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靠签到系统养夫郎 第64章

作者:晟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系统 日常 穿越重生

活鹿死鹿自然不同,且这鹿的精神还这么好,褚掌柜心里即刻便盘算了起来。这鹿他是一定要收的,正在心里盘算着价格就见着戚长夜从另外一个竹筐里面掏起了野鸡野兔。

掏了一只还有一只,一只后面又来一只,兔子接在鸡的后面,一口气掏了一堆出来。

褚掌柜:“……”。

褚掌柜还以为戚长夜撞了兔子窝了。

“这些你收吗?”戚长夜问。

褚掌柜当然点头:“收,全收!”

戚长夜便与他商议起价格。

戚长夜还记着要留着兔皮给赵岁岁做东西的事情,与褚掌柜议价格时特意提了一句,褚掌柜也没什么意见,他们酒楼只做饭食生意,以往有了兽皮也是囤积起来卖给皮毛商人,无非是少付戚长夜一些皮毛的银钱罢了。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对对方的性子也心知肚明,很快就谈出了个合适的价格,连鹿带着这些东西一共卖出了五十五两银子,褚掌柜当场结了银钱,伸手抱着鹿的脖子,整个人都喜滋滋的。

戚长夜将银子收好,不想褚掌柜却看向了板车上的麻袋:“褚叔我冒昧问上一句,这也是要卖的东西吗?”

戚长夜和赵岁岁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点了点头,戚长夜将麻袋解开,露出里面的红枸杞来:“山里摘的,自家晒的。”

褚掌柜伸手抓了几个放在掌心,这枸杞子个大肉多颜色红润,每一个都相当饱满,一看就知道品质不错。褚掌柜垂眼想了一会儿,“这枸杞子多少钱一斤?”

戚长夜看看赵岁岁:“三十八文。”

褚掌柜点头:“行,我要五十斤。”

赵岁岁讶异地抬起头来。

市面上的枸杞子通常在三十五文左右,戚长夜的报价并不算高,他这儿的质量要比那些好上不少,酒楼里面也有几道汤要用到枸杞,虽说库存还剩了一些,但这东西能长久放着,过几个月就能用上,买上一些倒也无妨。

转眼又入账了近二两银子,这些都是给赵岁岁的银钱,不过赵岁岁不太敢接,戚长夜明白他的想法——要是在家或许还好,镇子里面人来人往的,赵岁岁揣着这么多银子肯定会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给摸了偷了。

戚长夜便将银钱接了过来,转手将其送进空间,等到了家再还给赵岁岁。

至于余下的那些枸杞……戚长夜也不差卖的渠道。

---

一家三口进镇的事情暂且不提。

魏桂香骂骂咧咧地带着赵小宝回了院子,她被狗追的相当狼狈,大毛甚至将她的手臂给咬出了血来,还有条狗在她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多亏这狗还没成年,否则这一口下去能直接将她的皮肉给撕扯开来。

魏桂香一瘸一拐地回了村子,边走边骂骂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杨东村附近反倒闭嘴不吱声了——生怕被村里人听见拿来笑话她。

刚到家里又被赵老太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间或交杂着周晓蝶的“嫂子只是太辛苦了想出去休息上一日”的阴阳怪气,魏桂香憋了一肚子火,恶狠狠地将大门一关自己进屋生起气来。

哪怕到了第二日早上,魏桂香也依旧咽不下这口气来,刚巧这日赵阿苗没有出去干活,魏桂香便在房里抱怨起来。

“没想到我怀胎十月竟然生下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连自己的亲娘都放狗去咬,早知道他会长成这样当初生下来就应该直接摔死!我呸!真是个赔钱货是个丧良心的东西!”

赵阿苗皱着眉头看她:“谁让你去找他的?”

魏桂香一噎,神情有些躲闪,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态度强横起来:“我是他娘,我凭什么不能找他?”

“他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享福去了,怎么不想想自己家里还在吃糠咽菜的爹娘呢!你是不知道那戚家的青砖瓦房修建成了什么样子!咱家今年的收成本来就少,我这不是想着过去看看能不能给咱们小宝要来什么东西吗!”

魏桂香说着说着又愤愤不平起来:“别的不说,他那身衣服一看就是新做出来的,那身料子从头到脚怎么也得要个百来文钱,咱家小宝现在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你再看看赵年年都穿什么衣服,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啊!”

赵阿苗低头不语。

魏桂香就知道他心动了,放轻了声音哄着他道:“听说戚家的那个手里有着不少银子,岁哥儿给咱们漏上一些,往后你不也能在赵阿福面前抬起头来吗?”

