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爱
“约瑟夫。安格尔,你们都称呼他为圣教皇。”女人说道。
奥洛维斯放下咖啡杯:“你确定?”
“当然,虽然我在寝陵里度过了很长时间,但在我看来,我与我的族人只是睡了一个漫长的觉而已。”女人皱眉,清晰描述道:“你们的教皇是个矮个子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身高只到我的手肘处,他来的时候,我们全族的人都去看他了。”
“我站在他的身后,让他没有被族人拥挤到,他太矮小了。”
应该是你们这一族人太高大了吧,奥洛维斯腹诽了一句,又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教科书,或多或少都有约瑟夫。安格尔教皇语序或是名言,他在震惊之余只有一个想法,教皇真能活啊,寿命好长。
至少也活几百年了吧。
“那教皇去你们族里做什么?”奥洛维斯问道。
女人灰蓝色的眼眸凝固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好像说什么神爱世人。”
奥洛维斯用银勺搅拌了一下咖啡里的糖块,让它更好融化,神爱世人是光明类书籍中最常看见的用词,也是许多神甫挂在嘴巴的话,偶尔,他也会说说,毕竟悲悯和救赎一向是光明十字神教的主题,也是光辉之主对外的形象。
“是的,神爱世人。”女人肯定道:“伟大的红月母神赐福给我们,带来了繁育与健康,我们沐浴在母神的恩泽中,将为他送上最崇高的敬意。”
“伟大的红月母神,万神之神,一切的一切的养育者,作为女人,我们强大,我们无畏,我们英勇,红月之下,我们无所不能。”
奥洛维斯听完以后,问道。
“你还没说你们喜欢喝什么饮品?”
“饮品?”女人哈了一声,微抬起头,显得豪爽又骄傲,她的声音里有无数人声在一同回荡:“我们塔尔塔克一族从不喝饮品,寒冷的极地冰原上,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加特勒和红月的光辉。”
应该是一种烈性酒,奥洛维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那你们吃什么呢?听起来,你们住在很冷的地方。”
“狩猎长毛象,以及捕捞海边的冰鱼,冰鱼很好吃,我们全族的人都很喜欢,它的脂肪肥厚甘甜。”
“当红月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会在红月下祈祷,跳舞,赞美伟大的红月母神。”
“听起来不错,以后有机会尝尝冰鱼。”奥洛维斯问道:“想晒晒太阳吗?今天天气不错。”
外面,阳光照耀大地,映衬着雪地,更加明晃晃的刺眼,女人一直在看向外面。
“你们应该可以晒太阳吧。”奥洛维斯不确定。
“当然可以。”女人抬起脚,走向门外,从她灰蓝魂体内冒出很多模糊的人影,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从女人的讲述中,奥洛维斯彷佛看见了一个与世无争的种族过着平凡美好的生活,但能被当做实验对象,塔尔塔克一族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幕后之人的计画失败了,但这并不妨碍奥洛维斯对塔尔塔克一族的观察。
探索未知永远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乐趣。
奥洛维斯想完事情,发现塞缪尔一直在看他。
它用它冰凉柔软的手摸到他的喉咙,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喉咙,对任何生物来说都属于一个脆弱的,没有防护的地方。
奥洛维斯低头看他,金色的长发滑落至身前,关心问道:“怎么了?”
塞缪尔可以清晰感受到奥洛维斯的喉结在滑动,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和…音频。
很多陌生的,它不能理解的音频从奥洛维斯的喉咙处跳出来,和另一个人的音频混在一起。
塞缪尔放下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红苹果,慢慢咬了一口,果肉顺着湿滑的喉道进入身体里,没有一点起伏。
它的喉咙从来不会发出任何音频。
是想吃苹果了吗?奥洛维斯有点没懂塞缪尔刚才的动作和吃苹果之间的联系。
等到奥洛维斯去灵性之屋做魔药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棋魂里的女人也在灵性之屋中,作为一个不稳定因素,奥洛维斯命令她站在灵性之屋中。
进入到做魔药的环节,奥洛维斯的精神就会高度集中,他提炼了一瓶太阳花精油,银月草精油,前段时间,这两者基础类的魔药消耗的有点大。
“你们北大陆有银月草吗?”奥洛维斯摇晃着药剂里的精油,问道。
“有的,但是在寒冷的北大陆,银月草十分脆弱,大多数生长在阿比赞因王国中。”女人说道。
奥洛维斯把零星剩下的发红银月草细细碾碎倒入溶液中,再用点灵棒提纯,得到了红月版本的银月草精油,很少一瓶,他问道:“既然你们这么崇拜红月。”
“不是你们,是我们。”女人纠正道:“你也是红月母神的信徒,红月母神也给了你力量。”
“好吧,是我们。”奥洛维斯从善如流问道:“在赫恩,很难找到代表红月母神的魔药,我只能在月末的时候采摘沾染一丝母神特性的银月草,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困扰,你们那有代表红月母神的魔药吗?”
