔几分钟就要往门前走走看看,连趴在地上的小狗都被转得发晕。

因着天际逐渐转冷,地里的蔬菜也长势缓慢,赵岁岁与戚桐去将鸡圈兔窝收拾了一番。他去接了一大桶竹笕的水,一瓢瓢地舀着浇到了菜地之上,那些鸡粪也没有丢下,一并带去沤成肥料,等再过段时间统一埋进菜地里面。

之前戚长夜就去猎过几只兔子,被送到了同福酒楼一并卖了,不过那些兔皮兔毛倒是没有一起卖出去,而是戚长夜出了些工费在镇上鞣制出来被阿福他们顺手给捎带了回来。

兔皮的数量不是很多,赵岁岁便想着先可着戚大哥来给他做双护膝护臂,戚大哥毕竟常年进山,衣服鞋子都磨损的极快,赵岁岁时不时地便要给他修补衣服打上补丁,他衣服的几处重要部位也都专门用针线加固缝实了好几次呢。

皮毛这东西要比寻常布料厚实多了,赵岁岁那根小细银针连着扎了几下都没能扎透,他不得不将之前用来纳鞋底的针给拿了出来,带上顶针连着用力扎了好几次,才终于将针线给穿了进去。

每块兔皮都不是很大,兔子本身也不是什么能长的特别大的生物,一块兔皮刚好够做一只护膝,他取了划粉片来思考了一番,最后才开始下剪刀裁。

桐哥儿坐在他的身边,一脸倦怠地打着呵欠,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方放着那只泥做的炉子,几块黑炭放在炉底,隐隐可见几丝红色的光芒。

泥炉上面坐了一个约有两个巴掌大的陶罐,里面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泡,是他们正在烧着的水,有了这个小小的陶罐倒是节约了不少柴火。

村里人的窗子通常都是用木头木板搭出框架,再用油纸将其糊上,戚长夜却将其给改进了一番,做成了左右两边对称拉开的样式。优点在于这样光线能够更好,更加方便日光照射,缺点同样相当明显,到了冬日门窗开启的地方便会有冷风源源不断地往里面灌。

是以等着天色再继续寒冷上一些,戚长夜就会用些东西将门窗封实,不过那都是一两个月后才要准备做的事情了,现在提这些还为时尚早,但因着那些剪下来的兔皮兔毛也能够被用来封窗的缘故,赵岁岁将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取了个布口袋将其装好,这样等到用的时候就不用再到处去找,能够省下不少事情。

哪怕家里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东西,岁哥儿也从来不会挥霍浪费,各式各样的物品都留了一堆,就怕哪天突然用到自己家里找不出来。

虽是留了不少东西,但他每一件物品都装得格外规整,不会给人一种随意堆放的混乱感觉,甚至还摆的颇有些赏心悦目,戚家新旧两个院子面积本就不小,反正家里有不少空地,戚长夜也随他去了他想收些什么便留些什么。

这样开窗光线极好,戚长夜又特意将向阳的那间留给了他,赵岁岁很快便借着天光缝出了一只。护膝另一侧有专门的束带,届时只要将其带上打几个结就能稳稳固定在腿上。

这一只护膝做着简单,却也消耗了他近一个时辰,赵岁岁的眼睛本就不好,全神贯注了这么长的时间两只眼睛都酸涩的厉害。他伸出手准备揉揉自己的眼睛,却见着桐哥儿朝着他的方向爬了过来,小哥儿的一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就势依偎进他的怀里。

赵岁岁心软成一片,对桐哥儿喜欢的不得了,仔仔细细地帮他打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又轻轻地摸起了他的脑袋:“等你哥哥的东西做完,就给你也做上几件。”

桐哥儿摇头:“桐哥儿不要,给阿岁哥哥做。”赵岁岁没忍住笑了起来。

赵年年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小时候也长了张精致可爱的脸,不过对方可从来没有那么贴心过,偶尔对他撒起娇来也一定有他背后的目的。赵岁岁越看他便越喜欢,抱起了小家伙就舍不得松手,无论这一天多忙多累,只要想到家里面的一大一小,身上的疲惫便也一扫皆空了。

“等你阿兄回来,让他给你做好吃的。”赵岁岁笑道。

第四日的岁哥儿将余下的护膝做了出来,又给家里人纳了两双秋冬的棉鞋,他将家里换下的几件衣服都认认真真地清洗了一遍,支起架子挂在院中,之前做好的两床被子也一并被拿了出来,被风吹得在院中直晃。

这几日的阳光都相当不错,正好用来晒些东西,只可惜家里的蘑菇木耳都已经晒得差不多了,找来找去竟然只有新买回来的几辫大蒜能够晒晒。

赵岁岁本想着在院子里面晒上一天的,到了下午天色却开始阴沉起来,他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了几眼:“瞧这样子怕是要下雨……你哥哥可还在山里面呢,要是真的下起雨来他就不好回了。”

桐哥儿也满心担忧,与赵岁岁一起将衣服收起,到了傍晚果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虽说雨势并不是很大,赵岁岁心头却仍绷的死紧,坐在院里没有丝毫要进屋睡觉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山上的方向看。

桐哥儿先后叫了他好几声,赵岁岁都没能听见,小哥儿便跑了出来坐在他的身边:“岁哥哥别担心,哥哥不会有事情的。”

赵岁岁点头:“我相信他。”

只是山里过夜本就危险,现下又开始下起了雨,入了夜后更加寒凉,赵岁岁仔细地回忆了下那些给他带走的东西,想到里面有张薄毯才勉勉强强地松了口气。

自从他们搬到新房以后桐哥儿就去了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这段时间戚长夜不在,他自己在家睡不踏实,干脆又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跑到了赵岁岁的屋里面住,赵岁岁摸了摸小哥儿的头,正要起身熄了火把回屋,便见着有狗从狗窝里面窜了出来,对着大门吠叫起来。

天色晚了,他看不清是哪一条狗,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余下三条很快就也冒了出来,边叫边冲着大门摇起了尾巴。

赵岁岁心头一喜,急忙小跑着到了门前,果不其然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岁哥儿,我回来了,开门。”

赵岁岁兴致冲冲地迎了上去。

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分别这么久的时间,这几日赵岁岁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情相当平稳,可他此刻去抽门栓的手却抖个不停,大脑失去了全部的思考功能,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嗓子里面蹦了出来,所有的感官都在向他大声诉说着激动两个字。

刚刚回屋的桐哥儿也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跑得太快没看着脚下,左脚拌右脚地“噗”地一下栽在地上摔了一跤,赵岁岁的手抖的厉害,过了半晌才终于将门上的链子拿了下来,他伸出手用力将大门拉开——果不其然,戚长夜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前。

他在山上待了四天,浑身上下都脏得厉害,灰头土脸的身上的泥土雨水和不知名液体混在一起,一身衣服都快要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赵岁岁却丝毫顾不上这些,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戚长夜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伸出两臂回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