“爹娘为什么看中他们?不就是因为周晓蝶有个有钱的爹吗?”

赵阿苗叹了口气,声音里却还是有些犹豫:“可……岁哥儿再怎么说也是被我们给亲手卖出去的,哪有卖了孩子还回去找的道理?你不怕那姓戚的生气找你麻烦?”

魏桂香不甚在意地摆手:“这有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就得听我的话!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他在那杨溪村里无依无靠的,能哄住戚家那个一时,还能哄住一辈子不成?早晚就知道娘家的好了,现在不过是呕着口气罢了。”

“那村霸也算不得什么,我听说他不常在家,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上一些、错开时间他根本就察觉不了。”

魏桂香颇为自得。

赵阿苗也彻底被她劝服,帮她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最后只是叮嘱一句:“小心一些。”

魏桂香笑笑:“年哥儿与袁童生的婚事就快到了,明儿个我再去戚家看看,他那身衣服瞧着不好要来,总能要些边角料吧?还有他不是要在村里买菜吗,买谁的不是买?咱家菜园里又不是没有菜种!”

魏桂香心里美滋滋的,正畅想着未来从赵岁岁那儿拿钱的美好日子,转身便听见一道声音:“此处可是赵计杰家?”

嗓门极大,连他们在屋子里面都能听见。

赵计杰是她公爹的名字,魏桂香和赵阿苗都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很少这样喊人,乡里乡亲的彼此都有各自的称呼,魏桂香听到有人走出房间拉开了门,周晓蝶有些惊恐地看向来人:“官、官爷?”

“官爷?”赵阿苗与魏桂香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走出了门去。

不止是他们,连赵老太都扶着赵老头走了出来。

“这位官爷,我是赵计杰,不知几位有何贵干?”赵老头有些谄媚地道。

周守卫瞧了几人一眼:“魏桂香可在?”

魏桂香手臂上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去县衙敲鼓状告魏桂香诱骗他人盗窃财物,知府大人让我们来带人走上一趟。”周守卫道。

第94章

魏桂香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别说是魏桂香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官府?状告?魏桂香???

“不是,这位官爷?这怎么可能呢?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赵老太和赵家人显然已经被彻底吓傻了,还是周晓蝶勉强找回了几分理智, 再怎么说周晓蝶也是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 对于官差的惧怕并没有普通村民那样严重,也敢主动上前说上几句话来。

“你是在质疑官府?”周守卫还没说话,身后的另一个官差便斜眼看了过来。

周晓蝶语塞, 站到一边一声都不敢出了。

“所以谁是这魏桂香?”周衙役目光巡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周晓蝶的身上:“莫不是就是你?”

周晓蝶连忙摆手匆匆后退:“不是不是,她才是!”

说着,周晓蝶的手便指了过来。

魏桂香瞪大眼睛, 没想到周晓蝶居然毫不留情地就指出了自己, 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地格外难看,要不是顾忌着官差在场险些就要破口大骂了, 周衙役也没再多耽误时间,带着人就往院子外走。

院外早已聚满了人, 交头接耳地凑在一起交换着信息, 这样的事情实在罕见,几乎大半个杨东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别说是身为当事人的魏桂香了,就连周晓蝶和赵家二老都涨红了脸——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她家年年马上就要成婚了!袁家人听了又该怎么看他们赵家!

赵年年一直没敢露面, 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 躲在屋里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周衙役带人走了几步,又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般回过头来:“差点忘了,还有个叫赵小宝的,也一并带着。”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

只听说有县太爷的,从没听过“镇太爷”的说法, 县可以说是大燕朝的最基础的行政单位。镇子里面虽然也有官府衙门,但非特殊情况县太爷其实很少到这边办公,百姓若有什么事情需要状告伸冤需得进到县城里面。

原主以前也没少在县城里鬼混,不过戚长夜和赵岁岁都是第一次来,桐哥儿就更不用说了。

县城要比镇上繁华热闹上许多,他们是借着步大当家的马车赶过来的——说来正巧,新任知府从京城赴任,皇都距他们这地方相隔甚远隔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路程,除了朝廷派的护卫以外知府大人家中也寻了镖局陪同,正是步大当家所在的那家。

歩氏镖局在整个大燕都颇有些名气,据说上头后台极硬,再往后就要扯到什么官员党派了,歩氏镖局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在这边府镇上设立分堂。

步当家正好有事要去府城面见知府大人,戚长夜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也不介意再多捎带上几人。

至于为什么此案会经由知府亲自过问而非县太爷……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无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隐瞒身份伪装成税官进村是为了了解当地百姓收成和生活,坐堂审案则是为了给自己博个名声。

