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羽日熠
梦中的秦江越熟悉又陌生,男人现在对待自己太温柔,他都要忘了男人可以有多冷酷无情。
昨晚男人却又相当直白热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秦江越?
日上三竿,窗帘下的那块地板被日光涂抹成了金黄色,颜明安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身边那块位置,冰冷的触感,没有人。
难道昨晚也是一场梦?可是满室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旖旎骗不了人。
他急匆匆地翻下床,不顾腿上旧伤的疼痛往前走,甚至忘了穿上衣服。
秦江越出事了?
会不会是有人来找他麻烦?
颜明安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就像他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他站在门口,甚至一时间忘了开门的方法。
智能密码锁发出“滴”声,打开门的人正按着耳机打电话,声音有些沙哑:“……总之提前,我说的。”
Omega似乎没想到颜明安已经醒了,也没想到颜明安会是这幅模样,一时间没转换过表情,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永不消融的寒冰,流转着凌厉的光,又在顷刻间随着门的合上而敛去。
“就这样。”秦江越说完,摘下耳机,手顺势摸着Alpha消瘦的脸颊:“你的衣服呢?”
Alpha最近越来越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面有事,一直心事重重,这样总是不好。
颜明安咬了咬嘴唇,猛地拽住秦江越的手腕,将秦江越按在门上,肆意亲吻。
耳机“啪”一声掉到了坚硬的地板上。
“江老师……以后走了要和我说一声啊,不准偷偷走了。”
“你在睡觉。”
“那就叫醒我。”
“哈。”
秦江越迎合着颜明安的亲吻,甚至主动伸出舌头舔舐着颜明安干燥的嘴唇。
说一点不腰酸背痛是假的,今天他开会时花了比以往更多的精力才维持了原有的形象,生殖腔很涨,被阻隔贴贴着的位置全是牙印,尚未愈合的伤口和里面的药物一接触,痒的厉害。
不过被完全标记之后,Alpha□□中的信息素可以轻易勾起他的渴望,而上午已经没有多余的工作,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安抚焦躁的,还正处于易感期中的Alpha。
Omega哪怕只是被临时标记,发情期都会向那个标记他的Alpha的易感期靠近。
可颜明安似乎只是亲吻,粗重的鼻息打在他耳侧,他揉了揉颜明安的腰,直视着Alpha发红的金眸,喘息着:“你啊……”
颜明安还是没说话,他低下头,将头埋进秦江越的肩窝。
男人进来时穿戴整齐,衬衫扣到最高一颗,又欲盖弥彰般拉起了领子,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现在却被他弄得凌乱,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也沾染了些情欲。
肢体缠绕间,他能闻到秦江越的味道,恍惚让他以为拥抱了一整个寒夜,但那浓重的雪松气息下,又有一股别样的檀香气息。
“江老师,你和谁去喝酒了,居然不和我喝和别人喝。”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个老前辈。”
至于怎么逼着那些倚老卖老叫自己“小秦”的人喝下了那杯酒,做出了哪些承诺,没必要告诉Alpha。
“江老师……我梦到你,嗯……”颜明安隔着那层布料抚摸着秦江越,“元帅大人就坐在那里,那个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看着我,我现在真的好生气啊。”
旧事重提,秦江越不由失笑,他淡然舔了舔嘴唇,心平气和地打开四肢:“那您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生理上的反应骗不了人。
秦江越被颜明安压着咬住脖子时,也没想起来颜明安说的是哪一次。
日光偏移到接近正午时分时,颜明安喝完床头柜上的水,总算神清气爽地起了床,他的衣服上昨晚被秦江越弄脏后就随便扔到了地板上,肯定是不能穿了。
他将手上黏腻的液体擦在秦江越一片狼藉的腹肌上,多少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意。
“我穿元帅大人的衣服,会不会有点逾矩了?”他笑嘻嘻地问道,眼神在秦江越身上逡巡。
秦江越毫不介意地曲起膝盖,他慵懒地眯起眼,盯着颜明安。
颜明安和秦江越对视片刻,缩缩脖子:“我先去洗澡。”
事关秦江越生死,那些游戏机里的线索,他还要再确认一下再告诉秦江越。
两个人又折腾了一阵才真的出门,颜明安全身上下都是秦江越的衣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秦江越工作时穿的,一点Omega的气息都没有沾染。
他多少有些遗憾。
“先吃饭吧,我送你回去,然后再回来。”秦江越领着颜明安到一旁的休息室,叶翎澄本来和几个人正坐没坐相地躺在沙发上玩通讯器,一见秦江越,立马挺直了腰杆,纷纷找了个借口跑了。
颜明安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您平日里是有多会压榨人啊。”颜明安眨了眨眼睛,调侃道。
秦江越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吃吧。”
鬼知道秦江越哪里变出来的食盒。
颜明安从不和秦江越客气,一夹就是一块肉,红绕肉炖的软烂入味,配着汤汁最是下饭,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秦江越坐在颜明安对面,食指抵着嘴唇,身体微微前倾:“你拒绝了留在军部长期工作?”
