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撷相思
周三道:“混气没有出现前,这些老人在部落生活了很久,她们知道野外那些野菜可以移栽回来自己种植。近日来,圣城里出现越来越多蔬菜品种都是她们移栽回来批量种植的。”
帮扶会的成员到来圣城之后,圣城的美食、服装、编制、绣花、种植、畜牧等方面大大丰富了不少。圣城的生活变得更加的丰富多彩。
河谷上响起了歌声,大家吹奏着悠扬的乐声,人们在花海中载歌载舞祝福新人。
又是一个月,落依山一个人坐在台阶下沐浴着月光。月亮很圆很明亮,离地面感觉很低,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落依山想起了中秋的月亮,他有些想家了,想念父兄,落依山默默的擦掉眼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周一和格莱他们站在拐角处担忧的看着坐在走廊台阶处的落依山。
“夜风太凉了,圣子不肯进屋。”格莱手里拿着衣服,之前想为圣子披件外衣被拒绝了。
落依山让格莱不要担忧,他只想一个人呆在这里静一静。格莱说道:“他是一个很害怕孤独的人。”
周一担心这样下去人会着凉,可是又不敢违抗圣子的话。
“巫主自从上次大典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来看望圣子,圣子很思念他吧。”
众人缄默不语,眉间更添一丝担忧。两天前,骑士长作为审判塔的使者代表到访圣城,随行的还有一位美人,容貌更甚圣子。大家私底下都在传圣城和审判塔是不是要联姻。
落依山也听到了,还问格莱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格莱形容不出来,只说人很美。落依山听完了,沉默了很久,又问道:“她住在庄园里吗?”
格莱点点头。
落依山还想问,但又不想给自己添加烦恼,于是没有问了,一个人坐在廊檐下抱着腿看着月亮。
周三,落依山从神台上下来后,过了晌午人就出现病状了。
格莱进去给他送餐的时候发现他面色通红。落依山坐在餐桌前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一粒粒的吃着米饭。
格莱让周一找医生过来看看。周一刚把医生低调的带进了神庙,巫主后脚就出现在圣子的房间。
落依山只是很难受,意识很清楚,他看了一眼岑朝来没有像以前那般叽叽喳喳。
落依山平静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火树人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我来到神庙后火树人不是没有跟着我了吗?”但很快,落依山就反应过来,也许火树人一直在暗中跟随着自己。落依山并不生气,只是看着岑朝来,临了那些心中的苦闷没有了倾诉的冲动。
“你不忙吗?”
“待会儿就回去和审判塔的使者继续商议事情。”岑朝来没在意落依山的疏远和冷淡。
“怎么病了?”
落依山很阴阳怪气,“吃五谷杂粮当然会生病。”落依山心里堵着一口气,闭上眼睛,“吃了药犯困,我先睡了,你随便。”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这么会儿功夫你折腾一趟做什么。”落依山语气很平和,话听着却很尖锐。他知道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将岑朝来推得越来越远,可是凭什么他要讨好一个渣男。
“滚吧。”落依山小声的说着。
岑朝来挑了挑眉,“你说什么?”其实他听见了,但是见落依山很不舒服的模样,就包容了他的脾气。
落依山很怂,刚才气冲上头顶直接就骂了出来,现在没有胆子再说第二遍,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岑朝来来无影去无踪。落依山不知道他的近况,他对落依山的生活了如指掌。岑朝来卡着时间回到了政务大楼,在会议室里和骑士长进行会面交谈。
骑士长的金色铠甲之前已经被损坏,现在换了一身崭新的,比之前更加的低调坚韧。
骑士长坐在岑朝来的对面,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在别人的地盘气势就低人一等。她依旧十分的坦然放松。“抵达了圣城之后,我发现圣城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上很多。”
“那你想投奔圣城吗?圣城永远对你敞开大门。”岑朝来很欣赏她的能力和魄力。
“不,承认敌人的强大不意味着就觉得自己弱小,审判塔也很好,我更喜欢它,我会守护它直至死亡。”
“如果你愿意投奔圣城,我可以将区域重新划分,单独给你一块区域让你执掌。”
“你的下属会紧张的,巫主。”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先开口提自己真正的目的。
岑朝来在瓦解对方的意志和信念。骑士长则是丝毫不为动容,岑朝来不说费口舌的话了。骑士长知道他不会再给自己时间浪费,开门见山道:“审判长前段时间前往了诡域中心见到了诡域意识。巫主一定也见到过。”
岑朝来的行动只有几个人知晓,他们都不会向别人透漏。骑士长在诈自己,但是岑朝来不屑否认,足够的强大让他直接忽略对方的心眼和算计。
“所以审判塔是要来和圣城联盟吗?骑士长来做说客?”
