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虎打酱油
没了咔嚓咔嚓的动静,王圳也停了下来,仔细朝四周观望,前后左右都是树木,脚下是快过膝的杂草植被,又是夜里黑灯瞎火,视线有限,找人变得困难了。
咔嚓咔嚓.....
又有动静。
王圳眼神一戾,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就是一枪。
枪声响彻林子,群鸟惊飞 。
来人当场吓尿了,噗通跌坐在地上大喊:“老大老大,是我是我,别开枪!”
枪支不是那么好搞的,除了王圳,余下人都没有,而王圳手里的枪是冒着汽车随时会爆炸的风险从中找回来的,听见是自己人,一阵恼火:“废物,不想吃枪子就滚到前面去给我找!”
“是是是!”
手下忙不迭应是,颤颤巍巍爬起来,夹着湿哒哒的□□走到前头。
利用刚才群鸟飞起发出的漱漱声作为掩护,男生们又摸黑前进了一段路,邱子杰看向天空观察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几乎快隐没了,往林子深处去只有叫天天不应,还有可能走迷路,于是一直顺着公路附近的地段走,等摆脱了王圳几人,他们就可以重新回到路上去光明正大拦车,但不进林子深处也有弊端,公路附近的树木稀疏,一不留神容易被发现。
四个男生藏在一处半人高的草丛里,面前是枝叶稠密的乔木刚好可以把他们全部挡住。
王圳与两名手下从不远处走过。
王圳的脑子也算灵活,发现越是往深处走,越是没有杂草被东倒西歪踩踏过的痕迹,于是断定这些男生不会往里面走,也在顺着离公路不远的地段找。
远远的,有道光亮朝着男生们藏匿方向照射过来。
邱子杰做了嘘声的手势。
光亮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路上有汽车经过,但车子停在了道路边,要是料得没错的话,是王圳打电话增派的人手到了。
追踪他们的人从三个增加到了十几个,这么搜索下去的话一定会找到他们走过的蛛丝马迹,被逮到是迟早的事。
男生们再次眼神交流。
邱子杰用两指做行走的手势:看来不得不往林子深处去了,我们进深处,先躲过他们,再找个地方抱团待上一晚等天亮。
宋星期点头:明白,等你发号施令,我们就一起冲出去和他们干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不胆小!
蒋凌:懂,我们还是摸黑偷偷溜,见机行事。
盛小邢:如果要有个人引开他们的话,那就我来,我体力好跑得快,他们不一定追得上我,说不定我还能到路上去拦车求救,就算追上了我也能和他们过几招,你们就趁机向反方向逃跑,
四人:开淦!
盛小邢站起来,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枯叶上踩踏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里尤其清脆响亮。
余下三人:.......
果然眼神交流不靠谱。
“赶紧追!”王圳大喊。
许多人都朝盛小邢追去,盛小邢一跑,宋星期他们就明白小邢是故意要当诱饵引开绑匪们,给他们制造脱身的机会。
邱子杰拿主意:“既然小邢吸引了火力,我们就不往林子深处跑了,否则他被抓住又没有救援,绑匪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他必死无疑,我们反方向跑,但还是沿着公路,和他们拉开距离后我们上路上求救!”
蒋凌、宋星期的:“好!”
三人立马行动。
王圳也不是个傻的,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在飞奔,所以叫住了几个人,吩咐三个人往林子深处去找,他自己再带三个人朝着邱子杰他们逃跑的方向去搜,其余人去追盛小邢,老板说要杀人,那么早一天还是晚一天都没什么差别,他已经准备把这帮狡猾的男生全部毙了。
盛小邢一直冲上公路,即便这里是丘陵间的路段,公路上车辆极少,但不是从早到晚一辆车都没有,每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总有一两辆车会经过。
他发足狂奔。
到了公路上就暴露了自己,好处是比林子跑得快得多,坏处是无处藏匿,容易挨枪子儿。
不过追他的人都没有枪,但手里有刀子。
“站住!”
“你给我站住!”
后头人大喊。
盛小邢头也不回,现在何止是跑步这么简单,是在搏命,就是两条腿断了他也得甩动起来。
后面的人追不上他,盛小邢就像生了飞毛腿,始终和追他的歹徒保持着一段距离,还有越拉越远的趋势。
歹徒们也是紧咬牙关死命追,眼看怎么都追不上,心里生出了和王圳一样的心思,其中一个人举起手里寒光闪闪七八寸长的刀子对准盛小邢的背部投掷出去。
嗖,刀子从盛小邢肩膀上划过,准头不行,可却将盛小邢的肩膀划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盛小邢往前栽倒,膝盖擦在地面上瞬间烂了皮肉,手掌心里也擦破了皮,一瞬间觉得哪儿哪儿都疼,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当即爬起来抄过地上的刀子也甩出去,对方人多,不用瞄准也总能扎住一个。
果然,啊的一声惨叫,一个男人被扎中大腿猛地跪了下去。
没有同伴顾及他,所有人围住了盛小邢。
“跑啊,你再跑啊,”歹徒气喘吁吁,用刀指着盛小邢,“我看你再往哪儿跑!”
