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第111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轻松 穿越重生

“宋红杏你想我了没有?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在吃你让人送来的枇杷果,真是丰厚多汁,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整日和小姑娘厮混在一起了。

话说你身子怎么样?次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这个季节的江南湿热的厉害,这夏天最伤胃口,顾亭说你到了那边胃口差了不少,是不是吃不惯那边的饮食?我已经命人送你家的厨子过去了,你放心,定不叫旁人知道。

还有我着内廷司给你做了几件葛丝的衣服也一并捎去了,那东西透气轻薄又吸汗,在你那边穿最合适不过了,巡盐这个事儿急不来,你别熬坏了身子,这件事儿恐怕两淮牵扯的官员不在少数,吴清越定然是一条大鱼。

他若在淮州必会给你使绊子,我已经下旨,大办今年的万寿节,着各地总督来京贺寿,算算日子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吴清越应该就收到圣旨了,时间仓促,他必定会即刻启程,你待他走后再动作。

还有若是真的和当地官员发生正面冲突,你那五百禁军恐怕不够,我已经着人带着调兵的虎符前去了,有事儿你可用虎符调遣曹瑞部的兵将驰援,最后,你猜猜我是派谁去的?”

这封信的后面还有一张纸,上面什么也没写,而是花了一组画,具都是可爱兮兮的小人,第一副是一个小人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嘴角向下,手揉着眼睛,像是在哭,脑袋顶上还顶着三个大字“刘宝钏”。

第二个小人是坐在桌案的后面,桌案上一摞一摞的折子,小人双手趴在桌案上,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明显是困了,脑袋顶上还画了一个小圈圈然后在小圈圈的上面花了一朵云彩,那云彩里也画了一个头顶三个大字的小人,那三个字赫然是“宋红杏”。

最后一幅画是一个小人坐在餐桌旁,用手托着腮,一幅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

张冲进来连忙将这封信交给了刚刚在院子里吃了鸡的雪球。

总督府中,传旨的太监一路进了中庭,尖细的声线响起:

“圣旨到,浙安总督吴清越接旨。”

吴清越忙穿好朝服,领着衙门众人接旨:

“朕登基七年有余,今亲政以慰臣民,万寿之节,愿与朝臣共贺,特招八边总督来京,以解朕思,钦此。”

传旨的是张冲的小徒弟刘宝,他笑着上前:

“陛下惦念着几位总督呢,吴大人接旨吧。”

吴清越叩头谢恩,笑着将刘宝迎到了厅堂,一旁的官家早就封了厚厚的银子封赏:

“吴大人客气,这咱家可不敢收。”

官家赔笑道:

“是刘公公客气了,从京城到此千里迢迢,奔波辛苦,这是应该的。”

这刘宝半推半就地收了,这才坐下吃了口茶,吴清越虽然是二品大员但是也不曾在刘宝的面前托大。

张冲伺候当今陛下多年,此前传闻他是孟太后的人,但是如今王和保倒了,连孟太后都被发配到了帝陵守着孤山过日子,但是那位大内总管却依旧是大内总管,盛宠不衰。

这刘宝是张冲的徒弟,讨好他张冲未必会买账,但是得罪他,却一定会得罪张冲,吴清越亲自给刘宝斟了茶道:

“刘公公辛苦了,这往常来京贺寿都是提前月余便降下旨意,怎的今年有些匆忙呢?”

刘宝早在来之前便思量好了各种说辞,此刻笑着开口:

“如今南境战乱,陛下连日召见臣属,连自己的万寿节也不甚上心,但是陛下今年亲政,君临天下恩泽四海,便是陛下体恤臣下,但是这做臣子的如何能怠慢?几位老臣还有焰亲王的世子都劝陛下今年要大贺,以安民心。

陛下也觉有道理这才临时召了礼部的大人安排仪典,召各位总督大人入京也是朝臣请奏,礼部大人劝谏陛下这才准了,为的是安了这上下的心,免得底下人因为朝中前事多有揣测。”

这个朝中前事自然指的是之前处置王和保一派的事儿,这个说法是他出京的时候师父教的,拎出王和保的事儿作为挡箭牌,让各位总督猜测这一次召见是陛下因为王和保一事有意敲打几个封疆大吏,这样吴清越反而不会怀疑是因为他这里出了问题了。

听闻前事,吴清越眼底的神色果然放松了几分,这才聊了几句之后亲自送了刘宝到了门口: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李公公到驿馆下榻吧?”