骑士长觉得岑朝来有时候耐心十足,有时候又很尖锐。既然对方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不绕圈圈了,坦直道:“是的。我们拿诡域意思束手无策,你们也是。”
“你们想怎么做?”
“审判长认为审判塔和圣城可以互助。你们既然能够预言兽潮的到来,那么在此之前,兽潮围攻审判塔时,圣城援助审判塔,相反,审判塔也会援助圣城。”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会借机兽潮围剿圣城的机会进入圣城之后占领圣城呢?”
“如果相互怀疑,那我们无法联盟。”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审判塔联盟?”
骑士长犀利的视线从孔洞中穿过,她冷静的说道:“联盟是最有利于审判塔和圣城的生存和发展。”
“光凭你提出的,你知道无法打动我。”
“一旦圣城遭受兽潮的围剿,你们的危机比我们更大。”骑士长毫不退让的说道。
岑朝来说道:“审判塔的危机同样很大,我猜相留死后,你们就难以抵挡兽潮了吧。”
骑士长冷笑:“这不是拜巫主所赐吗?”
两个人针锋相对。
骑士长看着岑朝来嘴角从容的笑容,平息了被激怒的情绪,缓和了语气,“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让领土上的众人更好的生活,保护他们的安全。”
岑朝来也拿出自己的诚意,“相互调兵支援是不可能的,别说你们不会留心防备,如果你们有其他的方案,我们倒是可以聊一聊。”
骑士长道:“我想请求巫主帮我们一个忙。巫主既然能够预知兽潮到来的时间,能否提前告知审判塔一声。就当是为了那些无辜人的安全。”
岑朝来沉默了片刻,“好。”
骑士长朝他行了一个骑士礼。“我会把使者梦璃留在这里,巫主可以让她传递给我,作为诚意,巫主也可以派遣一个使者常驻审判塔。”
梦璃站在骑士长的身后也朝岑朝来行礼。梦璃身着一身轻便的铠甲,眼神闪烁着耀眼的锋芒,充满了斗志。她的长相和落依山的清纯相反。梦璃的长相非常的明艳妖媚,一个眼神就可以蛊惑人心。
第148章
落依山病得更重了, 他躺在床上,身上萦绕着病气,往日里灵动的眼神都变得灰暗,“格莱, 你把窗户打开, 我想透透风。”
病人的心理总是额外的脆弱, 落依山突然很想家,很想很想,夜里睡梦中会突然流泪。
格莱担心落依山吹风后病情加重, 就把窗户都掩上了,落依山只能透过窗户看到窗外一树的花。这棵树是帮扶会送来的,开花后树上的叶子就全部掉完了,树上盛开着着一朵朵洁白的硕大的花, 花瓣的形状如同一艘艘小船, 整个院子都能够闻到它清雅的淡香。
格莱看着他脆弱的模样, 怜惜的叹了一口气。
落依山觉得自己挺没有志气, 病得起不来居然还想着岑朝来那个混蛋。想他做什么呢,人家也许新欢在怀呢。
落依山看着硕大的重瓣花,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沁出来。他在心里恶狠狠的发誓:岑朝来要是今晚之前没有来看他, 自己要把给岑朝来的爱一点点的拿回来。他不配!