戚长夜浏览过原主的记忆,隐约能从中判断出前任知府其实并不是个多么爱民的存在,在百姓间的口碑名声也不是很好。

他们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来这儿当官和做土皇帝也没什么差别。调任下来后前任知府倒是甩甩袖子一走了之了,却给这位新来的官大人留了一摊子烂账,城中商户势力分布等方方面面都有前任的影子,新来的大人若想立威肯定是要对他们动手的。

这位新来的姜大人便搞出了“挨个县城巡回审案”的名头,每个县衙各呆上几天,甚至特意免了这几日的击鼓杀威棍,戚长夜不用想都知道击鼓鸣冤的人里肯定有不少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届时他们一唱一和,再扯出几个昔年错判的冤案假案来还以清明,姜大人既得了威名又扬了民心。

而戚长夜特意在这种时候交了诉状,也是因为他这点儿事儿根本就算不得事,知府大人挥一挥手就能解决,他告的只是个普通百姓,又能和私事家事扯上关系,倘若要状告某个商户某位大人……状纸都未必能递到官衙里面。

——因为他们要提前判断被告的人是否是他们的动手对象、是否会对他们的计划存在影响。

总之,戚长夜将能想的全部想到了,今日出了这县衙大门,日后别说是上门来找他们麻烦了,赵家人怕是只听到他们名字就要被吓破胆了。

戚长夜拍了拍赵岁岁的头,示意他不要害怕。

赵岁岁也深吸口气镇定下来。

他们来时已是下午,前面还有几桩案件等待审理,待到赵家人被带到县衙里时刚好也正轮到了他们。戚长夜一行走到正堂,松开牵着桐哥儿的手,依照大燕律例对着上方官员行过了礼。

子女告官为大不孝,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会被官府拉出去打上几十大板被十里八乡戳脊梁骨骂,可告官的人是戚长夜啊!戚五父母现今正在杨溪村后的大山里头埋着呢,他现在又没和赵岁岁结亲连个哥婿都算不上,事情便成了买主与卖主之间的矛盾纠纷了。

赵岁岁抬起头时刚巧窥见了正上方匾额下的那位大人的容貌,立时极轻地惊呼了一声,随即猛地低下头去盯着地面,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桐哥儿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只有戚长夜依旧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意外。

坐于高位上的姜大人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他最看中的就是这戚家汉子的沉稳模样,任你心里想了再多,也不会被人从脸上给窥探了心思。

甚至连他都看不出来戚长夜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姜大人轻轻咳了一声,身边师爷便问询出声:“尔等缘何状告他人?”

戚长夜冷静地叙述起来。

“七月下旬,杨东村泼皮癞子伙同孙二偷袭谋抢我身上的银两,数日过后我上门要债,癞子还不上我的银钱,便拿他家中物品给我抵债。”

戚长夜从怀里取出几张纸来,便有衙役接了过去双手奉到师爷面前。

师爷认真浏览了一遍,又将纸张送到江大人处。

第一张纸正是癞子与孙二按了红手印的“认罪书”,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列出了时间地点事发经过,后面还附了张物品明细,一并列上了戚长夜从癞子家拿走的每件东西,自然也包括那张赵岁岁的身契。

就是这字丑的……姜大人五岁时抄书的字都要比这规整上许多。

“此凭证可由杨东村长及数十位村民证实真实性。”戚长夜道。

“我执着身契带人回家,忙完家事便去镇上改了户籍,赵家哥儿由此便彻底卖身于我,理应与其原本所在的赵家再无牵连。”

戚家的税就是姜大人亲自过去收的,当时他便见着了这张身契,上面也确实印了官府的章印,姜大人对此也有些印象。毕竟只见着拖拖拉拉拖延更籍想多逃一年税钱的,这样主动配合官府征税的实在是少,尤其是在这种村落里面。

倘若戚五不主动更籍,到时候便是衙役去赵家征收赵岁岁的税钱,届时赵家肯定不同意,衙差需得回到镇里禀报上级调阅户贴,同时再派出一对人马去戚家那边核实真相,总之来回几趟少说也得耽搁上一天的时间。

一户两户的勉强能忍,要是多了说不定就会影响到征税的大事,这种时候官府里面本来就人手紧张,还要抽出一部分人来看运和押送粮食,哪儿有这多余的人去调查这些破事儿啊?这不是平白无故增添麻烦吗!

要是天下百姓都能有戚五这汉子的觉悟和态度,官府能少去多少鸡毛蒜皮的逻烂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