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十
瞎扯淡小剧场:
操碎了心的太子哥:於菟,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谈恋爱也不是这么谈的啊。
PS:古代的军书能不能吃我也不确定啊,有可能只是营销号的洗脑包,我也是早些年看到过,写大纲的时候又想起来了就写上了,真的假的不确定,大家别信啊。
第70章 入主东宫第七十天:
掌柜的带着今天的掌膳大厨进来介绍菜品时,差点没被吓死,因为他看到太子妃正在“殴打”太子,人来了都没停手。
秉承着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原则,沈郎君有仇当场就报。
以前的太子嘴贱之后会跑,现在的太子只会坐在原地让沈里出气,甚至觉得自己赚了,倒不是因为他和沈里有了比以往都多的肢体接触,还是沈里主动,而是因为沈里其实打的并不重,更像是小猫咪在和人类闹着玩,还会问他:“你不知道躲吗?”
而闻时颂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那肯定没办法生气了啊,沈里又好气又好笑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云的菜品也一一上齐,不只是摆盘精美,连放在桌子上的位置都极有讲究。
正拼出了一幅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盛景。
既贴合春日桃花,又迎合了春闱在即各举子、大人们的隐秘心理。
吃饭的仪式感也没有结束,掌膳的大厨十分能说会道,每个菜都仿佛能讲出一百零八个与之有关的哲学小故事。沈里越听越不对劲儿,因为真的太像现代的米其林餐厅了,卖的不是菜,而是故事,从食材的选择,获取的艰难,到味道的炮制,以及主厨的人生感悟……
沈里吃的都有点恍惚了。
这菜好吃吗?好吃的,可就是莫名的让人有一种 “什么是奢侈品?奢侈品就是专骗有钱人,从不坑穷人”的奇妙感。
沈里的眼前再次开始出现他明明没有经历过,又觉得确实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记忆碎片。
他对孝贤太子说:“咱们要做,就做全大启最高端的料理。”
“料理?”孝贤太子略显疑惑,但还是真挚回答,“我没想开酒楼,我只是……”
孝贤太子本来是想干什么来着?沈里死活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断层,算了,不重要,总之,孝贤太子又说,他虽然让人盘下了望仙楼,并有声有色的经营了起来,但其实他是有点发愁的,店里的客人太多,络绎不绝,已经有点影响他的手下展开工作了。
当时身高比现在还矮不少的少年沈里表示:“把生意做好不容易,搅和黄了还不简单?不就是想要人少吗?放心吧,交给我,没有搞不砸的!”
孝贤太子说:“要合情合理,不能引起旁人不必要的怀疑。”
沈里还是那句话,保证完成任务。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只是在家点灯熬油的写了一晚上经营计划,那简直是下笔如有神,灵感如泉涌,就仿佛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经营模板,只是他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的。
反正在他的记忆里,那些模板店铺看起来就怪冷清的,每次路过,他都想说一句,哪个冤大头谁会在这里消费?
但这些店铺却始终屹立,也没人觉得它一直开在这种地段有什么不对。
沈里给出的经营计划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言以蔽之,抬高菜品单价,减少装盘克重,再安排几个好看又年轻的跑堂,专门站在门口鼻孔朝天的看人,对谁都一副“我很高贵,你不配”的傲慢面孔。
以及最重要的,不是谁都能来吃饭,只能会员预约,并且增加用餐时常,给客人讲各种新编的食材故事,就几道道至少吃它一到两个时辰(两到四个小时)的那种,减少一切翻台的可能。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
望仙楼彻底火了。
沈里人都傻了。
大概一如那句讲的比较俗的老话,人是猴变的,没有不贱的。
饥饿营销在古代也一样适用。
反倒是孝贤太子没有怪沈里的反向操作,因为他们误打误撞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达官显贵,知道了很多他们在谈笑间无意中泄露的消息。
孝贤太子甚至有点后悔,怎么以前没早开个类似的地方?他收集了多少情报啊。
花式夸了沈里半天,还大方的给沈里发了一大笔奖金提成。
就这么说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望仙楼都是孝贤太子手上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哪怕他把其中大部分的收入利润都听从了沈里的建议,那去做了善事,也还是有得赚,三不五时的就会给沈里发零花钱。
闻时颂撞见过好几回,气的没着没落的,倒不是介意兄长给别人花钱,他自己也有的是钱,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如今倒是明白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养,他哥凭什么给他老婆花钱啊?
闻时颂真的是个占有欲极强,又小心眼到不讲道理的神经病,连别人给沈里花钱他都嫉妒,他总觉得这个拼命给沈里花钱的角色应该是他。
记忆碎片看到这里,沈里已经有点凌乱了,因为这里面的既视感太强了。
他之前还以为是游戏策划给孝贤太子开的金手指,用现代高档会所的经营思路,来降维打击古代的酒楼市场,太子的望仙楼不受欢迎谁受欢迎?
但按照他现在“看到”的这些来说,好像出主意的是他啊。
原主不是一个纯粹的古代人吗?
说话的语气怎么和他这么像?
等楼下堂上的《夏公案》一开口,沈里人都麻了,因为唱的是一个姓夏的书生,和一个姓华的大夫,联手在他们小镇上屡破奇案的故事。
“夏洛克打坐在江左府,尊一声老太爷细听端*……”
沈里:?
哪个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夏洛克吗?你用京韵大鼓唱福尔摩斯,柯南道尔他知道吗?后面要不要考虑大侦探波洛?阿婆永远是最牛的!
