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靠签到系统养夫郎 第3章

作者:晟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系统 日常 穿越重生

戚五后脑上还缠着一圈白布呢!

更不用说癞子此刻脸上的表情了,心虚又惶恐,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有问题一般。

癞子也是想到了这点,当即叫嚷了起来:“村长!李叔!你不能不管我啊!这可是在咱们村的地盘上啊!”

戚长夜目光沉静:“你蓄意谋杀抢掠钱财,应该知晓送到衙门是个什么后果,我今日没将你们扭送到官府而是选择私了,已经是看在李村长的面子上了。”

村长神情一怔,当即不犹豫了。

谋害性命劫掠钱财闹出去了会损害整个村子的名声,他们杨东村前些日子才刚考出了个童生,周边这些村子可都盯着看着呢,闹到衙门那里实在不好,袁童生处也不好交待,不如在这让这恶霸私了。

“你想怎么解决?”村长问。

戚长夜想了想:“打他们一顿,再将我的十两银子要回来。”

这很符合村霸的性子,李村长想,这家伙向来是能动拳头就不动嘴的。

“你胡说!哪里来的十两银子!分明只有六两七钱!”癞子怒道。

孙二想捂他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

“嗯?所以你承认是你们做的了?”戚长夜抬起手臂。

“的确是六两七钱,铜钱用浅黄色的绣线穿了起来。”本应用麻绳去穿的,但原主家里没有那东西,只找到了几捆原主母亲留下的绣线,遂而用其代替了。

“啊!癞子买岁哥儿付的铜钱不就是用浅黄色的绣线穿上的吗?”

“是了是了,来的时候我路过赵家还听老四家的念叨怎么用这么好的绣线穿铜钱呢!”

几个村民站在人群中间议论起来,声音不大,周边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戚长夜和癞子也听到了,戚长夜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癞子的神情却骤然变得阴狠无比,他知道当日的事情已经在全村人面前彻底公开了,被议论被打量的处境使他已然忘记了对戚五的恐惧,抄起墙边立着的刚刚孙二带来的锄头就冲了过去。

“你怎么没去死——”,癞子怒喝一声。

“啊!!”人群中有人惊呼。

戚长夜安安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顷刻之间癞子便已冲到了他的面前,眼见着那带着铁锈的锄头挥舞到了戚长夜的头顶,正要狠狠砸下之时……他才握着棍子一棒打上了癞子的手腕。

这一下子又稳又狠,癞子立时发出一声惨叫,剧痛之下锄头也拿不稳了,手上脱力那铁质的农具便自他的手中滑落,好巧不巧刚好砸到了坐在地上的孙二腿上。

于是孙二也惨叫了起来。

癞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平日没少欺负其他村人,见他挨打有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称快,甚至巴不得戚长夜能多打几下。

戚长夜也没让他们失望,他今日拎着棍子过来就是专门打人的,系统似乎也知晓了他的想法,今天的签到礼物恰好是一根纯木质的棒球棍,戚长夜挥舞起来格外趁手。

至于银钱,他也没指望能真的要回来,就像原主得到钱后立刻挥霍了不少拿来买醉一样,癞子这家伙也不是什么能藏得住财的人。

但总是该要一下的,留在这里也是让这泼皮挥霍糟蹋。

戚长夜神情冷峻凌厉,孙二坐在地上抱着一腿哀嚎,看似是场中最无辜的那个,戚长夜却知道当日正是他抱起的石头。

若不是他,癞子不会起了杀死原主的念头。

他抬起一腿狠狠踢在人的肚子上面,又是一棍夹着风声照着人的手臂砸去,癞子也是个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向侧面一滚便避开了他。但戚长夜的速度极快,癞子才刚刚抬起头来戚长夜的棍子便又打了下来!他距离孙二不远,情急之下竟直接抓着孙二的袖子将人拖到自己面前挡下了这一棍!

孙二的尖叫声响破天际。

戚长夜一脚踢在了孙二胸口,将人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他并不担心会将人打死,戚长夜一直控制着力气和角度。

别人害他他回来报仇,这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但若真的将人打死了就是他的不是了,沾了人命官府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重活一世没必要为这样的两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就这样轻易地揍人一顿又有些太过轻拿轻放,毕竟原主戚五是真的被这二人给活活砸死在了玉米地里。

这些话他不能诉说,他只能独自将戚五的死埋在心底。

这世间只他一人清楚,癞子与孙二的手上沾染了一条人命。

戚长夜又给了癞子几棍,打的癞子连连求饶,起初还能咬着牙硬气上几句,到了后来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得厉害,哀嚎着躺在地上连连求饶。

“戚五哥、不对、戚爷!戚爷您就饶了我一回吧!”