刘宝何尝不知宋督主此刻就下榻驿馆?暗道这位总督确实是多疑的很,这是在试探他此来是不是有意交代宋离什么,他笑着开口:

“这日头还正中呢,来时张公公嘱咐不可耽搁,这船都还在码头等着呢,宫中事繁,若非如此定要看看江南风光的,吴大人留步吧。”

等坐上了轿子刘宝的神色才凉下来,就这,也配和宋督主斗?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陛下排了谁去送兵符?

一个个都是宋红杏迷弟

大家有没有喜欢法医的?

推荐隔壁完结文《豪门不约了只当法医》

想开一本新文《当医生遇到法医后》

被医闹的法医碰到了被医闹了的医生的故事,有没有感兴趣的?

法医攻医生受

第83章 冲突,放火

驿馆中,宋离正在看雪球送来的信件,从看到信件他眉眼间的笑意便没有断过,送兵符?这钦差出京,陛下千里迢迢着人送兵符还真是少见,他读了前面的信之后便仔仔细细看最后的那张画儿。

那顶着李宝钏的小人大大的脑袋分外的滑稽可爱,也不知李崇怎么想到这样画的,他逐个分析这画中的意思。

第一幅是那人躺在榻上,在想他?他的思绪也被画勾着走了,明明自己一个人睡了快半辈子,但是从出了京城之后,每晚自己入眠,还是觉得身边空的紧,每每这个时候他也总在想李崇此刻是在做什么?

第二幅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那一摞摞的奏折和桌案后那委委屈屈的小脸上,不禁有些心疼,如今直廷司少有再帮陛下审阅折子,那些可不是都要他一个人来看?

第三部是小人坐在桌上茶饭不思的样子,他的手指缓缓划过画中那个小人的脸,眼底带些好笑却还有些心疼。

宋才进来便瞧着他还在看那几封信,不由得打趣出声:

“陛下这封信宿主都瞧了快一个时辰了。”

宋离少有被人打趣,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的信件收了起来,宋才看了看他的脸色:

“这几日顾太医用了药熏的法子,督主可觉得胃口好些了?”

宋离点了点头:

“是好些了,胃里闷胀少了些。”

他话音刚落,冯吉便匆匆进屋回禀:

“督主,宫内传旨的刘公公已经登船准备返京了,算算时间吴清越接到旨意明天就要动身往京城去了。”

毕竟离万寿节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时间上本就赶一些,宋离也坐了起来:

“好,吴清越走了,对我们总是方便些的,你去盯着码头的船,务必看着他上船。”

“是。”

冯吉离开之后,宋才面色露出了些笑意,宋离看向他:

“宋叔笑什么?”

“我笑督主当真变了不少。”

宋离扬眉:

“哦?哪里变了?”

“变得会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了,若是换做从前,督主到了这江南之后便不会手段如此委婉,怕吴清越狗急跳墙,恐怕早已用雷霆手段不惜和吴清越正面冲突也要将此案凿实了。”

宋离从前做事狠绝,并不怎么顾惜自己,甚至有的时候他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样子让宋才都害怕,但是现在他总算知道要顾惜着些自己了,做事会将自己的安危考虑进去,会下意识地避免激进的方式。

宋离怔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缓缓回神,低头看了看那整整五页纸的信,还有那最后一页上眼巴巴的小人儿,眼底带了几分暖意,仿佛冰雪初融一般。

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人真心惦记他了吧?李崇为了他能好好活着做了那么多,他怎么还能轻易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这样一来,怕是以后怕我的人都少了。”

宋离抬手弹了一下纸上小人的脑袋,打趣似的开口道,恍惚间,宋才似乎看见了年少时那个还有些调皮的二少爷,这么多年裹在宋离身上那从厚厚的面具终于一点一点儿被唔化了了,他心底有些酸却也实在开心:

“不会的,您身后有皇上。”

这话出口,两人具都笑出了声来。

吴清越确实在第二日便走了,宋离在第三日按兵不动,却在第四日骤然清查积案,何家作为这淮州城从前数一数二的盐商,宋离过问此案也是合情合理的。

何家此案因为涉及盐运所以宋离提审何家众人的时候,不光这淮州的提刑来了,连都转运使司,同知,和盐课提举都来了,但是一到公堂却发现,整个公堂都被禁军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是腰跨长刀,目光凛冽。

淮州提刑马城脸色极为难看,看向为首的魏礼:

“这是什么意思?”

魏礼依旧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

“督主有令,何家一案似有蹊跷,需要密审,除所传之人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密审?宋督主奉皇命督查盐务,这何家犯得是通敌卖国的罪,何曾会轮到宋督主来密审?我等乃是朝廷命官?岂是闲杂人等?让开。”

马城抬步就要硬闯,却不想魏礼丝毫未退,长刀出窍,寒芒冷厉,直横在了马城的面前:

“督主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马城在淮州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此刻气的脸色铁青,却还是不敢硬闯,眼前这个魏礼他是知道的,从前就在督卫军中,是宋离身边的走狗,但是现在督卫军被编进禁军,这魏礼还成了禁军统领。

“宋离纵兵围困衙门,刀胁朝廷命官,此举是不将大梁法度看在眼里,来人,随本官进去问个清楚。”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正是盐课提举方伟明,这里是督抚衙门,这些禁军看着唬人,他还就不信宋离真敢让这些禁军在这里砍人。

若是宋离提审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何家,马城和方伟明都心里都揪紧了,若是今日让宋离就这样私下审了何家,那麻烦就大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些横色,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们就不信宋离真敢让人在这总督府中见血。

“给我上,本官今日必要当面和宋离问个清楚。”

这衙门里的小吏早就被这些官们养熟了,更是在这淮州横行霸道惯了,这是在总督衙门,岂能叫人欺负到头上来,是以方伟明会同几个盐运官一声令下,这衙门里的衙役真的都敢围上来。

只可惜魏礼面色一冷,唇角的弧度向下一压,在那些衙役上来之时,他抬手一挥,所有禁军“唰”的一声抽刀出鞘,这总督衙门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总督府的衙役具都是些关系户,仗着在衙署当值,平日里出门谁人敢惹?何曾真的见过血?这一个两个真的被砍伤之后,脸色都吓变了。

魏礼却自始至终都提刀守在门口,连台阶都不曾下去,看着那几个逃窜的狗,目露不削。

“杀人了,钦差杀人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出来,这声音便此起彼伏地响起。

而于外间的混乱景象不同,此刻衙门内,宋离一身紫色蟒袍坐在案后,堂前跪着的正是何家众人:

“都起来回话吧,来人给何家太爷赐座。”

何洪看向了方才跟着上面这位老爷一同进来的女儿,目光带着些不安的询问,沅芷看了看宋离这才开口:

“爷爷,父亲,宋督主是陛下亲派巡盐的钦差,就是他将我从春月楼中救出来的,那封信中说的贵人就是宋督主。”

宋督主?何洪和何家太爷的脸色都是一变,何穗是闺中女子知道的不多,但是何家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盐商,自是对朝中官员多有了解,即便他们何家贩盐不在京城,却也知道朝中能被称督主的人唯有一个,那就是直廷司督主宋离。

关于宋离的传言可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坐着的这位钦差竟然是那鬼见愁的宋督主,宋离不发一言地低头打量着底下的人,何洪的手在囚服下捏的死紧,心中计较了一遍又一遍。

来之前他们只怕这钦差骨头软,问话的时候将他们手里的东西拿走,待到了真对上吴清越和那一众盐官的时候软了骨头。

到时候他们何家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替罪羊,但是宋离的名头他们却是听过的,这位在朝中和当朝首辅唱了那么多年的对头戏都未倒,应该不会怕了吴清越吧?