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 第34章

作者:喻狸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快穿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地上半蹲的人肩膀一顿。

苏尔以为他要解释晚上为什么突然跑出门,又或者要像个兔子一样,战战兢兢说自己不该这样。

谁想这个人下一秒低下头,从地上捡起一个干扁得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放在掌心里,忍耐地控诉道:“苏尔,你踩到我的花了。”

苏尔听他一说,垂下眼。

眯眼认了认,认出这朵花就是他在观光车上拿出来的那一朵,被人一踩,立刻只剩下扁蹋蹋的一片,脏兮兮的多看一眼都是受罪。

再挪视线看了眼,只见蹲在地上的人正抿着唇忍着什么情绪,那表情让苏尔以为是打坏了他价值连城的一个古董,而不是路边廉价到一毛不值的野花。

苏尔皱起眉,“一朵破花而已,你想要,去路边自己摘,摘光了都没人拦你。”

禾奚蹲着,几乎挨住下巴的膝盖有几个结痂的红印子,掌心里的花都成那样了也没见他要丢,“那怎么能一样,这是别人给的,和自己摘的不一样。”

苏尔盯着他看,下一刻扯了下唇角,像是难以置信到要气笑。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该夸禾奚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本来他出来是要教训人大晚上扰民,这会忽然就变成他错了,嫌他踩了自己一朵破花,这花还是无可替代的,自己摘还不行。

苏尔正要说什么,突然见地上的禾奚闷不吭声地站起身,拿着那朵花准备回屋,他皱起眉,在人推门进去之前问:“谁送你的?”这么想要就让人再送一朵,有什么那么难。

禾奚没说话,低着脑袋走进屋里,然后慢慢转过身,抬手关上门。

苏尔的脸就这么被门隔绝在外。

看不到男人后,禾奚连忙背靠着门松开一口气,他一只手抓着衣摆,仿佛还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速度,他缓缓呼着气,满脑子都重复着一句话,苏尔没扔他的通讯器。

既然苏尔没扔他的通讯器,那他就还有机会联系兰珏。

兰珏那次莫名其妙地打电话过来问他那种问题,一定是知道什么……

他必须要给兰珏回过去一次电话。

抱着这个心思的禾奚晚上没有睡好,像是有睡着,又像是整晚想着事情没进入过深睡眠,等到早上起来去帐篷找秦集合时,秦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秦在洗手池擦洗着双手,回头往禾奚白皙脸颊上的淡淡青色上一扫,开口道:“如果有事就去做吧,今天没有新患者,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禾奚怔了下,连忙摇摇头,秦是苏尔的人,他的动向绝对会被秦一五一十告诉给苏尔,如果太异常,苏尔会发现的。

他解释说:“没事,我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中午回去补补觉就行。”

他都这么说了,秦也不好多说什么,给了他一袋巧克力,让他揣在兜里饿了吃,然后转身去照顾患者。

禾奚还像昨天一样,在秦后面端端盘子,做一点简单的助理工作,譬如包扎换药等等。

中午有两小时的吃饭睡觉时间,听秦说可以休息了,禾奚立刻转身往屋子走。

桑诺的屋子和他隔着一间,早上他特意强调不准来找自己,桑诺这会在屋里,至于其他人,早在比禾奚起床还早的时间,就都跟着苏尔出了门。

禾奚注意到这边没有人路过,垂着眼尽量若无其事地走在中间,然而到了他屋子的时候,他脚步忽然一转,推开左边的门进了苏尔的屋子。

苏尔的房间和他那个人气质相符。

被子没有叠,随意地掀开扔在角落,地上有几根已经被杵灭的烟头,除此之外,没什么苏尔的私人物品。

禾奚心脏砰砰直跳,一方面担心被人发现,一方面害怕苏尔把他的通讯器也一并带在了身边,没留在屋子里,这样以来,他这趟冒险就是白费力气没有丝毫作用。

担忧在脑子里闪过,紧接着,禾奚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通讯器。位置和昨晚一样,没有变动。

禾奚眼睛睁大,苏尔居然没有带他的通讯器。

不过也很好理解,苏尔骗禾奚说把通讯器扔到了海里,瞧禾奚那样子是信了,大概率不会再找他要通讯器,可以放心地把通讯器放屋里。

凭禾奚平时的表现,他不认为禾奚会有胆子闯他的屋。

如果昨晚禾奚没看到这部通讯器,他确实死也不会踏进苏尔屋子一步,但就是世事无常。

禾奚心跳飞快地拿起通讯器,看了眼时间,蹲在桌子旁边,掌心微滑地点了开机。

这部通讯器是最新型号,续航好,开机快,但在这个时刻禾奚连多一秒都嫌慢,他一会看看房门,一会看看通讯器,屏幕上还在闪开机特效。

禾奚半蹲着,双腿微微挤压,交叠的缝里鼓起一点粉白汗湿的肉,好不容易等到通讯器开机,禾奚立刻打开联系人,翻到兰珏的备注打过去电话。

嘟嘟的声音像是死神预警,禾奚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断开血液流通,他盼望,快点吧,快点接通。

苏尔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那就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回来,可能就是在他打通电话的下一秒。

禾奚忍不住抿唇往窗角望过去一眼,正要看外面有没有人经过,掌心里的通讯器突然一震,兰珏接通了。

禾奚张了张口:“兰珏……”

又是像昨天那样,禾奚在极度紧张下声音都没发出来,是第二次叫才叫出了声。

那边的兰珏呼吸声响了响,有将近十秒时间没说话,这十秒时间里他看到禾奚的号码,想起了那天听到的,禾奚非要黏人地叫人亲自己的声音。

当时那边的人是谁?