格莱采了一朵花放在他的床头,“待会儿李医生就来了。”落依山现在身份特殊,病了的消息不能朝外走漏,只能让李医生来诊治。
李医生在学校给孩子们上完课, 又背着药箱急匆匆的往神庙这边赶,连连感慨自己是个劳碌命。
李医生抵达神庙后被周一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带进去的。他抵达的时候,落依山已经昏迷了, 脸颊绯红,嘴唇干裂,呼出的气息非常的灼热,额头上沁着豆大的汗珠,发丝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
李医生一进来赶紧把落依山身上捂着的厚被子拉开,“他发高烧了,捂得太紧不容易散热。”
格莱听着李医生的祝福,将被子拉开后看到落依山身上的睡衣都湿透了,湿粘的粘在皮肤上。
他虽然在神庙照顾圣子的日常起居,但是落依山沐浴穿衣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落依山的身份太过特殊,虽然巫主没有禁止他,但是他是不敢看也不敢触碰的,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巫主不会喜欢圣子的身体被人看见和触碰。
李医生要去解开落依山衣服上的扣子,被格莱一把按住。“不可以。”
李医生生气的挥开他的手,“再让人这样烧下去,人都烧傻了。”格莱按住他的手,底气不足摇摇头。
李医生看着落依山绯红的脸,气愤的吁叹了一声,有些同情落依山。情人强大,占有欲还强烈,谈到这种对象也真是倒霉,病了都不能随意宽衣让人检查身体,这要是耽搁了病情,身份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们给巫主致电,告诉他人烧到了39.8,再烧下去人没死也傻了。我要给他脱衣服散热。”他放弃解开落依山身上厚重睡衣的扣子,转而将他的袖子和裤腿都挽到关节处。
格莱也不敢耽搁,立马给巫主致电,但是打了几个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火树人从窗户进来,他收起身上的火光之后就像一个烧焦的树木,看着非常的恐怖。他看着床上的落依山,又朝李医生警告道:“将他的裤腿和袖子挽起来,不要脱他的衣服。”
他伺候落依山和巫主的时间更久,更清楚巫主的占有欲。那是一个对纯洁的有着极度扭曲追求的男人,除了他,谁也不可以在落依山的身上留下痕迹。之前那两个垃圾企图玷污圣子,巫主按照圣子的要求阉割了那两个人,但没有人知道那两个人接下来又遭遇了什么。
李医生给落依山打了退烧针,坐在一边冷着脸,但又不敢放任落依山不管。
格莱捂着电话筒,皱眉看着李医生和火树人,愁虑的说道:“巫主没有接电话。”
李医生冷哼一声,看着床上的落依山多了一丝悲悯。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岑朝来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迎上三个人瞬间由担忧转为松懈的眼神。他朝着床上走去,看到落依山绯红的脸。
李医生不敢在巫主面前放肆,站起来恭谨道:“高烧了,打了退烧针,但是为了更快的退烧和舒适,最好将衣服脱了,换上轻薄的衣衫散热。”
岑朝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嗯了一声。他伸手亲自去解开落依山的衣扣时,才发觉落依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岑朝来静默了许久道:“以后事急从简,一切以圣子的安危为先。”他给人脱了衣服后抱着酸臭的人进了浴室。
落依山一直昏沉沉的靠在岑朝来的身上,他能够感受到有人给自己洗澡,但是一直醒不来。
岑朝来的手指落在落依山的脸上。
岑朝来用热水冲刷着落依山的身体,水珠顺着弧度优美的背脊落下,又从肥美的臀部隐入峡谷。岑朝来的视线落在他滚烫的身躯上,手极其熟练自然的捏了一下,还是一手软腻。但是岑朝来太清楚原本是什么手感了,“瘦了点。”
他将人擦干之后,没有给人穿上衣服,而是将自己的风衣裹在落依山的身上,抱着他穿过明亮的走廊,消失在拐角处。
一辆汽车灯光照亮了神庙后门的路,慢慢走远。
金雕一直很克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后视镜。
落依山躺在岑朝来的腿上靠着岑朝来睡得很深,身上仅仅盖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一截细白的小腿在车厢中格外的明目。
岑朝来的手落在落依山的小腿上,似有若无的点触着,又完全握住,是一种饱含渴望的调情手法。但是手的主人却非常的克制,并没有更深一步的进攻。
岑朝来因为克制而有些难受的吁叹一声。
抵达了庄园,金雕很识趣的没有伸手去接巫主怀里的落依山,他站在车门边,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落依山露出来的小腿,短短的路程,上面就布满了斑驳的指印,勾人心魄让人心神荡漾。
岑朝来把落依山放在主卧的床上。落依山许是感觉到熟悉的环境,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双眼皮变成了欧式大双。
他环视了一周后眼神落在岑朝来的身上,没有丝毫喜悦的神色,只有一点点的埋怨和伤感。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因为无力而格外的轻浅缥缈,“我想哥哥和爸爸了。”
岑朝来又陷入了沉默,叹了一声。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闭合的双眼,轻轻跳动的睫毛显示着人并没有陷入昏睡。落依山的鼻音很重,呼气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