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虎打酱油
盛小邢嘴犟:“喷进眼睛也死不了,我就要自己来。”
“不行。”
“行!”
“不行,”付焱道,“你闭上眼,我帮你。”
“我手脚完好又不是残废,凭什么要你帮我,拿过来,我自己喷。”
“多多,你听话。”
“老子不听!”
收银台嗑瓜子的老板娘听不下去了,这磨磨唧唧的得到什么时候,手里的瓜子一扔,冲向他们,一招夺过付焱手里的喷雾剂,一手捂住盛小邢的眼睛,朝着红肿的额头呲呲两下。
“行了,” 喷雾剂放桌上,“谁也不用抢,完事了。”
盛小邢:“......”
老板娘继续回去磕瓜子。
盛小邢瞄了眼手边的购物袋,之前付焱不是走了,而是去了水果店给他买水果 ,心里忽然软和了些。
但脸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多多,”付焱道。
“干嘛?”盛小邢凶。
“今晚回学校?”
“嗯,”盛小邢应一声。
高考结束了,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回家,但毕业典礼还没举行,假期没有正式开始,高三的学生依旧能住校。
付焱问:“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你能和我一起住吗?”
盛小邢跳起来:“做兄弟也不是说做就做的,哪有这么快一起住,我不要!”
做兄弟?
付焱想了下,他想照顾多多,一直在一起,但确实没想过和多多之间的正式关系,兄弟听着不错。
“我们以前住过。”
说的是盛小邢成为柴犬那段时间。
盛小邢还是一口回绝。
男人的眼神里流露出失望,视线稍稍垂落,盛小邢心脏揪了下,别开脸。
付焱又道:“书店的工作是临时性质,暑期你如果想要稳定一些的兼职,可以当理疗师助手,俱乐部正好缺人。”
这个,盛小邢有点心动,但是:“你是俱乐部老板,缺不缺人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不想要别人故意留什么职位给我,不需要,我完全可以自己找兼职。”
“不是特意,是本来就缺,”付焱说。
“哦,”盛小邢应了声。
“考虑考虑?”
“再说。”
“后天记得来看比赛。”
“我不去。”嘴巴比石头还硬。
彼此都沉默了会儿。
“我回学校了,”盛小邢抓起书包离开。
男生的身影消失在路边,付焱拿出手机给俱乐部经理拨去电话:“杨经理,你现在马上联系人,赶制一张招聘广告,写上俱乐部招聘理疗师助理,薪资面谈,广告牌做好之后放在我办公室。”
“招聘?理疗师助理?”经理不解,“咱俱乐部不缺人啊。”
“俱乐部不缺,我缺。”
“啊?”
“抓紧办,明天下午我就要见到成品。”
“好好好!”
老板说的必须照办。
盛小邢上了计程车,不自觉往便利店方向望去,付焱刚出店门。
....
还没熄灯的寝室楼比往常安静,班长王浩宇过来串门,但盛小邢话不多,于是觉得无趣去了其他寝室。
盛小邢上床躺下,拿手机刷视频,大数据推给了他付焱的比赛片段,而一看到付焱的脸,“多多”两个字就出现在脑海里,多多、多多.....
如魔音穿耳。
他丢开手机,拿枕头压住脑袋。
紧张的高考结束,紧接着便是兼职工作,到晚上天黑才回来,累了一天,他闷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还有人在喊他多多。
那是一个男孩儿。
“多多,”男孩儿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吃的,“我亲自做了辅食饼干,你快过来。”
心里升起欣喜,他非常高兴,不仅能和男孩儿玩儿,还能吃好吃的,他快速冲向男孩儿,奇怪的是,他迈出的是爪子,而不是手,他疑惑地停下来,低头研究着爪子,此时男孩儿又在喊他:“多多,多多....”
顾不上奇怪,他马上扑到男孩儿身上,想说的话变成了奶声奶气的犬吠。
“吃吧,好吃吗?”