毕竟,不管是向红月母神,献祭,跳舞,祈祷,都需要一个媒介。
女人缓缓说道:“冰原上有一种红色的大丽花,我们称呼它为猩红之泪。”
“北大陆其他国家没有吗?只有极寒冰原上有?”奥洛维斯问道。
“没有,其他国度拒绝我们的传教,他们也不喜欢我们,把我们叫做红月魔徒,其实我觉得应该叫圣徒才对。”女人不解道。
好吧,看来红月在哪个地方都不受欢迎,奥洛维斯想着。
“所以,你能信仰红月母神,我们都很高兴。”女人说道:“如果你再虔诚一点,我可以把我的格杀术教给你。”
“以后再说吧。”奥洛维斯道,做完魔药后,他摘下手套,在室内看了一圈。
“你在找那个异魔吗?”女人道:“它出去了,就在你做魔药的时候。”
奥洛维斯出去找塞缪尔。
“人类,小心一点。”女人提醒道:“那个异魔燃烧着熊熊的嫉妒烈火。”
奥洛维斯停下脚步,略有诧异。
“你真感觉不到吗?”这次轮到女人惊讶了:“每次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它恨不得吃了我。”
“因为它不会说话,所以嫉妒我们之间会交流,多么明显的事实,我们一族的人都看出来了。”女人说道。
奥洛维斯拧着眉头,让女人呆在原地,离开了地下室的灵性之屋,他没有在屋内找到塞缪尔。
利用了一下灵魂呼唤,奥洛维斯感知到塞缪尔在密林里,距离还挺远。
在找塞缪尔的路上,奥洛维斯认真回忆了一下,自从发现棋子的秘密后,他对塞缪尔的关注是比以前少了。
奥洛维斯找到塞缪尔的时候,它正坐在地上,身边是一群野兽的尸体,有黑熊,有野鹿,翔羚,甚至还有老鹰。
它把它们撕扯的七零八落,坐在一堆血呼啦的尸块中,塞缪尔把翔羚拽了过来,撕开了它的嘴部,低头看着翔羚的喉管,手沿着脖子伸了进去,掏了掏,什么也没找到。
然后把这些野兽的喉管全部吃了,吃的很仔细,连脖子也没放过。
奥洛维斯一直看着它。
塞缪尔吃完以后,转过头看向他,一脸的鲜血碎肉。
奥洛维斯解下斗篷,把它包裹起来,它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出来了也不知道换衣服,用手帕把塞缪尔脸上大致清理了一下,奥洛维斯背着它回去。
塞缪尔趴在他的后背上,模仿着口型,无声喊他。
“我在,塞缪尔。”
奥洛维斯回应它,一遍又一遍。
第70章
壁炉里的柴火烧的很旺,暖融融的火光映照着女人灰蓝色的冰冷魂体,当她的掌控者,也就是那个人类从外面把异魔带回小木屋的时候,女人就察觉到了人类解除了对魂器的控制,她便从地下室走到了上面的屋子。
虽然已经是一个魂体了,但她还是喜欢走路这种方式。
当她站在壁炉前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了,她的族人们灵魂没有她强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其他意识的,但当有热闹可以看的时候,他们就会冒出来,在她的脑海里交谈。
这让女人有时候怀疑她还是她吗?还是塔尔塔克一族的灵魂聚集体,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女人抛在了脑后。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类。”
她冒出这个念头,她的族人们纷纷附和她。
“是啊,是啊。”
无数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里,但女人已经分辨不出那些声音原本属于哪些族人,这是变成魂器主体的一个坏处,她的灵魂会自动吸纳那些弱小的灵魂。
但没关系,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的族群,她的家人,都和她在一起,这就很好。
女人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类和他怀里的异魔。
王后棋的拥有者在女人看来是一个奇怪的人类青年。
从小木屋角落里的花瓶陶罐,客厅的地毯摆件,地下室的画作书架,可以看出人类青年是一个对生活条件有要求的人。
虽然有许多东西女人并不认识,比如人类青年说的咖啡壶,那个咖啡壶材质是白铜镀银,闪亮的很,若是在他们族里,可以换很多肉吃。
南大陆的赫恩王国果然很富裕强大。
人类青年非常像女人曾经见过的贵族,不论是他的样貌,还是生活习惯,比如时刻注重清洁,以及处处体现出来的修养学识,矜贵高雅又不失温和有礼。
但他比北大陆的那些贵族们更加耀眼。
也许是因为他容貌的缘故,女人坐在地上,思考一番后得出这个结论,她望着又洗了一次澡的异魔,记得早上时候,人类青年才给异魔洗过一次澡。
现在又洗了一次。
还是用热水洗的。
在女人看来,非常奢侈了,在北大陆,想要洗一个热水澡可不容易,也许赫恩会好一些,但是神职人员浪费珍贵的魔力只是为了洗澡水,这在赫恩也不会多见了。
尤其是,洗澡对象是一只异魔。
她可不记得光明十字神教的神职人员和异魔的关系这么好了。
才过去几百年,异魔这种被光明十字神教憎恶的物种,怎么也不会发展到和神职人员平起平坐的地步,想想都是对光辉之主的不敬吧。
所以,人类青年真的很奇怪。
“人类,凭你的能力,你怎么会在乡下当神甫?”女人走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道。
“神在我心中,哪里都是圣殿。”奥洛维斯敷衍道,把黏糊糊的血沫洗掉以后,塞缪尔又变得干净了。
“你的话很有哲学道理。”女人说道:“但是,你拥有两份不同的信仰,这让我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
奥洛维斯笑道:“女士,人生不应该只有一种选择。”
“忠诚是信徒的荣耀。”女人皱了皱眉:“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红月母神会赐福于你。”
谁知道呢,奥洛维斯揉了揉塞缪尔的长发:“嘴巴张开,我看看。”
塞缪尔转过身,仰起头,张开嘴巴。
很好,牙齿也刷干净了,血腥味没了。
奥洛维斯看了一会,拍了拍它的后背,轻轻的,带着安抚和温柔,然后将漂亮的食火鸟羽毛给它玩。
食火鸟的羽毛带着一种非常鲜艳的,热热烈烈的红色,比小苹果,树莓果酱都要红。
上一篇:全寝室都成了狗狗
下一篇:病弱漂亮虫母总被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