“嗯……我不适合这里。”颜明安嚼着饭菜,腮帮子鼓鼓的,声音黏成一团含糊不清,“而且,我不才不要谈办公室恋爱。”
秦江越眉峰微挑,等着颜明安接下来的话。
“我有没有和江老师说过,我在……呃,荒星γ有遇到很多人,其中一个算是我的老师,是真的教我东西的老师,他就是谈的办公室恋爱,和他的领导在一起了。”
“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和那个领导,经常关于工作上的事吵架,工作的矛盾就变成了感情上的矛盾,不是分手就是在分手的路上。每次都会来找我哭诉,我就劝他分手,结果很快又会复合。”
“我最后一次劝他,是他不知道干了什么,被对方打断了腿,他呢,也断了他领导一条胳膊。然后,你猜怎么着,他们还是复合了。之后我就尊重他人命运,再也不管他们俩的破事了。”
颜明安倚靠沙发斜着身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抿起嘴角,慢慢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职场恋爱谈不得。虽然他们俩脑子在他们的同事看起来肯定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秦江越皱了皱眉,毕竟荒星γ无奇不有:“你老师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颜明安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连老师是做什么的都忘了。
自己忘记的东西真的太多了。不过这辈子,他应该都不会再见到老师了。
作为学生,颜明安只能祝他在那位祝先生手上活下来。
笼中的鸟忽然扑闪着翅膀跳到笼子的另一侧,雪白的羽翼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竟显出一点点人形。
林渊抬头看了它一眼,低下头继续写字,一笔一划都甚是锋利。
“又有人说你不是了?你那个倒霉学生,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教不严,师之惰。都是你溺爱的,他想干什么你都帮他,才让他这么肆意妄为,救不该救的人,把一个简单的刷好感度任务弄得那么复杂。”
“你还给他弄了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想要瞒天过海,如果不是我担心他过来一趟,还真让你们给糊弄过去了。”
雀鸟张开嘴,似乎恨不得啄林渊一下,最后也只能泄愤地啄啄笼子边缘。
“算了,谁家系统做成你这模样,还好快结束了。”林渊猛地扔下笔,泼了一整张纸的墨水,“等回去了再和你们俩算账。”
第69章
他们并没有吃太长时间的饭, 颜明安知道秦江越工作忙时间有限,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便拄着手杖和秦江越一起去了楼下。
他本不远不近地跟在秦江越身后,他走不快, 这个距离倒是刚刚好,可以看到男人领口处露出的一点阻隔贴的痕迹。
只有自己知道底下是一副怎样涩情的画面。他漫无边际地想着, 秦江越却慢下了脚步。
就好像在等自己一样。
颜明安恍惚地笑, 他对秦江越伸出手,秦江越便握着他的手, 将他牵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一开,颜明安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黄斌桑叼着烟,脸上不再见往日的张扬,眉头间愁云密布,眼中布满了血丝,在门口不断徘徊,引得旁边的警卫注目。
他的特助站在他身后,怀中抱着几份文件, 低眉顺眼的模样。
“元帅,有一件事我想和您私下……”黄斌桑见秦江越出来, 眼睛一亮,往前跨了一大步, 却被人拦在了一边。
秦江越连看都没有看这个中年男人一眼,只是让出一个身位。等颜明安走出来之后,他低下头, 耐心地帮颜明安整理了一会衣服,这才拍拍他的肩膀:“先去车里等我。”
黄斌桑似乎也没预料到颜明安昨晚的留宿,他动作一滞,张开嘴, 仍是那套有至关重要的事想和秦江越私下商量的说辞。
“我记得你现在不应该在帝星。”秦江越双手抱臂,云淡风轻。
说完,他便不慌不忙地做了个手势。周围的警卫还没来得及动手,颜明安却好奇地从秦江越身后探出脑袋,望向黄斌桑:“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九月份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吗?那个工厂里,你,还有谁来着……”
秦江越瞥了颜明安一眼,到底还是没打断颜明安的话,只是给周围的人一个眼神,其他人自然垂下眼睛,恨不得连耳朵都捂上。
黄斌桑眼角一抽,额角青筋暴起:“你记错了吧,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哦?记错了?抱歉,我前段时间出了一场意外,忘了不少事,还以为您会记得。”颜明安坦诚微笑,“那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他拄着手杖,缓缓走过浑身僵硬的黄斌桑身侧,又在他的助理身边停留片刻。
高大的男人不敢看他,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的五官很普通,颜明安在脑中替他加上了一顶兜帽,一副墨镜,以及一个口罩。
颜明安轻声说:“我也见过你,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吗?”
男人没有任何动作,颤抖的嘴角和指节不自然的弯曲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恐惧。
颜明安吐出一口气,他回过头,秦江越一直淡定地注视着自己,一种无声的鼓励。这个男人是自己最大的靠山,颜明安毫不怀疑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这个男人都能给自己找出一个正当理由。
这个认知愉悦到了他。
他晃晃脑袋,特别坦然地拉住秦江越的手:“我想回家了。”
秦江越点了点头,和颜明安一起往车边走去。警卫们一拥而上,堵住无关人等的去路。
黄斌桑却在这一刻喊了起来:“元帅,我有一份飞行器失事的报告和遇难者的身份证明,您真的不想看看吗?”
秦江越没有回头,连步伐的大小和频率都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颜明安撑着手杖侧过身,漫不经心地笑:“一年里因为飞行器失事出事的人数量那么多,要是桩桩件件都要让元帅听一听,我看这军部干脆改名成殡仪馆算了。”
这话说得难听,周遭的人都有些绷不住嘴角,秦江越眯了眯眼睛,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拧了一下颜明安的脸颊:“别和不相干的人说话。”
路上颜明安自告奋勇来开车,秦江越靠在车窗边,闭着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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