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自远方
“……好。”
“再是皇子。”
“……”
“不能像圣祖高皇帝,也要像太宗皇帝一样。”朱厚照掰着指头,笑得十足傻气,“朕要五个公主,都像福儿。珍珠宝石,绫罗绸缎,朕给她们最好的一切。谁敢欺负朕的公主,让朕的儿子揍他!”
朱厚照说得兴起,夏皇后很是无语。
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手一捞,提着天子的领口,直接按在榻上。
“陛下,妾有些乏。”
朱厚照眨眨眼,“朕为福儿捏捏?谷伴伴手艺不错,朕也学了些。”
“陛下……”
小夫妻正说话,坤宁宫管事太监在门外禀报,乾清宫中官丘聚求见天子。
“丘伴伴?”
朱厚照坐起身,整了整衣领,道:“福儿先歇着,朕去看看。”
“妾送陛下。”
“不用。”
朱厚照很想大丈夫一回,将皇后按回榻上。
结果发现,力气不够,按不住。
摸摸鼻子,免去皇后礼,大步走出殿外。
“丘伴伴何事?”
“回陛下,是李阁老和谢阁老……”
丘聚没有啰嗦,三言两语将事情禀明。
朱厚照立时变了神情。
“两位先生真这么说?”
“回陛下,句句属实。”
“摆驾,回乾清宫。”迈出两步,朱厚照忽然停住,对坤宁宫管事太监道,“好好伺候皇后。”
“是!”
众人恭送,朱厚照不乘车舆,直接步行。
天子长腿迈开,丘聚等人都是一路小跑。
李东阳和谢迁候在西暖阁前,见到天子,拱手行礼。
“免礼。”朱厚照当先走进暖阁,道,“两位先生进内说话。”
“臣遵旨。”
正德元年,十二月辛未,内阁觐见天子。
翌日,天子病愈,升殿早朝。
“升赏庆平侯世子顾鼎,长安伯顾卿,都察院佥都御使杨瓒,兵部武库司郎中谢丕,国子监司业顾晣臣,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赵榆等十六人,录其镇虏营御敌有功。”
“营州左屯卫指挥使才方,忠烈有功,进阶右军都督府佥事,追赠太子少保。子三人,御敌有功,升一级,赏银五十两,布帛十匹。”
“营州左屯卫同知孙连,失于戒谕,懈于设备,怀-私-挟-怨,外不能御虏边塞,内不能保聚人畜,逮治锦衣狱。罪证确实,于阙下杖三十,重枷长安左门外。除一幼子,儿孙发北疆戍卫,五代不赦。”
群臣都没料到,升殿当日,天子不问诸事,先下敕令。
唯内阁三人表情平静,似早有预料。
“敕升英国公世子张铭锦衣卫佥事,为副总兵官,率京卫两千驰援镇虏营。命会昌侯孙铭领奋武营,设防牛栏山。”
“下章程兵、户两部,诸事俱备,不得延误!”
敕命下得太急,群臣未有准备。有兵部官员想要出列,立即被同僚拉住。
后者摇头,示意三位阁老。
前者蹙眉,正自不解,忽见李东阳出列,平举笏板,朗声道:“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户部两次-地-震,尚书韩文之下,侍郎仅存一人,办事官员少去大半。不及填补缺额,遇京卫北上,忙得脚不沾地,生生累病。
此时,韩尚书告病未朝,李东阳挂户部尚书衔,出列领旨,部中上下谁敢反对?
阁老率先表态,别说户部,兵部也不敢有二言。
本该商讨几日的敕令,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当殿敲定。
惊讶过甚,群臣尚未回神,刑科、兵科先后有给事中出列,以灾异劾南京六部及都察院官员。
“孝陵遇雷,水旱地动连月不绝,礼部条奏灾异。”
“臣等窃观,灾异之相,皆有微意。”
“北者,夷狄为患,虏贼叩边,百姓涂炭。将兵死战,粮饷难济,边患至今未解。南者,盐法败坏,南京六部留中不报。将老之臣不安其位,索-贿-弄-权,颠倒是非,指贤为佞,引天示警,落雷-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