孙二也在旁痛哭,只说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求戚爷高抬贵手,翻来覆去都是再也不敢了真的知错了。

戚长夜眸色冰寒,上前一步一脚踏在癞子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的人:“你们两个将当日的事情向村长及众人诉说一遍。”

癞子支支吾吾,孙二却当机立断,疼痛使得他的声音有些扭曲,短短几句话含含混混呜咽了半天才终于说完。

戚长夜换了只手握着棒球棍。

他转过头望向门外:“今日之事,也想请村长和诸位乡亲做个见证,非我主动前来惹事,实乃这二人起杀心在前。”

村长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他现在只想将这恶霸送走。

于是戚长夜从怀中摸出了张纸。

村长看了一眼,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戚长夜半阖着眼,语气冷漠:“为了防止你们日后倒打一耙,来这之前我特意请人将当日之事写了下来,日后若有人想旧事重提也有个见证。”

“现在,按手印吧。”

孙二面如死灰,癞子挣扎着想要拒绝,戚长夜便脚下用力直接将人踩进泥里——本来是土,混了刚刚孙二腿上流出的血,就被搅成了黏腻的血泥。

“至于你二人从我身上抢走的六两银子……”,戚长夜扫视了圈四周:“就用你家里的东西来抵吧。”

反正他今日就是来废了癞子的。

第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个恶霸互咬,此等情形实在罕见。

但仔细想想“互咬”这词太不准确,明明是戚家恶霸单方面地殴打癞子。

戚长夜下手又黑又狠,连村里的一些汉子看了都止不住皱眉,更不用提那些看热闹的妇人哥儿了,杨溪村戚五的确恶名远扬,亲眼见了才知他比传言中的还可怕上千倍万倍,戚长夜懒得与这二人废话,几棍子下去直接打废了人的行动能力。

他又一脚踹开癞子家正屋,几步进去巡视了圈,拎着一件崭新的衣服走了出来,正是癞子用从他身上抢来的银钱去镇上买的衣服。

癞子其实买了两身衣服,另一身此刻正穿在他的身上,被他的血迹染红了一大块,还沾了他被打出来的眼泪鼻涕,模样看着狼狈极了,戚长夜干脆放弃了这身衣服。

杨东村的人只能干瞪眼看着,无人敢出声阻拦他的行动,没看见村长都只能在一边站着吗?没看着癞子脸上流淌的血吗?他们想来想去只能将这一切都怪罪到癞子和孙二身上——你说你们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戚家这个,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

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只敢骑在自己村人头上撒野,遇到真的狠茬连人家几招都打不过,呸!只会窝里横的东西!落到这地步真是老天开眼!

戚长夜将衣服扔上了癞子家板车,一旁的面粉也没有落下,癞子家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戚长夜又顺手将孙二的锄头从地上捡了起来,一并放到板车上面。

他去灶房里面晃悠了一圈,这间屋里的东西倒是不少,但癞子的个人卫生实在堪忧,案上摆着半只吃了大半的烧鸡,角落的坛子里是只剩个底的猪油,盆啊碗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戚长夜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扫过那些被啃得一片狼藉的食物……最终单手将灶上的铁锅给拎了起来。

铁锅的分量不轻,戚长夜却拎的格外轻松,手臂肌肉绷起明显的线条,即便隔了层单薄的夏衣也仍旧是非常惹眼,完美流畅的肌肉线条隐没在衣衫之下,直到这时杨东村的人才突然惊觉——褪去那些让人心悸的狠戾凶蛮,戚家这恶霸的长相竟然非常不错!

铁锅被倒扣在板车的一角,车上仍留有一大片空余空间。

于是戚长夜走到了柴房门前。

柴房门并没有锁,在他进院之前癞子刚将这门推开一道缝隙,戚长夜在门前停顿了一瞬,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他仍清楚地听到了门内的极力压制住的呼吸声音。

这次他没踢开大门,而是直接伸手推开。

屋里的哥儿如同某种受惊的兽类,颤抖着身子瑟缩着往柴堆里钻。

那些柴火干枯坚硬,单是拿着都觉得磨人硌手,稍稍一蹭就能将人的皮肤磨的红肿泛出血丝,赵岁岁却已经全然感受不到这些了,手上背上的许多地方都被摩擦出了红色血珠,和躺在院里满身是血的癞子相比不算骇人,却要比癞子孙二凄惨上太多太多。

堆柴火也需要技巧,怎样才能堆的扎实堆的节约空间?最常见的方法是横纵交错一层铺着一层,每根柴火都被劈成差不多的长度,整整齐齐摞在一起用一些便取上一些。但癞子显然没有这份精力和耐心,一大捆枯枝直接乱七八糟地堆在了那里,硬生生地在本就不大的屋里堆出了一座松松垮垮的小山。