没有思考出结果,兰珏状似冷静地对禾奚道:“十六号,找机会去和水大厦。”

他貌似知道禾奚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是什么,也知道禾奚肯定会回电话过来,所以这些天一直在等,而等来后,他没有废话,直奔重点。

禾奚越发从他这种态度中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了。”

十六号,那就是大后天。

可他还不知道苏尔什么时候才回去。

禾奚挂断电话,又谨慎地把通话记录删除,然后重新关机放回桌子原来的位置,连忙从苏尔的屋子里退出去。

一关上门,禾奚转身就要往自己屋子走,就在这时,苏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禾奚。”

淡淡的声音像一把钩子,刹那间把禾奚的心脏吊起来,禾奚僵硬地一顿,三秒后才捏紧手看过去,就见苏尔和纳肯几人从屋子后侧走过来,正皱着眉看他:“你在这干什么?”

禾奚老实说:“没,干什么,刚从治疗所回来,很困,想睡个午觉。”

苏尔身上携带着一股水汽,还有若有似无的海腥味,黑靴的鞋跟底部有泥泞,能看出是从外面回来,他打量着禾奚。

禾奚这两天都去治疗所帮忙的事他知道,这个点的确是休息时间,苏尔将兜里的右手拿出来,招手让禾奚过来:“晚上再睡,跟我去个地方。”

禾奚怔了下,刚要问去哪儿。

后面猛然传来一辆大车刹停的声音,与此同时车上的人叫了禾奚一声。

是陈如聘,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孔,禾奚过了会才想起来那是和他一起做助理工作的另一人。

不知道陈如聘叫自己做什么,禾奚脸上疑惑,抬手打了下招呼。

陈如聘跳下车,向苏尔叫了声老大,随后转身一把拖下车上的一袋东西。那东西被他砸到地上,由于没封口,松散开来,露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禾奚往后退了下,问:“这是什么?”

说起这个陈如聘也稀奇,他用脚尖踢踢袋子,“你在治疗所照顾了两天人,那些人都挺感谢你,叫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给你。”

“这些有的是我们岛上特有的手织工艺品,喏,那个是陶瓷,自己手做的,工艺不精做个乐呵,你看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禾奚连忙道:“要,我要的。”

苏尔就在一边站着,清楚地看到原本眉眼耷拉的禾奚在听到是那些人送他的东西后,唇角翘了翘,很开心的样子。这人就喜欢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这也要高兴一下。

他盯人看了会,啧了一声:“走了。”

禾奚这才回过头,表情很迟疑:“可是这些东西我要放好才行……”

苏尔盯着他,半晌扭过头:“纳肯,黑鳄,去办件事。”

话音刚落,纳肯立即满脸兴奋踏步过来,脚底黑靴踏踏作响,嘴角笑容因为过于扭曲而显得变态。昨晚苏尔在大群里发布了一个奖赏极高的任务,抓捕两个走.私犯,事成以后人手一部PA-11直升飞机。

那无疑是诱惑力极高的任务,可惜苏尔只发了任务,没明说让谁接下这个任务。

这会老大叫他去办事,是不是要选定他去做?

妈的,他太想要那辆直升飞机了!

……

十分钟后。

禾奚的屋子里。

过于宽敞的床铺边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庞深邃硬朗,神色是平常惯有的严肃,两条手臂只是拿东西放东西没怎么用力,都会有明显的肌肉起伏。

他正坐在禾奚铺着软褥子的床榻边沿上,一个个拿起袋子里的工艺品,轻拿轻放,放到问陈如聘要来的行李箱里。

而在前面一点的位置,纳肯半蹲在地上,拿着件禾奚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斜放在洗衣盆里的搓衣板上,上上下下地摩挲。

两条胳膊还有脚边的地板上都溅了泡沫,纳肯抓着那件衣服,机械地重复手里的动作。

用力点怕搓坏,力气小点又怕洗不干净。

不知道怎么掌握度。

洗个衣服出了一身汗。

搓了有一阵,纳肯慢慢把衣服放进清水里,反复浸泡两次拿出来,拿在两边手上拧干。

直到衣服彻底拧不出水后,纳肯忽然仿佛回了魂,猛地转头看向床边的黑鳄,麻木地、震撼地、不敢相信地发出质疑:“你在干什么?”

“我又在干什么??”

第30章 贪生怕死(30)

禾奚不知道苏尔要带他去哪,路上他也没问,腰酸腿软地跟在男人后面。

他在治疗所的时候基本没有坐下来过,在几间帐篷来来回回走,脚后跟几乎都要磨破了。

禾奚没好意思和苏尔说,怕得到一个矫情的评价,悄悄变了下脚底的重心,慢一步走在苏尔身后。

苏尔余光看见他从右边的口袋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工作笔记,翻了两页,嘴唇纠结地抿起来。

又走两步后,他终于沉不住气问:“苏尔,我下午两点半要给一个患者换药,现在已经两点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他怕赶不及换。

“做了两天做上瘾了?你不在有其他人会换,”苏尔施施然朝前走着,走到一扇巨大闸门前站定,修长手指按到指纹解锁上,只听叮一声闸门骤然向两边开启:“进来。”

在闸门打开的间隙,禾奚从中间缓缓开启的缝中,看到大片长势高耸入顶的绿植,青翠欲滴,枝干有人几个腰粗,光看土壤的色泽就能看出有人在精心养着这些植物。

禾奚收起工作笔记,犹豫跟进去,控制不住视线四处看看,像只从洞里探出的小香猪,正好奇打量着这个巨大温室。

禾奚跟着男人一直往深处走,这一路看到了十几种说不出姓名的植物,都用玻璃罩罩着,他每一个都看过去,但脚步不停,因为想看多一点品种,越走越快,直到额头重重撞上前面男人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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