“汪!”他吃得欢快,边吃还要边漏着食物渣子去舔男孩儿的脸。
男孩儿抱着他开心大笑。
画面一转,他们来到了草坪上。
盛小邢发现自己长大了,他的爪子更锋利,皮毛更顺滑,体态更敦实,奔跑起来更加风驰电擎。
可男孩儿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且只要他一跑起来,男孩就追不上他,只能跟着他屁股后头喊:“多多,多多...多多你等等我!”
猛地刹住爪子,惯性使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脑袋上沾上草屑。
他站起来抖抖皮毛,再回头看,男孩儿没有追上来,草地变成了水泥路,还有一辆突然冒出来的汽车冲向男孩儿。
司机疲劳驾驶,汽车偏离了方向都没发觉,直到咚一声才清醒过来紧急刹车。
盛小邢没有感觉到疼痛,只发现自己在冲到男孩面前为他挡汽车时,一阵晕眩,接着躺在了血泊里。
他动不了了,一只爪子用很奇怪的弧度垂挂着,他好像应该喊疼,可是他很虚弱。
他虚弱地只能发出一点十分微弱的呜咽。
男孩儿大哭着将他送往医院。
医生尽了最大努力,却仍旧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因为脏器破裂得实在严重。
男孩儿抱着他哭,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他脸上,还喊着让他以后别再做狗狗了,做狗狗太脆弱,下辈子一定要做人,做人会更强壮,生命会更长久,他们就能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他也不自觉流出眼泪,呜咽着说好。
可男孩还是哭,哭得撕心裂肺。
别哭了。
别哭了。
“你别哭了......”
盛小邢在睡梦中落泪,脑袋下的被单湿了一大片,直到后半夜,脸上的泪水才慢慢干涸。
第二天。
面对镜子里有着泪痕的脸,盛小邢的脸色很臭。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哭?
说出去简直要被人笑掉大牙。
还好朋友们都回家了,寝室里就他一个人。
他接水洗脸,闭眼时还能想起一些梦里的零碎片段,那一声声“多多”和心痛难受的感觉也清晰得那么真实。
一想,连喘气都觉艰难,眼眶跟着泛酸。
洗漱完,盛小邢坐在自己书桌旁又开始别扭。
昨晚他找回纸条后没有再丢,在手心里捏了很久,趁着付焱不注意,纸条被他塞进了裤兜。
皱巴巴的纸条铺平在眼前。
付焱的号码,存,还是不存?
纠结了老半天后,他拿起手机,正要输入号码,寝室门传来响动,邱子杰开门进来了。
咚!盛小邢甩飞手机丢进床里,手一抄,纸条又被他攥入手心,若无其事道:“你这么快回来了?不在家里多住几天?”
“我不太喜欢住家里,”邱子杰把手里提着的书包放下,道,“我爸妈控制欲很强,一言一行有各种条条框框,规定得很死,还不如在寝室让我觉得舒服,昨天我回去,是准备留学的材料。”
“嗯,”盛小邢点点头,“我看到你上了付誉的车。”
“没办法,”邱子杰也有叹气的时候,“我的马脚藏不住了,与其他各种试探,不如正面交锋。”
“所以你们后来怎么样了?”盛小邢担心道。
“他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走了,”邱子杰回想着昨天,“话倒是没说什么,但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我。”
这么一说,盛小邢更担心,其他人被付家男人缠上的理由都很明确,付老大很看重星期,星期也喜欢付老大,两人感情好分不开,付湛又和蒋凌谈过一段,自然要找上门说清楚,连他被付焱纠缠都有了原因,因为付焱想和他做兄弟。
那么付誉呢?
为什么非要子杰承认是小哈。
之后又要做什么?
邱子杰用常用的理性思维分析:“和他同住期间,我经常捣毁他的衣帽间,用他的床磨过牙,叼过他的枕头刨过他的沙发,摔过他的皮鞋,埋过他的内裤,奉献过庭院的坑坑洼洼.....照理说,他应该庆幸我离开,而不是非要联络我。”
“懂了,”盛小邢道,“他是怀念过去,他有受虐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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