赵岁岁一动,这座柴火山便骤然坍塌了下来,大大小小的枯枝干柴砸在他的腿上背上,他似乎这才从那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中清醒。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柴房门前的戚长夜,就算是他也曾经听闻过这位村霸的恶名。杨东杨溪两个村子早年时常发生摩擦,向来都是他们村子稳压杨溪村一头,直到戚家这位横空出世,不得不说两个村子之间平静了许多——因为杨东村没人打得过他。

赵岁岁曾在几年前见过他一面,当时堂弟赵年年也跟在他的身边,他们混在进山挖笋的村民之中,两个哥儿看着毫不起眼。

戚家的这位村霸应当是没见过他们的,毕竟中间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杨东村的人在发现戚五后就停下了脚步,赵岁岁在人群之中连头都不敢抬,反而是赵年年踮脚伸头直往那边看。

赵岁岁担心堂弟的打量目光会惹到村霸,拽了好几次堂弟的袖子,最后他终于抬起了头,恰好与那村霸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阴翳凶狠面色不虞,眼角还在往下淌着鲜血,也不知道是刚刚和谁打架回来,身材高大肌肉紧实,一拳下去仿佛能将他打飞。

赵岁岁总觉得下一刻他的巴掌就会挥到自己脸上。

他非常怕这样的汉子,甚至连身材高大些的哥儿妇人都怕,这是从小被赵家人打骂落下的心病,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本能。

他之所以和赵年年玩得好,一方面是因为赵年年是赵家少有的对他有着和善态度的人,另一方面则是赵年年常年以体弱多病的形象示人。堂弟身材娇小瘦弱单薄,袁童生说过这叫什么、什么弱柳扶风?赵岁岁不懂这些书生郎的词汇,但袁童生总说,时间长了他便也懵懵懂懂地记住了几个。

他只见过戚五一面,回去以后却做了半宿的噩梦,梦里对方狰狞着面容拎着带血的棍子要打死他,梦里的赵岁岁拼命尖叫逃跑,追在身后的高大汉子又突然模糊了面容,隐隐约约透出几分赵家叔伯的模样。

赵岁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戚家的恶霸会这样站在他的面前。

对方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将夕阳余晖遮挡的严严实实,明亮的光线洒在他的背后,却在他的身前映照出一大块如墨色般暗沉的阴影,癞子家的柴房本就不大,狭窄的一小间屋子几乎被他的影子遮挡了大半,赵岁岁整个人都被裹进他的阴影里面,身子抖的甚至不由他控制。

戚长夜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没能翻出任何与这哥儿有关的信息。

不过眼前倒是浮现出一张与这哥儿颇有些相似的脸,总是柔柔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似乎曾在原主回村的路上出现过几次。

戚长夜还不知道癞子买走赵岁岁的事,不过看看当前情况看看赵岁岁的凄惨样子也能猜出个大概,他站在门前看了赵岁岁一会儿,没有进屋,而是转身回了院子中在癞子和孙二身上翻找起来。

两人身上共找出了近二两的银子,还有一张染了黏腻血迹的卖身契。

正是不久之前自赵家拿来的那张。

戚长夜看着上面的文字,写这卖身契的人字迹实在是不怎么样,歪七扭八的好几个字都糊成了一团,混着癞子身上留下的鲜血,他看了半天才勉强读懂个大概。

“你是赵岁岁?”他转头望向柴房里的人。

赵岁岁刚刚平复了些,闻言霎时又颤抖起来,他害怕的连牙齿都在打颤,却还是努力从牙缝中挤出了个“是”来。

这是赵家人教给他的“规矩”,不回话会遭到更猛烈的毒打。

好在戚长夜的耳力不错,捕捉到了那句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的回答。

赵岁岁的衣服凌乱破烂,裸露的皮肤上青紫交叠,戚长夜毕竟是现代人,完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想着这人在家里恐怕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的卖身契,一张薄纸却承载了一个人的身家性命,戚长夜长叹一声,垂眸看着瑟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人,“我可以放你离开,不用担心癞子再来找你麻烦,至于这张卖身契……”,戚长夜想了想,他不是什么处处施舍的善人圣父,二两银子足够一户节俭人家一整年的花销,不可能因为一点微薄的同情就做出撕了扔了一类的举动。

何况欠原主银子的是癞子,卖赵岁岁的是他的家人,他连赵岁岁的品性都不清楚,有善心也轮不到他来施舍。

“……这张卖身契暂且就放在我这里,二两银子,我不多要,等你攒够了卖身契上的银钱随时可以找我将这张纸赎回。”

赵岁岁抖了抖,戚长夜知道他听进去了。

“但也不是无期限的,你自己定个还钱的时间。”

赵岁岁性格胆小懦弱,向来只会听从别人的安排,活到这么大几乎没有什么做主拿事的机会,二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毕竟这么多年他的手里连十个铜板都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