当然,这鼓书里唱的案件倒是沈里没听过的,明显不是福尔摩斯的原著,更像是原著的衍生同人。
还特别会结合事实,据闻时颂说,唱的是几年前轰动大启的那桩邪-教案。
说是邪-教也不准确,因为这个教会里的人并不信奉神明,甚至是极端反神的。或许用“一个激进的民间组织”来形容会更合适一点,这些教众认为这个有人能觉醒血脉、有人不能的世界上是错误的,是不公平的,为了消除这种不公平,应该消灭一切血脉觉醒者。
他们自称“平凡之众”,反世家,反血脉,反一切祖先庇佑论。
说真的,有这种组织一点也不奇怪,就大启这些世家不把普通人当人的操作,早晚会引发民怨。
大启开国这么多年,血脉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早已经快要到达不可调和的高-潮点了。
平凡之众就是那个即将点燃战争的导火索。
因为他们的教义就是以群体性自杀性袭击的方式来杀害血脉觉醒者。虽然自杀袭击本身是很不理智的,但至少他们一开始还算有一些行为逻辑,针对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因为自己血脉觉醒了,就不把普通人当人的纨绔子弟。
这种极端行为就像一辆高速行使的火车,一直在顺坡而下,理论上只会越来越快,除非车毁人亡,否则绝无刹闸的可能。
但大启就是这么神奇,在关键时刻,总有人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几十年前,是沈老爷子置身去北疆从军稳定了外忧;而平凡之众如火如荼时,是孝贤太子浇熄了内患。
谁也不知道孝贤太子是如何做到的,又是从何时开始布局,大家只知道他凭借一己之力,生生把已经走向岔路的火车又掰回了正轨,让本来已经像是快要烧开的热水壶的矛盾,被尽可能的又压了下去。
民间虽有骚乱,却也是一时的,至少没有爆发战争,没有造成大面积的伤害。
孝贤太子一直是很反对战争的,因为不管谁赢了谁,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他觉得有些战争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去杀死另外一个农民的儿子,只为了满足高高在上垂坐朝堂的老爷们的一己私欲*。
谁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就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
索性战争没有到来,平凡之众在一夜之间消失,就像是水消失在水中,再也没有伤害到别人,也没有继续伤害自己。
孝贤太子也一直在努力想要推动血脉觉醒者的自我约束,为普通人争取更多的权力。
这里鼓书在唱的,就是在当年的乱象中发生过的一个小小的真实案件改编,里面没有一个彻底的好人,也没有一个彻底的坏人,再争下去大家不过是两败俱伤,直至孝贤太子站了出来,完美的解决了事情。
现场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叫好。
只有闻时颂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观察沈里,当沈里不解的看回来时,他才慢吞吞的说:“我皇兄没参与过这个案子,这后面是他们的狗尾续貂,强行大团圆。”
沈里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我知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了什么。
闻时颂一直在尽力避免和沈里主动提起与他皇兄有关的话题,他不否认他的皇兄是个很好的人,他也很喜欢他,很怀念他,但……
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太学生不少。”
沈里也很配合:“他们这是不准备考科举上岸了吗?”
闻时颂用折扇挑起了包厢的纱帘,看着楼外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走过的一张张文人墨客的脸,无不嘲讽的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太上进了,才会选在这个时候频繁的出入平康坊,岑夫子没教你吗?”
沈里摇摇头,他们暂时还没学到这个。
“那夫子给你讲了科举录取的潜规则吗?”
这个沈里倒是知道,大启的科举制度和唐代很像,或者说游戏策划组大概就是直接参考的唐制。在唐代,这个科举制度刚刚兴起的朝代,有很多规则都和未来不同,以后来人的眼光看,甚至是十分粗糙与不可思议的。
好比……
科举的试卷是没有糊名制的。
沈里在弘文馆的课堂上听到这个的时候都震惊了,他问夫子:“这岂不是说有关系的人很容易就能作弊了吗?”
说话一向含蓄的岑夫子,这一次都没能多么委婉了,她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岑夫子对于大启这套选官制度早已心生不满,数次有意推动改革,却最终都以老皇帝留中不发而草草收场。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孝贤太子亲自下场,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因为老皇帝说:“官员自会避嫌。”
也确实会避嫌,好比假设这一届的主考官是岑夫子,她肯定不会点自己的徒弟或者徒孙为榜首会元。
但问题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啊。
你以为的关系,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师父。
实际上的关系,这个文坛巨擘说,我听说谁谁的文笔极好,想必这次必会榜上有名;那个朝廷重臣言,最近某某的诗文风头正盛,这样的风流人物正是朝廷所需的贤才啊;乃至是皇子公主都肯定要安插自己欣赏的人才。
看起来举子生死的只有礼部参与阅卷的主考官能够决定,实际上能影响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
就像奥斯卡公关,金球奖公关。
你以为选的是这一年最好看的电影,踢球最好的球员,实际上是选名气最大的那个,而名气,往往就不是只有实力来决定这么简单了。
事实上,在唐代的时候,有不少知名的文人都走过“公关”这条路。
当然,在这个时候还叫行卷。
沈里已经因为这事和闻时颂义愤填膺过好几轮了,他觉得这一点都不公平。
闻时颂是这么说的:“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讨厌那些清流派了吧?”结党营私都只是其中一部分很小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在科举的选仕上,他们在做的和那些极力想要维护斋郎制度的世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学阀和门阀,不过换汤不换料。
“而这些举子想要扬名,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宣传自己,他们自然要来平康坊扬名。”这里的达官贵人最多,这里也是他们这种还没有步入仕途的寒门最容易接触到达官贵人的地方。
老皇帝不仅从未阻止过,还十分支持。
沈里听的目瞪口呆,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再胆大妄为不过的话:“殿下,考虑过玄武门继承制吗?”当然,他也就是气急了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
闻时颂也没有回答沈里。
因为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外面的街上已经乱了起来,有人从巷口跌跌撞撞的跑出,浑身是血的高喊:“救命啊,杀人了,平凡之众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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