“有本事你让我跑啊,垃圾,”盛小邢握紧拳头,眼神冷冷看着这些人。
逃脱的概率极小,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反正这个世界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且他也不是白死,起码给朋友们争取了时间,也算死得其所了。
听说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人很多事,的确是如此。
他脑海里闪现许多场景。
小时候爸妈陪他过生日,妈妈带他去游乐园,后来是父母时常吵架,三五不时摔东西砸碗,后来是上小学上初中,自己总是独来独往,每次学校通知要开家长会,他到家都是闭口不提。只是这些在心里没有泛起波澜,就如一阵普通的风吹过而已。
只有想起朋友们,心底才涌起阵阵难过和遗憾。
谁叫高中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呢,有单纯热心总是能给他情绪值拉满的宋星期,直言爽语的蒋凌,见多识广的邱子杰,这些朋友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温暖,他们曾历经生死,已情同手足,不过再做兄弟要等十八年后了。
还有焱哥,他都还没有好言好语和焱哥聊过天。
盛小邢别扭地绷着脸。
要是死了真能变鬼,他就去找焱哥好好聊天,再、再被吸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被扎中腿的歹徒一瘸一拐上来,搭着一名同伴的肩膀咬牙切齿:“把这死小子带回去之前也给他来一刀,扎了老子哪里老子就要双倍奉还!你们给我摁住他。”
“行吧,你动作快点儿,早带回去早交差,”两名同伴上前。
受伤的歹徒举起了血淋淋的刀子。
此时夜里刮起了山风,风声猎猎呼啸,吹得人脑袋上的头发在风里胡乱狂舞,旋翼转动发出的隆隆声也由远极近而来。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不是夜里无故起风,而是有好几架直升机来了。
其中两架下降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他们头顶上空,歹徒们尚未分清是敌是友,所以还没跑,只抬着手臂遮挡狂风,同时见一架直升机上扔下了救援梯,一个男人借用梯子下了直升机。
盛小邢就那样怔怔地迎风看着,眼中光芒闪动。
是焱哥!
“多多,我来晚了,”付焱的话在呼啸的风里传开,异常得能安定人心。
紧接着男人从绳梯上一跃而下。
歹徒们是拿钱办事,要钱不要命,趁着其他直升机上的人还没下来,又团团围住了付焱,可就算这些人手里有家伙也不是付焱的对手,本来还凭着体格看还有些强壮的歹徒们在付焱面前就是随时能被踹飞的弱鸡,菜得不堪一击。
夺刀、出拳、再撂倒,不下几分钟的功夫,歹徒全部翻到在地,还能发声的只会哀嚎,不能发声的在被一拳打断肋骨的重击下昏死过去。
付焱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一刀扎进躺在地上还能说话的歹徒手臂上,问道:“是谁伤了我的多多?”
问的是盛小邢肩膀上的伤。
歹徒痛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多多是谁,但无疑就是被追逐的男生了,他扫一眼同伙,哆嗦着手指指向某个人:“是、是他丢的刀子。”
付焱起身走向他,面沉似水、冷峻无情,拾起已经昏死的歹徒的一条手臂,上脚咔嚓一声踩断了。
“啊——”昏死的歹徒痛醒,双目圆睁,血丝乍现,见自己手臂奇异地弯曲着,再次晕死当场。
“三哥,”付湛从直升机上面喊话,“我和大哥二哥接着去找小毛团!”
盛小邢大声替付湛他们指了方向:“四哥,你们往东面找,蒋凌他们和我跑的是反方向。”
付湛:“好!”
话音刚落,盛小邢所指的方向传来枪响。
第154章
枪声又惊起了一波飞鸟,扑唰唰的响动从树梢上发出,还在直升机上的三个男人倏然心弦绷紧,眸光锁定了声音来源,但是有茂密的树林幕布遮挡,距离又远,根本看不见余下几个男生在哪儿。
“往东面过去,动作快!”付琛对飞行员下命令,眉宇间黑压压的神色比今晚的夜色还重。
王圳带着人追上了宋星期三人,那一枪就是朝着他们开的,不过打在了树干上。
而这一枪之后,三个男生分头藏了起来。
宋星期猫腰在浓密的杂草丛里,邱子杰躲在一颗大树后,蒋凌藏身与矮丘的斜坡下,虽然都藏好了,但这点地方经不住别人搜的,王圳只要和三个手下花上少许的时间就能找到他们。
这时天上起风了。
顷刻间刮起的大风卷着旋翼的隆隆声。
五六架直升机在高空上盘旋,渐渐降落。
宋星期扒开草丛望向天空看,脑袋上的头发随着杂草一起东摇西摆,邱子杰扶住眼镜,蒋凌被尘土吹得迷了眼,但莫名有直觉,是付家兄弟来了!
他们有救了!
“老大,是老板安排的吗?”一名手下喊着话问王圳。
绑架的计划从头至尾王圳都有参与,而且是重要参与人,他知道计划中压根没有直升机,想必老板也到了机场,根本不会派直升机来接应他,只能是付家人。
“藏起来!”王圳回头道。
三个下属纷纷背靠粗树干稍作隐藏。
“毛团,星期,哈子,是我们来了,你们藏好,我们下来把人渣收拾了就接你们回家!”付湛拿着大喇叭从飞机上着急喊话,就怕毛团他们以为又是张士先的人而跑得更远,更担心刚才的枪响是否伤到了谁。
付家兄弟皆是心如火灼,尽管还在直升机上,但一分钟都坐不住了。
与付湛并行的直升机上已经甩下了绳梯。
“大哥,我们下,”付誉道。
“走,”付琛当先下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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